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樂在其中,放在哪裡?禍國之念
“青山警視早。”
“青山君早啊。”
走進警視廳辦公大樓,一路上主動和青山秀信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
人人都愛青山君。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畢竟人正往上爬的時候,一擡頭看見的全是屁股;等爬上去後再回頭往下一看,看見的自然全都是笑臉。
“早。”青山秀信笑着迴應,突然注意到前面一道似鵪鶉樣縮着脖子小步疾走的身影,喊道:“朝倉警部。”
哈,這女人以爲這樣畏畏縮縮的就能不被自己注意到,但實則她那蜂腰桃臀,葫蘆似的身材已出賣了她。
老色批發動技能——看臀識人。
不會沒人不會吧?不會吧?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在心裡反覆默唸這句話的朝倉有容聽見叫自己的聲音後身體一頓,閉上眼睛,隨後低着頭加快腳步進了電梯,眼看電梯門緩緩關上,她終於由衷地鬆了口氣。
畢竟之前被上司抓到自己在辦公室裡摸魚,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但是下一秒,一隻手出現在即將關閉的電梯門縫隙中,原本緩緩合攏的門又再次向兩邊分開,青山秀信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遮擋了全部的光芒,只剩一片陰影投射而來,將她人給籠罩在其中。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朝倉有容呼吸都停滯了一下,小臉隱隱發白。
“朝倉警部,叫你怎麼不答應。”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溫和的問道。
“我……有叫我嗎?可能是沒聽到吧。”朝倉有容尷尬不已,低頭去看鞋尖……哦,她看不到鞋尖,眼中是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壓來嗦~
青山秀信走進電梯,看着外面等電梯的衆人問了一句:“要上樓嗎?”
朝倉有容聞言眼神略顯訝異。
她本來以爲青山秀信會故意在電梯裡與自己獨處,沒想到其完全沒這樣的打算,倒是顯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羞恥的扣了扣手背。
“嗨!多謝青山警視。”
“好險,差點就沒趕上這一趟。”
“還是青山君手疾眼快啊!年輕人身體就是好,一下就躥上去了。”
外面衆人一邊道謝一邊連忙加快腳步進了電梯,青山秀信則是禮貌往的後退讓出位置,很快電梯就跟電車一樣擁擠,比肩接踵,密不透風。
感受着身後身體緊貼着自己的青山秀信,朝倉有容面紅耳赤,高跟鞋裡腳趾頭亂扣,難道這纔是青山警視想要的效果?他真是大大滴壞!
突然,她嬌軀一顫,因爲青山秀信小手不太乾淨。
甚至有些粗暴讓她偶爾感覺到疼,下意識輕吸涼氣。
朝倉有容突然想起自己在某些電影裡看過這種電梯劇情,如今身臨其境,興奮感翻倍,身體微微顫抖。
她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只是身子微微前傾,弓腰忍耐着。
朝倉有容嘴脣都快被潔白的貝齒咬破了,可惡,青山警視的手爲什麼比自己的手還要懂自己?
作爲一名出色的農民,日本五星種地小能手,青山秀信對田地的瞭解早已勝過田地本身,什麼時候翻土,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除草,什麼時候插秧,什麼時候澆水,什麼時候播種,都熟記於心,瞭如指掌。
種田自古就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當然,也有的人覺得很淺,這並不是因爲他很懂,而是因爲他很短。
電梯上升得很慢,因爲每一層都有人出去或進來,朝倉有容意識有些模糊,既哀求電梯快點到,同時又期待能慢一點,能繼續享受這種感覺。
理智告訴她人要知道羞恥。
慾望告訴她越羞恥越刺激。
在這種難言的糾結中欲生欲死。
終於,電梯裡的人很少了,活動空間也大了,青山秀信不敢再繼續將朝倉有容玩弄於鼓掌之中,鬆了手。
不然被人看見他不就社死了?
朝倉有容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失落,因爲還差一點,就差那一點!
