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而又殘酷的戰鬥再次展開,而戰鬥雙方是來自同一世界不同種族,表與裡戰鬥,爲彼此理想,爲彼此希望,雙方生命在刀光劍影中穿行,在幽暗洞窟內閃爍,又在刺眼霜光中消逝。
剎那間,感受到是期待,是渴望,是淒涼,是無奈,是不是正如李存孝逝去前所說那樣,這就是儒門天下所宣揚的大爭之世,物競天擇,蒼茫天地,誰主沉浮。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每個人、每個族羣都有自己判斷是非善惡的信念體系,它不但引導凡人追尋自己的理想,還影響到凡人在現實生活中大大小小的選擇。
從這個意義出發,它決定凡人們的行爲方式,影響凡人們對是非對錯、輕重緩急的判斷,引導凡人們對自己所置身的現實做出迴應。
說實話,提起對仙道昌明中權力運轉的理解,大部分人都是很幼稚的,另外一些人則是看破一切、玩世不恭。
頗具諷刺意義的是,儘管這兩類人表面上看起來是對立的,但他們在家事國事中的表現卻存在非常相似的問題。
他們都歪曲了社會現實,根據錯誤的信息採取行動,這必然會給他們帶來問題。
幼稚者是帶着無色眼鏡樂觀地看待世界,而玩世不恭者則是帶着黑色墨鏡看待世界,他們看到的都不是社會的真實情況。
求仙問道是對,經綸濟世無錯,同樣求田問舍是對,醉臥沙場無錯。
天以始萬物,地以生萬物。
然既生之,則又殺之。
是天地即萬物之盜耳。
世有萬物,人即見景生情,恣情縱欲,耗散神氣,幼而壯,壯而老,老而死,是萬物即人之盜耳。
修行人莫不盜天地之機,奪造化之妙。
人爲萬物之靈,萬物雖能盜人之氣,而人食萬物精華,借萬物之氣,生之長之,是人即萬物之盜耳。
大修行人,能奪萬物之氣爲我用,又能因萬物盜我之氣而盜之,並因天地盜萬物之氣而盜之。
一呼一息,能奪造化,人一日有一萬三千五百呼,一萬三千五百吸,一呼一吸爲一息,則一息之間潛奪天運一萬三千五百年之數,一年三百六十日四百六十八萬息,潛奪天運四百八十六萬年之數。
運用則符乾坤否泰,抽添則像日月虧盈。
於是換盡陰濁之軀,變成純陽之體,神化自在,聚則成形,散則成風,出有入無,隱顯莫測。
倘或霜候失時,抽添過度,寒暑不應,進退差殊,即令天地之間,憑何而生萬物哉,陰陽之氣憑何而生龍虎也。
三盜歸於一盜,殺中有生,三盜皆得其宜矣。
三盜既宜,人與天地合德,並行而不相悖,三才亦安矣。
三才既安,道氣常存,萬物不能屈,造化不能拘矣。
盜之秘密,要不失其時,不錯其機,此時即天時,此機即天威,只有深明造化,洞曉陰陽者才能理解和掌握它。
但施恩是個穿越者,所以他在所有世人裡唯一不帶有感情之色彩看這個仙道昌明世界。
要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如果能在進入此方世界初期就讓周圍的人喜歡你,你的穿越者生涯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一旦第一印象形成了要再改變,那就要花非常多的時間和工夫。
說不定當你努力改變了不好的第一印象之時,一切都已經爲時晚矣。
但在穿越生涯上,卻不能生搬硬套地來運用這生克之理,因爲科學就是客觀,客觀就是不帶任何感情之色彩。
所以他的骨子裡原本就藏着斷是非對錯,論公平公正,求理想信仰的基因?何況他更從科技世界所信奉的科學找到了依據。
換句話說,這樣的骨頭,是不是勢必要經歷不凡的滄桑?楚天滄海陣術由滄海橫流即轉成楚天遼遠,曾經滄海難爲水,如果不能繼續追求挑戰和激情,何如選擇另一片天空。
因爲技擊使用是千變萬化,必須隨機應變用無定法,故也不存在必須用什麼拳剋制什麼拳,閬風遊雲千萬朵,驚龍蹴踏飛欲墮。
須臾變化皆自我,象形類物無不可。
滄海桑田,千年如瞬息。
天光月色,奇麗變幻,俯視人間,冰劍帶着狂風激烈揚起,化爲無數道瑰麗火流,鮮花一般綻放着。
