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凋魂門螺像一隻散步時忽然察覺到老鼠的貓,立刻將重心壓得更低,躡手躡腳地朝一簇茂盛的枝葉摸去。走了不過三兩分鐘,只見這個陰森詭異的凋魂門螺,突然從雜亂的枝葉間躍起,身後別成X狀的兩根竹竿,被她右手唰地抽出一截,那動作快如閃電,彷彿兵刃是從竹管中被她手指揮動的氣流帶飛出來一般。
騰在半空裡的凋魂門螺,隨着降落之勢纖腰一哈,攥在右手中的那把鋒利獠長的螺紋棱刀,如鷹嘴一般扎落。
我想,凋魂門螺剛纔的矯捷跑動,可能就是要鬼魅一般地尋到敵方狙擊手的僞裝位置,在其背後攻擊,直接刺穿那個海盜兵的脊背。
然而,稍縱即逝的猜想還未在我大腦中完全逝去,撲進濃密枝葉中的凋魂門螺,竟然又像電影中動作回放似的,給人硬生生地踹了出來。
不等失去重心的凋魂門螺摔在地上,只見那簇稠密的枝葉後面,霍地追竄一個蒙面女人,此人手持兩把月牙似的割刀,交叉成剪夾狀,直朝凋魂門螺的兩隻腳掌揮削而去。
那兩把月牙似的割刀,甚是攝人心魄,竟然在距離我一千七百米的距離中像兩束白光似的握在蒙面女人的手裡。可見,這種冷兵器的殺氣和鋒利到了何等程度。若是削到了凋魂門螺的腳掌,那可真就像脫鞋的時候不小心把腳也給脫掉了。
“播月!”我心頭一顫,不由得暗道。在這片錯綜複雜的羣島之上,恐怕也只有這個女人,不僅可以躲過凋魂門螺的暗襲,並且反將對手踹飛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八大傳奇之列中第二個女人,懸鴉說她是個北歐美妞兒,此話的確不假。
雖然看不到播月的膚色和頭髮,但僅憑她那雙迷醉男人心魄的墨藍色瞳珠兒,以及桃花瓣似的眼瞼,足夠驚豔得欣賞者去揣摩面紗底下那傾城美貌了。
在凋魂門螺躋身獵頭一族之後,恐怕我是唯一一個見過她赤體和肉身上大部分圖騰的“男人”,或者說人。不過,這個緬甸女人生得倒也頗爲俊秀,只是她那略帶金黃的銅色肌膚,遮掩了她作爲女性的勾撩之美。
但我深深的知道,這兩個女人的表象,並不代表着她們的本性。若要躋身進入八大傳奇殺手,可不僅僅是經歷一個殺人如麻的過程。
我雖然發現了這兩個女人,但我無法用狙擊步槍協助凋魂門螺,她倆的廝殺不僅兇狠,而且身法急速變化,別說超過千米遠的射程,就算拿一把手槍站在五十米距離,也難插手進去。除非,把兩人一起斃掉。
播月和凋魂門螺之間廝殺,絕非一般人的反應速度和身法,即便我用再快的速度,在短短的一到三秒中,連續打出兩顆致命的子彈,也無法保證第二顆子彈就能夠命中對手。
因爲,無論先射殺播月還是凋魂門螺,她倆之中的第二個女人,一定會急速逃開,竄進濃密的枝葉後面消失掉。如此一來,我便又要和一名八大殺手結怨。
凌空後仰中的凋魂門螺,眼神異常的犀利,她已經看到播月那兩把寒光閃閃的月牙割刀,便將自己的雙腳猛得一縮。與此同時,握在右手裡的竹管楞刀,甩鞭梢兒似的拋向對方,欲要投擲而出。
播月急忙收回剪削出去的兩把割刀,想要格擋掉凋魂門螺擲來的楞刀。可是,凋魂門螺手裡那把鋒利獠長的楞刀並未脫手,那只是一個嚇退敵人的假動作。
凋魂門螺肩膀落地後就勢一滾,軲轆進繁雜的枝葉後面,不見了蹤影。播月並未再度跳上去追擊,她反而身體一矮,也急速藏進了枝葉後面。
我瞳孔緊貼在狙擊鏡後端,觀察着她倆的一舉一動,看看這兩名殺手肉搏時,會使用哪些詭異的招數。但是這兩個傢伙,宛如從枝葉底下蒸發了似的,再也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剛纔驟然加急的雨水,到了這會兒開始慢慢減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