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脫了?包括……包括內……內……衣嗎?”
湯秋兒只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綠,耳根子火辣辣的。
眯着眼睛,寒心揶揄一笑,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沒有穿吧?”
“我……”
湯秋兒淚了。
貝齒輕咬,她硬着頭皮支支吾吾地反駁:“可是……可是我穿了內……內……褲呢……難道也要脫?”
話一出口,湯秋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情況吧!”
額頭上不自己冒起無數冷汗的寒心同樣是硬着頭皮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在你的身上哪個部位扎針,如果到時候需要的話,我幫你脫也行。”
“咳……咳咳……”
湯秋兒差點沒有把老血給咳出來。
硬着頭皮輕輕掀開一點身上的被子,湯秋兒作勢就要坐起來,同時,她避開寒心的目光,用弱弱的語氣說:“那……那你先……”
因爲有了之前的經驗,所以,這一次,不等湯秋兒把話說完,寒心已經乾淨利落地轉身,將他那略顯單薄的背影留給了湯秋兒。
“……”
見寒心轉身的動作竟如此輕快,甚至半點也沒有猶豫的意思,一時之間,湯秋兒的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貝齒輕咬,她用手肘撐着牀,作勢要做起來,然而,她失敗了。
“咿呀……”
因爲九陰黑蟾毒深入她的骨髓,讓得她的身上半點力氣也沒有,伴着一聲嬌呼,還沒有坐起來的她便再度摔在了牀上。
寒心下意識地轉身。
看到病牀上滿頭黑線、氣若游絲的湯秋兒,他的雙眼頓時有些發直。
目光落在湯秋兒身上那件修長、寬大的白襯衣上,他想了想,乾脆說:“你躺好吧,我幫你脫!”
說話間,也不管湯秋兒願不願意,寒心竟是直接一把將湯秋兒身上那件覆蓋着胸脯以下的被子直接掀開了。
“哎呀……”
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湯秋兒一聲驚呼,急忙做出雙手護胸的動作,當感覺到自己的兩截長腿涼颼颼的時候,她又趕緊如腹中的胎兒那般弓身要去遮掩自己的下身。
看着湯秋兒那兩截瑩白、豐腴、緊緻的秀美長腿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涸。
湯秋兒身上那件修長、寬大的白襯衣的衣角堪堪將她的大腿遮掩住,瞬間衣襬的空隙看去,依稀可見湯秋兒的下身竟然除了一條遮羞的貼身小褲子之外,竟是再無片縷。
“咳咳……咳咳咳……”
眼睛和身體都有些發直的寒心急忙咳嗽幾聲掩飾尷尬,同時,他用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口吻說:“大明星,你別緊張,醫生是沒有性別的,咳咳……”
經過無限的羞怯之後,不知奧爲什麼,湯秋兒竟是變得自然了一些,那架勢就好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
事實上,她現在確實也是這種心思。
她心想,反正這次註定是要被寒心看光光的,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坦然一點?
幽幽地白了老臉微紅的寒心一眼之後,湯秋兒乾脆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閉上眼眸的同時,她又忍不住自言自語般幽幽地說了一句:“要不是有溫柔姐,我指定是要讓你負責的……”
寒心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
湯秋兒的動人長腿,壓根就沒有聽清楚湯秋兒的話。
見湯秋兒閉上眼睛,他確實是稍稍自然了一些。
目光落在湯秋兒衣領的鈕釦上,他略微遲疑了片刻,然後硬着頭皮將手伸了出去,同時,他用悶悶的、略微急促的語氣說:“大明星,得罪了……”
隨着自己的衣襟鈕釦被寒心一顆顆打開,湯秋兒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而當寒心極其細緻地將她身上那件白襯衣剝開的時候,她更是羞得滿腦子空白。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寒心的面前。
當白襯衣完全脫離自己的身子的時候,湯秋兒的腦子裡更是升騰起這樣的念頭:“寒心,我決定了,你要對我負責到底,至於其他的,我管不了啦……”
在下定決心的剎那,湯秋兒的心境也隨之改變,在此之前,她覺得自己暴露在寒心的面前是那麼羞恥,心跳君無時無刻不在撞擊她的嗓子眼。
然而,此時此刻,她分明感覺到了無限的安寧。
甚至於,緊閉着雙眸的她還下意識的嘴角上翹,盪漾起一抹很得意的幅度。
再然後,湯秋兒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道是安寧地入睡了還是因爲九陰黑蟾毒的侵蝕而昏迷了過去。
總之,夢境中,她正和自己的意中人手拉着手走在鋪滿了櫻花的寧靜林蔭道上,彷彿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幸福久久。
“咕咚……”
呆呆盯着湯秋兒的美麗身體,寒心下意識吞嚥了一口唾沫的同時,一隻手下意識地朝着自己的腿部掐去。
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寒心終於是從呆愣中回過神來。
“我現在是醫生,醫生是沒有性別的!”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滿頭大汗的寒心一邊不停地碎碎念着,一邊上下打量湯秋兒的身子。
果然如同他預想的那樣,如今的湯秋兒除了胸口膻中穴的九顆黑色痘痘、臉上的三顆黑色痘痘之外,身上還有二十幾顆長在各個地方的黑色痘痘。
這些痘痘長得毫無章法,到處都是,雖然還沒有到達如癩蛤蟆體表的肉瘤那般密密麻麻,但也足夠讓人肉麻了。
“呼……”
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鎮靜心神之後,寒心隨即從面前的針囊中拿出一枚銀針。
當他準備將銀針紮在湯秋兒的身上時,卻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隨着記憶的丟失,他滿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想了想,寒心乾脆直接閉上了眼睛,如道家修士、佛門弟子入定、坐禪那般進入冥想狀態。
他眉頭深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在努力捕捉靈魂深處關於北斗七星針的烙印。
最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拇指和食指捏針的右手動了,緩緩朝着湯秋兒的身體探去,他的速度慢到了極致,就好像是還怕自己的動作會傷害到湯秋兒一般。
然而,當他手中的銀針到達湯秋兒的腦部時,卻突然變速,手中銀針猶如閃電一般刺入了湯秋兒頭頂的一個穴位!
