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籠裡的血液_蒸籠裡的血液(5)



“都跳上來,快。”池春和伊涼立刻擡起溼漉漉的雙腿,一屁股坐進了筏窩。蘆雅像個插在潛水裡的木樁般僵硬,也跟着擡起腳,往晃動的小筏上踩。

這丫頭過於緊張,重心沒有控穩,“噗通”一聲栽倒了。這下可要了命,鬼猴羣已經逼近到百米的地方。跑在最前面的幾隻鬼猴停下來,翻弄我們剛纔丟下的包裹,後面兩百多隻依然像瘋狗一樣,瞪着我們奔來。

它們的移動速度之所以快得驚人,就在於那種特殊的奔跑方式。這些小野人,並不拘泥於人類的奔跑模式,由於長期在雨林中生活,已經進化出很好的彈跳能力。那種跳躍式的奔跑,令人望而生畏。

蘆雅整個身子後仰,躺進海水中,嗆得站不起來。我猛得躥跳過去,一手抓她的脖子,一手攬進她兩腿之間,將她“嘩啦”一下子從海水中撈出。她拼命扭打着,亂抓的纖細手指上,指甲劃到我臉頰,生疼得要命。

我像土匪搶了新娘後往牀上拋一樣,把蘆雅丟進皮筏中間,肩頭又傳到心窩一陣劇痛。“咳咳咳,咳咳咳”蘆雅被海水嗆得很厲害,她蜷縮在伊涼和池春的大腿上,眼睛都睜不開。

這會兒可管不了那麼多,我調動背部和雙臂上的肌肉,雙腳後蹬水下的泥沙,像推一輛拋錨的汽車一樣,使足了勁兒把皮筏往深海中趕。

右翼海岸線上的雜聲,越來越清晰,我根本來不及看,生怕耽誤半秒。“吱吱嘎,吱吱嘎,咕咕嘎”亂七八糟的怪叫,沸騰着向我雙耳逼近。

剛纔看它們的時候,就見蹦跑最快的幾隻用那長滿雜毛的短小胳膊舉起了長長的

木杆兒,準備在靠近我們的第一時間裡,吹射出致命的毒刺。

我像一頭被點燃尾巴的大水牛,玩了命只顧往淺水裡跑。蘆雅還在咳嗽着,伊涼攥起粉拳急切地捶拍她背後。

“你快上來。”池春見海水已經淹沒到我前胸,就伸出胳膊,要拉我上去。她的袖子溼透,水柱不斷傾瀉下來。

小孩兒從我們發現鬼猴到開始奔逃,就一刻不停地哭喊着。蘆雅現在總算緩過氣來,不再咳嗽,可卻賴喊着哭起來。我用盡雙臂上最後一絲力氣,將小筏猛地向更深的海面一推,自己隨後像海豚一樣,也隨之浮游起來。

“別管小孩和蘆雅,你倆分左右划水,快。”海水又一次浸入我受傷的肩膀,泛起陣陣鑽心的劇痛。爲了讓小筏向深海劃遊的更快,我充當起人肉螺旋槳。兩隻粗糙厚實的大手,死死把住筏尾,再利用自己的雙腳,撲棱着水花,加速小船的運行。

兩個女人被我喊得又驚又怕,也是不夠一切地用嬌柔的胳膊做漿划水。這個時候兒,哪怕有一隻蒼蠅,敢逆行頂撞在我推進的小筏上,我都會詛咒它。

聽着身後鬼猴羣噪亂的尖叫,能感覺出,它們已經堆積在離我最近的海岸上了。忽然,一根類似於長釘的木質小標,竄落到我左肩的半米位置。

我用眼角隔着亂濺的水花,一下辨別出這就是瞬間致命的毒刺,心裡咯噔一顫,感覺像被人一把扯去滾燙的心臟,塞進裝滿冰塊兒的木筐裡。

現在我的位置,距離海岸該有三四十米遠,不知哪個不怕吹爆肺的小畜生,這麼狠毒,非要置我於死地。

它們雖然矮小,可仍能越過海藻,下到齊脖深的海水裡,朝我吹射。那就相當於我們之間的距離又縮短四五米。我真恨不得抄起一挺機槍,射爛它們醜惡的腦袋。

最渺小的東西,往往是剋制龐然大物的天敵。事態進展到這步田地,假如被這根小小的木刺像蚊蟲那樣叮到一下,恐怕必將屍沉大海,葬身魚腹。

射落在我肩旁附近的小木刺,應該是攻擊最遠的一枚。伊涼和池春的手臂,使橘色的小筏像一隻落水後拼命振動着翅膀的嫩蟬,切實加速了逃離的速度。

“鬼猴會不會游水,我害怕。”蘆雅看到遠離了岸上的鬼猴,這才止住哭聲,抽噎着問。吸飽海水的軍靴,猶如鉛砣,總把我的雙腿往下墜。被我踢打起來的水花,稀里嘩啦的混響着,持續濺射在我頭頂和鼓囊的橡皮筏上。

“不知道,但我們不能拿生命去證實這種答案。你在中間坐好,不要亂動,以免影響速度。”浪花和浮動的海水,不斷撞擊到我臉上,苦澀的海水,嗆得我口腔異常難過。對準大船的方向,我竭盡全力推着小筏劃遊,希望快些接近大船的錨鏈。

夕陽的光,把我眼中看到的世界鋪照成暗紅的顏色。當皮筏頂撞到黝黑冰冷的錨鏈,各自發出自身屬性的摩擦聲時,我迅速的靠過去,攀住鏈條往甲板上爬,始終不去看後面的情況。

想在這種孽生的靈物面前保住性命,拉開距離是唯一的正確方式。不瞭解鬼猴習性和攻擊方式的人,很容易誤用武器去壓制它們,那是很愚蠢的做法。一旦進入它們吹管兒射擊的範圍,除了周身鐵甲,肉身都要完蛋。

