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番外之爬牀記(1)

話說,某年某月某日,我們的阿斯蒙蒂斯同學,在經過了艱苦卓絕的奮鬥過程後,終於成功地爬上了野狼的牀。

雖說大家平常都倡導,要關愛空巢老龍。但如果這頭龍,已經空虛寂寞冷了三千多年的話……

請想象一下,如果體內的*長期得不到紓解,全都憋在身體裡,然後在漫長的歲月中,積攢、沉澱、醞釀、發酵……

野狼差點以爲自己會死在牀上。

而他的手下們則直接急瘋了。

老大無故消失一個月,整支商隊完全處於半癱瘓狀態。歸航的艦隊越來越多,港口積攢的貨物多得都快拿來填海了。之前被打壓下去的多方勢力,也在暗中蠢蠢欲動。已經不止一個網點遭到偷襲,七商聯盟又查不出個究竟,搞得一時間人人自危,只要外出,則必須結隊而行。

有居心叵測之徒,散播謠言,說野狼被鐵血商會秘密囚禁了。

如果有腦子的話,便能明白謠言背後的陰謀。要知道,野狼吞併藍鬍子和海盜勢力,加入七商聯盟,與米蓋勒(鐵血會長)的鼎力支持密不可分。對方又怎麼可能害他呢?

但是……

有腦子的野狼——失蹤了;

有腦子的尼克——出海了;

有腦子的米蓋勒——忙着老婆孩子熱炕頭;

有腦子的布提斯——尼瑪誰會聽一條毒蛇的話啊!

最後還是列拉金(精靈弓箭手)看不下去,趁阿斯蒙蒂斯睡着之時,在城堡窗戶外偷偷告訴了他。

野狼面無表情地穿好衣服,面無表情地抽出牀單,面無表情地把阿斯蒙蒂斯捆成木乃伊,然後面無表情地把他踢下樓。

列拉金:“……”

列拉金低頭看了看腳邊的人形的大坑,扭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野狼,又擡頭看了看他背後滔天的暗黑煞氣。

沉默片刻,十分聰明的選擇了“哎呀今天天氣真好”,跑到一邊看風景去了。

背後傳來踢土填坑的聲音,沒敢回頭,繼續看風景。

背後傳來拍平土地的聲音,沒敢回頭,繼續看風景。

背後再也聽不到人間大殺器的聲音,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終於回頭……然後看到蔓延千里的平坦地面。

列拉金:“……”

臥槽!龍主被活埋了!

問題的關鍵是!到底埋哪兒了?!

列拉金360度環顧一圈,爛泥巴髒水坑;低頭瞅了瞅乾淨的新衣服。

衆所周知,精靈是有潔癖的種族。

看在曾經並肩作戰的情誼上,列拉金猶豫了三秒鐘,又看在魔神的頭銜上,再猶豫三秒鐘。

然後,列拉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轉身離開。

人家可是專業技術人員,挖土這種純體力活,當然是得交給布鬆(慢吞吞熊)去幹啦~

就在半神六人組匯合的同時,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在及時出現的野狼阻止下,停止了。

野狼表情冷漠,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及時趕回來了。不然等他們帶着遊騎兵殺進去,那麼,不管我是不是被對方綁架了,這個樑子都是結定了!

往日的繁華長街,此刻卻空無一人。門扉緊閉,窗戶後躲藏着無數雙眼睛,戰戰兢兢地看着那支全副武裝的軍隊。

無數士兵穿盔戴甲,長.槍盾牌,高頭駿馬,鋥亮的銀色盔甲,在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線。五百人組成的騎兵,卻整齊地好似只有一個人。這是何等的可怕。又是何等的,讓人羨慕。

最精良的裝備!最嚴格的紀律!最恐怖的戰鬥力!

這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軍隊!

一時間,不分敵我,人們看向遊騎兵的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然而,處於衆人視線焦點處的野狼,嘴角卻不住的抽搐。

到底是哪個用屁股思考的白癡,居然把老子的石奴兵給放了出來!!!

遠處,海盜島大本營。安德萊亞忽然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然後緊張的左右環顧起來。怎麼忽然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呢?

