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做的附身符(3)

面對這種迫不得已的情況,我就得翻上兩旁挨緊的那些二層小房子,貓腰踩在人家樓頂上,做跨欄式奔跑,從那些夜遊者的頭頂,像一隻蝙蝠似的飛躍掠過。

腳下這些住戶,多半家裡有槍。所以,我得把腳步壓得極輕,避免某個耳朵靈敏的傢伙衝出屋外,舉着武器對我打上幾槍。

跑了一個多小時,根據袖珍小地圖背面圈得一個紅點,我終於踩到了懸鴉入住的這家水果店鋪的屋頂。

店鋪同樣是一棟二層小樓,背靠一片樹林,無論出行還是躲避風吹草動,都可從二樓後窗翻跳而出,提着狙擊步槍攻擊或閃人。

我在樓頂蹲了幾秒,察看四周有無他人,正要沿着樓頂屋檐探下身子,用暗號輕輕敲擊窗口,只得聽身後有人說到。“別敲了,我在這裡。”

我心中一驚的同時,也聽出了懸鴉的聲音,這才慢慢轉過身去,一臉疑惑地看着他。這傢伙即使在黑夜中,也是矇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炯亮陰冷的眸子。

“屋頂上貼地扯了魚線,你一跳過來,我二樓睡牀前的小鈴鐺便告訴我,等待的夥伴到了。”時間甚是緊迫,我倆並無閒話多說,雙雙盤膝坐在樓頂,披着銀灰一般的月光,展開了交談。

我把傑森約迪對我和杜莫的操控意圖告訴了懸鴉,同時對他講了眼前的被動性,需要他按我設計的謀略,先行救出蘆雅和朵骨瓦。

懸鴉是何等高手,許多事我不必饒費口舌,他就明白如何着手應對,纔是最爲可取。懸鴉告訴我,海魔號早已駛離了荒島,目前徘徊在北印度洋一帶。

現在,各國爲了保護本國商船,不受索馬里附近海域的海盜襲擊,海軍隨行護衛艦便出沒頻繁。所以,海魔號極有可能僞裝成漁船或商船,隱匿在了塞舌爾羣島。

這一點我也猜得到,朵骨瓦把我的意思轉達給傑森約迪,而海魔號上的蘆雅,第二天傍晚便可以被海盜送進公寓,可以肯定,海魔號距離索馬里很近。如若不然,就算動用超級快艇,也休想辦到這件事。

“我也懷疑這一點,自從索馬里水兵這支海盜,同下朱巴州的軍閥打得不可開交,海魔號也隨之出現在了這一帶。他們極可能對索馬里水兵輸出自己的武裝,協助他們打擊陸地上的軍閥。”

懸鴉聽完我的話,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點點頭說:“這個海盜王傀儡,出招兒極爲詭異,看似他在勾結拉攏

一支新興海盜,而實際上,更或是尋找機會,剷除分羹對手。”

聽懸鴉這麼說,我不得不感嘆,他畢竟是同海魔號打過交道的人,能從傑森約迪的刀口下帶着一張血糊糊的破臉逃生,自然比任何一個人更了那老傢伙的心態。

那支索馬里水兵,若同迪沃?夯特的軍閥打急了眼,多半會接受海魔號的援助,口號上稱之爲:“海盜一家親,互相幫助,互相提攜。這樣一來,海上打劫的日子都好混一些。”

但傑森約迪用心何等叵測,他正是瞅準了時機,希望自己的海盜成員蹬上索馬里水兵的大船,幫助他們對抗陸地軍閥同時,對其戰船上的武器屬性和佈局,以及人員的戰鬥素質及戰鬥強度,摸他個一清二楚。

等以後海魔號想剿滅索馬里水兵,儘可找片人煙稀少的海域,將他們誘騙過來,打對方一個百戰不殆,輕鬆拿下這股海盜中的異己勢力。

然而,懸鴉接下來告訴我的一些事,卻令我最爲擔心和害怕。他一直在打探另外四名敵對殺手的動向,尤其要弄清楚,究竟是哪兩名悍將被僱傭上了海魔號,日後一旦與其交手廝殺起來,也好提前瞭解對手的特點。

