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對饅小知來講,成親之前跟成親之後日子根本沒什麼變化,若硬要說有,那就是冰若旭霸道的行爲更加張狂了。

正逢過年期間,山莊裡多半的奴僕都請假回鄉了,留在莊裡的人頓時少了一半以上,整座山莊清靜許多。

饅小知懷裡揣個溫暖的銅手爐,披着一件狐毛滾邊的大氅披風,狐毛帽戴在頭上,將她整個小臉都遮去一半,就剩下那紅嫩的嘴兒還瞧得見而已,一轉身,正想彎進東側的迴廊時,肩膀上突然多了隻手——

“饅姑娘。”

“啊!”毫無心理準備被碰了一下,她嚇到了,慌亂的撥開肩膀上的手,懷裡的銅手爐也滾落在地上。

“饅姑娘,是我!不好意思,嚇着你了。”一個俊秀的男子退開幾步,歉然地望着她。

饅小知認出眼前的人是郡主的情人,一手捂着胸口,“有、有事嗎?”心跳得飛快,方纔的驚嚇還沒平復過來。

男子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錦盒遞給她,“饅姑娘——不,現在該稱你爲冰夫人了,恭喜你,這是送給你的一點心意。”

秀眸內的光芒閃了閃,她並沒有接過手,“這……似乎不妥,你的祝福我收到了,這禮公子還是收回吧。”

男子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弧收回,眼神變得黯然,“冰夫人,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他打開小錦盒,盒裡躺着一對羊脂玉鐲,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輕嘆了口氣,“屈公子,前塵往事莫回首,你不必想要對我有什麼補償,就讓橋歸橋、路歸路吧。”原本不想把話說破,但他似乎一直無法擺脫過去的心魔。

屈公子神情一震,身軀僵硬,愕然地看着她,“你……”她認出來了?她真的認出來了?

饅小知彎下腰撿起銅手爐,“雖然我們將近十年沒見了,但你的模樣同屈叔叔很像,第一次見到時,我並沒有認出來,第二次你特意接近我,我就認出來了。”

他的眼底飽含着太多太多的歉疚,讓她不想起來也不行。

“當年,是家父鬼迷了心竅,纔會做出……”屈公子一頓,語氣不穩,放在腿邊的手緊握成拳。

她彎起脣說:“屈公子,你不用掛在心上,屈叔叔也只是想救他唯一的兒子而已,很高興當年那些錢能夠幫你一點忙,而我……”

美眸瞅着他身後不遠處,柔光閃爍,粉頰酡紅。

“旭。”輕語低喚,柔嫩的嗓音裡充滿依戀,嬌小的身子自動往前投入那令她眷戀的的溫暖臂膀裡。

冰若旭蹙着劍眉,將她方纔掉落的狐毛帽給拉起,“天那麼冷,你不快點回房裡待在外頭幹麼?”眼一眯,看着幾步路遠的人。“有事?”

冷睨着對方,渾然天成的氣勢給予人不小的壓迫感。

屈公子有些狼狽的低下頭,“不,我只是想恭喜冰夫人,送上微薄的心意。”

對方的目光彷彿看透了一切,讓他無法閃躲。

“既然微薄就省,沒事別到東側來,看了就礙眼。”冰若旭一點也不給人面子,像趕蒼蠅似的揮手。懷裡緊了一下,低下頭,饅小知不贊同地瞪着他。

看着兩人的互動,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感情很好,心裡的愧疚感也因爲她有個好歸宿而淡了些,“那就不打擾了。”語氣有些苦澀,轉頭離去。

饅小知感慨地凝視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他當初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的結果?雖跟郡主有了孩子,但過的也是躲躲藏藏的日子,又加上過去的陰影始終壓在他的心口上,他從沒真的快樂過吧。

小巧的下巴突然被人用力捏住,然後強迫轉頭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陰森的露出潔白的牙齒,濃厚的酸味飄了出來,“你看上那個野男人?”

