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是站在樓梯上的,她現在手裡捏着那把鋒利的匕首,站在樓梯上,一隻手緊緊的扣住了丁燭的肩膀,另外一隻手上的匕首則貼在了丁燭的脖子上。
雖然她捏着匕首的手有些顫抖,但是深深陷入了皮膚中的刀鋒卻顯示了她此時此刻的決心,對於殺掉丁燭這件事她是認真的。
“張越,快點,弄死她,只要弄死她我們就能在這裡呆下去了!”索菲的聲音也是顫抖着,看得出剛纔張越的連連失利讓索菲也開始緊張起來,她明確的意識到自己控制的這個女生是多麼的強悍,如果不制服這個女生,只怕自己和張越都不要想能在這個大樓裡呆下去,更不要說別人了。
“索菲……”張越臉色蒼白的看着站在樓梯上控制着丁燭的索菲,他大聲的開口,想要提醒她什麼,可是到底晚了一步。
就在下一刻,索菲感覺到了自己的頭髮被人拉住,並且是朝着後面狠狠的拖拽了一下,她的身體頓時就朝着後面倒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平衡,而最可怕的是,剛剛還被她控制在手裡面的丁燭居然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魚,就在這一刻直接從她的掌握中閃了出去。
丁燭確實是抓住了機會脫身,可是並沒有全身而退,那過於鋒利的匕首在丁燭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距離頸動脈不過微毫!儘管沒有傷到頸動脈,但是在脖子上留下的口子還是讓鮮血從皮膚裡面涌了出來。
衆人幾乎驚恐的看着丁燭脖子上不斷滲血的口子,而她本人只是用手擦了一下,確認沒有傷到重要的血管之後便不去在意了,但是這卻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了難以置信的恐怖。
在所有人的眼中,甚至是在張越的眼中現在看到的情況是這個女生被人割破了脖子,可是她卻沒有倒下,依舊活蹦亂跳的轉身看向了樓梯上。
她是人嗎?
不,絕對不可能是人的,人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情況產生。
就在這一刻,一個不能言說的恐怖念頭在每個人的心頭不斷的縈繞着,深深的刺激着他們每個人的神經,不死不休。
猛地拉住索菲頭髮的人是江峰,他用力之大,將索菲整個人就從站立的姿勢直接拖拽得跌在了地上,因爲站的地方是樓梯,索菲的跌倒讓她的背脊直接重重的撞在了樓梯上,就算身上套着厚厚的棉衣,避免了更多的傷害,可是帶來的疼痛也是不能避免的。
索菲頓時慘叫一聲,倒在了樓梯上絲毫都不能動彈。
“你怎麼樣?”江峰看了一眼丁燭,又看了一眼大廳裡烏泱泱的人,緊張的嚥着口水,他和黃璐早就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但是因爲在丁燭走後,校長室的門很快就被再次凍住了他們打開它花費了不少時間,終於在最危機的關頭趕到了。
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剛剛衝到了二樓,還沒有來得及跟丁燭打招呼,就看見索菲將正在和張越戰鬥的丁燭一把控制住,那明晃晃的匕首就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江峰當時覺得什麼血都朝着頭上不斷的衝了頭頂,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的別的,身體就已經做出了最快速的反應,他一個健步從樓梯上跳了下來,一把就抓住了索菲的馬尾辮,緊接着便狠狠的一拉,便將這個女生直接拽得跌倒在了樓梯上。
“索菲!”張越大叫一聲,他的小心到底沒有衝出口,因爲他看到了已經轉過頭來,用一雙陰冷目光盯着自己的丁燭,他立刻就收回了看向索菲的目光,十分警惕的看向了丁燭。
丁燭卻沒有繼續發動攻擊,不是她不想,而是這具身體不允許,她甚至已經感覺到剛剛被索菲劃開的地方開始絲絲的冒着冷氣,讓她就連站着也已經耗費了全部的精力。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張越進入大廳之後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聽到了這個女生開口說話,她的聲音冰冰涼涼,如同金屬和金屬碰撞出來的聲音,讓人心生寒意。
張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大概是因爲剛剛太過於激烈的戰鬥,又或者眼前這個脖子上不斷滲血還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的對手摧毀了他所有的堅持,他的膝蓋痠軟的厲害,小腿也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着。
“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想在這裡休息一下,希望你能允許。”
人的意志便是這樣的,如果你一直堅持或許就過去了,但是一旦你的意志出現的崩毀,那麼距離全面防線的潰敗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張越的聲音非常的卑微,完全沒有對待其他班級時候的驕傲和趾高氣揚,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他們都因爲面前女生的戰鬥力更震撼着。
在這樣的環境中,肉.體上的強大才是能最震懾其他人的,她就站在了那裡,給所有人都留下了一個不可侵犯的形象。
“我這裡沒有給你的希望。”丁燭也懶得做些欲擒故縱的手段了,不是她不想,而是身體上的極度疲勞讓她做不到,她靜靜的看着張越,計算了一下剛剛張越和自己交手之後被自己擊中的次數,很快她的脣角又勾起了一個笑容。
“徐波,二樓和三樓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們自己解決,記得你們承諾我的事情,不給我找任何麻煩。”丁燭接下來的話,讓思緒一直都遊走在震撼邊緣的徐波終於回過神來。
他近乎臉色蒼白的看了一眼張越,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如此的底氣不足,他嘆息着:“大佬,你,你要我和他們分地盤?”
“隨便你們這麼說,我只是盡到同學的情誼罷了。”丁燭說話頭也不回的朝着樓上走去。
大廳裡還保持着清醒的人都對這句話敢怒不敢言,現在這個狀況,你說什麼同學情誼,你不嫌虛僞嗎?
“大佬,那是張越啊,我拿什麼跟他分地盤啊!”徐波悽慘的聲音在大廳的中響了起來,丁燭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示意江峰帶着跌倒在地上的索菲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