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神詭,肉身無限推演203.又見大荒(6000)
“嗯?”
從不知名的倒黴蛋口中得知這樣的消息後,安樂不由得皺起眉頭,神色微微一變。
如此奇特且古怪的描述,立刻就讓他想起了師姐葉靈兒。
以她的天賦和本事,在一夜間吃空一座山完全不在話下。
但問題在於,葉靈兒雖然對食物不挑,但往往也不會什麼都吃,因爲部分食物帶來的養分,還沒有吞食它們耗費的能量要多。
“不過,師姐也可能受到了虛空的影響。”
安樂回想自己最初脫離虛空時的狀態,心神幾乎完全與外界隔絕,還解鎖了【十地不動】這樣一個怪異的詞條。
雖然後來在機緣巧合下,憑藉他堅韌的意志挺了過去,但那種感覺,安樂大概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即便葉靈兒是境界堪比元嬰的饕餮,也說不準會受到未知的侵染,以至於讓她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
想到這裡,安樂的心情立刻凝重起來,準備着手調查與荒山事件相關的信息。
******
在調查之前。
安樂孤身來到了陽河城的荒郊野外,尋了處僻靜的角落,將青虹玉府從識海中放出。
青虹玉府中設有藏匿的法陣,只要不是第四、第五境的武者恰好途徑此地,就不會被發現。
安樂走到玉府的房間內,盤膝端坐在玉牀上,拿出那本花了重金購買的《煉神凝丹法》刻本。
這刻本的樣子,他在推演中已見過一次。
封面破舊,紙張泛着黃色,不像是尋常的材料製成,捏在手裡有種說不出的滑膩感。
刻本明明是批量製造出的事物,但卻散發出一種獨特神秘的氣息。
按照拍賣師倩雯以及其他第三境武者的說法,刻本上附帶一種叫做“秘法”的存在。
只有通過觀想汲取“秘法”,才能掌握《煉神凝丹法》。
作爲一門來頭不小的法門,若是這刻本處在完整狀態,可遠遠不止兩萬五千兩。
但誰讓它攜帶的“秘法”已所剩無幾,萬一觀想到一半卻沒能領悟,後果可謂十分糟糕。
武者的境界會就此停頓不前,還沒法轉修其他凝丹法,只有重新買到另一本刻本,才能繼續修行。
就是在有這麼大風險的情況下,刻本仍能賣出這個價位,就足以可見這法門的不凡。
安樂也不猶豫,直接打開了破舊的書本。
刻本上面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張奇特的畫像,畫像上是一名分不清男女的人影,不着寸縷,但也不見絲毫生理性徵,只有一個模湖的輪廓。
畫像看上去很是廉價、粗糙,
恍若稚童隨筆畫下的圖畫。
那道人影擺出了一些古怪的姿勢,隨着紙頁翻動而變幻,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動作。
當安樂看到這些動作後,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漸漸從心底涌現,渾身的氣血隱隱受到牽動。
注視着畫像的時間越長,安樂就越無法移開視線,像是爲之着了魔。
安樂彷佛從那粗糙簡略的線條中看到了無數奇異的經脈,像是一張龐大的網絡,比岩漿還熾熱滾燙的氣血在其中流淌,好似有火焰從人影身上燃起,令他感到極致的痛苦。
但在這痛苦中,人影開始狂亂的揮動手腳、扭動腰肢,跳起一支怪誕的舞蹈。
那舞姿,恍若源於不可考的蠻荒,讓安樂也想爲之起舞。
他體內的氣血,也在繁複的經脈中不受控制的運轉起來,身體發熱。
與此同時,安樂心中生出一種玄妙的領悟。
那不是用任何語言、文字能記載下來的東西,而是一種更加神秘的直擊靈魂的事物。
“煉神凝丹法……”
吼――
彷佛來自蠻荒的吼叫在安樂耳邊響起,他正想跳起那支狂亂的舞蹈時,一陣刺骨的冰寒突然傳來。
安樂勐地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小小紅正緊緊的抱着他,將那股滲人的寒意傳入他的體內。
小小紅一臉擔憂的望着他:“安樂,我剛剛怎麼叫你,你都沒有反應!”
“你沒事吧?”
“我沒事。”
安樂花了幾秒鐘,就恢復了清明。
但一摸手腳,發現自己的體溫竟然在無意識間達到了極高的境地,這是氣血自行運轉的後果。
要是沒有小小紅提醒,恐怕他都要因此受傷了。
“剛纔那是……”
安樂皺起眉,心中疑惑:“我可從沒聽說過有誰修行凝丹法門時會出現這種情況。”
顯然,其中有哪裡出了問題。
安樂再低頭一看,刻本的封面已被合攏,其上殘餘的神秘氣息徹底消失不見。
他隨手翻了兩下,發現不僅如此,就連那種粘膩的手感也變回了尋常紙張,上面的畫像都化作斑駁的墨跡,再也看不清楚。
“那我算是學會了還是沒學會呢?”
