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槍……射……”這名引誘直升機的男子,已經平躺在地上,他渾身小哆嗦和大抽動接連不斷,順着他跑過來的腳印往後看,三米遠的玉米植株下,一條人腿血淋淋地橫着。
飛機上的加特林機槍擊中了他,使他的右腿從大腿中間斷開,而左腿膝蓋以下,小腿骨早已成了被筋肉連接的碎塊兒。
“你……知道……逃不……”我從矮胖男子的包裹拽出一件衣服,蓋在這名只剩三分之二肉身的遊客臉上。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這傢伙到現在才明白過來,我是在利用他做炮灰,我早就知道引誘直升機跑會被射殺,但我還是逼着他,哄騙他這麼做了。
他求我趕緊給他一槍,結束這種難熬的慘痛,爲了不讓他說太多話,引起矮胖男子的戒心,我粗糙的左手緩而不慢地放在他臉上,隔着蓋住的衣服,將他雙眼壓閉,掌心捂住了他的口鼻。
“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從進入玉米田之後的這一刻,卻享受了一份戰士才擁有的殊榮。畢竟,你沒有舉着別人的內衣而死,上帝會保佑你的。”話音剛落,我攥在右手的匕首,已將他咽喉徹底切開;接着斜上掌擊他的下巴。咔嚓一聲脛骨斷折,他徹底死亡,不再爲痛苦難過。
“啊!就這麼死了!”矮胖男子見我宰割了這名遊客,他嚇得一屁股坐地,驚詫不已。
“還能怎樣,這裡若是醫院大門口,你我又帶了足夠的錢,他頂多落得高位殘廢。可這裡是烏博莊園的玉米地,別說想辦法給他止血,烈日都可以把他烤成木乃伊。”
我對矮胖男子這樣解釋着,意在安撫他的恐懼,以及跟隨我的忠誠度。在關鍵時刻,他還得頂上去,替我接受死神的鐮刀。
“那,那那,把他交給對方也好,都傷成這副模樣,他們怎麼也得考慮人權的啊!”矮胖男子望着死屍,還在驚恐萬狀地試探我的想法。他想暗示我,如果等會兒他自己遭受如此不幸,我是不是該考慮把他交給對方,沒必要非得讓我往上帝腳下送一程。
“人權!你自己來到的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嗎?把被打傷的戰俘交予他們,我保證最高興的是他們圈養的斑鬣狗。”爲了不讓矮胖男子有迴旋的餘地,我毫不誇張,但卻有意嚇唬他。
“唉呀呀,造孽啊!我是造的哪輩子的孽,怎麼就來到這個地獄一樣的莊園了。命啊!命啊!不如我那些同僚命好。嗚嗚嗚……”這傢伙抱怨着,又開始哭上了。
“哼哼,命?面對這些屍體,面對外面的機槍,你回頭望望上山谷的路,都是你自己的足跡。不要哭了,堅持到天黑,我就能帶着你穿越圍剿,咱們逃出去。”說了幾句激奮人心的話,矮胖男子這才止住哭泣。
雖然這樣說着,可我心裡一點也沒底。撲向懸鴉方向的那架飛機,也是在機槍掃射的瞬間被擊落。時間到了這會兒,蔚藍的天空上端,日頭終於有了些稍稍發紅的跡象。
稍稍喘了幾口氣,我估計那名墜機下來的哈尼族女人也歇緩得差不多,該搜索過來了。從這名女子身上,可以看到和凋魂門螺一樣身法的影子,如此敏捷型的殺手,在莊園護衛隊中,可算做斥候組長了,專門負責莊園內的偵查和追殺。
我必須謹慎小心的對待這個勁敵,因爲懸鴉說過,這傢伙是賽爾魔傭兵的一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