安德萊亞派兵到鐵血商會去撈野狼註定是失敗的。被綁架這件事,本來就是個誤會。只可惜,野狼沒辦法把罪魁禍首供出來。

他能說什麼?難道說,因爲某人對他醬醬釀釀的技術太好,爽的他愣是把正事兒給忘了嗎?

不行,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太丟人了。

於是只好默默的吃了這個啞巴虧。

野狼內心把阿斯蒙蒂斯恨得牙癢癢,表面卻一副雲淡風輕,把人馬拉回大本營,然後狠狠地發了一頓飆。

但是,該乾的還是得硬着頭皮去幹。之後當然是一番解釋,多方拜訪。野狼連續忙了三天沒歇息,差點把腿都跑斷了,這才把積壓的事情給解決了。

碼頭累積的貨物消失了,中斷的商路得以繼續,欠缺的薪資發下去,到期的合約得到續簽,損耗裝備的置換,新造的船艦覈查,軍儲得到更新,繁瑣的賬單明細覈對,對新招的員工進行最後一輪面試,然後分派到相應崗位……

當然了,除了處理積壓的正事之外,野狼還順便抓了一批潛伏的探子。藉着這次事件,倒是挖出來不少二心人士。

野狼大概能猜到背後是哪些人,這件事是哪些人暗中推動的。不過他頂着一張撲克臉誰都沒說,只是秉公懲處。該懲處的懲處,該解僱的解僱。當然了,該殺的,也毫不猶豫。也算是敲山震虎,給那些不安分的傢伙一個警告。沒那個實力,就別動不該動的心。否則,小心錢沒賺到,反倒命給丟了。

之前,由於野狼的勢力冒出來的很快,也很突然。布拉格朗日有很多人,對他處於一種觀望的態度。但是這次事件,野狼處理的相當漂亮。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這背後表現出來的實力,使得許多人開始考慮與他的合作問題。

許多人態度的變化,野狼自是能夠感覺得到。雖然不耐煩酒桌上的交際,但是他在自由貿易城邦的根基畢竟很淺,想要得到可持續性發展,與老牌資深商團的合作,必不可少。

一時間,酒桌飯席,觥籌交錯,野狼忙於奔赴各大飯局,酒量在極短的時間內,得到飛躍性的提升。

窗外,阿斯蒙蒂斯可憐兮兮地偷看野狼。

他想老婆,深更半夜翻來覆去地想,整宿整宿失眠地想。

但是沒膽子去找他。

害怕野狼盛怒之下會提出分手。

於是只好像個偷窺狂一樣地跟蹤。

野狼這麼敏感的人,當然不可能察覺不到被人跟蹤。

但可惡的是,阿斯蒙蒂斯這個膽小鬼,還不等他靠近,就嚇得跟什麼似得,一溜煙就跑掉,根本就不給二人對話的機會。

如此拖拖拉拉,自上次分開後,居然又是差不多一個月過去了。

列拉金雙手環胸,背倚牆壁,望着天空魂遊天外一圈回來,發現阿斯蒙蒂斯已經不做深閨怨婦狀了,而是改成憤憤咬着一塊手帕,兇狠的瞪着窗戶裡的人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似得。

他好奇的湊過去,發現是有個衣着華貴的帥哥,正在給野狼敬酒。

帥哥是金麥公會會長的大公子,掛着個買來的騎士頭銜,也是今夜這桌飯的組織者。

所以他敬酒,野狼喝了。

大公子笑得很滿意,然後藉着給他續酒的姿勢靠近。

巴拉巴拉廢話一大通,然後倒酒。

野狼從頭到尾都沒搭理他,只是眼神偶爾飄向窗外。

等對方倒完酒,端着杯子又是一口悶。

於是大公子笑得更加得意了。一邊左手倒酒,一邊將右手搭在野狼的椅子上,形成一個半包圍的姿勢。

遠遠看上去,就好像野狼坐在他懷裡似得。

只聽撕拉一聲響,列拉金低頭,發現阿斯蒙蒂斯把手帕給撕碎了。

列拉金:“……”

默默地掏出新的手帕,塞到阿斯蒙蒂斯手裡。

阿斯蒙蒂斯怨念十足地說:“你妹的這都第幾杯了!那個醜八怪到底想幹嘛?!敢不敢把豬蹄拿開一點!!!”

