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灘下的困獸鬥(2)

瞬間之際,已將身體背對向我的巴巴屠,突然向後一躍,以腰爲軸,右手直直掄出一拳。

我這才明白,他原來不是逃跑,而是引誘我撲追上去,趁機給我來一招“回首流星錘”。我深知這一拳的威力,輕則把人擊暈,喪失繼續格鬥的能力;重則把人下巴和頭骨震碎,活活打死。

要知道,我和巴巴屠這種殺手,一記重拳的破壞力,至少在五百公斤以上。而腿踢、膝擊、肘擊的破壞力更大,這也是爲什麼搏擊比拳擊更容易打殘疾運動員的原因。

騰在半空即將落到巴巴屠身後的我,本該急忙立起右臂,收縮護住自己頭部。可是,我卻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將摺疊收攏的臂肘平着橫掃,向外用力一頂,以肘擊格擋。

只聽得“咔嚓”一聲,接着便是響徹泥林的嚎叫,“啊!啊……”。巴巴屠中了我的“黑暗防禦”,他掄過來的直臂,外側肘關節正好頂在我向右橫攻的肘擊上,任他肌肉再發達,韌帶再堅韌,骨頭也承受不住這般。

所謂“黑暗防禦”,如同用木棒擊打鐵柱,力氣用得越大,鐵柱對木棒的折斷破壞也就越強。

正是如此,巴巴屠的攻擊力,被我利用“關節技”累加到了對他自己的攻擊上,並以硬碰軟地反作用回去。

看着巴巴屠的一條手臂,反關節彎成了九十度角,折斷處霎時浮腫充水,即便隔着厚厚的衣袖,那突然鼓脹而起的一圈,猶如測血壓時突然打滿了氣體,還是看得格外明顯。

機會就在眼前,雙腳落穩的我,對準巴巴屠後背就是一個猛推,使他吧唧一腳趴倒在泥水裡。

我再度躍起,雙腿夾騎在他後腰上,反手擒拿過他另一隻好手,便按住了他的後脖頸子,發了狠勁兒往淤泥底下按。

這傢伙嚎叫着的嘴巴,咕嚕一嗆水,便再也聽不清楚。我只覺得他胸腔內發出嗚嗚哼哼的掙扎痛苦之聲。

我依舊咬緊了牙關,足足按他在泥水下憋了六分鐘,見他哆嗦抽搐的四肢逐漸僵硬,這才手腳一軟鬆開了敵人。

隨即,我拔出軍靴裡的另一隻匕首,揪住巴巴屠的頭髮,將他腦袋從泥水下提出來,對準其咽喉,“噌”,抹了一刀。

我胸口的割傷還在溢血,就急忙爬出水溝,懸鴉當初贈送我的那隻綠色帆布小包,還丟在十幾米遠的矮樹下。

拿出裡面的藥品,我快速揭開胸口衣襟,沾滿泥水的兩塊兒凸鼓蒼蠻的胸大肌,

展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用毛巾擦乾周圍的泥水和污血,左胸肌下樞,一道泛着薄薄白膏的皮脂,透出紅色肌肉的刀口,十分醒目。

我從包裡拿出一摞紗布,塞進嘴巴咬住,再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扒開有些外翻的傷口,便用裝有碘酊的小瓶子沖洗。

這一瞬間,真是鑽心的巨疼,嘴裡的紗布被牙齒研磨的吱吱響。清理完畢之後,我在刀口上撒了一把止血消炎粉,又在傷口附近的肌肉處注射了一支破傷風針劑。然後,打開一個煙盒大小的鋁製盒兒,用鑷子夾住泡在酒精裡的彎鉤,給自己縫合傷口。

最後,我用紗布蓋處傷口,再用膠帶粘牢,這才感覺整個人虛脫得要命,骨頭似乎散了架。

從矮樹下躺了十來分鐘,還是不見懸鴉的蹤影,我心中不免擔憂,難道他陷入泥潭了?還是被巴巴屠在前面幹掉了?

