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月偶愚的結局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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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

白衣職員咬碎石頭,似乎我隨手抓來的路人臉也並非等閒之輩:“冕下有如此多的分身,一人一個不就好了嗎?何必糾結這種問題呢?”

“住口無知之輩,你根本就不明白都選的難度有多高!”骰子掉落,朝上的一面是「3」,代表着諸葛俊嬋的意見,隨即雙掌用力一合,“都選是很好的主意,我嬋永遠是對的。”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與分身們停止了爭執,這纔有心情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白領囚徒與fh56被莫名的大手抓走之後,巴卡兔起初是不理解我爲何一副淡然的態度,但後來漸漸也想通了,稍微猜測一下便得到了「是冕下捨棄了他們」這種答案。她無法相信,但又得不到其他答案,秉持着對我的畏懼又不敢直接詢問,這件事就成了深深掩埋在巴卡兔心中的一根刺,時不時隱隱作痛。

當猜疑漸漸越釀越醇,最終變成了「冕下會不會下一個要拋棄的是我」,巴卡兔心中出現了很大的裂痕。這不僅爲她帶來了痛苦,也成爲了古老雙魔趁虛而入的突破口。當它大老遠跑來科幻世界卻尋不到七夜濁蹤跡時,選擇了潛伏在巴卡兔身邊做一名普通職員,並且潛移默化對巴卡兔植入不安與猜忌,使其心靈成爲自己的溫牀。

巴卡兔新研發的量子腦芯片,不僅能直接運用意念操縱空氣中的魔能素以達到念動力、空間扭曲等特效,最重要的是複製自己的靈魂到克隆體上,並支配她們。科研局原本就有無數具巴卡兔自身的克隆體作爲實驗備用,當量子腦芯片啓用,巴卡兔立即就得到了無數的分身──她們不再只是簡單的克隆體,無論身體、記憶、性格或靈魂都與本體同步,並且受到完全支配,不會出現七夜濁這種與分身之間互相罵街的窘境。

事至如此已經沒有所謂的「本體」了,每一個都是巴卡兔。糟糕的是,雙魔也憑着量子腦芯片進行了無限複製,每一個巴卡兔都被它侵佔。

把所有的巴卡兔都殺光也是個解決辦法。

七夜濁當初只是隨口一說「要用戒指和鮮花擺平巴卡兔」,其實是打算3秒鐘擺平然後對諸葛俊嬋求婚的。但事態卻出乎意料的棘手,原本神擋殺神的美好願景成了泡影。於是當白領囚徒出現時,七夜濁只是想着「我說了要用戒指和鮮花擺平就一定是對的」,然後甩鍋給了他。

憑着當初在別墅時七夜濁的無心之言,白領囚徒隱約明白了巴卡兔對自己的感情。現如今又得到了七夜濁的直接命令──用戒指和鮮花擺平此事,除了求婚,他也想不到任何其他辦法了。他將其中一名巴卡兔緊擁入懷,甩出了當初自己還是玩家時在領地裡對每個美妞都說過的那番話,百試不厭,後果當然是巴卡兔直接被感動得緊緊摟着白領囚徒的脖頸泣不成聲。

巴卡兔最大的心靈罅隙就是七夜濁拋棄了白領囚徒和fh56,導致她兔死狐悲,再加上連自己未發現的對白領囚徒的感情還未綻放就枯萎了。如此一來,巴卡兔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原本拋棄之類的全是臆測,眼下他倆已經跟着七夜濁迴歸,就算真的是拋棄或許也是七夜濁迫不得已而爲之。巴卡兔安心下來,也感覺到了自己也可以擁有幸福。

