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月之眼，人之心
月之眼計劃，是宇智波斑解讀了宇智波家族祖地，南賀神社的石碑之後最終得出的，六道仙人傳遞給所有人的和平的計劃。
當然，恐怕宇智波斑本人也很清楚，這個生活在幻覺之中的計劃與六道仙人當年提倡的生活在現實之中人與人的精神相互連接的說法似乎有着某種致命的衝突。
在當初，查克拉代表的是人與人之間精神上面的鏈接。彼此之間精神交互，意志相通，能夠互相理解他人的想法。但是現在的查克拉已經變成了暴戾，恐怖，戰爭的代名詞。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宇智波斑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忍界從六道仙人之後就再無和平之日。
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某個人的意志上的，只有當那些最強者決定要和平下來，這個忍界纔會和平下來。而當最強者死去之後，所有矛盾都會重新激發，讓整個忍界陷入無休止的戰亂與恐怖之中。在這樣的世界，這樣扭曲而又無意義的世界，所有人都在背叛，都在互相殺戮的世界，宇智波斑也理解了石板上文字的意義。
你也絕望了吧，六道仙人。你也已經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吧。恐怕忍宗等到後面的時候，也是彼此之間互相爭戰，最後主動斷開了鏈接纔對。
爲什麼？因爲互相理解不代表和平的降臨，因爲互相理解只是互相理解而已。他什麼都不是。
他也理解柱間，柱間也理解他，但是到了最後，他們也只能在村落和家族的仇恨之中互相廝殺，然後讓柱間真切的飽含着殺意，殺死那個並無殺意的自己。
從那之後，宇智波斑就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就算是相互理解，彼此之間也不一定能夠保證和平的降臨。每個人最重要的東西都有不同，每個人最在乎的東西都不一樣，就算是理解，也會彼此鬥爭。
比如，他最重要的東西，是柱間。他始終相信，只要兩個人一起的話，不論什麼樣的困難都能夠從頭開始，從頭跨越。只要打一架，彼此之間好好說清楚的話，就終究能理解對方。但是對於柱間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木葉。那是他最愛的地方，也是他最深沉的願望。
雖然對石碑的記錄有所困惑，但是帶入到了自己的人生，宇智波斑看着那石碑上的記錄突然就有了極大的共鳴。
就好像是漂泊了千年的兩個人彼此之間互相認可一樣，好像這世界本就應該如此。
沒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戰爭和鬥爭永遠都將持續下去，殘酷的死亡與恐怖始終將籠罩在忍界之上，而那個藍染惣右介更是一手推動這樣的混亂和恐怖。
將大地撕裂，將人口滅絕，一切都是爲了他口中的試煉。其實，宇智波斑本不想這麼早就對這個愚蠢的後輩說出自己的計劃的，但是問題是，他沒有什麼更多的選擇了。
雖然他依舊相信自己和柱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個人，但是年老體衰的自己又怎麼能直接對抗身處壯年，心思陰沉的藍染惣右介？他已經沒有什麼更多選擇的時間了，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個廢物跟過去的自己一樣天真無知，他也只能這麼選。
“全世界的四分之一的人都要死去？哪怕最好的估算也是二十分之一？這就是他的第一次試煉？藍染惣右介他想要毀滅世界嗎！”
“呵，那傢伙是個純粹的探求者。爲了一個答案，就算是全世界的人一起去死也在所不惜。”
冷笑了一聲，宇智波斑看着那愈發顫抖着的宇智波鏡，隨口說出了更讓他遍體生寒的結論。
“而且他還有重新配置忍界的計劃，想要聽一聽麼？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死掉了，他也有辦法重新變出來人類，然後再一次進行實驗的底氣。道德和倫理對於他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只要收集到足夠的細胞和基因，就可以在忍界重現克隆人，然後再讓那些克隆人按照佈置重新生活下去，將整個世界重新開啓。你覺得他有機會會不會這麼做？伱覺得他能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絕對可以，輕易可以！因爲藍染惣右介就是一個連生命和和平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研究的惡魔！我已經太老了，沒有力量去阻止那個怪物的行動。而你，你雖然是個廢物，但是我認爲你還是有機會去阻止他的。潛伏在他的身邊，僞裝成沒問題的樣子，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結束什麼一切？”
