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黑洞消失不見，只剩下散亂的吸積盤形成的環狀光帶，在渾沌的空間裡飄搖。
路塵皺眉。
他忽然感覺，空間的震盪方式與剛剛發生的事件不完全符合，像是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隱藏在暗處，干擾了空間震盪。
愛莉也察覺出一絲異樣。
“船長，好像有星獸殘留的氣息，在黑洞消失的空間揮之不去。”
“莫非還有寶貝？”
路塵驀的興奮起來，當即決定：
“我下船引發空震，愛莉幫我趁亂鎖定星獸的位置，我要活捉這頭星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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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輝光戰甲，路塵乾脆果奔，一躍跳出了里奧寧號，屹立在吸積盤上方。
這才感受到，人類站在宇宙天體面前，是多麼的渺小。
在飛船屏幕裡不起眼的吸積盤，竟是的如此浩瀚無垠。
與此同時，人類的力量又是如此的偉岸，足以吞噬和肢解吸引吸積盤的黑洞。
路塵閉目，擡起右手，嘗試與空間共鳴。
遂驅動暴擊之力，拉昇自身靈壓，空間漣漪隨即擴散。
擴散的漣漪瞬間蕩平黑洞留下的空間，直至漣漪收縮，竟趕在愛莉之前，自動鎖定了空間異常之處。
不遠處，摺疊的空間倏然展開。
像是有個人滾落出來。
路塵一步踏出，身形一閃，來到現場。
一個身段纖瘦修長、氣質優雅的少女，從展開的內卷空間裡滾落出來，飄在了半空。
滿身鮮血沾染了雪白的天鵝頸。
種族是天鵝女，修爲七十二級，藏在摺疊的空間裡，依然被路塵的空震給掘出來了。
路塵以爲是星獸，沒想到只是個楚楚可憐的妙齡少女，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不是有意傷你的……等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還未等少女說話，歌莉婭在手環的通信頻道里吐槽：
“你泡妞的話術能不能與時俱進一點，別這麼老土。”
愛莉也提醒道：
“船長，這是祖鞍星雲的黑天鵝，那時候只有六十二級，爲文森特工作的。”
路塵一愣，當時的黑天鵝可是一頭展翅有幾里長的巨獸，雙翼下面能裝幾十頭星獸。
這樣的巨獸能收縮成人類嗎？
仔細看，身形高瘦，亭亭玉立，和銀瀾公主的身材有點像，但沒那麼凹凸有致，手腳都要更爲修長，真如天鵝一般優雅。
看來，文森特的技術雖然不如灰鴉，但也不可小覷。
這時，黑天鵝少女艱難爬起身來，朝路塵略一作揖。
“我是文森特聯盟的天鵝女伊萬卡，我們在祖鞍星雲見過的，路船長。”
路塵沒想到，這天鵝重傷至此，還挺有禮貌的，感覺智力不是特別高。
一個人出來做任務也挺危險的，路塵便好奇的問她：
“你在這裡做什麼？”
天鵝女弱弱的反問：
“不告訴你，你會放我走嗎？”
路塵點了點頭。
“會，雖然我們和文森特有點小過節，但他也沒有想過傷害我。
方纔誤傷了你，你有權利不告我任何事，我也不會阻止你離開。
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路塵的語氣極盡溫柔，足以溫暖人心。
天鵝女轉身就走。
忽然，腦海中收到了一條來自文森特的緊急消息：