安樂看向面板。
【觸發「道法自成」!】
【解鎖技能:荒神凝丹法(入門)!】
“嗯?”
安樂雙眼眯起,他差點都忘了這個詞條的存在,沒想到竟在這時發揮了意外的效果。
結合“荒”這個字眼,安樂很快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這所謂《煉神凝丹法》的根源,可能不在大泰神朝,而源於那“荒界”。
只是出於各種機緣巧合,才成爲一門凝丹法門,在這裡世代流傳下去。
恰好,安樂身負【大荒的注視】和【道法自成】這兩個詞條,因而窺探到了一些本不該看到的景象,才解鎖了這一技能。
通過此事,安樂心中稍有些明悟。
他先前總把大泰神朝、太虛宮、荒界……當做幾個不同的世界,但實際上,即便各個區域佔地十分遼闊,相隔距離遙遠,可要論對氣血、靈力的運用,恐怕始終會相互影響、學習,更有可能一出同源。
同時,安樂算是明白了爲何凝丹法只能用特殊的刻本習得。
他隨意催動了一下體內的氣血,便自行按照那種古怪的方式運轉起來。
只是這一次,眼前還是隱約浮現出了些許蠻荒的幻象。
安樂心中暗道:“這法門倒是有點邪門。”
“雖然似乎的確能增強氣血,但還必須掌控這個度,不能心急,是一點一滴的水磨工夫。”
意識到這一點,安樂絲毫不感到急躁。
他最擅長的,便是努力和堅持,加上推演面板的一點幫助,成功凝丹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過,氣血凝成的血丹,顯然和修仙的金丹不同,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效果。”
安樂不由得產生了些許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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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的事固然重要,但安樂也沒有忘記蒐集和荒山相關的情報。
畢竟,這可能關係到師姐葉靈兒的安危。
只用了半天的工夫,安樂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根據他找到的關於“荒山”的傳言,基本都和之前的說法吻合。
都說山上的草木、野獸,在一夜間離奇失蹤,僅留下荒涼的山體。
甚至還有山中的獵戶親自經歷了此事,半夜時分,他只聽到茅屋外傳來一陣陰風,隨後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嚥聲,這種怪聲將近持續了半個晚上。
獵戶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門。
而等到第二天天明,獵戶走出房門,卻看見整座山上只剩下了他一間孤零零的茅屋。
獵戶大駭之下,慌忙趕到了城裡,向他人訴說自己的經歷。
他懷疑,這是有妖魔降世,或是極爲恐怖的邪祟出山了。
而獵戶所在山區的位置,乃是在青州與靈州的邊界處。
和寶棲縣的距離實在不算近,以安樂的腳力,也需要數日才能趕到。
壞消息則是。
由於荒山奇景出現的次數和頻率都在逐漸提升,給附近的地區帶來了不小的恐慌,影響力不斷擴大,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除去愛湊熱鬧的江湖豪俠外,大泰神朝的官方勢力,似乎也盯上了荒山事件的始作俑者,並且開出了極高的懸賞。
於是一時間,更是風雲涌動。
好些赫赫有名的武者紛紛出山,聲稱勢必要將此妖拿下。
據說還有真正的隱世大宗雲遊的弟子,也在伺機而動。
像是這勾欄的幕後主人,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得知這些信息後,安樂忍不住皺眉,意識到情況的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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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寶棲縣這邊,按照原本的計劃,暫時還脫不開身,至少還需一段時間才能確保穩固。
安樂搖了搖頭,不想再拖下去,師姐在他心中,比這整個縣城都要重要。
“看來,只能再加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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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
安樂就找到了海宇青,以呂彬的身份向他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聽完後,海宇青神情振奮,雙眼發亮:“我就等着呂兄這句話呢!”
“實際上我之前就想這麼做了,只是先前憂心臟了呂兄的手,才遲遲沒有提及。”
旁邊的青正陽眼中也閃過興奮。
經過安樂幾次出手,以及得知他向海宇青提供的那些無比精準的情報後,安樂在青正陽眼中的形象已經近乎無所不能,比起那無虛老仙也絲毫不遜色,施展的全都是神仙手段。
不過很快,青正陽又擔憂說道:“萬一那無虛老仙又出手了,該如何是好?”
