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做的外衣(2)

“哎呀,追馬兄不要客氣,有事儘管問好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咱們之間還有什麼抹不開啊!”

此時的懸鴉,言語間又恢復了爽朗,絲毫看不出來,就在幾小時之前,他還用殘酷的手段,折磨死哭靈侍僧和海盜真王的俘虜,並且將幾個留守大船的海盜也滅口,更爲出格的一點,是他居然在桌子上留了一張嫁禍我的紙條。

不過現在,懸鴉是回不去海魔號了,即使他心中意識到,我很有可能看到了那張紙條,並將上面的內容塗改,而後反嫁禍給他,可他已經無法再去確認和改變了。

這也是爲什麼,我不能在海魔號上現身,與懸鴉照面的一個重要原因。等傑森約迪那個老傢伙回來,清理掉那些噁心的生物之後,他應該會看到,就在堆滿刑具的木桌上,有一張可以引導復仇的線索。

雖然懸鴉嘴上套着近乎,但我心裡卻絲毫沒有爲之動情,我深深地知道,和一個原本就不相干的人,一時興起而感情用事,那就等於找死,更何況是懸鴉這種狡詐之輩。

“哎呀!現在想想剛纔的事情,都令人覺得後怕。我和杜莫趕回那個大溶洞時,遭遇一隻巨型烏賊的襲擊,這也算不得什麼,大海廣袤無限,暗黑空間不可探知,出現個別生物不足爲奇。可是……,海魔號的甲板上,爲何爬滿了許多恐怖且奇異的生物,這就讓我覺得,這些東西不屬於人間,而是從另一個空間裡來的。”

我說到這裡,便不再說話,杜莫見縫插針,接着我的話茬對懸鴉說道:“是啊,我和追馬先生爬上海魔號的甲板之後,立刻躲到了金屬桅杆上,可沒過多久,船艙裡便傳出無數哭聲,我們以爲有人需要救助,便冒着危險衝進去查看,可以進去之後……”

杜莫每次談及一些鬼神之類的話題,那可真是東拉西扯,滔滔不絕,他故作姿態地對懸鴉表現了一個恐怖神情,然後接着說。

“可進去之後,差點沒把我們嚇死,輪船的船艙裡,根本一個活人都沒有。於是,我和追馬先生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渾身的衣服都給冷汗打溼了。就在這個時候,甲板上那些噁心的蟲子……,噢!不,這些不能說是蟲子,那簡直就是邪惡的魔鬼。”

我見杜莫越扯越遠,便忙在一旁搭腔,兜住了他的表演,對懸鴉補充道:“在此之前,我從不迷信這類東西,可當我看清了它們,才覺得這個大溶洞就是地獄

之門,有異常的東西爬了出來。

可是懸鴉兄,你怎麼會給人捆綁起來裝進木箱,而且有個身着奇異服裝的傢伙,正準備用長釘將你釘蓋住。”

杜莫見我幫他找回了話題,又搶回去說道:“是啊,我們一眼就看出,那傢伙不是咱們船上的人,結果追馬先生一槍就將他的腦袋打飛。”

我深深吐了一口氣,極爲惋惜地說:“只可惜,當時救人心切,將那個傢伙打下船舷後掉進水裡,不然也可以抓個活口,看看海盜真王的手下爲何尋覓到這裡。”

我故意避開巴奈組織,只將話題往海盜真王身上引導,讓懸鴉覺得,我是一個尚不明白真相的善意者,這樣他自己就會反思,將一切中的大部分疑點,推究到他最擔心的敵人身上去。

“上帝啊!那可真是活見鬼了,我現在不得不相信,地獄這個空間,原來真的存在。”

懸鴉這個傢伙,即便到了此時,從他身上也看不到半點誠意,他居然也跟我打起哈哈,裝模作樣地感慨一下,然後扯出地獄空間來搪塞我和杜莫。

懸鴉明明知道,巴奈組織這個黑暗教會在秘密獵殺賽爾魔傭兵和獵頭一族的人,而他卻不肯開誠佈公地對我談及此事。若不是我和杜莫在滿山的大霧中摸進那片石柱林,活捉一個哭靈侍僧逼問,這會兒真是活活生地被懸鴉矇在鼓裡,倘若換作旁人,沒準還爲懸鴉的鬼神論與自己共鳴而覺得親切呢。

“懸鴉兄,這一帶海域我不熟悉,你看咱們該往哪個方向走!啊?”我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問得懸鴉心中一震。

我雖然不把彼此的隔膜戳破,但懸鴉的心眼應該急速轉動幾下,好好琢磨琢磨,我這句話的意思。

我和杜莫偷偷跑回海魔號,無非就是爲了尋找伊涼和池春,可我現在,我不問他這兩個女人的下落,而是問他該往哪裡走,懸鴉就不得不意識到,我是否知道他拐走了我的女人。

“哦哦哦!對了,對了,追馬兄這次回海魔號,應該是想見見伊涼和池春她們吧。我在船上待了兩天,夜裡總是聽到鬼哭,而且還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就冥冥中覺察到,有什麼危險事情將要發生。見你在外廝殺,照顧不到這兩個女人,安全起見,我就幫你把她們轉移了,結果不出所料,第二天晚上,詭異的事情就出現了。”

懸鴉這個傢伙,用語言把自己裝扮的很純潔和

高尚,但我和杜莫心裡都知道,他在我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偷偷拐走我的女人,其真實目的,就是爲了要挾我,讓我分給他一筆豐厚的財富。