“告訴他。”
於是，天鵝女又轉過身來，告訴路塵：
“我們是在收集遠古聚靈陣法的信息。”
路塵還以爲是自己的溫柔打動了天鵝女。
“怎麼，文森特也想成仙？”
天鵝女見路塵的表情，似乎對上古聚靈陣法毫無興趣，也算是個灑脫的人類男人了。
“恰恰相反，他想找到破解之法，粉碎那些野心家的陰謀，甚至組織反向的陣法，將靈力還給萬靈，包括人類，也包括其餘種族。”
又是個理想主義者？
難怪八月夫人叫他不要搞什麼大事業，原來夫人認識的灰鴉和文森特，都正在作死。
路塵搖了搖頭，不禁感嘆：
“理想主義可沒那麼容易實現的啊！”
天鵝女微微一怔，沒想到路塵如此悲觀。
“你是無冕之國理想主義獲得者，你不相信天下大同，萬靈和平共處嗎？”
路塵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絕對公平是絕對效率的反義詞，絕對理想的社會，只適合於絕對安穩的環境。
請問銀河系是永遠不變的嗎？光是靈氣濃度都在連年下降吧。
所以，想要大同世界，先問問老天，能不能讓宇宙保持永恆。”
少女吞了一顆愈靈丹，恢復了些許神采。
“也許可以通過法則之力讓宇宙永恆。”
路塵越聽越危險。
“什麼法則之力能大的過熵增定律？除非文森特成爲唯一的神。”
路塵覺得，一個理想主義者突然發現心中的世界無法實現，要麼會發瘋墮化爲魔，要麼會借理想主義斂財或享樂。
天鵝女也覺得文森特不可能成神，但他們的事業也許會通過技術進步來完成突破。
不過，這方面是機密，她沒有提及，只是感嘆道：
“真是個殘忍的世界。”
“珍惜當下，珍惜眼前人吧。”
路塵取出兩枚愈靈丹遞給了伊萬卡。
天鵝女欣然收下。
“嗯，期待與路船長的合作，告辭。”
隨即空間一卷，少女消失在了原地。
天鵝女走後，愛莉也不禁感嘆：
“爲了成仙，殘殺億萬生靈，就算成功渡劫，飛昇成仙……那還能叫神仙嗎？”
不能，路塵斬釘截鐵的說：
“那是魔物。”
連歌莉婭聽了都搖頭。
“別侮辱魔。”
魔物吞噬人類，起碼保留其一縷殘魂，構建一個幻想世界。
何況，即便是吞星者，也不可能一次性吞噬整個星域的人。
而做出此等惡行的，甚至是純純的人類。
路塵嘆息道：
“對平民來說，高武世界就是地獄。
個人能修行出無人可以制衡的力量，這樣的黑暗修真界註定要消亡。
帝國再黑，但也是個有制度的現代文明社會，在原生修真界面前就是個白蓮花。”
……
一天半後。
里奧寧號和威爾第號一同回到了白露號。
這次的吞星事件，讓原始星穹在暴雪航路徹底打響了名頭。
直接上了《帝國娛樂週刊》暴雪航路版塊的頭條。
《鴉魔再現，帝國誅冥艦隊第六十六艦鳳城號全軍覆沒，艦長華爾吏中將殉國，帝國英雄路塵無力迴天！》
文章指出，廢墟星域出現的鴉魔，正是九十五年前，在帝國本部引起暴亂的那個女人。
時隔近百年，這個女人再次出現了。
對帝國，乃至整個銀河系來說，都是個凶兆！
可見灰鴉已經被打成了極端恐怖主義。
文章還對在場的里奧寧號沒有逃跑，也沒有救援一事，表示了懷疑。
同時，鴉魔一行人並未襲擊近在咫尺的里奧寧號，就讓人更加懷疑了。
比如，里奧寧號會不會和鴉魔一行人有什麼關係？
路塵心想，娛樂週刊難得猜對了一次。
新聞又提到，帝國已經成立了三支分別由三個帝國大將帶領的誅冥艦隊，追蹤鴉魔。
這是目前帝國的首要任務，優先級甚至在追擊黑龍之上。
新聞最後總結，這次事件震動極大，《帝國娛樂週刊》暴雪版塊的整個版面，持續三天變成了黑色，以祭奠鳳城號上的全體將士。
在路塵看來，鳳城號也算不上太英勇，甚至足夠機智了，第一時間就想着花式跑路。