太陽有些偏西了,刺眼的光芒收斂了許多,整片泥林又恢復了平靜。稍稍歇緩了一會兒,我收拾好挎包和武器,便將趴浮在泥水溝邊上的巴巴屠的屍體,扯着衣領拽上了溼草地,往泥林北面拖去。

對手屍體上的鮮血,在地表滑出一道粗長的紅色痕跡,從廝殺的水溝邊一直延伸至此。身後有些水草的葉子,還粘掛着血珠兒在搖晃。

找到一窪清水處,我將漸漸發硬的巴巴屠屍體掀翻進水中清洗,並開始扒他身上的衣物,逐件兒投到岸上來。

當我洗掉巴巴屠臉上的泥巴,這纔看清楚他的臉,原以爲這傢伙的面頰給大火燒過,所以才疙疙瘩瘩,坑坑窪窪。

可是現在,當我用手去觸摸他的臉頰才知道,這傢伙皮膚很平滑,先前看到的,其實是他臉上的紋身。

我仔細端倪了半天,終於看清晰這些圖。巴巴屠的整張面孔上,佈滿了“蛹”的圖騰,而且數量極多,有如顯微鏡下密密麻麻的扎着堆兒的細菌。

再看他粗壯的脖頸周圍,確是繁密的蠶繭圖案,我頓時覺得蹊蹺,忙用匕首割開他的裹住上身的迷彩秋衣,只見他背部紋着許多蝴蝶。

再往一看,頓時令我驚呆了,原來,這幅紋身圖騰給我看反了。在巴巴屠的後背中央,紋有一堆木柴篝火,火焰上懸着一口水缸。無數只蝴蝶,正從水缸上面繚繞的蒸汽中翩翩起飛,紛紛聚攏到背闊肌的位置,再往上便是蠶繭,到了面孔上,便形成密密麻麻的蛹。

這種詭異的圖騰,對人視覺上的刺激使我胃裡翻滾,不

由想吐出幾股酸水。由於我打鬥時丟了一把手槍和一隻匕首,便將巴巴屠的匕首和手槍放進了自己的挎包,算作一種補給。

這具屍體的鮮血,很快將這片小水窪染紅浸透。眼瞅着天色快要進入黃昏,我將巴巴屠的衣服給他穿回去,最後將他整個兒踩進了沙泥,算是簡略的安葬。

“砰,砰,砰。”河對岸的山谷,傳來悠遠飄忽的槍響,聽那沉悶鏗鏘的爆破聲,便知是狙擊步槍的獵殺之吼。從每次射擊的間隔推斷,像三人在惡鬥。我立刻明白,遲遲未在泥林出現的懸鴉,竟然跑去了山谷,去擊殺突然出現的命中水了。

我渾身打了一個寒戰,懸鴉若要往山谷方向去,必須得從我趴伏的區域經過,可是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

隨着聯手殺人的次數增多,且遭遇的敵手盡是實力驚人之流,懸鴉鮮爲人知的技能和戰術,也隨之展露。或許,他也看到了試圖潛游在泥水溝裡遁逃的巴巴屠。

可他爲何放棄了此次任務的目標,轉而去殺命中水,這一險招兒走的尤爲怪異。難道懸鴉冥冥中預料到什麼,此時出現的命中水對我們而言,難道比巴巴屠更具危險性。又或者,出現在山谷頂部第二個幽靈射手不是命中水。

“砰,砰,砰。”山谷那邊,不斷飄來沉悶的槍聲,趁着高處沒有狙殺者,我將從巴巴屠口袋兒翻出的一些東西,尚未沒來得及細看,便塞進帆布挎包。接着,我開始往泥林外面跑,回到河岸的樹林,找回自己的揹包,潛伏進濃密的植物叢,然後往藏小皮筏的地方跑。

根據槍聲的來源判斷,他們三個人,應該在山谷半腰的位置廝殺。我必須得抓住這個空擋,安全渡到對岸,才能保證自己在乘筏渡到河心時,不被高處的命中水一槍打中腦袋。

小皮筏一靠上岸,我立刻拖起揹包,往小皮卡的方向跑,行李暫時不敢往肩膀上背了,生怕向後拉的重力扯開蓋住藥棉的刀口。以我現在的體力和狀態,已經無法參與到射殺命中水的行列。

剛纔同巴巴屠的一場惡鬥,不僅消耗了我大量體力,最重要的是,我的左胸受了割傷。雖然劃得不深,鮮紅的肌肉也未有中毒的跡象,但整個人的移動速度,已比正常狀態下慢了半拍。

若對付一些普通的傭兵或獵頭者,倒也勉強硬撐着一打。可與命中水去交手,那就太過冒險,如果讓他察覺到三個人當中我受了傷,那傢伙定會不遺餘力地傾向於殺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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