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和雪洞沒有任何區別,饒是丁燭鑽了出去也被凍得皺起了眉頭。
身上穿着滑雪服、軍大衣,可是走在這過道里面還是跟什麼都沒有穿一樣,一邊行走,丁燭一邊覺得自己已經被凍得和周圍的雪洞成爲了一體。
樓梯上也結上了冰,雖然沒有外牆之外的冰那麼恐怖,但是也大概有一兩公分的厚了,走在上面異常的滑,要不是丁燭本身因爲器靈的緣故增加了幾十點的平衡,估計,也要在這裡跌上幾次。
一路走到了二樓,丁燭停住了,她有些發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沒有路了。
在二樓通向一樓的過道上,竟然沒有路了。
那裡是厚厚的一層冰。
嘗試的朝着順着樓梯走了一步,她就站在那厚厚的冰面上面,明明自己回來的時候,這裡什麼都沒有的,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透過了那厚厚的冰,丁燭看到了很多東西,比如看起來是漂浮的垃圾桶、桌椅,但是現在都被牢牢的凍住了,或許在冰的下面,又或許在冰面山卡住了一半。
不管最後的形態是什麼,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都讓丁燭的身體透骨發寒。
腦子裡轟隆隆的翻滾着的都是王子涵說過的話:我爸爸說讓我到溫暖並且高的地方去。
對方給女兒做出的指示是因爲這個嗎?
在看見這些堅冰的一瞬間,丁燭所想到是剛剛漲水的事情。
那個時候是凌晨三點鐘,而現在是早晨的九點,也就是說,從自己回來之後入睡一直到現在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水就漲到了這個程度?
連教師辦公樓都成了這個樣子,南校區又是什麼樣子呢?丁燭幾乎不敢想象。
要知道北校區的高度要比南校區高出個十幾米來,如果北校區的教師辦公樓都已經被淹沒成這個樣子,那麼幾乎可以斷定,南校區的大部分建築物已經都被淹沒在水下面了。
現在要怎麼辦?
一時間,就連丁燭都已經覺得前途迷茫起來,她轉身朝着樓上走去,不過剛剛走了幾步,她就站在了二樓的大廳裡,從那大廳的玻璃朝着外面看去,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朝着他的身上直直的壓了過來。
一個非常大的東西就矗立在辦公樓的外面,因爲這邊和校長辦公室不是同一個方向,所以剛纔丁燭站在校長辦公室窗戶面前觀察狀況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個東西。
現在陡然之中看到這個玩意,丁燭在一瞬間竟然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隔着同樣已經被凍住的玻璃,丁燭仰面看着外面的這個東西,這是一艘船,看起來那船是擱淺在了辦公樓外面的小斜坡上面,可是,從丁燭的角度看過去,只覺得這艘船像是一個惡魔俯視着自己,帶給了她巨大的心理壓力。
靜靜的站在原地,透過了玻璃看着那艘船好一會兒,丁燭最後確定,這船隻是給她視覺上帶來了一些衝擊,並沒有其他的狀況之後,便送了一口氣,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這船上,準備上樓,好好的想一想,現在要怎麼繼續任務。
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的渺小被無限的放大,越是看見外面的境況,丁燭對於這個任務中存活的願望就越是覺得渺茫。
沒有人可以跟強悍的大自然抗爭,丁燭也不可以。
剛剛走上了二樓樓梯的拐角,丁燭就停住了腳步,她聽到了有什麼叩叩的聲音從二樓大廳的玻璃外面傳過來。
她站在那裡,認真的聽着,確實有聲音。
這並不是錯覺。
轉身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再一次站在大廳的中間,丁燭的瞳孔都因爲眼前的境況而變得微微收縮了起來。
此時此刻,在大廳的外面,她看見了一羣雪人正在用手裡面的工具不停的砸着玻璃外面的堅冰,而且看着他們的速度,只怕很快就要砸開了。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丁燭,他們一個個動顯得非常興奮,左右說着什麼,而後那砸玻璃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這不是雪人。
而是校園裡面的倖存者。
很快丁燭就確認了這件事,在他們砸開了第一塊玻璃之後,丁燭就已經手持着防爆鞭朝着那準備從砸通的玻璃中間鑽過來的人狠狠的打了下去。
那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之後迅速的縮了回去,而後他又嘗試了幾下,可是每一次都被丁燭的攻擊給逼退了,他頓時顯得非常的惱怒,對着丁燭大聲的喊道:“瘋子!你在幹什麼!讓我們進去!”
丁燭冷笑,當她傻嗎?放他們進來不就等於將自己的自由交給了別人的手中?
儘管對於外人進入自己的領地是十分忌諱的,但是丁燭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控制這種狀況的出現。
二樓的大廳裡有一長串的玻璃的,這些人在這邊的洞進不來之後,便轉而向另外一邊,開始敲擊別的玻璃,不僅僅是一塊,而是同時敲擊好幾塊。
丁燭一個人能防得住一個洞,但是想要將每一個洞都防住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很快就有人從丁燭沒有防守住的玻璃洞裡面鑽了進來,而且越來越多。
當最後一個人也從破洞裡面鑽進來的時候,丁燭緩過了一下四周,窗戶上大概被開了六七個洞,而聚集在她身邊的人也大概有十四五個左右。
看樣子,他們在暴風雪中行走了很長時間,身上覆蓋着的厚厚的白雪,在行走的時候紛紛落在了地面上,很快這些白雪便再次被凍成了冰塊。
爬進來的人大部分都是男生,大概有十二三個,而只有兩個女生。
從他們的長相上丁燭沒有辦法知道他們是幾班的人,但是他們有着統一的標誌,那就是手上都帶着武器,有的是棒球棒,有的是堅硬的棍子,甚至在爲首的兩個男生的手上拿着的是消防斧。
剛剛的玻璃就是被這消防斧給打破的。
“我本來不想怎麼樣,但是,你非常不聽話,我很生氣。”爲首的男生看着站在他們面前的丁燭,脣邊忽然就露出了一個冷硬的嘲諷,如果不是他的臺詞太過於電視劇,太過於中二,丁燭大概還是能感到一點威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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