奈何敵人太兇，數次跑路未成，這才被迫英勇就義，葬身蟒腹，化爲塵煙噴了出來。
另一邊。
協會的新聞稍遲點，其關注的重點在在場的冒險者們。
新聞讚揚了劍梭一號，二號和威爾第號、里奧寧號的冒險精神。
在黑洞內部，逃脫吞星者的襲擊，並收穫了大量冥核，甚至召喚來了帝國誅冥艦隊，爲帝國誅冥事業盡了一份力。
奈何失蹤多年的鴉魔突然現世，導致帝國誅冥艦隊鳳城號全軍覆沒。
協會也將派出相關力量，配合帝國三隻誅冥艦隊的行動，反對極端恐怖主義。
原始星穹冒險團，因爲活捉了一頭八十級幽冥，拿到九十級的白魔冥核，以及數枚七八十級冥核，一舉拿到了五十萬冒險者積分。
從八十六萬積分提升至一百三十六萬，一舉超越古武冒險團，成爲年度新星榜第二！
而此時距離里奧寧號從海俠港起航，纔剛剛四個月。
協會預測，半年期至，原始星穹有希望超越藍色遊魂冒險團，拿到年度新星榜第一。
尤其是原始星穹冒險團獨自拿到九十級白魔魔核一事，在協會論壇上引起軒然大波。
因爲整件事，只有威爾第號上直播間的解說信息，畫面僅限於路塵拿到了一枚七十級冥核與一枚八十級冥核。
並沒有拍到狩獵九十級白魔與活捉八十級幽冥的畫面，只有事後的解說，導致很多人不相信這件事。
因此，很多人等着路塵賣掉他的冥核，就能證明新聞的真實性了。
里奧寧號剛回到白露號，路塵的電子郵箱就被擠爆了。
各大公司在求購他的活體幽冥和冥核。
路塵手握兩枚七十級冥核、一枚八十級冥核、一枚九十級白魔冥核，以及一頭八十級活體幽冥。
看了下郵箱裡給的價格。
九十級的白魔魔核，最高出到了五百萬靈石，九十級普通冥核也值三百萬，遠遠超過他損失的一百萬戰甲。
八十級活體幽冥最高出到二百萬。
八十級冥核，最高出到了一百萬。
七十級冥核的價值爲四十萬左右。
不過，路塵沒打算和陌生人交易，還是徑直去了班氏萬寶屋。
聽說里奧寧號入港之後，班越和爺爺一起坐在門口等着路塵，興奮的摩拳擦掌。
路塵一到，班越馬上來船塢迎接。
還不等路塵說什麼，他像個記者一樣，湊上去問道：
“路兄這次可是見證了大場面啊，聽說那鴉魔是個女人……真的嗎？”
路塵隱隱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
“你別瞎寫，連那女人都給收了，若跟她扯上關係，我會掉腦袋的。”
路塵就那麼隨口一說，以免班越亂寫，不是真的會掉腦袋。班越也覺得茲事體大，連路塵都慫了。
“居然也有路兄害怕的事情……不過也沒辦法，三個大將一起出動，自從萬族戰爭之後就從未出現過這種場面了。”
路塵點了點頭。
三大將一齊出動，讓路塵想起了海賊王。
關於帝國將軍的實力：帝國少將修爲至少在一百級以上，中將在二百級左右，而大將必須在三百級以上。
帝國大將是帝國的榮耀所在，總數也只有區區十幾人，其中最強的七人，稱之爲帝國七曜，主要作用是震懾新聯邦、冒險者協會和七皇等獨立的組織。
而三百級強者也被稱之爲至尊強者，足以逆轉科技的力量。
據說，當前的銀河系，一共有四十九位至尊強者。
帝國足有十八人。
而新聯邦和冒險者協會皆不足十人。
其餘只有深淵魔族、天選和七皇了。
即便是天選，也不是人人都是至尊強者，很多都是天賦異稟、還在成長期的強者。
銀河系的勢力與格局，也基本由這些至尊強者決定。
基本上，這個宇宙的靈氣濃度，只允許出現這麼四十九個三百級強者了，多了，就要互相殺伐，生靈塗炭。
在高武世界，普通人民的力量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除非能從中誕生出至尊強者，可強者一旦成爲強者，又有幾人會反哺人民呢？
