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掏出手槍,頂在他腦門上,一槍結果了他。可是子彈珍惜,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浪費。於是,就拔出馬靴裡的匕首,左手抓住他水淋淋的光腦殼,向上一撪,“唰”的一下,割斷他的喉管。隨後,又在他黑色夾克上抹掉刀刃上的鮮血,匕首收回鞘中。他的脖子就像多出個噴血的水龍頭,流淌着罪惡。
結果掉這幾個傢伙,我把他們的武器全部撿起,埋在一堆隱蔽的枯葉下面。然後又朝死豹的位置跑去。
被咬死的是個肌肉結實的小個兒子,東南亞籍男子,他的脖子已經被野豹撕扯的血肉模糊,胸口凸鼓的肌肉,劃出很深的傷口,如冰刀剷出的軲轆痕,血水和雨水灌儲在裡面。
想必是野豹撲倒他後,死死咬住咽喉不放,糾纏在了一起。同夥無法開槍,怕打死這個小個子,可又不敢上前救助。光頭老大一時性急,舉起機槍向這對兒人獸一起掃射,來了個快刀斬亂麻。
手持AK-47的傢伙倒死的輕鬆,後腦上一槍斃命,像接受死刑的囚犯,只是他們都得拋屍荒野,留給那些飢餓的野獸裹腹。
撿起兩個死屍身旁的武器,也埋在附近的枯葉堆下,我即刻爬上了一棵高大樹木。從狙擊鏡子裡,尋找其餘二十個匪徒的蹤跡。
煙雨浩瀚的大森林,一望無際,即使這裡剛纔發生槍戰,聲音也不會傳播太遠。
要想觀察更大範圍,只有跑到高處的林坡,或者遠處的山谷。我很
擔心其它盜匪會繞去高地的後方,如果那樣,伊涼她們就會很危險。
一想到這裡,我趕緊從樹上爬下,跑着往高地後面繞。現在肯定不可以直接上高地林坡了,否則中埋伏的可能性非常大。要是再有挺重機槍,擺放在高處的大石上,朝我“嘟嘟”兩下,任我在樹林靈活躲避,也要被逼得無法還擊和逃跑。
半個小時之後,我總算到了後坡的半腰。一路上奔過來,未發現有人走過的痕跡。但我不敢大意,只得再用狙擊鏡先看看海邊的大船,是否又有新的狙擊手掩藏在甲板上。
這時的天空灰濛濛,從山坡望向大船,像隔着層層蚊帳,視野有些模糊不清。用匕首砍下一片大的芭蕉葉子,架起個臨時小帳篷,放在樹枝上。再把M25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伸到葉下,然後打開狙鏡蓋子。
視線這下好了很多,船上並無狙擊手,但是從這個角度看不到炮臺後面,我想那兩具同時死亡的狙擊手屍體,應該已被擡回了艙裡,或者直接拋進了大海。
這羣傢伙雖爲人類,卻飽含着十足惡性,就像大泥淖裡的鱷魚,只要同伴身上出現血腥的傷口,或者變成屍肉,他們就會毫不顧忌相殘之恥,立刻圍攏上來滿足獸慾。
看到船上沒有狙擊手的壓制,我就可以自由的利用地勢,將那些上島的傢伙擊殺在遠處。藍色的鏡像中,伊涼她們的僞裝處還好好的,上面沒有垂直捅起的細枝葉。但我始終不知道,另外二十個傢伙
去了哪裡。現在,我只有再蹬高一點,向大泥淖深處望一望。
戰場上最怕摸不清敵人動向。這幾天的降雨,已經把山坡衝的溼滑,不斷有大石隨着泥流滾落下來,假如我趴在山坡上集中精力射殺敵人時沒注意到,腰間的骨頭就會被輾碎。
過了山坡的半腰,再想往上攀爬就很困難。地勢已經十分陡峭,我得抓住上面那些被雨水沖刷裸露的樹根,纔可以試着向上攀登。只要一不留神,或抓住的根鬚斷裂,可就連人帶槍一起翻滾下去。
這可不是柔軟平坦的草地,坡腰到處卡着雜亂的大石,要是滾落下來的人不幸將頭撞到石頭上,造成的傷害和被狙擊步槍打中頭部沒太大區別,都會肝腦塗地。
沿着溼滑的峭壁,總算爬到最高點,我不敢將頭擡起,生怕被下面的敵人發現,這會兒他們要是向我射擊,我是無法及時後退的,否則真會像那些巨石一樣滾落下去。
我用一隻腳蹬住裸露的樹根,再將腳背勾住另一條樹根,身子就可以側躺在坡頂了。慢慢的撥開頭前的葉子,將槍管捅了出去。透過狙擊鏡,我先向遠處的大泥淖觀望,那裡只有昨夜被轟炸倒的樹木和大坑,並沒看到人的影子。
當我的狙擊鏡瞄向遠處居住的山洞時,一股黑煙正好從洞口冒起,兩個留着海盜鬍子的黃頭髮老外,也隨之應聲倒地。其餘幾個人趕緊趴躲在洞口坑潭後面。現在我明白了,這二十七個傢伙是在分頭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