噗哧一聲,饅小知讓他這模樣給逗笑了,賴在他的胸膛上笑不可抑。

冰若旭笑看着她,眼神裡都是寵溺,手臂微微使力抱緊她,以免懷裡的小女人笑過頭,摔倒了。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當年偷走你救命錢的傢伙?”一手勾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騰空靠在他身上,大腳往前邁進,往他們所住的院落走去。

伸手勾住他的頸子,饅小知點點頭,“嗯啊,不過當年偷錢的是他爹啦,他都病到快死了,哪有辦法偷。”做人還是要憑良心說話,況且也不是他的錯。

“還不是一樣。”冰若旭輕哼。算算時日,再過三、四個月那個郡主就生了,到時候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這些礙眼的傢伙都踢出去。

“不一樣啦,不知者無罪嘛。”嬌嗔地睨着他。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醋酸?兩人之中,要說吃醋了應該是她纔對,但常常都是他捻酸沾醋,一臉不開心的模樣。

“不管怎樣,他再來你就閃遠點。”他撇撇嘴,小女人想得太過簡單,她也不想想,那個不要臉的傢伙,現在好歹也是郡主的姘夫,還是避開點好。

“喔。”她懶懶地回了一聲,壓根沒把他的話給放到心底。

“過些日子等雪停了,我們就回長安吧。”看也知道她一點也不在意,冰若旭想了下,未雨綢繆還是將她帶開比較妥當。

“回長安?”原本靠在他身上舒服得快睡着的饅小知愣了下,擡眸看着他。怎麼突然說要回長安?

“是啊,醜媳婦總是得見公婆吧。”他揶揄地道。

她不高興的嘟起嘴,伸手擰着夫君的臉頰,“誰醜啊?你給我說清楚。”桃花精,居然敢說她醜,可惡,捏捏捏!捏死你!

不在意的隨她搓揉虐待,他擺出一臉正經,“當然是你,憑我這舉世無雙的俊逸面貌,怎麼看都是你。”

他的臉被擰得怪模怪樣,饅小知忍不住笑了,笑得一張臉紅撲撲,可愛極了。

“對啦!你最帥,桃花精轉世啊你。”貌不如人,她承認。

“能嫁給我這種相公是你修了三輩子的福氣啊。”他越說越自戀。

這下饅小知笑得控制不了往後一躺,冰若旭連忙扶住她的身子,她笑夠了才擡眸看向他,“能娶到我,則是你燒了八輩子的好香呢!”要臭屁,她也會。

“哈哈哈……”聞言,他跟着笑開懷,擁緊嬌小的身軀,心裡滿滿的都是她。

他喜歡這種感覺,能夠延續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又過了幾日,饅小知正努力收拾東西,這兩天雪停了,冰若旭就打算帶她回長安去見公婆,她準備叫他順便帶她回成都一趟,她成親的事,到現在都還不敢告訴家裡的人。

咦?那旭家裡的人知道了嗎?她收東西的手縮了回來,轉身走向正在書桌前寫東西的男人身邊。“旭。”

“嗯?”冰若旭皺着眉頭看着桌上寫到一半的藥方子。這帖藥方是拿來治小知心疾的,但若日後小知有了身孕,這帖藥就不適合了。

“我們成親的事情,你同爹、娘他們說過了嗎?”

他瞄她一眼,再轉回目光,拿起吮飽了墨汁的筆在紙上塗改,“沒有。”

饅小知嘆口氣。她不該抱任何希望的!“你沒同家裡人說一聲,就私下跟我成親了,爹跟娘不會生氣嗎?”

“生什麼氣?是我要娶老婆,又不是他們。”他不懂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他爹的老婆不就在身邊了?

“而且,沒給我娘知道也好,她早就吵着要辦一場什麼轟轟烈烈的婚禮,要邀請長安城裡所有的富商名門子弟都來參加,還說要辦三天的流水席,麻煩死了,我纔不陪她湊熱鬧。”娘早就準備好在他的婚禮上大展拳腳,要真的給她插手,那些繁文俗禮只怕會折騰死小知。

聽到他所形容的景象,饅小知不自覺抖了下身子。還好當初他任性,免去了她的苦難,不過……

“既然娘那麼期待要替家裡辦喜事,那我們的親事沒給娘插上手,她會不會不高興吧?”