(本章完)

出人意料的盤問_出人意料的盤問(5)招牌上的血污_招牌上的血污(2)更新自由的憑證_更新自由的憑證(22)逼近種植園的胃_逼近種植園的胃(1)活人做的附身符_活人做的附身符(12)夜溪中的誤解_夜溪中的誤解(6)出人意料的盤問_出人意料的盤問(12)七個牽魂替身_七個牽魂替身(1)上帝的半張臉_上帝的半張臉(12)駭人的閻羅工廠_駭人的閻羅工廠(4)上帝的半張臉_上帝的半張臉(12)海魔號上的魔之_海魔號上的魔之(14)更新自由的憑證_更新自由的憑證(16)更新自由的憑證_更新自由的憑證(37)更新自由的憑證_更新自由的憑證(2)先幹掉一個_先幹掉一個(14)大河中央的餐桌_大河中央的餐桌(11)反彈的逃生跳躍_反彈的逃生跳躍(1)綁在半空的血人_綁在半空的血人(31)海魔號上的魔之_海魔號上的魔之(15)礁石上的抉擇_礁石上的抉擇(6)招牌上的血污_招牌上的血污(14)翻炒生死的葦蕩_翻炒生死的葦蕩(3)破天荒的運氣_破天荒的運氣(16)出人意料的盤問_出人意料的盤問(2)活人做的附身符_活人做的附身符(21)活人做的附身符_活人做的附身符(26)黃月枝頭的猛禽_黃月枝頭的猛禽(5)海魔號上的魔之_海魔號上的魔之(16)蕭條落淚的巖壁_蕭條落淚的巖壁(4)更新自由的憑證_更新自由的憑證(24)空中嫌疑犯_空中嫌疑犯(2)上帝的半張臉_上帝的半張臉(9)綁在半空的血人_綁在半空的血人(19)海魔號上的魔之_海魔號上的魔之(15)摔向地獄門的胎_摔向地獄門的胎(15)舌頭做的外衣_舌頭做的外衣(23)破天荒的運氣_破天荒的運氣(12)浮出水面的懸鴉_浮出水面的懸鴉(3)出人意料的盤問_出人意料的盤問(7)回拉聲音的鏈條_回拉聲音的鏈條(4)撬開嘴巴的鋼叉_撬開嘴巴的鋼叉(3)煉獄唯一的出局_煉獄唯一的出局(10)逼近種植園的胃_逼近種植園的胃(9)作惡是要還的_作惡是要還的(2)浮出水面的懸鴉_浮出水面的懸鴉(5)樹丫上的誘惑_樹丫上的陷阱(8)踏入晨曦的幽靈_踏入晨曦的幽靈(6)海魔號上的魔之_海魔號上的魔之(1)懷孕的母體_懷孕的母獅(5)噁心到了上帝_噁心到了上帝(19)向地獄購買獵物_向地獄購買獵物(8)出人意料的盤問_出人意料的盤問(15)半夜裡的親密_半夜裡的獸襲(10)上帝捏住的青蛙_上帝捏住的青蛙(1)煙燻狡兔的三窟_煙燻狡兔的三窟(5)雨夜到訪的處女_雨夜到訪的少女(4)上帝的半張臉_上帝的半張臉(4)斷尾的薄命鬼_斷尾的薄命鬼(2)被管兒牽住的魂_被管兒牽住的魂(2)奪命的蟬勢_奪命的蟬勢(3)綁在半空的血人_綁在半空的血人(18)播入肉體的種子_播入種子(5)復仇的誘餌_復仇的誘餌(6)備用的好女人_備用的誘餌(8)上帝的半張臉_上帝的半張臉(14)上帝的半張臉_上帝的半張臉(9)噁心到了上帝_噁心到了上帝(16)丘陵下的索命嗅_丘陵下的索命嗅(1)煙燻狡兔的三窟_煙燻狡兔的三窟(9)回憶血腥的屠殺_回憶血腥的屠殺(2)雨夜的偷渡_雨夜的偷渡(3)綁在半空的血人_綁在半空的血人(6)半夜裡的親密_半夜裡的獸襲(7)護佑黑人女孩_護佑黑人女孩(3)不尋常的兔女郎_不尋常的兔女郎(9)煉獄唯一的出局_煉獄唯一的出局(11)不尋常的兔女郎_不尋常的兔女郎(6)枯燈杆下的肉池_枯燈杆下(2)心臟上的黑符咒_心臟上的黑符咒(4)復活泥漿中的鬼_復活泥漿中的鬼(5)更新自由的憑證_更新自由的憑證(43)舌頭做的外衣_舌頭做的外衣(17)舌頭做的外衣_舌頭做的外衣(25)活人做的附身符_活人做的附身符(11)死亡邊緣出現島_死亡邊緣出現島(4)致命的刺激_致命的陷阱(9)無法退卻的殺意_無法退卻的殺意(7)寧靜之雨的啓示_寧靜之雨的啓示(3)無法退卻的殺意_無法退卻的殺意(16)招牌上的血污_招牌上的血污(16)露餡的萬年步伐_露餡的萬年步伐(4)向地獄購買獵物_向地獄購買獵物(6)黃月枝頭的猛禽_黃月枝頭的猛禽(3)護佑黑人女孩_護佑黑人女孩(18)摔向地獄門的胎_摔向地獄門的胎(2)樹丫上的誘惑_樹丫上的陷阱(1)淪爲賭注_淪爲賭注(5)被管兒牽住的魂_被管兒牽住的魂(7)被管兒牽住的魂_被管兒牽住的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