“凋魂門螺”和“巴巴屠”乃是八大殺手之中比較暗黑的兩位,傳言這八名頂級殺手,其中兩名爲女性,而凋魂門螺正是其中一名女性。

這個女人真正離開緬甸走進國際獵頭市場時,東南亞地區各個傭兵組織都心有餘悸地稱:“女瘟神可算送了出去,從此歐洲地區的傭兵市場,該波瀾震盪了。”

發達地區有得是錢,凋魂門螺只要收足了佣金,她纔不管死在自己手上的目標背後有多大的後臺,即使命中水承接守護的僱主,她也曾幹掉過一次。

雖然那次險些被命中水打死,但凋魂門螺心裡清楚,命中水不會放過她,早晚要尋上門來找她對決。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巴巴屠已經上了海魔號,他將替代戀囚童,和你一起執行追殺海盜真王的任務。你得抓緊時間。還是那句話,不要被敵人嚇倒,咱們也不弱,撼天奴後天晚上便趕來布阿萊,只等你救出三個關鍵的人質,咱們就乘了快艇,潛入海魔號殺光了他們。對於海盜船上的財寶,你我最好只拿一點,其餘的已經被撼天奴預先佔下了。”

我眉頭微微一皺,對給我打氣的懸鴉說:“這筆佣金可頗爲豐厚,那得讓撼天奴多幹點成績出來,我去尋

找海盜真王的時候,儘量讓他出手相助。先把他和命中水栓對兒,他若勝利了,那可再好不過;如果夭折了,這一枚炮灰也不白搭,至少摸一摸命中水的實力和戰術。”

“哼!撼天奴可不是傻瓜,這種話得明攤開了說,想對他用心計,萬萬使不得。而且,你也感受到了,咱們雖未與敵人腥風血雨地交手,但激烈的心理權術對抗,已經拉開帷幕。”

夜色不早了,在昏暗的樓頂上,我和懸鴉拍定了新的戰略部署,便匆忙趕回座落在半山腰的那棟公寓。

黃色的圓月,仍然愣愣地掛在山頭,大得逼人卻步。我貓腰走在公寓樓後山體的曲折的石頭斜坡上,在一個可以遮雨的縫隙中,埋藏好懸鴉爲我準備的那筆錢款。然後再順着公寓後面的牆壁,小心謹慎地從窗戶鑽了進去。

杜莫見我回來,又是憂心又是喜悅地問結果。我讓杜莫放心,如果明天不出意外,蘆雅能平安到達這裡,朵骨瓦的性命便可保住了。

杜莫一時半刻不會明白,但他又得相信我的話,他那黑亮的臉蛋兒,不由泛起笑意。

第二天傍晚,一輛白色的小皮卡,從遠遠的山體腳下行駛上來。我站在三樓的窗臺前面,端起手中的望遠鏡,已可以看到一個撲朔着大眼睛的小丫頭,正坐在駕駛副座上左右張望。蘆雅一定急於想知道,這輛汽車會把她送進哪一棟公寓,而我必定站在門口等着她。

小皮卡的後兜上,站了六個手持步槍的黑人,其中一個竟也拿了紅黃色的SVD狙擊步槍,以保證汽車穿過布阿萊城街道時,護送人質的安全。

這幾個護衛兵中,僅有那名狙擊手,是海魔號上的海盜,其餘幾個像是本地衛兵。

傑森約迪雖然在海上霸氣,但他承租這棟公寓時,一定又額外交了一筆錢,順便買通當地的勢力,這輛小卡車才能在路上一彈不發地開到這裡。當然,買同各各地盤劃分上的勢力,倒也花費不了多少錢,畢竟索馬里經濟衰落。

蘆雅先前的烏黑長髮,被梳成了多條美麗的辮子,上面插了一隻五光十色的蝴蝶結。她的脖子和手上,也戴了耀眼的項鍊和手鍊。

這個穿成富家小姐一般的丫頭,沒等開進大院的小卡車停穩,就急急忙忙跳了下來,擡臉看公寓正面的四個大窗口。

而我,依舊站在三樓高處,不動聲色地望着她,望着這個身着玫瑰色套裙的漂亮女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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