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有些訝然的看着程洋。
“你的意思是,失蹤的學生全部都是解剖社的?”
程洋點了點頭,似乎對此已經波瀾不驚,估計學校裡面的其他學生也多如此。
蘇陽轉頭看了看這個不大的解剖社,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桌上擺放的那些容器的原因,他感到脊椎一陣發涼,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剛纔說的什麼解剖社的詛咒是什麼?”
蘇陽臉皺成了一團,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很害怕一樣,姜旭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洋覺得這個蘇警官還挺有趣的。
“其實啊,起初有人失蹤的時候,我們就發現失蹤的學生全部都是解剖社的,校方不讓我們議論這件事情,我們也就只有在解剖社活動的時候纔會說一說,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學校裡的人就都覺得失蹤的學生肯定跟解剖社有關,說是解剖社的人因爲經常拿動物屍體做解剖練習什麼的,受到了詛咒,不過我不相信這些。”
蘇陽看着面洽你這個陽光睿智的大男孩,都說謠言至於智者,程洋的做法很明智。
“那幾個失蹤的學生是什麼樣的人?”
姜旭沒有仔細聽剛纔程洋敘述的那段話,他當然也不可能相信詛咒這種事情,臉色嚴肅的問道。
程洋皺起眉,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
“他們幾個如果以後不在學校,可能學校裡面的人都會高興吧!”
程洋這樣說,立即引起了姜旭和蘇陽的高度注意,姜旭不明所以的看着程洋。
“怎麼會這麼說?”
程洋笑了起來。
“其實啊,他們幾個也就是家裡有點錢,各個拽得要死,還經常欺負那些家境不好的學生,越是家庭條件不好但是成績好的學生,他們越喜歡欺負。什麼毀了人家得獎的論文底稿,還有花錢買下那些本來屬於別人的榮譽之類的經常發生,他們幾個在學校的風評都很差。不過我們解剖社的人還挺感謝他們的,畢竟解剖社都是靠他們贊助纔開的。”
蘇陽板着臉,跟剛纔有些不正經的模樣判若兩人,他看着程洋。
一般來說,發生身邊同學失蹤這種事,就算關係不太好,在形容這些人的時候用詞一定也會很委婉,比如風評很差,如果不是特別差,一般人會用風評不是太好這種措辭來表達,看程洋的模樣不像是那種會因爲嫉妒或者憤怒詆譭別人的人,所以他說風評很差,估計就是真的讓人很厭惡的類型了。
姜旭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問道。
“他們幾個在失蹤之前,有什麼特別的奇怪的地方麼?比如,跟平時有什麼不同的?”
程洋疑惑起來,眯着眼思考着。
良久,他才搖了搖頭。
“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不過你們可以去問問蔣兮然,好像他們的父母都認識,所以她經常跟失蹤的那七個人在一起。“
聽到程洋的話,姜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起來蔣兮然失蹤的事情還沒有在學校傳開,姜旭也關照過了那名學生,不要宣揚。
蘇陽也沒吱聲,還在四處張望。
姜旭拍了拍程洋的肩膀,起身。
“下午你們都回來聽課麼?“
程洋見話鋒直轉,木訥的點了點頭。
“對呀,我們約好了整個社團一起去的。“
姜旭點了點頭。
“擺脫你一件事,講課結束後,我要給解剖社單獨開一堂課做個交流,你通知他們,結束以後都到這裡來集合!“
程洋一聽頓時興致盎然,激動的跳了起來。
姜旭被嚇了一跳.
“太好了,他們一定特別高興,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
說完,程洋迅速跑了出去,看到他消失在解剖社的身影,蘇陽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旭。
“沒想到你在這還真是受歡迎,超出我的相像。”
說着蘇陽還給姜旭鼓掌,姜旭白了他一眼。
他的思緒都在失蹤案上,這麼大動靜,連續失蹤8個,難道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麼?
下午姜旭在學校禮堂爲醫學院的學生進行演講和答疑,本來姜旭想讓蘇陽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不過蘇陽卻對姜旭站在講臺上的樣子很好奇,非要佔個座位跟着去看看。
讓蘇陽沒想到的是平時看上去有些古板的姜旭,講起課來,竟然生動有趣,而且全場熱潮,各個學生都凝神靜氣的認真聽他講課,這讓蘇陽對姜旭更加刮目相看了一些。
整整三個小時,臺上臺下都是一片歡娛,不僅互動說道經典案例時,大家還埋頭記筆記,弄得蘇陽都聽入迷了,結束後姜旭還被學生纏着問問題。
蘇陽見時間差不多了,獨自往解剖社走去,走在路上還能聽到很多人在議論姜旭的講課,多數都是在讚美,身爲姜旭爲數不多的朋友,蘇陽感到很驕傲。
他昂首闊步的走到解剖社,發現已經有幾個人先到了。
蘇陽本來想做個自我介紹,沒想到他走進去,所有人都認識他。
“您好,蘇警官!”
蘇陽大吃一驚,奇怪的看着他們。
“你們認識我啊!”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蘇陽突然覺得自己沾了姜旭的光,受寵若驚。
“我能問你們幾個問題麼?”
蘇陽趁機問道。
他們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對他想問的問題很感興趣。
“我是想問問你們,關於學校有同學失蹤的事情。”
蘇陽話音剛落,只見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其中一個女生,更是將教室門給關上了,大家突然都將蘇陽圍在中間,坐在他周圍。
“蘇警官,你想知道些什麼?”
一個男聲壓低了聲音,神秘的看着蘇陽。
“從頭說起。”
蘇陽簡單的回答道。
幾個人點了點頭,剛纔問他話的男生便開口了。
“三個月前我們社有一個同學出去參加生日會之後,就沒再回來,一開始我們也沒太注意,誰知道,後來接二連三的,他們拿幫子一個接一個失蹤,我聽說最後一個蔣兮然也失蹤了。”
蘇陽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們。
“他們那幫子?”
簡短的幾個字看似簡單,其實是將失蹤的人和普通的學生畫了一個界限,蘇陽下午聽程洋說了,但是隻聽他一個人說,肯定是不足以下定論的。
沒想到,在座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
“他們那幫子,幾乎每天都混在一起,除了上課,吃飯、社團活動,還有完了都在一起,可能因爲他們本來家裡人就熟悉,再加上都是有錢優勢人家的孩子,所以比較聊得來,雖然我們在一個社團,但是我們都不太愛搭理他們。”
蘇陽皺眉看着他們。
“我聽說他們很喜歡欺負同學?”
蘇陽剛說完,一個女生立即臉色凝重又厭惡的啐了一聲。
“呸,他們哪叫欺負人?根本就是虐待加侮辱,那些成績優異家庭條件又不如他們的同學,哪個沒被欺負過?不是羞辱打罵,就是花錢阻擋他們的發展,學校裡恨他們的人多了!”
這個女生說完後,其他同學的臉上也都從討厭漸漸轉變成憤慨。
“要不是因爲我們在一個社團,誰願意接觸他們,都跟躲瘟疫似的躲着還來不及!“
另外一名男生又說到。
蘇陽這才真正相信,那幫人的品行確實很差,差到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內心激盪。
這樣看來,跟他們有仇的人很多,根本無從下手。
“在他們失蹤前,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神經異常脆弱或者變得疑神疑鬼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
“我們平時基本都不跟他們說話的,他們在社團除了知識分享,其他時候我們都是自動隔離,誰有那閒情看他們啊!”
所有同學都同意的點了點頭。
蘇陽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久,突然有個男生‘咦?‘了一聲。
所有人都看着他。
“說到奇怪的地方,還真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