列拉金看了看屋裡的帥哥,醜八怪?

看了看阿斯蒙蒂斯的臉色,他選擇忽略這個問題。

野狼又幹了一杯。

再倒。

再幹。

繼續倒。

繼續幹。

這樣的灌酒法,即使酒量再好,也忍不住會醉。許久之後,野狼後背依舊挺得筆直,但喝完之後,卻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撕拉一聲,手帕又碎了。

阿斯蒙蒂斯咬牙切齒的磨着牙齒:“呵呵呵,小子,膽兒夠肥的,呵呵呵……”

那一長串笑聲,聽得列拉金毛骨悚然。

扯出陣亡的碎布,揉成一個球,反手向後一丟。

被阿斯蒙蒂斯撕碎的帕子,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了。

而屋裡,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野狼的改變,頓時心裡大喜。

灌了一整晚,對方卻跟堵牆似得,越喝越清醒,害得他還以爲今夜事情大概不成不了,正沮喪着呢,沒想到他無聲無息的居然喝醉了。

大公子暗中打了個手勢,其他人於是陸續離席,畢竟這裡他的地位最高。他暗中打的什麼心思,其他人也不是笨蛋。

而其他人離開後,他也放得更開了,姿勢明顯囂張起來,宛如成功捕到野獸的獵人,滿臉都是玩弄的笑容。

巴拉巴拉又是一通廢話,野狼還是沒個反應,只是默默地等他倒玩酒,然後舉杯。

如果他不想喝,又有誰能灌他酒呢。哎……還不是阿斯蒙蒂斯鬧的。這混戰玩意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肯主動出來。

野狼心中發愁,又說不出口,端着一杯酒要喝,但手卻被按住了。

野狼一愣,轉頭。

帥哥聲情並茂地……繼續巴拉巴拉。

野狼表面看似在專注地聽對方說話,手裡把玩着酒杯,但實際耳朵豎起,卻是在聽着牆外的動靜。

果然,又是一聲嘶啦,伴隨着叨叨叨的碎碎念。

嫉妒了吧,後悔了吧。我讓你偷偷摸摸,讓你躲躲藏藏……

野狼心裡埋怨着,但凜冽的眼神卻瞬間柔和下來,一抹愉悅的笑容浮上嘴角。

雖然很快就恢復平靜,但那一閃而過的笑容,卻還是看得大公子戛然而止。滿肚子的油腔滑舌卻忘了要說,只呆呆地看着野狼發愣。

野狼的皮相本來就極好,進化的過程更是讓他脫胎換骨,皮膚嫩的簡直就能掐出水似得,光滑白皙得找不出一絲瑕疵。更何況他長得不高,骨架子又小,纖纖細腰不堪一握,於是竟然給人一種柔弱的錯覺。

野狼仰頭一口喝乾酒,那細長白皙的脖頸,像優美高雅的白天鵝似得,帶着一股子禁忌的誘惑。

大公子目不轉睛地盯着野狼的脖子。野狼咽酒的同時,喉結跟着上下一動。大公子也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對方又開始廢話,野狼根本懶得去聽。這個人簡直吵死了,阿斯蒙蒂斯到底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才肯出來?

面對大公子的煽情濫情兼多情,野狼徹底採取左耳進右耳出的策略。之前也是這麼忽略對方的。可沒想到,這次卻不好使了。對方竟然越說越激動,忽然狠狠一把抓住野狼,將他按在椅子上。

野狼錯愕擡頭,大公子竟然急色地朝他撲了過來,那嘴巴眼瞅着就要親到野狼臉上。

他居然直接動嘴了!

嗖的一聲,一支箭擦着大公子的頭皮射了過去!

意外來的太突然,二人同時愣住。

須臾,大公子僵硬地轉過頭,呆呆的盯着牆上的箭。

由於力氣太大,那箭竟直接射穿桌子!深深刺入牆壁!

