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差別的試煉
藍染要做實驗那肯定有所制訂的。
這一次幻術傳染病有着非常明顯的症狀，那就是跟月光有關。雖然十分離奇，但是確實是只有在月色照耀下才能進入美好的幻夢之中。
而藍染就是針對這樣的特性，直接在房間周圍佈置好了一些查克拉顯現裝置，並且在房間中所有常見的查克拉訊號特徵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做好了標記，在確認沒有新的查克拉來源的情況下，開始進行的環境測試。
之所以用這種常用環境，主要是模擬一下普通平民百姓生活的空間。就跟藍染自己說的那樣，在整個木葉的上層敢於犧牲的人之中，還真就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只有他一直都在小房間內生活，哪怕身爲火影顧問代理也從來沒有改善過自己的生活環境，整日東奔西跑。
從環境測量來看，藍染的住宅似乎和絕大多數的平民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差別。他只是住在那裡，就跟很多已經心死了的人一樣。
“如果在確認我不會再醒來的話，那就推翻一切結論。這些東西肯定是有暗中的掌控者正在操作。而如果我醒來之後表現出任何的異狀，比如說與家族忍者們和解，開始做一些虛僞的事情，那就代表這個幻術同時有着掌控的能力。”
“我這次不僅僅是在政治上面臨了死地，同時也是一個機會。只有在這種絕對不能退縮的情況，在這種不論如何做都能看出來本心的情況下，木葉才能發展，這樣的行動才能持續。不論這個病症到底是誰開發的，我都會用我自己的能力和決定去解決問題。這樣的話，就算是我失敗了，因爲我的死也會繼續讓木葉推進下去。”
“所以，不論如何我都會在這次行動中完成我的理念。明白了麼？水門君。這是最後的機會，忍界和我們都沒有更寬裕的時間了。我們只能選擇前進，或者死去。”
“藍染大哥……”
看着面前那個鋪平了被褥，像是要做些什麼的藍染惣右介，波風水門心中翻滾着的無數複雜的情緒。
但是最後，卻在藍染的一聲呼喚下變成了平靜。
“點香吧。”
藍染說到。
而隨着波風水門手掌有些顫抖的將香線點燃，放置在月光下後，藍染惣右介看着退到外面的波風水門點了點頭，自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就像是沉入到了水裡，四面八方都涌現出了一種溫柔的，像是母親包裹着自己一樣的觸感。而隨着那溫柔的觸感逐漸消散，藍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面前似乎因爲自己出現而被嚇了一跳的衆人。
“……什麼啊，藍染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爲真子又來叫我們聽歌了呢。”
“嗯？”
看着面前那些湊在一起的人，藍染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們。
他所在的應該是一個略顯典雅的日式庭院之內，一羣穿着黑色長袍，有些穿着羽織，有些則沒有的人正在閒聊。
對於突然出現的藍染，一個橘黃色頭髮的青年頓時嚇了一跳，然後很快就湊了上來，笑嘻嘻的看着藍染伸出了手掌，那笑容彷彿陽光。
“喂！藍染！去現世一起玩玩吧！我兒子可是一直唸叨你呢！”
“……好。”
“怎麼了？藍染，發生什麼事了麼？”
“爲什麼會這麼想？”
“嗯？那還用說？”
提前走在前面，沿着看起來精緻小巧的迴廊向通往外界的通道走了過去，已然變得高大穩重起來的青年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們之間可是互相理解的關係，你狀態不好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吧？啊，該不會還在對當時的自己的行爲有愧疚心？那就去找雛森桃說說話嘛，她又不怪你什麼。而且伱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殺麼？”
背對着陽光，有着一頭太陽般髮色的青年看着跟在後面的藍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虛也好，死神也好，流民街的魂也好，你什麼都沒做，只是想要屍魂界變得更好一點吧？那就沒問題！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沒關係的，大膽的前進吧！”
“我連流民街的人都沒有殺啊……”
果然，自己內心的理想，好像從那時候開始就從來沒變過。
想要成爲一個普通的死神，想要有着一個正常的人生。最重要的是，想要有一個理解自己的朋友。
看着面前那些似乎已經有數十年不見，正在彼此嬉笑打鬧着的白色長袍和黑色死霸裝的身影，藍染推了推眼鏡。
這就是自己的試煉。