“管她。”冰若旭回道。

拍打了他的手臂一記,饅小知輕斥,“你是她兒子什麼都不怕當然這樣說,我是怕娘怪我這媳婦不懂禮,怎麼辦?”她纔不想剛進門就得罪公婆。

“天大的事,有我這個高個頂着,你煩惱個啥勁?”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低首用鼻尖親呢地磨蹭她柔嬾的肌膚。

照他來看,爹孃怪罪他的機率高點,娘說不定還會大呼小叫的說他對不起人家父母,隨隨便便就把人給娶進門了,也沒給對方父母什麼交代,越想越有可能。

“那回長安之後,我們可以順道回去成都嗎?”她好想家,離家好些日子了,前些日子姐姐信上寫說她有了身孕,她好想回去看看家裡的人。

“等回到長安再說。”冰若旭不是很想看到饅小柔,只好隨口迴應一下,捏捏親親孃子微紅的臉頰。

饅小知輕輕嘆口氣,他說得那麼敷衍她不是聽不出來,白了他一眼,生氣的張嘴咬一口他的頸子。

熾熱的溫度熨上他的頸子,冰若旭眸底一黯。要命,這簡直就是在勾引他嘛!

大嘴吻住紅嫩的小嘴,輕柔蜜愛,一雙大掌不受控制地伸進她的衣衫裡頭,解開她的盤扣,覆上柔軟揉捏着。

“小知。”邪氣一笑,誘惑般地哄着小嘴爲她張開,任他爲所欲爲。

饅小知熱烘烘的腦子化成了一團漿糊,深邃的黑眸如此明顯,讓她身子跟着一起燃燒起來。

眼看着一場香豔的肉博戰正要轟轟烈烈的開打了——

“主子。”總管的聲音在門板外響起。

冰若旭自動關起耳朵,當作沒聽到他的聲音,繼續吻、繼續脫,繼續啃咬她細嫩的臂膀。

沉淪在他的熱情裡,饅小知一時沒聽到聲音,只感受到他的熾熱直頂着她兩腿間的柔嫩,一股熱意從小腹流到四肢,微微輕喘,享受着夫妻間最誘人的親呢觸碰。

“主子。”總管的聲音大了一些,還加上兩下敲門聲。

聽不到!冰若旭繼續忽視,用力吻,他吸!他用吸吸吸!小妻子香甜柔嫩得讓他無法罷手,現在只想埋進她溫暖的體內,誰都別想來破壞!

“主子啊——”總管的聲音裡多了點哀求,不停地敲着門板。

饅小知這下總算從他的熱情裡清醒了一點,摸了摸還在她胸前努力的大頭。羞紅着一張臉,“總管在叫呢。”嬌嫩的聲音因爲而變得沙啞。

正想爬下他的身子而已,她突然吸了口氣,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他身上。

“你!”他毫無預警就衝進她體內,讓她差點軟了腳。

邪肆地一笑,冰若旭閃亮的眼眸盯着她,興奮得連俊顏也浮上點紅緋,緩緩在她體內移動,看着她因爲自己的舉動而瞪大了眼,欲拒還迎想推開他,卻又因爲歡愉而忍不住低吟。

“主子!”總管的哀叫聲繼續在門板外響起。

“什麼事?”他一邊努力衝刺,一邊抽出丁點心神分給在門外鬼叫的人。

沒想到他這麼大膽,饅小知掄起小拳頭又羞又氣地槌着他胸膛,隨即一震,他突然退出又猛力的戳刺,讓她差點叫出聲音,氣憤地咬住他肩膀,不能叫出來,就努力咬他泄恨好了。

“主子,前廳有人求見。”總管一聽到主子肯回話了,連忙說出來意,只不過那聲音抖得很。

冰若旭沒空理他,努力地幹活,隨着體內一波一波升起的快感,全部的理智都放在眼前嬌美的女人身上,使勁地站自己深埋在她身體裡,一次又一次,像永遠都要不夠似的在她體內馳騁。

“主子!”久久聽不到門板裡的回話,總管又苦着一張臉叫喚。

激烈的動作不停在門板裡持續着,直到兩人體內的熱情升到最高峰之後,冰若旭低吼一聲,將所有熾熱的全數給予身上的小女人。

她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嬌吟着承受他給予的一切。

“主子啊,有空了嗎?”總管還在叫。

饅小知紅着臉埋在他懷裡。天啊!她這要怎麼做人啊?總管還在外頭呢!都是這傢伙,想要也不看看時間!