外頭傳來列拉金的嘆氣:“哎……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弓。拜託你不要徒手抓着箭就亂扔好嗎。更加拜託你別隨便開我的箭匣。”

大公子驚恐地看着露在外面的半截羽毛。

太恐怖了!這居然是直接用手射出來的!

他整個人壓抑不住地瘋狂顫抖起來,並且覺得自己驅散守衛的行爲,實在是太過愚蠢。

他下意識地尋找現場的另一個人,哆哆嗦嗦的說着各種好處,想要尋求對方的保護。但是野狼卻猛的一把將他推開,快步朝窗戶衝去。

阿斯蒙蒂斯哪裡敢和野狼面對面,剛纔的神武渾然不見,臉色一驚,扭頭就跑。

但野狼辛辛苦苦等那麼久,又怎麼可能放跑他呢。右手撐着窗臺,整個人輕盈的翻越過去,迅捷的伸手一抓,阿斯蒙蒂斯讓他抓住衣角,嚇得渾身汗毛都起來了。

“你給我——”野狼話還沒說完,阿斯蒙蒂斯就扯碎衣角,狼狽的往前衝了出去。中間還是摔了一跤,然後爬起來繼續逃。

野狼:“……”

列拉金:“……”

兩個人站在原地,無語地看着那個狼狽逃跑的背影。啊,他又摔了一跤。這個蠢貨。

野狼問:“如果我抓你做人質,你覺得會有用嗎?”

列拉金:“對別人會有用,對你……”列拉金尷尬的咳嗽兩聲。

野狼困惑的轉頭:“他就那麼怕我?”

“可不是嘛。愛有多深,怕就有多深。”列拉金嘆了口氣,然後又笑了起來,“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怕你和他分手。”

“分手?”野狼更加不解了,“幹嘛要分手,爲什麼要分手,他又幹了什麼蠢事?”

列拉金一臉尷尬地看着他。

然後在他的沉默中,野狼想起了一個月沒出門的事情,想起他們在牀上共同度過的時間,想起那些讓人臉紅的姿勢,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那些“自動”出現的食物。

阿斯蒙蒂斯和他一樣沒出過門。那麼,那些食物,究竟是誰負責補充的呢?

還有那些“自動”清洗乾淨的衣服……

“自動”更換的被單……

“自動”放好的熱水……

“自動”打掃的房間……

片刻之後,野狼的表情裂開了。

“難道是你……”

“龍僕!是龍僕!大部分的是龍僕!絕大部分……”列拉金大聲反駁,然後聲音越來越弱,“咳咳,我只是偶爾。”大概是想起聽牆角時聽到的激烈內容,他尷尬地把拳頭抵在脣邊,“你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些我是知道的。”

野狼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列拉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二人在沉默中尷尬,在尷尬中沉默,最後都不由自主地仰頭看天。

“今天天氣真好啊。” шшш ●тт kдn ●℃O

“是啊是啊,天氣真好。”

分開的時候,野狼請列拉金轉達,他對阿斯蒙蒂斯最誠摯的問候。

阿斯蒙蒂斯急切的說:“然後呢?除了問候,他就沒再和你說點別的什麼?”

“沒別的了,就問問你最近晚上睡得好不好。哦,對了,還有一句,他讓你下一次去的時候,記得帶榴蓮。”列拉金的臉上寫滿了茫然,“買榴蓮是什麼意思?難道野狼喜歡吃榴蓮?讓你用食物來道歉?”

然而,阿斯蒙蒂斯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他的表情十分複雜,臉上既有不甘,又有害怕,還有一些……解脫?

“好!榴蓮就榴蓮,只要不分手,難道老子還怕你不成!”阿斯蒙蒂斯用力抹了一把臉,然後好像什麼都豁出去了,猛地站起來,大跨步走了出去。

列拉金滿頭霧水地跟在他後面。是他的錯覺嗎?阿斯蒙蒂斯看上去不像是去買榴蓮,反倒更像是……去上刑場?