見路塵陷入沉思，班越不禁感嘆道。
“黑龍，吞星者，鴉魔……這世道是真要變天了啊。”
路塵點了點頭，與班越走進了店鋪。
“別慌，版本更新而已。”
班越四下看了眼，店鋪裡沒有旁人，這才小聲問道：
“路兄真拿到九十級白魔的魔核嗎？”
“嗯。”
路塵直接將直徑一米的白色光滑冥核取了出來，給班越小老弟瞻仰一番。
班越取出專業儀器，檢查了好一會，略顯失望的說：
“這只是特殊的白色冥核啊，不是完全的白魔魔核，可能賣不到五百萬。”
路塵點了點頭，這玩意確實不是魔核，而是被幽魔附魂的冥核。
“我也沒打算賣，準備拿去煉藥，我現在對修爲的渴望，要遠比金錢強！”
這樣說着，他又取出了御獸珠，讓自己的御用傳記作家開開眼。
班越這下震驚了。
“不愧是路兄，居然真抓到了一頭八十級的活幽冥……不過，你這個御冥珠可比幽冥值錢，似乎還是個本命法寶，路兄是從哪裡弄來的？”
路塵一愣，這御冥珠這麼值錢的嗎？
“這是八月夫人的。”
班越捋開亂糟糟的劉海，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路塵。
“我天，那個老妖婆居然把本命法寶借你了？”
對星際修真時代的人修行者說，女人和本命法寶是絕不能外借的兩樣東西。
“老妖婆？”
路塵心想，自己喊夫人老妖婆就算了，權當暱稱，別人喊，他就不樂意了。
班越隱約察覺點什麼，連忙改口道：
“活菩薩，八月夫人不是老妖婆，是活菩薩……連菩薩你都敢收入後宮啊！”
行吧，路塵懶得跟他掰扯了，立即取出一枚八十級冥核和兩枚七十級冥核。
“一顆八十級冥核，兩顆七十級冥核，我就賣這三樣東西，你給我開個價。”
這東西幾乎是明碼標價，班越和爺爺奶奶商量幾句，很快給出最高收購價。
“兩百萬，再高我也出不掉了。”
路塵看了眼，比之前收到的郵件最高的一百八十萬還高二十萬，班越挺給力。
加上他身上還有一百四十萬現金，以及歌莉婭和愛莉身上的幾十萬私房錢，加一起也三百多萬了。
下一步的目標是賺個一千萬以上，買一艘百級飛船！
不過，宇宙風雲突變，他必須先把修爲提上來再說。
交易完畢，路塵駕駛里奧寧號，轉身回到了八月浮空島。
……
到八月浮空島，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夕陽的餘暉灑在島心湖上，泛起粼粼的金光。
里奧寧號停到湖邊的船塢。
路塵三人下船，沿湖走着。
湖岸種植的第一批仙霖草長勢喜人。
短短數日，已有一尺高了。
不過，距離凝露還很遙遠。
丸吞和吞丸告訴路塵三人，夫人正在丹房煉藥，回來了直接去丹房找她。
路塵三人走進診所，從休息室書架的暗室裡，穿過芬芳溼潤的密道，推開厚重的石門，進入夫人的丹房。
八月夫人正閉目盤膝坐在丹爐前，施展法術煉藥，精確控制丹爐內藥力的融合。
看上去有些疲憊，汗水浸透一襲淡紫色的薄紗，裡面纖薄的蕾絲內襯清晰可見。
累歸累，臉上似乎變的虹潤許多，沒有之前蒼白的恐怖感了，變成懸壺濟世、胸懷天下的女菩薩。
歌莉婭上去就扯開她的外披，指着裡面的蕾絲內襯，拍拍比她還要肥膩的匈脯。
“我堂堂魅……魔，怎麼就沒有你這個老太婆會穿？”
八月夫人氣定神閒，不動如山，依然閉目道：
“這是我自己的丹房，是你們這羣登徒子強闖進來的，何況只是兩個女人，以及一個有過肌膚之沁的男人……有什麼問題嗎？”
歌莉婭一聽肌膚之沁四個字就來氣。
“肌膚之沁你個頭，他只是救你，最多隻能算是意外，哪來的沁！”