冰若旭低頭吻吻她的發,伸手將她身上散亂的衣物整理好,才緩慢地退出她體內,滿意地聽見她像小貓似的低嗚聲。讓她坐在椅子上,他起身走到房裡洗手用的銅盆旁,用巾子沾了水先將自己整理好了,纔拿着溼巾走回她身邊。

“我去處理外面那老頭子。”他親親椅子裡快羞死的女人們,笑眯眯地補上一句:“等會兒再繼續。”

接過他手上的溼巾,饅小知斜睨一臉邪氣的他,扮個鬼臉,“你快去啦!”還再繼續?她纔不要。

走出花廳,往外廳走去,他打開門,一伸手就敲了總管一個響頭。

“叫叫叫,你叫魂是不是?”沒好氣地說着。

總管苦着一張臉,指指身後,“主子,不是我喜歡叫魂,我也不願意啊。”

大白天的,主子就跟夫人關在房裡,還不時傳來曖昧的聲響,他當然知道主子在幹麼,但是……

他身後有個豔麗的女子,正拿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他背上。

冰若旭冷眼打量她,“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就在想這總管怎麼那麼不知死活,敢一直站在他門外鬼叫,原來是有生命危險。

那豔麗的女子也不多贅言,沒拿着匕首的另一隻手掌緩緩張開,一個木刻的梅花令牌躺在上頭,“冰若旭,你還認得這梅花令牌吧?”

眼一眯,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奪過女子手中的令牌,“老頭子給你的,你雖傷重,但不一定要我治吧?”老頭子又發出令牌,真的是嫌他吃飽太閒嗎?

“旭,是什麼事?”房裡將自己整理妥當的饅小知,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瞧見丈夫回房,忍不住好奇地出來看看。

來到門前,她當然看到被刀架着的總管,還有一臉蒼白的豔麗女子,疑惑地看着丈夫。

冰若旭將手上令牌丟給她,饅小知一接過手就瞭解了,“姑娘,你在病在身?那快請進吧。”

豔麗女子看也沒看她一眼,“不是我,冰若旭,你要救的人在泰城。”蒼白的脣角滑下一道刺眼的血絲。

饅小知有點害怕,向身邊的人靠過去,“旭,她怎麼了?”

冰若旭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她受了內傷,沒好好休息,任意施展內力就爲了連夜趕到我這吧。”

豔麗女子手上的匕首一鬆,噹的一聲掉落在地,隱忍許久翻騰的氣血再也不受控制,化爲血箭由口中射出。

“噗!”嘔出一口血後,她人也虛軟無力地滑倒在地,一雙媚眼透露着死氣,“冰若旭,快去救人,他……他在泰城的……客棧裡……”話語說得斷斷續續。

嗤笑一聲,他不是很想管閒事,“我只救持令牌到此的人,有本事就把他找上來吧。”

“你!”恨恨地瞪着冰若旭,豔麗女子撐着最後一口氣站起來,“我求你救救他……他中了毒又有內傷,來到山下已經是極限了,求你……”雙膝一軟,爲了山下那個人,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就連自尊也可以不要!

饅小知上前一步撐住她,“姑娘,別跪。”她使個眼色給總管,逃到一邊去的總管嘆口氣,苦着臉回來幫忙扶人。

冰若旭沉下臉,撇過頭去,“我不要,拿着令牌的是她,我只救她。”有沒有搞錯?老頭子要他救人就已經夠讓他不高興了,還要他親自下山?纔不幹!