謎題在半小時後解開了。

只見阿斯蒙蒂斯同學,雄赳赳氣昂昂,邁着大步伐,挺胸直背來到野狼房門前。那氣勢,看得旁邊守衛把闊劍都舉了起來,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差點沒高呼“有刺客”。

頂着無數人的視線,阿斯蒙蒂斯掏出倆榴蓮,並排放在地上,大喝一聲:“對不起!老婆!我錯了!”。

然後以壯士斷腕的氣勢……重重跪了上去。

倒黴的倆榴蓮頓時發出一聲生命的哀鳴,biaji一聲,擠爆了。

旁邊所有人瞬間就傻了。

跪,跪,跪……跪榴蓮!?

這是繼跪搓衣板、跪鍵盤、跪臺階之後的進化版嗎?

看着推門出來的那個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上司越來越變態了,這可咋整啊!求諸神保佑啊!

野狼揮了揮手,無數手下頓時退散如潮。而且個個兒都低着頭,盯着鞋尖,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被惡魔惦記上,也要跪榴蓮。

阿斯蒙蒂斯沒敢擡頭,盯着眼前的鞋尖,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解氣還是不解氣。

那人既不走開,也不說話,沉默了許久,阿斯蒙蒂斯心裡更加慌張了。

難,難,難……難不成他嫌跪榴蓮太小兒科了?想要我表演胸口碎榴蓮?這個,這個,我剛換的新衣服啊。

許久,頭頂一聲嘆。

怯怯地擡起頭,阿斯蒙蒂斯發現,野狼的臉上竟然寫着……遺憾?

遺憾?爲啥是遺憾?有啥好遺憾的?

野狼斜睨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又左左右右打量一番,然後才慢吞吞的說:“跪的那麼爽快,早知道讓你帶狼牙棒了。”

上一秒還堅如磐石的阿斯蒙蒂斯,此刻卻如風中殘枝般顫抖起來了。

跪狼牙棒……不是吧,會死人的啊……

“積極認錯,死不悔改。”野狼一臉不爽的轉頭看旁邊,“嘖,沒見過你這麼煩人的。”

阿斯蒙蒂斯:“……啊?”

“該聰明的地方不聰明,不該聰明的地方聰明的要命。”野狼雙手環胸,看着遠處的風景,冷淡的問:“錯哪了?”

“呃……”阿斯蒙蒂斯撓了撓頭,“您給個提示?”

野狼額頭的青筋喲,蹦跳的那個歡快喲。

“錯在哪都不知道!那你還跪的這麼痛快!”

“反正都是我的錯,好不好?”阿斯蒙蒂斯訕訕地笑着說,“你別生氣了。”

“是我要生氣嗎?我要生氣,起碼也得有人在面前,才氣得起來好吧!”野狼憤怒回頭,瞪着阿斯蒙蒂斯怒聲道,“你個混賬!提了褲子就不認人!躲我?有本事你怎麼不繼續躲啊,天大地大,你怎麼不躲到天涯海角去!?”

想想這一個月來,苦苦跟在阿斯蒙蒂斯背後追趕的日子,想想那人看到自己就跟老鼠見了貓的表情,再想想一個人苦撐着整個大商團,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想想明知道對方就藏在附近,但還是被迫一個人睡的晚上……

野狼越說越氣,尤其阿斯蒙蒂斯一副不開竅的表情,更是火上澆油,氣得他直戳阿斯蒙蒂斯的額頭:“他媽的還分手!你腦子裡整天裝的都是些什麼漿糊?你是豬嗎?!啊!要不是別人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阿斯蒙蒂斯乖乖的任由他戳着自己,一句也不反駁。野狼卻越罵越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偏偏等他停下來,阿斯蒙蒂斯還來一句:“累了嗎?要不我給你搬張椅子來,你接着繼續罵?”