亮霜色鮮花轉眼間變得血一般豔霜,那是激射而出血箭,與冰劍影子在空中交織成詭豔場景。
施恩雖然兩劍未能收拾下九尾化蛇,卻也少有收穫,六節藏象訣在體內急速猛運一週天,玄氣像一串燃中霜線,迅即完成,似乎玄氣不覺消耗,反有增進之像,他發現六節藏象訣神秘契機,那酸毒雜氣似乎也是被納入陰、陽、風、雨、晦、明六氣當中。
他記起來在科技世界醫學發展史上第一部論述急性傳染病專著《瘟疫論》,不僅給後世溫病之學發展以很大影響,對傳染病道統作出不可磨滅貢獻。
而對施恩來說,更重要的是作者吳有性,某部風靡一時古裝劇《大明劫》原型人物將對傳染病病因學認識附錄的《雜氣論》,夫溫疫之爲病,非風非寒非暑非溼,乃天地間別有一種異氣所感。
此氣之來,無論老少強弱,觸之者即病,延門合戶,衆人相同,皆時行之氣,即雜氣爲病也,其時村落中偶有一二人所患者雖不與衆人等,然考其證,甚合某年某過衆人所患之病,纖悉相同,治法無異。
吳有性把這種不同於六氣異氣稱作雜氣,說明雜氣致病具有傳染性,而且可以引起大流行,這是對傳染病散發逼真描述,並告誡切勿以發病人數較少,未形成大流行而誤診爲非傳染病。
而雜氣種類不同,所引起疾病也不同,侵犯五臟器部位也不一。
例如爲病種種,是知氣之不一也,蓋當其時,適有某氣專入某臟腑經絡,專發爲某病,也正因雜氣種類不同,對凡人或禽獸是否致病情況也不一樣。
引起
療瘡發背、癰疽流注、流火丹毒,與夫發斑痘疹之類,以爲諸痛癢瘡皆屑心火,實非火也,亦雜氣之所爲耳。
雖然在當時歷史條件下,吳有性不可能通過顯微鏡觀察到這些病原微生物,但他肯定雜氣是一種無象可見、無聲無臭物質。
把傳染病病因和外科感染疾患病因聯繫起來,突破歷代五行屬心屬火之舊說,提出常疫和癘疫概念。
所謂癘疫,就是諸如瓜瓤瘟疙瘩瘟者,來勢兇惡,緩者朝發夕死,急者頃刻而亡,而且他還聯繫疫病既有輕重之異,於是認爲雜氣有優劣之分,雜氣之優者力很弱,可不致病,雜氣之劣者,不但可致病,且毒質很強。
他把雜氣中致病力強傳染性大的,又叫做疫氣、癘氣或戾氣,說明一年之中歲運有多寡,各種疫病,各有其盛衰時間。
雜氣毒質應有強弱不同。
人體感受雜氣之後是否致病,則決定於雜氣量毒質與人體抵抗力,氣來之厲,不論強弱,正氣稍衰者,觸之即病本氣充滿,邪不易入,本氣適逢虧欠,呼吸之間,外邪因而乘之,邪自口鼻而入邪之所著,有天受,有傳染,所感雖殊,其病則一。
其感之深者,中而即發,感之淺者,邪不勝正,未能頓發其年。
所謂天受,是指通過自然界空氣傳播。
傳染則是指通過患者接觸傳播。
入侵人體雜氣,潛伏在膜原而發病,因感邪有輕重,個體有差異,故有表裡先後之不同,歸納爲其傳有九,發斑戰汗自汗等,是邪從外解,爲病情好轉表現,如果出現胸膈痞悶腋脹腹痛熱結旁流譫語脣焦,舌黑苔刺等,是邪從內陷,爲病變趨向惡化徵兆。
這一些創見,是對傳染病病原學發展一個重大貢獻,特別在十七世紀中葉細菌學尚未出現之前這樣獨到見解,是難能可貴。
而對於現下的施恩而言很簡單,他覺悟到因爲神魂的強大,平日主修錘鍊精神志意的四氣調神、八正神明訣。
反倒是一般人入門主行的六氣平時練功時日太短,是很難化練收爲己用,而自己都因爲變異體質自發積存在內腑,平時也用不出這種賊去樓空戰力,所以進展不速,像現在這種雜氣入侵,自發離合真邪情況纔是戰力超越境界唯一途徑,施恩想通這點,神魂智慧立時清明如鏡,眼力境界似又高升一層。
他揚劍再起,運起十成戰力,全部推出去,他知道誤打誤撞貫通了九針十六訣的六氣訣,移精變氣,行氣,深則蓄,蓄則伸,伸則下,下則定,定則固,固則萌,萌則長,長則退,退則天。
天幾舂在上,地幾舂在下。
順則生,逆則死。
只要留下一口氣在,戰力就會恢復,就會再提升,精氣滿盈,距離通過調液訣來突破煉氣境界,達到無數血脈靈脩夢寐以求的固本築基境界只有一步之遙,除奸去暴,不須預留退路,如何捨不得自己?如有契機反轉,也許可以自行編組成一套內蘊同調大澤龍蛇的劍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