如果試煉之中沒有自己，那怎麼能稱得上是試煉？藍染惣右介不是神明，更不是創世者，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罷了。
而人類面對自己發起的試煉，自己去擊破，不是很合理的事情麼？
去嘗試掌握人類，不首先擊破這些東西的話，又怎能說自己超越於所有人之上？
對於那些隨便說着降下天災但卻自己隱身在幕後，從來不肯去面對自己所降臨的災禍的人，藍染是不屑的。
既然確信自己已經超越，既然確信自己已經有勇氣，確信自己的理論毫無問題，那就應該像是那位現代世界中的科學家們一樣，用自己的行動來證實自己的理論。
他從來都不是那個只是在屍魂界中被仇恨和過往的歷史束縛住的藍染惣右介，他是三個記憶融合在一起之後的藍染惣右介。不論是覺悟也好，行動也好，思想也好，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果這個世界有誰是第一個應該遭受試煉的，那就應該是他本人。
身爲創造者，卻連自己的造物有着怎樣的潛力，有着怎樣的數值規劃都不清楚，那很明顯並不是一位合格的創造者。
而現在，走在了自己最滿意的造物身後，看着這個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理解者已經在幸福之中生活的樣子，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本心是什麼。
“不過屍魂界到現在這麼多年，什麼遺憾和缺陷都沒有，簡直是如同夢一樣的幸福啊！這都是多虧了你哦，藍染！多謝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也不用說那麼多肉麻的話了，一勇還在等着你這個義父呢。”
“是嗎？還真是如同夢一樣的場景啊。”
“說起來，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到藍染你了，你在做些什麼啊？我聽十二番隊的說你好像在做很厲害的事情，是這樣嗎？”
“啊。我正努力想要讓所有人都鼓起勇氣面對這個世界。”
跟在了黑崎一護的身後，走到了穿界門的面前，看着那日式拉門的模樣，藍染推了推眼鏡，低聲說道：
“不用因虛無的幸福而感到幸福，不用因真實的恐懼而感到恐懼，我想要做的就是讓人充滿了自信與勇氣，讓這個世界向我更加邁進一步而已。”
“完全聽不懂，不過感覺上沒問題，所以沒問題！”
“感謝你。黑崎一護。你不愧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也是唯一與我交流的人。”
“又在說那些無聊的話嗎？藍染。你也真是老樣子喜歡說一些奇奇怪怪別人聽不懂的話啊。”
“不，只是在感謝。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不可互相融合的存在，身爲一個人類這是必然。但是，只有當涌現出走出這片虛假的空間，去面對真實的世界的勇氣的時候，我才能夠得到我所真正在意的東西。”
“所以又怎麼了？”
“只是夢應該醒了而已。”
看着面前那個笑意陽光的成年男人，藍染惣右介搖了搖頭，摘下了自己的眼鏡，緩緩的將頭髮捋起。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已經不見了那些舊時熟人的身影。只有那一層純粹的，蔚藍色的煙霧，在藍染的眼中冉冉升起。
已經被標註好的查克拉像是一串星火，在藍染的眼中沿着純白的月色，逐漸的纏繞在了他的枕邊和頭上，與天外的那一輪明月勾結，策動着不屬於他的力量。
“果然，信號確認了。”
月球。
看着那白月之下熠熠生輝的查克拉，藍染惣右介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了那散發着淡藍色光芒的月亮。
“我知道怎麼解決問題了，水門君。你可以先回去，等待我的好消息。畢竟明天要是公佈的話，我還要讓你來保護我呢。”
緩緩的從榻榻米上坐起，藍染看向外面一臉驚喜的水門，低聲囑咐道：
“對了，水門君。請你多多注意一下村落裡的那些跟我一樣穿着白色羽織的人。”
“如果想要謀害什麼人，那麼從背後下手纔是最方便快捷的。如果有人在那些人裡面決定傷害村落，那也是穿着羽織才能最快行動起來。”
“還有，根據在夢境之中和現在得到的消息，我懷疑這次神秘的傳染病很有可能跟一些木葉內的家族有關係。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讓我自己來處理。”
看着半跪在門外，已然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一樣，有些驚訝的波風水門，藍染惣右介重新坐在了撰寫室中，微微笑着說道：
“水門，接下來的一切都拜託你了。一定要像你說的那樣，成爲木葉的最偉大的忍者吧。我在明天會結束這一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