天下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野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阿斯蒙蒂斯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居然真的屁顛跑去擡了張椅子來,用袖子替他擦了擦,然後壓着野狼坐下。

“你坐着罵,沒那麼累。”阿斯蒙蒂斯按着野狼的肩膀,衝他笑笑,然後雙手用力。

野狼被迫一屁股坐了下去,愣了愣,反應過來,整個人氣得不住的哆嗦。

一個滾字含在喉嚨還沒出口,就被阿斯蒙蒂斯摸了摸臉頰。

野狼愣住。

阿斯蒙蒂斯本來想要回去跪好,但畢竟大半個月沒和這人親近了,身體的渴望讓他無法離開,於是乾脆任性的俯下身,雙手撐着椅子,以一個包圍的姿勢,把野狼困在自己的懷裡。

野狼尚處在即將發飆的頻道,突然讓阿斯蒙蒂斯這麼一整,頓時整個人有些懵:“你,想幹什麼?”

陽光從阿斯蒙蒂斯的背後照射下來,大片的陰影將野狼包圍。

“你繼續生氣,沒事兒的,如果狼牙棒能夠讓你消氣的話,那我現在就去弄倆來。好嗎?但是別吼那麼大聲,我聽着有點啞,你小心注意嗓子。”

野狼看着上方的人,他的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野狼讓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扭過頭去,但卻被掰着下巴轉了回來:“記住了嗎。”阿斯蒙蒂斯認真的盯着野狼的眼睛。

野狼愣了一會兒,繼而憤怒的瞪了回去:“靠這麼近幹什麼!滾!”用力拍開阿斯蒙蒂斯的手。爺的下巴也是你能隨便想捏就捏的嗎!個混賬玩意兒!

阿斯蒙蒂斯沉默半響,無奈的笑了:“好吧好吧,隨便你了。”他貼了過去,用額頭抵着野狼的額頭,筆直注視着看着他的眼睛,“我很想你。”

聲音溫柔,表情認真。

野狼還在愣神呢,阿斯蒙蒂斯咧嘴一笑,溫柔了吻了吻野狼的額頭,然後乖乖重新回去跪下,而且還雙手拍了拍膝蓋上,一副好學生等着聽講的表情,認真的說:“你繼續吧。”

繼……繼續什麼?

繼續罵你嗎?

野狼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看着那個跪的十分有自覺的人,怒火逐漸飆升,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顫抖着半響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阿斯蒙蒂斯卻以爲野狼這是無聲勝有聲,修煉到了訓斥界的新高度。只可惜他的段數不夠高,不太能夠明白野老師的新招數,於是十分羞愧的低下頭。

神啊……野狼無語望天,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別想和涵養有關了。

“遲早有天被你氣厥過去,那你就開心了。”野狼氣鼓鼓地倒在椅子裡,手肘支着椅臂,疲倦的把頭靠在一邊,看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野狼眼珠子轉過來,煩躁的瞪他一眼:“都是你的錯!”讓你胡亂一打岔,害得我都忘了自己剛纔在氣什麼了。

阿斯蒙蒂斯認錯認得那叫一個流利:“對,都是我不好。我發誓,以後讓跪榴蓮絕不跪狼牙棒,讓跪狼牙棒絕不跪榴蓮。總而言之,反正都是我不好。老婆,你別生氣了好吧。”

搞反了吧!誰是你老婆!個白癡玩意兒。野狼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着一句。

阿斯蒙蒂斯沒太聽清,野狼轉頭繼續看遠處的風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看這架勢,阿斯蒙蒂斯估摸野狼是有些氣消了,於是厚着臉皮捱過去。

依舊是個跪着的姿勢,不過卻是跪在他的腳邊,雙手搭在野狼的膝蓋上。也不說話,就這麼從下往上地凝視着他。

野狼沒有踢開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幹嘛?”

阿斯蒙蒂斯衝他笑,得寸進尺地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野狼翻了個白眼:“蠢貨。”聲音軟軟的,也不知道這個蠢貨,說的究竟是對方,還是自己。

於是阿斯蒙蒂斯明白,野狼這是氣勁兒過去了。

好生哄着,一塊兒吃了飯,洗了澡。野狼去處理公務,把該吩咐的都吩咐完,然後讓守衛離開,悄悄下海遊了半夜,然後回來睡覺。

進屋一愣。

空了許久的被窩,高高的拱起一半,露出阿斯蒙蒂斯酣睡的臉。

你不是不回來了嗎!你不是到處躲我嗎!有種你繼續躲下去啊!

