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仰望一眼森林上空,那陰沉的水霧又升高不少,我抽回狙擊步槍,依靠那些大樹的掩護,慢慢往自己佈置的第二道僞裝的位置爬去。
我必須清楚一點,既然我射殺了阿鼻廢僧,那麼播月也很有可能已經射殺掉了凋魂門螺。要想對播月的偷襲湊效,我必須得抓緊時機,在打死阿鼻廢僧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半徑,迅速繞到她的大後方。再通過一點點的推進距離,最終看到播月僞裝中的後身,哪怕T型準線只捕捉到她四肢中的一條,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她打成兩截兒。
當我爬到第二道僞裝處後,我慢慢拉回了那截兒朽木,取下僞裝在上面的迷彩網,重新披掛在身上。
在播月可能向我這一邊潛伏過來,進入可窺望狙殺的範圍之前,我需要先快速地往阿鼻廢僧的僞裝陷阱處爬,那堆枯葉下蓋着一把M25狙擊步槍,我要用自己手中的武器與之更換。
阿鼻廢僧那根殘忍血腥的“掛肉罪鞭”,其真正用途並不作爲直接殺人的武器。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這傢伙變態,喜歡鞭打別人,喜歡那種暴虐的快感,玩盡興了才用一柄殘劍式的匕首刺死對方。
可我萬萬沒能想到,這條掛肉罪鞭,與他那柄長匕首,可以十分吻合地鉤插在一起,用來固定無人操控的狙擊步槍。
爬到僞裝陷阱處,我輕輕扒拉開葉子,將手裡的巴雷特狙擊步槍與M25狙擊步槍更換位置。然後,我又將自己一個肩章割下,隱約塞在了枯葉靠上的位置,接着快速掉頭,像一隻大蜥蜴似的,嗖嗖地朝阿鼻廢僧的位置爬去。
那垛被子彈擊穿了的朽木堆上,一隻巴特雷狙擊步槍,仍歪斜在一旁。大片猩紅的鮮血,已順着枯黃的厚厚葉片層陰溼開了大片。
我顧不得細看已被射殺的阿鼻廢僧,掀開雜亂的枯萎樹枝,將他血糊糊的屍身扯拽出來。他的手指已經僵硬,我摳出那根被他攥住了的尼龍繩子,並用腰間的鉤山繩將他屍身捆住,套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呃呀啊……”我發狠似的咬着牙齒,拖拉着這具死屍在潮溼腐敗的落葉層上扒着地、蹬着腿使勁爬,往播月的大後方匍匐尋去。
奮力爬行中,我不斷釋放着尼龍繩,並在一棵樹幹底下繞拐了一下尼龍繩,拐彎處的繩子上面,再用一些朽成筒狀的爛木頭壓住,防止一會兒扯拽時繩子出現過大的起伏。
當我從另一堆潮溼腐朽的殘斷樹枝後面僞裝下來之後,牽在我手裡的已是一根尼龍繩和三根條魚線。
爲了引誘出播月,將她一槍斃命,我是下足了氣力,費盡了苦心,絕不敢給對手任何一丁點順藤摸瓜的機會。
播月與凋魂門螺這邊,始終沒再傳出一聲槍響,我通過狙擊鏡孔窺望,除了粗大的樹幹,和鋪滿枯枝敗葉的潮溼地表,絲毫尋覓不到異常。
爲了節省時間,我緩緩拉動了手中牽着的尼龍繩子。砰!一聲沉悶的槍響,從我更換了的巴雷特狙擊步槍處傳來,沉悶渾厚的爆裂聲,空曠久遠,多時迴盪在森林上空。
我貼在狙擊鏡筒後面的瞳孔,狠狠掃描着播月可能出現的方位,如果凋魂門螺真的已經被殺死,播月應該很快就過來,協助阿鼻廢僧一起幹掉我。
砰!過了五分鐘後,我又扯動了一下魚線,致使那把巴雷特狙擊步槍再次擊響,以此引誘並迷惑可能仍在潛伏着的播月。但我越來越覺得情況不妙,受傷的凋魂門螺,很可能被播月射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