沒了心靈罅隙,雙魔自然無立足之處。巴卡兔能感覺到它只是逃走了,但最後留下的感想是心灰意冷的,估計近期不會再出來搞事。

聽完解釋,我只希望這種事不會經常發生。申几子說問了哥哥=外掛君,儘管對魔族的事情並不是知曉通透,但出名的雙魔即高等魔族並不多。原因有三:一,天雷。很多魔族誕生之初就是死亡之時,還沒看清世界是什麼樣子就被天雷劈死了;二,魔王。魔王有奴役其他魔族的強烈意願,並且經常已同族生命爲食,在以夜族領地爲中心點的周邊包括晝族、科幻世界和魔怪世界她都會定期前去狩獵;三、武裝天使。成長、大動作都會反覆引來武裝天使降臨,唯有蜷縮躲藏才能保平安。再加上諸神與之敵對,古老高等的魔族遠遠比我想象的要少。

那便是最好。

回到現實世界窘境的問題。

我們在原地繼續討論具體的實施方案,許久才結束。結論就是:拿着一堆方法去找月偶愚試試,總有一個能成功,而雅如蘭那邊……反正她過於聰明,索性也別費氣力東想西想,直接帶着禮物過去說「我要娶你,而且還有別人,你嫁不嫁吧」。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付聰明人唯有簡單粗暴一點效果更佳。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離零點還有一段時間。目前留在現實世界的雅如蘭是掛機替身,我和她沒什麼好談的,而本尊還留在異界的某處不知道在預謀什麼,渾然不知情,更沒什麼好談的。先去對付月偶愚。

這是一場鬥智鬥勇的戰爭!

話說我都持有500w傷害的神器了,居然還要面對足以決定自己命運的戰爭,真是滑稽。

散會。

我隨着f91牌交通工具返回現實,位置還在咖啡廳。

敲門。

當着仍然在生氣的父母面將月偶愚叫到外面。

月偶愚面無表情的跟在我的身後,一句話也不曾說過。最後一次交談是我拿「深愛諸葛俊嬋」頂鍋,從二選一的困境中遁走。她現在不悅也是理所當然。

“咦?女兒?”她驚訝的看到拐角之後f91站在那裡,毫不猶豫的飛撲過去一個熊抱,親了又親。月偶愚身材小巧,此刻如同考拉一樣纏在高挑的f91身前,頗爲滑稽。

我耐心的等待母女兩人噓寒問暖互相敘舊,只待月偶愚的笑容重新回到自己臉上,開始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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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一」

我清了清嗓子:“月,我愛你……”

還沒等我準備好的長篇感人肺腑的臺詞說完,卻被她打斷道:“也愛雅如蘭對嗎?還有很多很多人。”

額。

“我知道你想要獨佔我,我也很爲難,但卻想到了解決辦法!”看着她擡起頭,我繼續說道,“我現在每個世界都一個分身,其中一個專門愛你,絕不花心。你覺得如何?”

月偶愚微微笑道:“既然你說「每個世界各一個分身」,那麼慈父世界的你也只是一個吧。那麼,你還是要二選一啊。”

額?

“不不,每天我都會讓f91走私一個別的世界的我過來,現實世界就是兩個我了。比如……對,讓王決空間那個閒着的傢伙過來,反正那裡空無一物。一個愛你,一個愛雅如蘭,如何?”

她沉默了,攥着f91的手漸漸用力。

“你反覆說「現實世界」……你在原來的世界,選了誰?”

“諸葛俊嬋。”

“……很好,這是個非常完美的主意,不過我有個條件。”月偶愚頓了頓,“我想返回家鄉一趟,向竹青親自道喜。”

哎?

道喜?

爲什麼我覺得話風變得如此詭異?

我立刻低頭看了看她的好感值:

「@絕望-40:自從我第一眼見到竹青就直覺的明白她絕對會是我最大的情敵。竹青完全將我的七夜濁迷惑走了,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狐狸精!亡母、嚴父、酷訓、暗殺、瀕死、改造、賣身……我的人生沒有任何幸福的回憶,原本以爲上天派來了一位白馬王子前來拯救我,卻不曾想……折翼的天使無可拯救。女兒,我相信七夜濁會好好照顧你的,原諒媽媽。媽媽殺了竹青之後立刻也會去死。」

惡寒!