安樂微笑道:“我已找到對付無虛的法子了,起碼這次他不會出手。”
兩人沒有絲毫懷疑,只是心中感慨呂彬手段過人,隨後繼續商討起其中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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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縣衙內的所有士兵一大早就被聚集起來,不免有些驚奇,不知道這位海青天又想做些什麼。
在這段時間裡,海宇青在這些兵卒心中的地位與日俱增。
起初,他們本以爲這位官老爺和之前的縣長沒什麼區別,都只是嘴上說着要當清官,轉頭就把地主送的禮物收下,最後還要吃他們的兵脂兵膏。
之前的幾任縣長基本用不到縣衙裡的士兵,剋扣銀兩的事例時有發生。
但衆人沒有想到,這位海縣長非但沒大肆斂財,反而把鄉紳財主的禮物統統送了回去,還花真金白銀供養兵卒,幫助他們修煉氣血,強身健體。
加之海宇青本身親民的形象,已然和士兵們打成一片。
兵卒們都對他敬愛有加,暗暗覺得“海青天”這個稱呼實至名歸。
等到海宇青來到衆人面前,他卻突然語出驚人:“寶棲縣李家,近日多次派人暗殺本縣長,利慾熏天、膽大妄爲,視我大泰律法爲無誤。”
“今日,還請諸位助我,隨我去李家拿人!”
周遭陷入短暫的寂靜。
海宇青遭到地主鄉紳們的刺殺、謀害,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之前,海宇青始終沒有追究背後的真兇,令寶棲縣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
但今天,爲何突然想要來這一出?
一旁一名腦袋靈光的官吏迅速想通了海宇青的目的,臉色微微泛白,倒吸一口涼氣。
“縣長,不可啊!”
“李家在寶棲縣紮根上百年,與其他地主豪紳互相聯姻,堪稱盤根錯節,動了他家,可就沒法善了了。”
聞言,海宇青幽幽的看向這人:“老張,李家給了你多少銀子?”
“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楚局勢嗎?”
第三境武者的氣勢擴散而出,竟是駭得此人跪倒在地,背後冷汗涔涔,說不出話來。
海宇青不再看他,眼中爆出一陣讓在場衆人心驚的兇光。
“沒法善了?要得就是這個沒法善了!”
“刀在手,跟我走!”
說罷,便是帶領的兵卒們向衙門外走去。
剩下的好些吏員面面相覷,只覺得今天怕是要出大了。
也有人面露擔憂,認爲海宇青還是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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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莊園。
那位李家主還在小院裡悠閒的品茶,身邊跟着好幾位貌美的侍女,好一派悠然自得的情形。
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老爺!出事了!”
“那海縣長帶着手下的士兵,朝着咱們家來了!”
李家主面色驟變:“他瘋了嗎?”
“竟然真想對我們動手?”
海宇青會拿李家開刀,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相比於其他的董家、孫家,李家行事手段更加狠辣,還在青陽縣外養了一支綠林好漢,凡是過路的商隊,都要繳納一筆過路費。
可以說,李家就是藉助這批綠林發家的。
而且,他們掌握的第三境武者,在幾家地主中也是最多的,甚至還有一位半步第四境。
故而,李家人做事要粗暴許多,暗中的陰私惡事更是數不勝數。
在這段時間,董家、孫家等地主都很老實,不敢繼續對海宇青動手,唯有李家依舊不安穩,還想着取了海宇青的項上人頭。
他們,乃是寶棲縣最不穩定的因素。
海宇青若想繼續清田、推行新政,勢必會和李家正面對上。
臉色變化了數次,李家主很快冷靜下來,冷笑說道:“那就讓他來!”
“這次,索性就讓他……有來無回!”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去告訴鄭老大,來活了!”
“還有家裡的那些客卿,平時花大價錢養他們,現在就是用到他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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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外。
海宇青已經帶着兵卒們來到了李家的田地上。
這裡農田廣闊,還有衆多佃戶在其中辛苦勞作。
只是田地裡的作物,長勢卻並不樂觀,在毒辣的陽光下,地面隱有開裂,看上去十分乾旱。
正如海宇青所料,寶棲縣果然經歷了不小的旱災,即便他已努力減少農民的賦稅,還是有許多人被迫賣出田地,成了地主家的佃戶。
附近佃戶粗糲的臉上流淌下汗珠,他們擡頭看了眼海宇青,臉上卻並無太多表情,只剩下麻木。
海宇青正要繼續向前,成羣結隊的農民扛着鋤頭、鐮刀等農具擋在了兵卒的面前。
“海大人,這……”
青正陽投去質詢的眼神。
海宇青深深嘆了口氣,他很清楚這些佃農其實是被李家鼓動着來攔自己的。
佃農依附李家生存,李家在,他們還能有一口飯吃,李家要是倒了,他們沒有田地可種,還要擔上更高的賦稅。
在佃戶眼中,官府比李家還黑、還要可怕!