八月夫人笑而不語，徐徐睜開眼，幽幽的瞥了路塵一眼，繼而扭頭看向了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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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你好像變自信了。”
愛莉不明所以，看向路塵。
路塵問夫人：
“夫人看了今天的新聞嗎？”
八月夫人搖了搖頭。
“沒看，最近煉藥有點忙。”
路塵道：
“那個女人出現了，搶走了一頭被白魔奪舍的吞星者，不過和我沒見面。”
歌莉婭可是目擊證人，笑着說道：
“怎麼叫沒見面呢？她看見你了，說你是個小人物就走了……看把你當時氣的。”
路塵板着臉，連忙解釋到：
“因爲她在愛莉的潛意識深處留下了一道殘魂，而我將這道殘魂毀滅了。”
“殘魂？連我都沒發現……還以爲是愛莉能對抗心理陰影的天賦。”
八月夫人結束了煉藥，徐徐起身，從懷裡抽出了長煙鬥，升起繚繞的紫煙，深邃、幽亮的眸子盯着路塵，笑道：
“我發現不了的東西，你卻能粉碎，謹慎起見，她自然不會見你。”
路塵點了點頭，不愧是灰鴉的師父，夫人還是懂的。
“灰鴉的這道殘魂雖然在保護愛莉，也在潛意識中阻礙了愛莉靈魂的成長。
讓愛莉總感覺自己受人保護，導致她缺少主見，粉碎之後強作自信的愛莉，纔是真正的愛莉……
她會成長的。”
強作自信……愛莉低首拉着路塵的衣角，紅着臉不好意思。
八月夫人又問道：
“幽冥抓到了嗎？”
路塵取出御冥珠。
“給。”
八月夫人看了眼。
“八十級的幽冥剛剛好，不過，如果等級高一點就更好了。”
“我還有一枚九十級白魔冥核。”
路塵又取出了白魔的冥核。
“白魔……冥核……”
八月夫人濃抹的黛眉微蹙，仔細盯着這枚白魔幽冥。
“嗯，確實只是冥核，但又被白魔之力潤養了兩千年，這頭白魔竟能附着而生，恐怕已經是死而復生的半仙了……他還活着嗎？”
路塵點了點頭，道：
“被灰鴉救下來了。”
八月夫人輕嘆口氣：
“放虎歸山，遺患無窮啊。”
路塵心想，你不是不在乎這些事情嗎，怎麼還感嘆起來了。
反正他是不在乎菊石真人。
能殺就殺，不能殺就等着能殺的時候殺。
“這顆冥核有什麼用嗎？”
八月夫人回過身來，略一頷首。
“可以通過你的魂術共鳴，遠程追蹤到這個半仙，繼而追蹤到你的師父。
也可以拿來煉藥，這樣一來，八十級活體幽冥用來給養仙霖草，魔核用來煉藥，也許不到一個月，就能練成半仙之丹。”
半仙之丹，聽着就很給力。
“好，那還是煉藥吧！”
……
表宇宙，某黑洞內部。
金色的光芒撕裂引力，刺破黑暗，灑在一座陰陽輪轉的八卦祭壇上。
祭壇懸浮在黑洞中央。
八個方位有八個金色的輪廓投影。
中央，只有一團白霧。
白霧中刻着金色的古體字，單字，蝕。
其餘的金色投影中也各自有單字代號。
其中有兩個位置，投影並未到場，還是漆黑的虛影輪廓。
代號分別是：蠡和鴉。
中間的白霧如煙繚繞。
“沒聯繫上蠡和鴉麼？”
一旁的“樞”回答道：
“蠡正在新聯邦本部執行任務，鴉已經第二次沒有到場了，半個月前就通知她了，她的回覆是：在忙。”
“我看到她的新聞了……我不記得，她有收集白魔或吞星者的任務。”
“即便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女人也過於危險了。”
“無妨，我們需要她找出第四災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