如果張龍井和萬年春在場的話,一定會驚駭於寒心此刻所刺的穴位,因爲那個穴位竟然是位於湯秋兒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的交點處——百會穴!
要知道,百會穴是人體三十六死穴中的一個,若是平時百會穴被擊中,人立刻就會暈厥倒地,不省人事,而攻擊力量稍大一點的話,更是會讓被擊中者猝死!
然而,此刻,寒心竟然直接用銀針去刺湯
秋兒的百會穴,這種行爲真可謂是膽大妄爲,不是治病,而是在謀殺!
更讓人驚恐萬分的是,寒心此刻竟然是閉着眼睛的!
從他之前閉目進入冥想狀態開始就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
閉着眼睛用銀針扎一個人的百會穴,而且還刺得那麼精準,如此舉動要是傳出去,只怕立刻就會引起中醫界的轟動!
“哼……”
在百會穴被寒心用銀針刺中的同時,湯秋兒的口中不自己發出一聲悶哼,那雙原本靜靜放在腹部的雙手也無力垂落。
很明顯,之前的湯秋兒並沒有睡着也沒有昏迷,但是,這一下,她是真的被寒心刺暈了。
此時的寒心是閉着眼睛的,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湯秋兒被他一針刺暈,緊接着,他又顫抖着手拿起另一枚銀針,然後繼續摸索着朝湯秋兒身上的穴位刺去。
這一次,寒心刺的是湯秋兒頭前部入髮際五分處的神庭穴!
和百會穴一樣,神庭穴同樣是人體的死穴,神庭穴被擊中,人會感覺到頭暈、腦脹,嚴重的同樣會致死。
比起刺百會穴的時候,寒心刺神庭穴的手速明顯快了半分。
當然,所謂的“快”是相對而言的,事實上,他刺穴的動作依然很慢,就好像是蝸牛漫步。
接下來,寒心繼續閉着眼睛拿出一枚又一枚銀針刺湯秋兒,而且,匪夷所思的是,他每一針都是刺的湯秋兒身上的死穴。
人體共有卻七百多個穴位,一百零八個要害穴,三十六個死穴。
在中醫界,關於死穴的可怕,有這麼一種說法。
“百會倒在地,尾閭不還鄉。章門被擊中,十人九人亡。太陽和啞門,必然見閻王,斷脊無接骨,膝下急亡身。”
可以想象,三十六死穴被擊中該有多可怕。
而此刻寒心竟然針針都扎湯秋兒的死穴、要害穴,那架勢根本就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他要刺死本就已經病入骨髓的湯秋兒!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着湯秋兒身上插着的銀針越來越多,寒心扎針的手法漸漸變得流暢起來,速度也快了不少,彷彿湯秋兒就是爲了讓他熟練鍼灸術的實驗體。
“呃……銀針不夠?”
當第九十九枚銀針刺入湯秋兒的“啞門穴”之後,寒心再度伸手要從針囊中拿針,這時候才終於意識到銀針竟然被用光了。
“青龍九十九針”總共由九十九枚銀針組合而成,是宋代的大神醫胡青龍傳下來的。
寒心現在要扎光湯秋兒身上包括三十六死穴在內的一百零八個要害穴,九十九枚銀針明顯是不夠的。
睜眼看到湯秋兒全身上下已經被扎得如同刺蝟一般,寒心想了想,乾脆臨時出門找張龍井和萬年春借銀針。
“什麼?青龍九十九針竟然不夠你用?”
客廳裡,當聽到寒心說銀針被用光但還是不夠之後,張龍井和萬年春頓時被嚇得面無人色。
要知道,一個鍼灸師扎針的時候一次用多少枚銀針也是一種道行的體現。
簡單說來,能夠運用的銀針越多,那就證明鍼灸師的技藝越高。
麪皮微微顫抖,萬年春忍不住問寒心:“寒心,你一次怎麼可以用這麼多銀針,你都紮了湯小姐的什麼地方?”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一百零八要害穴!”
咔嚓……
牙關猛顫,張龍井和萬年春好險沒有直接把自己的舌頭咬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