這幾天海宇青在寶棲縣做出的努力,又怎麼比得上數年來平民們心中對神朝官員的刻板印象?
海宇青花上數年時間,可能會扭轉這種觀念。
但現在,不論他百般解釋,農民們也不會相信。
“呂兄,麻煩你了。”
“還請不要傷到他們。”
海宇青看向身側,一道青衣的書生便緩步走出。
安樂微笑說道:“舉手之勞。”
他看向佃戶們的方向,只吐出一個字:“退!”
聲音不甚響亮,好似只是尋常的一句話聲。
但在衆人耳中卻恍若響起平地驚雷,強烈的震懾效果,直接作用在了衆多佃戶身上。
心慌、不安、驚恐……多種負面情緒升起。
在他們眼中,不遠處那個青衣書生,彷佛變作了一隻無比可怕的大妖,隨時可能撲上來把他們撕碎、吞食。
這種原始的恐懼瞬間佔據了佃戶的內心,他們發出一陣驚叫,便四散逃開。
說到底,他們只是普通的農民,連武者都不是,哪裡經得住安樂的【司天之厲】?
就這,都已經是安樂壓抑剋制了許多倍的結果。
他全力施展下,恐怕能把常人活生生嚇死。
而佃戶中隱藏的李家客卿,也是精神一陣恍忽。
在看清安樂的面目後,他們更是大驚失色:“玉面書生?他不是被無虛老仙解決了嗎?”
最近幾天,安樂一直都沒出面,寶棲縣能叫得出名字的高手,都以爲他已被無虛老仙殺害,卻沒想到他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
“就連無虛老仙都對付不了他嗎?”
意識到這點後,這些人心中愈發驚駭。
無虛老仙的大名,在近日的寶棲縣可謂愈發響亮,隱有佔據寶棲縣第一人寶座的架勢。
而這出手次數寥寥無幾的玉面書生,竟是能在無虛老仙手下全身而。
“他到底是什麼人!”
驚訝歸驚訝,客勤們現在也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有一身材肥碩的白淨胖子怒喝一聲,身上氣血驟然爆發,帶起陰毒煞氣撲向了安樂。
他乃是第三境的魔道武者,修行方式極其毒辣,需要取足月女嬰的五臟,將其生生煉成血藥,吞服後便能增強氣血。
因爲在其他州犯下大罪,被官府通緝,於是來到青州寶棲縣隱姓埋名。
李家見他實力不俗,也不在乎這魔道的功法,二者便一拍即合。
李家爲魔修提供耗材,他則提供庇護,也時而爲李家出手。
之前針對海宇青的襲殺,有數次就是由他謀劃。
安樂掃了一眼撲來的魔修,一拳隔空打出,無形的拳風呼嘯而去。
砰!
白淨胖子體表生出濃郁煞氣,猩紅之氣擋向拳風。
但只是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渾身爆裂,連慘叫都喊不出來,就在衆人眼中化作血肉崩散。
其餘客卿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會!”
他們還欲反抗,但只見安樂的身影騰轉挪移,好似拉出了一道道虛影。
數名武者就這樣暈死過去。
安樂挑了些身上煞氣重的,直接打死,留下那些看上去幹淨些的武者。
有安樂這樣一把大殺器掃清障礙, 海宇青率領士兵勐地衝進李家大宅,無人敢於阻攔。
安樂看着院中的奢靡景象,倒是嘖嘖稱奇。
就連陽河城的縣衙,都沒這鄉下地主的家宅華美,可見他們盤剝的力道之狠。
等到又破開一扇木門後,李家主帶着數名三境武者正陰狠的盯着安樂等人。
“呵,玉面書生,等鄭老大來,你就死定了!”
到這會兒了,李家主仍抱有一線希望。
那根救命稻草便是城外綠林的鄭老大,因爲就在前兩日,對方已然突破了第四境!
還有李家主近日聯繫的鎮靈司高手。
等到兩名四境強者親至,就算是玉面書生,也要飲恨當場!
這纔是李家真正的依仗。
只是李家主沒想到,安樂能突破得這麼快,那數名客卿就連多拖延些時間都做不到。
李家主心中暗罵:“一羣廢物!”
他正想着該如何拖延時間,卻聽到安樂說道:“你等的鄭老大,不會來了。”
說着,一顆碩大的人頭,便被拋向了李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