“冰若旭,快點先救這個女人。”饅小知語帶威脅地說道。

“好,救了她就算了。”他手腕翻轉,一顆翠綠色的藥丸手上,掐住那半昏迷中女人的嘴巴,就要把藥丸給塞進去。

哪知道那豔麗女子就是不張嘴,“我、我不要……救他……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她嗚咽地說着。

饅小知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姑娘,你先將藥丸給吞下吧,我會讓我夫君下山去救你丈夫的。”

“我不要!”冰若旭再次重申,臉色難看了起來。這女人,吃裡扒外!

“你不救是不是?”她真會被他給氣死,這死男人到現在還在說這種話。

“我救她就好了啊!”他臭着臉。

氣得胸脯一上一下起伏,饅小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旭是吃軟不吃硬,跟他吵只怕他性子一起來,兩個都撒手不管。

她悄悄地伸手在自己大腿用力一擰,疼得眼裡淚花亂轉,“旭,你就當是爲了我,救救人家夫妻吧。”

冰若旭氣急敗壞地瞪着她,想跳腳了,“你用哭來威脅我?”可惡!一看到她發紅的眼兒,他的心就跟着擰疼了。

“嗚嗚嗚……”她本來是假哭,但看着那女子沾血的臉龐,忍不住真的掉下同情的淚水,“旭,如果有天你受了傷,我也會爲你這麼做的……”能夠不顧自己生死就爲了救丈夫一命,這不說明了這女子多麼愛她的丈夫嗎?

萬一有一天,這情景發生在她跟旭身上,她也會爲了救他,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就像懷中的女子一樣。

聽她這麼一說,冰若旭的心也軟了。“我救,你別哭了。”算了!伸手點了妻子懷中的女人幾個穴道,再將藥丸塞到她嘴裡,看她吞下後才嘆氣。

總管在一旁掩嘴偷笑。主子這下可是碰到了剋星,夫人啊,您可要長命百歲,天下的安危就係在您身上啦。

冰若旭瞪了他一眼,扭着一張俊臉,“哼。”誰叫他拿妻子沒轍。

那豔麗女子聽到他這麼說,這才真正安心地暈了過去。

“總管,快幫忙扶她去休息。”饅小知沒空去理會那個還在鬧脾氣的男人,連忙攙着人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是。”總管得意的應聲,快步跟上。

幾個人全走光之後,冰若旭院落裡的一個樹叢動了下,一個黑影緩緩站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轉身往西側的方向衝過去。

拎着個藥箱,冰若旭一臉不甘不願的站在山莊門口,“我要下山了。”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老頭子的令牌全銷燬。

“快去。”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人命關天,他還拎個藥箱跟她說要下山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真是的。

“你一點都不會捨不得我啊?”他一臉威脅的看着妻子。

饅小知嘆口氣,臉上的更一變,悽楚迷離、淚眼朦朧,“旭,你要小心啊,我會在山上乖乖等你回來的。”說着,還用衣袖擦擦沒半滴淚水的眼角。

跟在一旁的總管忍不住笑出聲音,冰若旭狠狠瞪他一眼,總管馬上低下頭,退開三大步。

真是自討沒趣!他撇撇嘴角。“我知道了,天冷,快點回去吧。”

“我知道,快一點去救人吧,大少爺。”饅小知伸手將他轉向山下的路,推了他一把。

冰若旭又嘟嘍了兩句,腳下幾個輕點,人影就消失了。

她搖搖頭,“真是的。”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傷勢頗重昏迷的,來去幫她處理一下傷口。

轉身往山莊裡走去,走沒兩步,她突然覺得怪怪的,左右看了下,再回頭,她正想總管跑哪去了,原來還站在莊門外發呆。

“總管,回去了,不用等他啦。”招招手,她以爲總管要等冰若旭回來。

他一臉僵硬,身子動了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她身前,“夫人。”

納悶地看着他,饅小知對他這個臉色很眼熟,她跟冰若旭成親那天,他當司儀的時候就是這張臉,苦到簡直就是在臉上刻個苦字了。

“總管,你怎麼了?”她問道,不過下一刻,她就知道總管爲什麼臉色那麼難看了。

因爲——

總管的身後,又讓人用一把刀給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