我看完不禁打了個寒顫。

曾有某人說我「居然敢找一個賣過身子的當女友,心是有多寬」,我當時一笑置之不以爲意。我家月偶愚堅強敏銳獨立婀娜。說實話我在穿越之前曾幻想過,挺身而出爲某位青樓女子贖身將是一段佳話。如我所料,月偶愚到底是專業的,牀上風情萬種,哪怕是徹底被玩壞的夜信者或是能夠自由變身的雅如蘭也無法媲美。我原本真的是這樣想的。但,遭遇過多不幸的女人心靈已經有深深的疤痕紮根……那疤痕是如同大蛆一般扭曲醜陋、冒着腐臭的膿血,時不時翻飛着小飛蠅。再美麗的外貌也……

我不是心理醫生,也並非白馬王子,拿什麼來拯救她?

我扶額:“大姐,和諸葛俊嬋有什麼關係?”

月偶愚聽完一怔:“你又對我用讀心術?也罷,沒錯,都是因爲她!原本只是一個白井輝和我爭你,我在你的心裡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就算輸了,相信你也會一碗水端平。我想,二女共侍一夫姑且還能忍,而且白井輝人很豁達,與我不同!但自從竹青出現,你整個人都變了!”

我怎麼變了?

“你對她太上心了!太上心了!”月偶愚闇暗握緊拳頭,“我纔是先來的!”

……不,她比你早三年……

“等等,咱不是在討論雅如蘭的問題嗎,爲什麼延伸了?”

月偶愚聽完一怔,嘆了一口氣:“好,那麼只提雅如蘭。你還記不記得初次見面時雅如蘭曾差點殺了我?”

“過去的事你若總提,什麼也解決不了啊。當時是有誤會的。”

“不提也行。就算她差點殺了我你不在乎,但她根本沒有多麼愛你總該在乎了吧?”月偶愚抱起雙臂,“是,我承認雅如蘭是愛你的,但她的「愛」遠遠不及我或者白井輝,甚至還不及巴卡兔對你的半敬畏半傾慕。雖然她只愛一個人,但她的愛程度太低了,更多的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女人的直覺。”

我信。就算不信「女人的」直覺,也信「你的」直覺,後者精準到恐怖。

早就知道她跟我不是一條心了,但……我既然是她「唯一的,也是最愛的人」就足夠了吧,爲何還要求更多?

月偶愚提手掩嘴說道:“我瞭解這個世界也是有不少非富即貴的人擁有好幾個妻子的,我知道你也可以做到。但我拒絕,因爲我想生孩子。”

“這和懷孕有什麼關係?”

“我一直在服用長效避孕藥,哪怕認識你之後停了兼職依然如此,因爲缺乏安全感。身爲殺手的原因,我見過太多太多「意外」了,生死往往僅在一瞬之間。也許你得罪了誰,也許你踏空了樓梯,也許過馬路時你被風沙迷了眼。女人懷孕時是最無助的時候,也是最無法自保的時候,需要一個男人陪在身邊時刻保護。而我,格外缺乏安全感,而你,格外的令人沒有安全感。如果在我受傷甚至臨盆時,你卻遇到了其他事情,比如雅如蘭的領地遭到襲擊,比如竹青生命垂危,你能保證不會撇下我而去她們身邊?我不能相信你的保證。所以,我必須獨佔你,必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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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二」

“月,我明白你的苦衷,我也情非得已。跟我回去吧,離開現實世界。”

她後退幾步雙臂掩胸說道:“不,在這裡我與一個雅如蘭爭都沒有勝算,回去?絕不。當初就是因爲有諸葛俊嬋在,我已深知無望才逃到慈父世界來的。只要竹青還在,我就絕不會回去。”

“聽話。你過去的一切都太辛苦了,我會令你將那些全部遺忘,只留下美好。儘管目前還不知道怎麼做,但不必擔心,我認識了一個導師,把你缺乏安全感這件事修改掉吧。”

“你要……篡改我的記憶?”

