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狙擊炸響,剛爬下來的山壁上方,大概5百米高度,十多隻侏儒野人抓着青藤,要下到山腳來追殺。他們的皮膚,在陽光下格外黑亮,猶如紫色的長茄子,懸掛藤莖上甩來晃去。
伊涼負責狙擊這扇巖壁,靠着炮臺,她成功射殺第一個侏儒野人。蘆雅並不爭搶,繼續關注自己守殺的巖面。“砰,砰,砰……”我端起狙擊步槍,以最快的速度,擊落這組侏儒野人。
“砰。”蘆雅開始射擊,她搜索的巖壁上,也出現侏儒野人。一時間,兩側山壁的樹枝藤莖上,掛滿侏儒野人,他們唧唧咕咕亂叫,像包圍我們之後發出的興奮呼喊。狙擊步槍的槍響,猶如點燃的鞭炮,在蒼翠的山澗中迴環跌宕。
背小短弓的侏儒野人,被射的七零八落,他們一旦脊椎尾骨中彈,多會後仰着翻跌下來,落地前的恐怖尖叫,如高音歌唱家激昂的飆八度。四肢中彈的野人,即使堅強忍住疼痛,沒摔下山澗,但殘廢的身體,卻如沙漠中拋錨的汽車,只能慢慢享受死亡的折磨。
至於命中後腦的侏儒野人,宛如天空墜下來的四腳黑螃蟹,吧唧一聲,糊在溪邊花崗岩面上,碎成一坨肉泥。它們不知道,大船裡的子彈高達千萬,別說一個野人部落,算上山澗的鳥獸,都夠用子彈殺光。
本打算下山射箭的野人,爬到半腰才覺得扛不住狙擊子彈,只好變卦往上爬。它們始終尋找不到公平對射的位置。其實,雙方的武器已經決定了彼此,不可能出現在對等的射擊位置。
蘆雅槍槍命中,射得不亦樂乎,她絲毫沒有血腥的反感,對子彈打進肉體的感覺很癡迷。伊涼射殺的速度稍慢,她總往野人的四肢上射擊,像要給他們活命的機會。但事實上,卻另殘廢的目標遭受更大痛苦。
我迅猛的射擊,故意打爆侏儒野人的腦袋,讓們走得痛快些,對自己而言,安全係數也最大。
巖壁上空崩碎下來的血色顱骨塊兒,散落上甲板,有的像枚硬幣,立着轉動不倒;有的像只落地的花碗兒,扣出哇哇悶響。
侏儒野人的鮮血,滲透進黃昏,使往日的暗色多幾分凝重和潮溼。那些爬掛在山壁上的侏儒野人,沒一個活着再返回峰頂。但我又不敢保證,是否有逃回部落報信的野人。
不然,明早醒來後,大船可能又被密密麻麻的圍困。從剿滅鬼猴到現在,侏儒野人折損弓手不下一千五百名,部落裡的壯丁應該所剩不多。但我畢竟沒去過侏儒部落,防人之心不可無。
僞裝大船的樹枝,已經曝曬掉水分,我砍了一些大的枝幹,碼成長方體棍網狀,然後點燃。帶上棉麻手套,撿起侏儒野人散落在甲板上的殘缺屍體,便扔上這熊熊火化牀。
他們體內的油水頗多,成高溫溶蠟狀態,沿着柴幹滴滑到底層的白鐵皮。巖壁上的血腥氣味兒濃烈,溪澗中也掉入不少屍首。
若是晚上再攀到峰頂,深夜提防着野人的來襲,可能風險會很大。因爲在黑暗中,指不定什麼危險生物被吸引而來,對我造成攻擊。
就算臥在小筏上,浮溪面熬到天亮,也不可取,我生怕另一條巨鮎出現,拱翻載體吞人入腹。而且,萬一和侏儒野人對射,站在木筏上難有退路。
安全起見,我必須睡進船艙裡。從彈藥庫搬出三箱手雷,找來些纖細透明的魚線,沿着甲板的護欄拍成雷陣。侏儒野人徹底見識了槍械,對彈片四濺的手雷,尚還是個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