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警局後,舒倩立即打開了手裡的工具箱,裡面躺着幾朵開的妖豔的罌粟花。
“我們得趕緊趁着這些花尚且新鮮,好好檢測一下這些花所含的成分,”舒情一臉嚴肅地看着工具箱裡的花。
“我們是得好好檢測一番纔好,陳福原本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了這樣,誰知道是不是和長期食用罌粟花有關。”姜旭看着舒情,默認了她的提議。
“那,秦法醫,麻煩你跟我走一趟檢測室吧,畢竟這裡還是你比較熟悉。”
舒情也不耽擱,關上工具箱就朝着秦沫看了看。
秦沫有些難爲情,搓了搓手不知放哪纔好。
“這裡可能條件有限,只恐怕檢測起來會有些難度。”
舒情有些失望,無奈地皺了鄒眉說道:“先將就一下,實在不行再說吧。”
秦沫看着她已經提着工具箱已經快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了,也不好再耽擱,快步追上了她的腳步。
“這些罌粟花出現在這樣的村莊,實在可疑,只怕案件案件已經超出我們的預料了。”
姜旭低頭看着自己的鞋,來回徘迴在辦公桌前,臉上憂愁的臉色黑的比陰天的雲朵還多一個色度。
舒情走後,他們也不耽擱,又趕回了墓場。
局長看到他們來了,趕緊迎上去,原本前一秒對着村民還一臉無奈的他,瞬間換了一張笑臉。
“兩位法醫可是對王花的死因有了什麼新發現。”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些許的民衆又沸騰了起來,尤其是村長,站在村民的前面,最先叫囂道:“就是,可有什麼新發現,別是你們檢查錯了,不好結案這又來隨便掘墓來了吧,你們這是明顯是想來詛咒我們來了。”
姜旭看着村長,冷冷地給了他一個眼神,緩緩纔開口:“新發現是有的,等一會兒檢測一下屍體不就知道了嗎?”
姜旭指了指正在挖的墳墓,拉開警戒線最先走了進去。
第一個墳墓的土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現在只需開棺就可看到屍體了。姜旭要求局長找人打開了棺材。
棺材剛一打開,一股屍臭隨即就隨風飄散開來,很是噁心,警戒線外站着的村民這下顯得更是興奮,各種不滿抱怨。
村裡土葬一般有個不成文的說話,下葬的屍體一般是不能再開棺的,更不能讓他們裸露在陽光下。
也不知是這個不成文的說法,還是由於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來的屍臭味讓人難以接受,那些掘墳的人看到姜旭他們過去了,趕緊躲到了警戒線內圈的邊上。
姜旭依舊一副很是平靜的模樣,但恐怕他的心裡早已興奮不已了,因爲蘇陽深知:屍體於姜旭而言簡直猶如藝術品。
姜旭看着棺材裡躺着的人,雖然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但從身體特徵來看,這是一個女人,這下姜旭臉上的表情又多了一絲凝重。
蘇陽打量着棺材,發現棺材的木質已經出現了鬆軟的現象,隨即從兜裡拿出一個手套戴上。
他摸了摸這些木質,他一碰,隨即就有一些木屑掉了下來,而棺材的油漆也和上次王花的棺材一樣,塗的很是不均勻,蘇陽看着警戒線外的村民,脫下手套。
“按理說,他們雖都是無親無故的人,但這葬的未免也太急促了一點,莫不是••••••”蘇陽意味深長的看着姜旭,姜旭沒說話,但眼裡盡是不言而喻的明白。
蘇陽會心一笑,但隨意又變得沮喪起來:“但願不要真如我們猜想的一樣。”
姜旭要求局長找人將屍體搬回了警局之前準備的地方,又告訴局長繼續挖出那些可疑的屍體後,跟隨前來拉屍體的車就前往警局了。
一出現場的警戒線,一羣村民就圍了上來,村長一副憤怒的模樣,雖然他盡力變現的很是憤怒,但就在姜旭上車的一瞬間,一回頭,村長眼裡的兇狠被姜旭盡收眼裡。
姜旭不說話,只是冷笑了一下,從反光鏡裡看着村長的表現心裡悄悄嘀咕:小孩子做錯了事怕被打,成年人做錯事怕就不止這樣簡單了。
回到警局,蘇陽叫上秦沫,他們一行人立即對屍體進行了檢測。
秦沫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彌天的臭味,但好歹從事這個行業多年,秦沫對這個味道還是熟悉的。
秦沫一早就查看了這人的資料,看到姜旭已經在爲屍體做最基本的檢測,屍臭再臭,看到姜旭已經在屍體前站着了,他也不猶豫趕緊走上前去。
“這人也是由於急性腦供血不足身亡的。”
蘇陽看着死者的屍體皺了一下眉,緩緩開口;“死因和王花是一樣的。”
姜旭看了眼死者,眼神先是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直接落在了她的心口的位置。
“剪子,解剖刀。”
姜旭拿到東西隨即就對死者的胸口剪開一個口子,“嘶嘶”,剪刀剪開死者胸前的衣服後,死者最先暴露在空氣中的,是胸前縫針的口子,姜旭看着痕跡久久沒有說話。
蘇陽盯着死者的胸口的那一道紋路,也是久久沒有說話。
“難道,這人也和之前的王花一樣,心臟是空的。”
這樣的紋路也讓秦沫產生了懷疑,姜旭沒有說話,將剪刀換成解剖刀,沒有直接沿着縫針的紋路直接剪開,而是用專業的解剖手法,慢慢打開死者的胸腔。
蘇陽和秦沫站在屍體前,屏住呼吸看着姜旭熟練的刀法在死者的胸口上一刀一刀地劃開。
姜旭打開了死者的胸口,明顯,死者的心臟已經不見了,姜旭又輕輕掰開了一個角度,依舊沒見那顆原本人人都應該有的,每天都在胸腔裡蹦踏的心臟。
“她也沒有心臟,且死因和王花的死因一樣,莫不是,”蘇陽不敢再往下想。
姜旭將解剖刀遞給秦沫後,隨即拿出一個藥丸就去洗手去了。
姜旭沒有戴手套解剖屍體的習慣,這讓秦沫很是疑惑,心想:難道人人都說的法醫界行事怪異的姜大法醫就是這樣奇怪的。
蘇陽看着秦沫看到姜旭去洗手很是疑惑,慢慢走近他才輕聲開口:“姜旭沒有戴手套屍檢的習慣,他只有檢測完用自制的藥丸洗手的習慣。”
姜旭擦乾了手這纔出來,他重新站在屍體前,臉上盡是不悅甚至是憤怒。
他就這樣看着死者丟失的心臟,突然想起幾年前老師缺失的心臟,一股刺骨的寒意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