“只是令你忘掉痛苦。你已經黑化的太嚴重了。”

呼。月偶愚忽然失聲輕笑,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悠悠說道:“看到這上面的按鈕了嗎,寶貝。這幾天我黑進了一個警察機構,他們正在立案搜索有關多起神秘失蹤事件的線索,而我知道,這件事你也深陷其中。”

“……莫非?”

她冷笑一聲:“對。你若對我亂來,所有證據線索全都會在一瞬間指向你。你不想被警察帶去問話吧?”

“……月偶愚,你有點過分了。”

“是你太過分了!”她忽然情緒激動的咆哮起來,“居然打算抹除我的記憶,還嫌我剩下的東西不多是嗎?就算你擁有巨大的力量,也不意味着你可以隨意玩弄人心!敢動我,大家一起死!”

我看着如同小雞仔般的女子爆發出雄獅般的殺氣,心生畏懼。她要瘋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好感值:

「@絕望-40:其實根本沒準備什麼證據指向,我死也不會害寶貝的,但願這樣能糊弄住他。神啊,求求你,讓他千萬別看手機,別看,別……啊,他還是看了,一切都完了。我恨讀心術!」

我鬆了一口氣,同時舉起雙手如同投降一般說道:“行行,我不改你的記憶,不改,別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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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三」

我將一直靜立在旁的f91招至身邊,低聲說道:“我之前爲你改造過「蠱惑人心」,現在爸爸迫切用你的時候到了。救我。”

f91聽罷嘻嘻笑着,將拇指與食指圈在一起,一蹦一跳的返回月偶愚的身邊。只見它抱着媽媽耳語一番,幾秒之後,月偶愚別有深意的看向我,然後點點頭。

f91跳了回來,小嘴一樂:“爸爸,小91搞定了~”

我去,這麼快這麼簡單這麼迅速,你讓費了半天勁都沒成功的我情何以堪啊!

“……女兒,你究竟用了什麼魔法?”

“很簡單啊,小91只是提議說xxx,媽媽便同意了。快誇獎小91~”

我鬆了一口氣,事情終於解決了。

我摸了摸它的頭。

然後捂臉跪地,欲哭無淚。這麼損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是不是親生女兒!

當時f91說的什麼?

a,“無論怎樣爸爸也是花心大蘿蔔,這是無可避免的。我們應該變被動爲主動,利用這個特性讓媽媽的情敵互相宮鬥──媽媽回科幻世界,把竹青阿姨換過來和雅如蘭阿姨互相爭吧,這樣媽媽最討厭的兩個情敵都不見了,科幻世界只剩下白井輝阿姨一人,她大大方方的性格也好,已經是下籤中的上上籤啦~”

b,“既然爸爸會篡改記憶,就讓他把自己的克隆體送給媽媽,然後保留全部記憶,除去花心的毛病,變成只聽媽媽話的小乖狗狗。然後兩人遠走他鄉,比如深入太空旅行,永遠的二人世界。清靜、甜蜜、幸福~”

c,“雅如蘭阿姨有什麼優勢,全都如折斷虎齒那般除掉,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總結起來無非是她父母的認同、與爸爸共同出生入死、有「輕王」的身份和力量、經常能扮演出謀劃策的女軍師身份。第一嘛,帶着我一起去找趟她父母,已經有這麼大的女兒了,婚約自然告吹;第二,讓爸爸把「輕王」的力量全部奪走吧,畢竟雅如蘭阿姨越來越強大了,而且還在持續進步中,遲早是個威脅,而爸爸最近剛剛入手了一個誇張的神器;第三,爸爸接管了某種新的神力,讓他把你變成「玩家」這種存在應該不成易如反掌;最後的問題,今天剛出現了一個叫丹維的男子,言談舉止判斷其智力與雅如蘭阿姨不相伯仲。看得出他對原屬組織抱有不滿,稍加蠱惑就可以叛到爸爸麾下來。軍師還是男的比較事少。”

d,“只要拖着詩貓阿姨去見雅如蘭阿姨,後者自然不會再對爸爸有任何念想了,兩人不共戴天,而前者小91知道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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