青山警視肯定是故意的。
臨下電梯前,她幽怨又羞惱的瞪了青山秀信一眼才低着頭匆匆離去。
青山秀信沒有追出去,想得到一個女人對他來說很簡單,尋找樂子反而更難,現在這樣撩撥就挺有趣的。
“叮~”
他所在的樓層到了,衣冠楚楚的青山太君昂首挺胸的大步走出電梯。
誰能又能夠想到,看起來儀表堂堂的他剛剛在電梯裡調戲女下屬呢?
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就是如此。
進入辦公室,先脫掉外套,然後給自己泡茶,往椅子上一坐,舒服。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顯然是有人一直等着見他,所以他一到就立刻來敲門。
“進來。”青山秀信淡然說道。
酒井良才推門而入,手裡抱着一堆資料,“警視,您讓我查的東西。”
“放那兒。”青山秀信說道。
酒井良才上前將其放辦公桌上。
青山秀信放下茶杯後翻看起來。
這是中村龍一那個秘密搜查小組成員的全部資料檔案,包括他本人在內一共七男三女共十人,內部人的資料向來最好查,直接調檔案就行。
除非是那種保密度特別高的。
中村龍一選的這九人並非全是最高檢察廳的成員,地檢的也有,都是剛入職不久的年輕人,還沒有被殘酷的現實打倒,沒被權欲腐蝕,心存正義和理想,與各方勢力都沒有深入牽扯。
選這麼一幫愣頭青做事,可見中村龍一也很無奈,更能透露出檢察廳的深度腐化,一旦可能觸及到一些大的敏感問題就會讓他變得無人敢用。
“腐敗好,腐敗好啊。”
青山秀信喃喃自語。
他就希望全日本所有官員都跟他一樣貪財好色,私利至上,這樣大傢什麼都可以談嘛,何必你死我活呢?
中村龍一這種一心爲國的人才是不能容忍的!日本就不配有這種人!
這種人有一個,他就消滅一個。
直到日本政府都是他這樣的人。
真有那一天的話,他覺得應該要把諾貝爾和平獎頒給自己,畢竟禍害小鬼子就是對世界和平最大的貢獻。
酒井良才把頭壓得更低了些。
以前他痛恨腐敗,但當他家和他嚐到甜頭後,才發現腐敗是真香啊!
“送去給野原伊人,叫她安排。”
青山秀信看完資料後說道。
幹髒活時,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很少直接吩咐誰誰誰去做什麼,而是統統丟給野原伊人,由她去調度安排。
做事最能鍛鍊人。
野原伊人已經今非昔比,嚐到權力甜頭的女人和只嚐到過權力鬼頭的女人是不一樣的,不甘心原地踏步。
“嗨!”酒井良才抱着文件離開。
“叮鈴鈴!叮鈴鈴!”
桌上的手提電話響起。
“莫西莫西,我是青山秀信。”
青山秀信抓起關鍵時候能當近戰武器,輕鬆砸死人的手提電話接通。
這年頭無論男女出門都得帶個包的主要原因,估計就是裝這玩意兒。
而有手提電話卻不帶包的原因是因爲他們不需要裝電話,需要裝逼。
“我是淺川夏,我下午兩點約了設計師給憲友量尺寸,你帶綾一起來。”
青山秀信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給她和彥川憲友定製婚禮服的設計師,自己和淺井綾作爲伴郎和伴娘出席自然也需要準備衣服。
不過他一直以爲像彥川家和淺川家這種有底蘊的家族,聯姻的話會舉行傳統婚禮,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深受西方文化的薰陶和影響啊。
“嗨!我們下午一定準時到。”
衣服做好了等大舅哥結婚的時候可以再用一次,畢竟淺井家肯定沒那麼講究,還得專門給伴郎定製服裝。
給自己的大嫂當新郎,給另外兩個大嫂當伴郎,這體驗還怪奇妙的。
………………………………
下午一點多,青山秀信帶着淺井綾抵達彥川憲友的住處,淺川夏和設計師已經到了,正在給彥川憲友量。
黑色長裙,黑色絲襪的淺川夏坐在沙發上,翻看着布料樣品,幫彥川憲友挑選婚服的主要材料和領帶等。
“抱歉大嫂,我們來晚了。”
青山秀信連忙鞠躬表示歉意。
“是他們來早了。”淺川夏不鹹不淡的回答了一句,擡起頭隨手指着一個漂亮的女設計師,“你帶他去量。”
“嗨!”金髮碧眼的外國妞張口也是流利的日語,“先生請跟我來吧。”
青山秀信跟着她往餐廳走去。
“綾先不急,跟我一起挑挑看材料花紋。”淺川夏招呼淺井綾坐下。
淺井綾乖巧的從善如流入座。
青山秀信和彥川憲友一樣,生無可戀的任由負責測量的女員工擺弄。
“先生平時都放左邊還是右邊?”