思考了片刻,語氣肯定地說。

我站在小艇的駕駛輪盤前面,扭過頭望着懸鴉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我纔將馬達開到最大,根據杜莫確定出的方向,朝海面上正北方的馬爾代夫奔去。

懸鴉看得出我的意思,我不管他在馬爾代夫有怎麼樣的朋友,但是伊涼和池春她們,必須也在馬爾代夫,我們駕駛小艇趕過去之後,我可以看到她們平安無事,否則我就要給懸鴉苦頭吃。

“追馬兄,真是好身手,這場海盜廝殺裡面參雜着不少高手,對我來講也算得上空前,真是沒能想到,你居然還能活着回來,而且恰巧救了我一命。”

懸鴉本想說句題外話,避開小艇上三人內心中不可調和的矛盾,可杜莫聽在心裡,卻恨得牙根兒癢癢。在這場慘烈的廝殺中,杜莫差點死在戀囚童手上,而且杜莫與我之間,也被懸鴉挑撥得險些鬧出大事。

“嘿嘿,懸鴉先生,您纔是一位不簡單的高手呢,我們能活着,也是託您的福。”杜莫笑得很傻很天真,但他的潛臺詞,卻是在諷刺懸鴉,咒罵這個陰險狡詐的傢伙。

“呵呵呵……”懸鴉爽朗地一笑,轉而對杜莫說:“我上海魔號以來,船上的人都說你廚藝高超,等到了馬爾代夫,我買上幾隻活蹦亂跳的大龍蝦,好好嚐嚐你的手藝。”

杜莫並不迷糊,他現在知道了一切,所以也不會傻到和此時的懸鴉較真兒,於是便裝傻似的回答:“哈哈哈,哎呀!真是的,那些傢伙一點也不懂得謙虛,我雖然廚藝好,但也別在懸鴉先生您面前搬弄啊。”

誰都知道,除了藍眼睛大副的小型核潛艇上,海魔號裡沒有一個人瞧得上杜莫,他們不像貝比尼那樣惡意捉弄杜莫就已經很仁慈了,又哪裡來的人誇獎杜莫的廚藝。

我們的小艇,在浩瀚的海面上疾馳,黎明的晨曦幻化成白色的水汽,將我們每個人的衣服沾染的更加潮溼。

這一路飛衝過來,只偶爾看到一艘白色客輪,冒着滾滾濃煙向西北方向駛去,而那艘客輪上的海員,如果用望遠鏡看到我們,居然駕駛一艘小艇在遼闊無邊的印度洋中部掠過,那可真好比駕車在高速公路時,突然看到有人騎着自行車在前面狂奔。

(本章完)

舌頭做的外衣(17)復活泥漿中的鬼(7)上帝捏住的青蛙(1)出人意料的盤問(9)噁心到了上帝(3)礁石上的抉擇(12)礁石上的抉擇(2)活人做的附身符(13)破天荒的運氣(5)空中嫌疑犯(16)草浪裡的死亡線(4)空中嫌疑犯(2)護佑黑人女孩(2)上帝捏住的青蛙(3)瞳上的慾望森林_瞳上森林(1)噁心到了上帝(4)復活泥漿中的鬼(4)備用的好女人_備用的誘餌(9)第三張咬人的嘴(3)更新自由的憑證(47)遲到的小鎮獵手(3)向地獄購買獵物(7)護佑黑人女孩(11)摔向地獄門的胎(7)更新自由的憑證(7)向地獄購買獵物(2)上帝的半張臉(2)心臟上的黑符咒(7)綁在半空的血人(19)護佑黑人女孩(17)護佑黑人女孩(14)破天荒的運氣(12)更新自由的憑證(32)活人做的附身符(18)復活泥漿中的鬼(15)活人做的附身符(4)泥灘下的困獸鬥(8)招牌上的血污(4)舌頭做的外衣(22)上帝捏住的青蛙(8)摔向地獄門的胎(9)活人做的附身符(11)泥灘下的困獸鬥(4)瞳上的慾望森林_瞳上森林(5)噁心到了上帝(6)摔向地獄門的胎(8)遲到的小鎮獵手(3)礁石上的抉擇(3)出人意料的盤問(4)向地獄購買獵物(11)出人意料的盤問(10)活人做的附身符(13)噁心到了上帝(6)破天荒的運氣(9)活偶收割機(4)更新自由的憑證(19)心臟上的黑符咒(6)煉獄唯一的出局(4)綁在半空的血人(3)無法退卻的殺意(13)舌頭做的外衣(10)招牌上的血污(18)復活泥漿中的鬼(1)舌頭做的外衣(22)空中嫌疑犯(8)無法退卻的殺意(10)泥灘下的困獸鬥(1)噁心到了上帝(14)丘陵下的索命嗅(1)招牌上的血污(13)綁在半空的血人(11)更新自由的憑證(26)復活泥漿中的鬼(5)上帝捏住的青蛙(1)礁石上的抉擇(10)空中嫌疑犯(1)更新自由的憑證(30)更新自由的憑證(9)更新自由的憑證(17)海魔號上的魔之(2)活人做的附身符(19)向地獄購買獵物(11)草浪裡的死亡線(4)第三張咬人的嘴(9)活人做的附身符(4)出人意料的盤問(7)上帝捏住的青蛙(10)礁石上的抉擇(4)出人意料的盤問(20)破天荒的運氣(1)無法退卻的殺意(14)復活泥漿中的鬼(5)復活泥漿中的鬼(7)出人意料的盤問(18)第三張咬人的嘴(7)招牌上的血污(18)破天荒的運氣(4)泥灘下的困獸鬥(8)噁心到了上帝(13)第三張咬人的嘴(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