宇智波鏡猛的擡起頭，質疑的看向了那似乎表情有些變得鬆動起來的宇智波斑。
誠然，藍染惣右介的計劃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在宇智波鏡的眼中，自己的先祖很明顯是更加恐怖的那個。
月之眼計劃，將全世界的所有人催眠，拉入到幻境的空間之中，讓所有人在幻覺之中度過自己的一生。那這跟所有人一瞬間暴斃有什麼區別？
藍染惣右介頂天要滅了四分之一人口，你這是一口氣全乾掉！
“將宇智波的查克拉投送到月球上，然後將忍界的所有人催眠，以此抵達永恆的幸福，這樣靜止的世界，就是你想要的？”
“哈哈，不錯吧？再也沒有戰亂和苦難，每個人都能夠擁有屬於自己最完美的人生。我很仁慈吧？”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算得上仁慈！你這種做法比藍染更加噁心！”
看着那高坐在原木上哈哈大笑的宇智波斑，這個心地善良的宇智波的忍者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憤怒，看着宇智波斑怒罵道：
“讓所有人生活在幻覺裡能叫幸福嗎？！讓全世界停滯下來就是幸福嗎！如果要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面，我寧可要跟隨藍染毀滅忍界！至少那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你鎖死了世界的發展這樣逃避的行爲！”
“那你能找到更好的辦法嗎！”
宇智波斑反而一臉怒容，對着宇智波鏡怒吼道：
“你能找到更好的解決這一切的辦法嗎！而且月之眼並非永遠的懸掛，我也從藍染那裡得到了經驗，只要大家都得到了幸福，那麼適當的時機再次出來改造世界有什麼不對？！”
“更好的辦法肯定是有的，絕對！能夠讓所有人都幸福的辦法，絕對是存在的！不能沉溺在這種幻覺之中，這是不對的！”
“我看你不像是二十五歲死的，我看你像是十五歲死的。”
面對宇智波鏡那有些蒼白的說法，斑不由得嗤笑了聲。
虛假的幸福有什麼錯？和平的世界又有什麼錯？他又不會讓人永遠的沉睡在幻境之中，宇智波斑也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月之眼計劃。
等到有人真正抵達了圓滿的境界，開始發自內心的追求更進一步的生活的時候，他自然會將那人的催眠解除，來面對這個曾經飽受摧殘的世界。
這樣，這世界就相當於迎來一次絕對的重啓，一次絕對的新生。所有人都將以月之眼計劃的美好生活當做最美好的力量，以在現實生活之中繼續前進，而他將會完美的履行自己身爲忍界之神的職責。
那些作惡的，本身毫無信念和理念的人，將會永遠的沉睡在月之眼之中。而那些真正勇猛精進的，則會勇敢的走出催眠的世界，與這個世界和解之後開始與這個世界鬥爭。不需要去理解對方的想法，只是確認大家都想着幸福，只要這樣就夠了。
再加上他宇智波斑親自甄選，這樣的月之眼計劃究竟哪裡有問題？
就算是有錯，那也只會是世人的錯，是那些愚昧的連和平都不願去想象的人的錯，最關鍵的是，那個逼迫自己至今的藍染惣右介的錯。
如果要不是他的存在，想必自己的計劃一定更加精美，更加完善才對。若不是他的逼迫，恐怕自己現在就能夠找到完美的繼承人，來在忍界實施那絕對的和平與幸福了。
但是多麼讓人絕望的現實，他現在只能在山嶽的墓場之中和自己這個蠢死了的後輩交流那些顯而易見的話題。
“只有得到過又失去的東西，人們纔會珍惜。月之眼就是讓人得到又失去的過程，只有這樣的結果出現，人們纔會爲了和平而努力。”
“甚至就連藍染惣右介，我也沒有打算將他怎麼樣。當月之眼完成之後，他也將見證我所帶來的絕對的和平和絕對的開悟。那傢伙是個純粹的研究者，等到結果出來，他也自然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反倒是你，口口聲聲說這樣做不好，這樣做有問題的。不論我還是藍染，對於終結這樣悲哀的循環都有了自己的規劃和想法。雖然我們彼此並不認可，但姑且也是有了計劃和執行。那你呢？如此反對我們，你又有什麼想法可說？”
漲了實力不長腦子的蠢貨。
連自己的意志都沒有，只知道反對他人，也幸好是這樣，不然自己還要費一番功夫。
看着那張了張嘴巴，表情確實一片呆滯的宇智波鏡，老人的面容上那譏諷的笑意越發濃郁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