女員工蹲在青山秀信面前,仰起頭露出個明媚的笑容禮貌的詢問道。
“我想放進你嘴裡邊。”
青山秀信淡淡的低聲回了一句。
“在這裡可不行。”女員工依舊保持着優雅和禮貌的笑了笑,調皮的伸手捏了一把,目露訝色,開玩笑似的說道:“同樣的褲子先生耗料更多。”
日本人很小,但這個人很大。
“這一直是我苦惱的問題。”青山秀信聳了聳肩,沒有再繼續逗對方。
女員工也沒有再冒昧的開口,安安靜靜測出了他身體的每一個數據。
測完數據,選定材料後設計師團隊就離開了,彥川憲友讓淺川夏陪淺井綾,自己把青山秀信叫去了書房。
“坐。”進門後彥川憲友便說道。
青山秀信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下。
彥川憲友拿出煙,丟給青山秀信一支,說道:“崗村修龍的事給我提了個醒,受到自動貸款機衝擊的不僅是暴力團更是銀行,銀行纔是最大的放貸企業,特別現在經濟不景氣各家銀行都很難,我們這樣招人眼紅。”
他們只拉攏了四家銀行,如果其他銀行聯合起來抵制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話,說不定會推動政策上對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限制,那可就不妙。
“憲友哥的意思是……”青山秀信已經聽出來了,只是故意這麼接茬。
彥川憲友吐出口煙霧,“我準備跟各個地方銀行談,把他們全部吸納進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現有的股份重新劃分,我願意割下最大一塊肉。”
只跟地方銀行合作,是因爲大型國有銀行和財閥的私人銀行暫時還垮不了,而且胃口太大不好滿足,只要能拉攏到各個地方銀行就已經足夠。
而且影響了一個地方的銀行,就能通過這個銀行進而影響整個地方。
目前圍繞野原金融株式會社建立的利益團體還沒有穩定下來,憑藉他一己之力尚能做出改變,否則過幾年光靠他一個人恐怕無法讓現有的既得利者心甘情願跟其他銀行分享利益。
“當然,這是個好主意,我向來贊同大家一起把蛋糕做大,有錢大家一起賺嘛。”青山秀信點點頭說道。
他知道彥川憲友在乎的本來就不是錢,要的是影響力,他也這麼想。
真把日本各個地方銀行都拉入野原金融株式會社這口鍋裡吃飯,哪怕是內閣首相想動他們,那都得掂量掂量會不會引起社會動盪,經濟亂象。
甚至反而得給他們兜底。
不敢讓這麼大樁醜聞曝光出來。
當然,真要做到這一點很難,因爲涉及到的人太多,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完成,絕對會有人在過程中阻止。
不提彥川家的政敵肯定不會坐視他們順利擴充實力,但凡是政府裡的有識之士,心懷國家的人在察覺到他們的做法後,就絕不會任由他們幹成這件事,可想而知將會是一場惡鬥。
甚至彥川十郎都可能不會同意。
畢竟這種身居高位的老東西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家國情懷和大局觀的。
因爲他真參與了對國家的建設。
而由此可知,有這種禍國之念的彥川憲友就沒有這種格局,心裡就只有自己或者家族的利益,不分是非。
“這事幹爺爺那邊怎麼說?”
青山秀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