死混蛋!居然還敢睡我的牀!我還沒說原諒你呢!

野狼站在牀邊,憤憤的瞪着阿斯蒙蒂斯。你說我是踹他下牀呢,還是踹他下牀呢,還是踹他下牀呢。

正猶豫着,結果被阿斯蒙蒂斯一把摟住腰,拖了進去。

“回來了?什麼時候了。”阿斯蒙蒂斯迷迷糊糊地問,聲音一聽就知道,他根本沒醒。

野狼喉嚨裡嗯了一聲,伸手準備推開對方,順便再一腳踹他下牀。

但是他忘了,阿斯蒙蒂斯睡覺是不穿衣服的。

於是摸到手感很好的肌膚。

手感是真的很好。

野狼:“……”

好久沒摸了,有點不捨得。嗯,推開之前,還是再摸一下好了。

五分鐘後,被騷擾醒的阿斯蒙蒂斯睜開眼睛。

“你在幹什麼?”阿斯蒙蒂斯半眯着眼,看着野狼笑得十分隱晦。

野狼完全不接他的話題:“誰準你上我牀的?”

阿斯蒙蒂斯揉了揉眼睛,笑着伸了個懶腰,然後撲過去,抱住野狼,貼着他的耳朵問:“那我要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呢?”

野狼鄙視的看着他:“就你那智商,別想了。”

阿斯蒙蒂斯笑着抓住自己身上的兩隻手:“智商不行,那不知,我的身體又如何呢。”

野狼頂着一張死魚眼:“那更別想了。”

阿斯蒙蒂斯挑起一邊眉毛,也不回答,只是掀開被子,低頭看了看。兩人的那處都已經熱情地擡了頭。

野狼收回手,表情嚴肅,撲克臉,絲毫不爲自己之前在做的事情而臉紅。

阿斯蒙蒂斯忍俊不禁:“那不知,肉債肉償,行不行呢?”

野狼一臉嫌棄的睨他,但眼裡已經有了笑意:“不行。”

阿斯蒙蒂斯湊過去,親親吻了一下他的脣:“這樣呢?”二人分開,他歪着腦袋笑道,“這樣行不行?”

野狼還是繃着臉說:“不行。”

阿斯蒙蒂斯眼神一暗,野狼挑釁的看着他,阿斯蒙蒂斯用力摁着他的後腦勺,來了個火辣辣的熱吻。

分開的時候,野狼大口喘着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

太丟臉了,差點被他吻暈過去。

“那這樣呢?”阿斯蒙蒂斯像一頭未馴服的野獸,翻身壓在野狼身上,兩手撐在他頭邊的毯子裡,啞着嗓子低聲問道,“這樣行不行?”

“你這個混賬!”野狼狠狠踢他一腳:“不行!”臉上努力想要繃着臉,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壓抑不住。

“啊,這樣也不行啊。”阿斯蒙蒂斯故意沮喪地拖長音調,同時抓住野狼的腳,目不轉睛的盯着野狼的眼睛,嘴巴卻親吻他的腳心,然後伸出舌頭……

“啊……不,不行……你給我……停……癢啊混蛋!”野狼喘息着用力收回腳。

衣衫凌亂,面色潮紅,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

阿斯蒙蒂斯大笑着壓下去,野狼讓他壓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直翻白眼:“你重死了,快點起來。”

“你說起來的。”阿斯蒙蒂斯把野狼抓起來,兩個人坐在牀上,他開始脫野狼的衣服。邊脫還邊親,邊親還邊問:“這樣行不行啊?不行啊,那這樣呢。”

野狼給他一路親到底,終於在小腹位置破了功,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好煩啊。”他咯咯地笑着,捶了阿斯蒙蒂斯一拳。

