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一個偏遠的村莊裡,連續下了幾天的雨,讓原本就佈滿泥土的地面顯得更加髒亂,陳福皺了皺眉,拿起拖把,將剛纔進門時帶進屋子裡的爛泥拖乾淨。
“小陳,一會兒就拜託你了!”
說話的,是這個村子裡幹了時間最久的守墓人楊廣,專門看守着全村所有人家去世親人的墳墓,他已經在這座村莊呆了整整30年!
陳福笑了笑,然後將外套套上。
“沒事楊哥,你趕快回去吧,你老婆身體不好!今晚好好照顧她!”
楊廣感激的看着陳福,因爲他老婆剛生完孩子不久,身體還沒有恢復好,今天白天一直不太舒服,本來是他值班,卻要臨時將陳福叫回來代替他。
“明天早上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麻團!”
陳福開心的笑了起來。
“快去吧,這天看起來快要下雨了,山路不好走!一定要注意安全!”
楊廣點了點頭,然後披上外套拿着手電筒便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專案組破獲山中連續命案,又搗毀了一個威脅壓榨員工的公司,立了大功,省廳及媒體大衆對專案組的評價很高,因爲大家是在假期中工作的,楊文爲了犒勞專案組,特地點了一大堆好吃的,大家在辦公室裡像聚餐一樣。
姜旭皺起眉一直緊緊盯着楊文的辦公室,剛纔楊文要回辦公室整理文件,蘇陽也跟了進去,看蘇陽臉上的表情,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蘇陽對姜旭向來不藏事,這次沒有告訴姜旭,而是直接找到楊文,怕是事情很不簡單。
半晌,姜旭收回了視線,蘇陽從楊文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怎麼了?”
姜旭見蘇陽眼神空洞,臉上滿是擔憂,皺眉問道。
蘇陽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拿起了手邊的飲料。
姜旭眉梢一挑,沒再繼續問下去,他知道蘇陽想說的時候,就會說的。
第二天上午,姜旭到達辦公室,卻發現蘇陽還沒到。
“蘇陽呢?都過了九點了,請假了麼?”
楊文擡起頭看向姜旭,點了點頭。
“恩,他請了半個月的假期,說是去一個朋友那裡!”
姜旭沉下臉,嚴重閃過一絲擔心。
“他有說是哪個朋友麼?”
楊文不以爲意,淡淡的說道。
“好像是上學時候的同學,說是老家出了什麼事情,想讓蘇陽過去幫忙,具體他也沒說!”
姜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拿起了電話,很快電話便接通了。
“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蘇陽的聲音有些黯淡。
“姜旭,我現在有點忙,等我空閒下來,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蘇陽便掛斷了電話。
他眼神冷冽的看着面前病牀上的男人,對他此時瘋癲的模樣,感到疑惑。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蘇陽看向一邊的精神科醫生問道。
“他是昨天一早被送來的,是村子裡另外一個守墓人送來的,說是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他變成這樣了!”
蘇陽走到他跟前,看着他。
“陳福!陳福?”
他彎下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誰知早已沒了理智的陳福,怒吼一聲,朝着他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蘇陽趕緊後退一步,可是手上還是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呼……呼……”
嘴裡一直髮出野獸般的低吼聲,陳福整個人像中了邪一樣,眼睛四處張望。
“他現在是什麼症狀?”
醫生皺起眉,看了看手中的檔案。
“其實,我們也還沒有查清楚他的症狀。看上去有點像獸犬類神經病毒感染症,一般被沒有打過疫苗的獸犬類咬過,或者抓傷會出現的症狀,但是一般潛伏期很長,我們檢查了他的血液組織,並沒有發現類似的病毒。我建議,還是得去更專業的大型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蘇陽點了點頭,陳福此刻一隻手被綁在牀邊,整個人瘋瘋癲癲,見人就想咬,還真有些像野獸。
醫生看了一眼蘇陽,隨即說道。
“爲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最好打兩針疫苗,剛纔他咬了你,雖然沒有出血,但是如果真的是嚴重的神經性感染症,後果不堪設想!”
蘇陽點了點頭,然後跟着醫生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一個看上去大約27、8歲,一頭長髮,長相漂亮的女人,不安的看着蘇陽。
“蘇陽,怎麼樣?”
蘇陽搖了搖頭,然後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牙印。
“現在看不出什麼,我先去打針,一會兒我們再聊!”
女人點了點頭,看着蘇陽漸行漸遠的背影。
蘇陽坐在輸液室裡,醫生正在爲他準備藥水,他怔怔的看着醫生手中的針管,陷入了沉思。
他還記得剛剛高中畢業的他,滿心歡喜的去找自己的初戀女友袁麗,可是卻看到袁麗正和另外一個男人說笑,他心裡頓時感到忐忑起來,當他走過去詢問,事情果然就朝着他想的方向發展了,袁麗訂婚了,對方是一個已經大學畢業被招進警隊的警察,袁麗給他的解釋是,家裡覺得嫁給警察有安全感。
單純的蘇陽當時就決定報考警官學院,立誓要成爲一名警察,直到現在,他還奮鬥在最前線。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多喝水!”
醫生將東西收拾好,看着蘇陽說道。
縣城的醫院不比城市裡面的醫院,醫師力量強大,在這裡,很多醫生都是身兼數職,看上去特別的疲憊。
“對了,醫生,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裡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或者其他什麼奇怪的事情麼?”
話音剛落,醫生的臉色鐵青,隨即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確定沒有人了,才壓低了聲音,煞有其事的說道。
“其實,我們這裡死人的事情比較麻煩!”
蘇陽皺起眉,沒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叫死人的事情比較麻煩?”
醫生繼續說道。
“我們這裡,沒有完善的喪葬制度,村裡還是用的土葬,你也知道,土葬這形式很邪門,我們這裡經常丟屍體,很多土葬墳都被挖開過,但是過幾天屍體又會回來。”
蘇陽頭皮瞬間開始發麻,他最討厭處理這種靈異事件了!
“那這些屍體,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醫生擡起頭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人都死了,哪還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屍體嘛!”
蘇陽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跟醫生道了謝,便走出了輸液室。
剛走到袁麗的身邊,有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便怒氣衝衝的朝着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