四目相對,他銳利如刀刃的光芒重重地撞入她的眼中,讓她原本平靜的心瞬時變得慌亂,心律就似跌宕起伏的連綿山脈,又宛若它高低起伏的過山車行走的軌跡一般,動盪不安,紛亂蕪雜。
付溪茜侷促地逃開了他眼神的禁錮,閃躲到了一旁,視線不自然地落到了一旁。
尷尬的氣氛流轉在兩人之間,周遭的空氣都漸漸因爲駱曜笙與生俱來的冷冽氣場而變得陰寒,每一次站在他的身旁,她總會不寒而豎,掌心因爲害怕而滲出絲絲的冷汗。
沉默使她能夠清晰地聽見帶着屬於他味道的呼吸,摻雜着一絲的蠱惑的意味,逐漸讓她迷了心智。
“付小姐,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輪椅上的老奶奶並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場變化,被帶出來逛了一個早上,她也累了,便開口向付溪茜說道。
這一聲吩咐使付溪茜從偶然遇見駱曜笙的恍然失神之中抽回思緒來,“額,好……好的。”她訥然地回了一句,然後不再直視他一眼,直接從他的身邊越過,落荒而逃。
駱曜笙的視線一直追隨着她,望見她這麼躲避自己,就像看到瘟神一般的敬而遠之,他心裡十分不爽。
從來沒有哪個女子像她這樣,似乎總是想盡辦法逃離自己,而不是不顧一切用盡手段的討好自己。
或許是接受的阿諛和諂媚太多,駱曜笙已經習慣了受萬人簇擁的感覺的,而付溪茜截然相反的態度讓他的心裡出現了小小的偏差,竟涌現出了一股微妙卻又強烈的征服欲。
不假思索地,他便邁開長腿大步子,跟在落荒而逃的她的身後,緊隨她去到了她手中所推的那位老奶奶所在的房間。
待她將人推進屋內後,他便慵懶地依靠在屋外的一棵大樹旁,等她從裡邊出來。
收拾處理好一切之後,本以爲算是雨過天晴的付溪茜,準備拿好自己的東西離開時,剛走出門外,就看到那抹猶如夢魘般揮之不去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而她很清楚,眼前看到的是比夢魘更可怕的,因爲夢魘是虛,而這個如同長了惡魔羽翼一般的邪魅男人,卻是真的。
驚愕猝不及防地從她的眼中流露出來,這些駱曜笙都盡收眼底,卻只是不動聲色的觀景,定定地站在那裡,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動。
付溪茜閉上明眸,用深呼吸來儘量平復自己那不禁慌亂刺激的心情,在心底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把他當做陌路人就好了。
片刻過後,當她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眼底似乎忽略了他的影子,平靜如水的表情再度爬上了她的面容,她裝作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淡然走過,沒有打一聲招呼,更沒有給他任何一個眼神。
她明顯的疏遠和故作陌生讓原本冷靜的駱曜笙頓時怒火盛起,站直身子,一個跨步上前,霸道而粗魯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啊!”
始料未及的付溪茜尖叫了一聲,直直地撞入了駱曜笙結實的胸膛,頓時鼻尖傳來一股淡淡的青檸薄荷的氣味,很清新,很好聞,她可以斷定,這股好聞的味道是來自於他的身上的,因爲此刻她的臉正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前,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曖昧的氣息頓時縈繞在他們周身,付溪茜的耳根由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而變得通紅,白皙的臉頰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桃紅,將她精緻的五官粉飾得嬌媚卻不失清純。
意識到自己與駱曜笙的距離已經超出一個陌生人所該有的了,她立馬慌亂地推開他,想要退出他的懷抱,可由於過於緊張,她一時腳步不穩,往後踉蹌地退了幾步,重心偏移,眼看就要重重地倒地時,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的右手緊緊抓住。
溫熱的觸感從手心傳來,閉上眼等待着噩運降臨的付溪茜沒有遇到預期之中的意外,還未睜眼,從手心傳來的熱度中她就清楚知道,是駱曜笙,再一次救了她。
望着她緊閉的眼眸,似乎是在躲避跟自己的眼神接觸,再加上剛剛她採取無視的方式從自己身邊走過的行爲,宛如那引導大火的石油,燃起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女人,你就這麼怕我?”
修長的手指將她臉上的口罩強制地扯了下來,狠狠地扔在地上,用力掐緊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讓她與自己對視,清冷徹骨的聲音從他薄脣溢出。
舊傷未愈,又添欣賞,下巴兩側的紅痕依舊痛着,他卻毫不留情地再度傷害她,蝕骨的痛宛若鑽心的刺,帶給她強烈的痛欲,她只能緊閉雙眼奮力地緊抿嘴脣,爲的就是不讓自己的把痛苦喊出聲。
儘管他這般強迫自己,她也不能再表現得懦弱,她已經卑微一次了,她不容許自己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