阿斯蒙蒂斯抓着他的手,在掌心用力吻了一下。他的眼神太具侵略性,看得野狼有些瑟縮地收回手去。阿斯蒙蒂斯彎着眼睛笑了起來,讓他抱住自己的脖子。

野狼的神色緩和下來,阿斯蒙蒂斯湊過去,眼睛亮亮的盯着野狼的眼睛,眼底藏着燃燒的火焰。

野狼看懂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順從地閉上眼睛。

阿斯蒙蒂斯的嘴脣就像他的人一樣,火熱,而又溫柔,同時不容抗拒。

像一團火。

野狼打開牙關,阿斯蒙蒂斯的舌頭迫不及待的伸了進來,卷着野狼的不肯放過,恨不得把他整個人都拆解入腹。

野狼用力摟着阿斯蒙蒂斯的脖子,右手插入他柔軟的長髮,阿斯蒙蒂斯用力壓過去,兩個人都重重的靠倒在枕頭上。

激吻中,阿斯蒙蒂斯眼神警告的閃過房樑,然後伸手一掀,抓着被子的一角,將兩個人都遮住。

化作烏鴉,漆黑一團的瑪帕,撲騰着翅膀飛了出去。哼,不看就不看,小氣什麼。

劇烈喘息中,傳來野狼疑惑的聲音:“是,是什麼……呵……你輕點兒!我怎麼好像聽到翅膀的聲音?”

“別管了,反正都已經出去了。”阿斯蒙蒂斯隨口敷衍,然後用嘴巴堵住了野狼後面的話。

被子劇烈地翻滾,野狼還想問,只可惜喘的太厲害,說的斷斷續續的,終於有些惱着了,用力把阿斯蒙蒂斯掀翻。

阿斯蒙蒂斯不但不生氣,反而忍不住大笑起來。

野狼憤憤咬他一口,過了一會兒,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

嗯。

總而言之。

這是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夜晚。

只是,不知阿斯蒙蒂斯晚上究竟做了什麼,把野狼給激怒了。翌日早晨,房門被撞開,阿斯蒙蒂斯狼狽的衝了出來。上身披着一件沒係扣子的襯衣,褲子只套了一條腿,他邊跑邊蹦。

等他終於把兩條腿都塞進褲管,身後的杯子已經擦着頭皮飛了出去。

緊接着,房內爆發出野狼的怒吼。

“阿斯蒙蒂斯!你這個混蛋!給我滾回來!”

但是,阿斯蒙蒂斯已經顧不上別的了。四肢並用地往外逃,終於成功地趕在野狼追來之前,翻出了牆外。

牆外,揹着長弓,啃着早餐的列拉金,一臉無語地看着右邊,摔了個狗啃泥的阿斯蒙蒂斯。嗯,臉朝地。倆手還提着褲子。

列拉金:“……”

列拉金好奇的蹲下,用手指戳了戳屍體:“龍主大人,還活着嗎?”

屍體擡起頭,迅捷地把他的早餐搶走了。

列拉金嘴角抽搐地盯着自己空了的手。

院子裡傳來野狼罵人,以及盤子砸碎的聲音,阿斯蒙蒂斯跟着渾身一哆嗦。

“你們不是昨天才和好的嗎?”列拉金好奇了,“請問您能告訴我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您又幹什麼蠢事,把一貫冷靜的野狼,惹惱成這副模樣?”

阿斯蒙蒂斯並不回答,狠狠瞪他一眼,做了個威脅的動作,然後嘴裡叼着食物,溜了。

列拉金:“……”

好奇的列拉金,於是跑去問野狼。

然後十分不幸運的,剛巧撞在對方最生氣的時候。表情陰沉,黑着臉,手裡還舉着倆狼牙棒。

咬牙切齒的野狼:“阿斯蒙蒂斯呢?”

列拉金瞅了瞅狼牙棒上的釘子,又瞅了瞅自己瘦弱的小身子骨,再對上野狼煞氣濃烈的眼神,然後毫不猶豫地指了個方向。

野狼怒氣衝衝的殺了出去,遠處傳來阿斯蒙蒂斯咒罵列拉金的聲音。

看着一前一後,遠去的兩個背影,列拉金默默地在心裡給龍主點了根蠟燭。

列拉金原地默哀六秒鐘,然後顛顛離開,快樂的和半神六人組分享八卦去了。

看來,阿斯蒙蒂斯的爬牀之旅,還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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