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雲景和蘇小葉相對而坐,蘇小葉一手託着下巴,一手搭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雲景道:“景哥哥,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呀,上次林大哥成婚的時候你說會來看我的,結果一直沒來”
雲景的確這樣承諾過來着,不過一忙起來就顧不得這茬了,總不能跑桑羅王朝去解決人奸組織還抽空跑這兒來吧。
“最近出了一趟遠門,去了桑羅王朝處理一些事情,不是來信給你說過了嗎?但未能允諾倒是我的不是了,給你道歉”,雲景歉意道。
蘇小葉稍微擺正了一下身子說:“景哥哥不用道歉啦,我理解你的,你是幹大事兒的人,爹孃時常這樣告訴我,叫我不要耍小性子,你的信我收到了的,就是好奇你到底去幹了什麼嘛,在信上你又沒說清楚……”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趕緊改口道:“哎呀,你看我,光顧着好奇了,忘了很多東西是不能隨意打聽的,景哥哥你別介意,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當我沒問”
雖然蘇小葉性子跳脫了點,但還是蠻有分寸的,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聞言云景稍微沉吟了下。
兩人將來是夫妻,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彼此之間沒什麼不能說,於是道:“這次去桑羅王朝,是因爲那裡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作亂,有顛覆整個桑羅王朝之勢,是以我特地前去幫忙,關於那個勢力……”
不待雲景把話說完,蘇小葉臉色一變打斷道:“景哥哥遇到危險了嗎?有沒有受傷?”
“……,我都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裡了,小葉子你說呢?”雲景笑了笑道,旋即繼續說:“然後關於那股勢力,他們不是一般的惡人,而是……”
蘇小葉再一次打斷他說:“景哥哥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關於那個什麼組織我就不打聽啦,我只是個尋常女孩,國家大事距離我太過遙遠啦”
是你要問的,但又不讓我說完,給我整的不上不下的……
心頭無語,雲景道:“那我還有繼續把去桑羅的經過敘述一遍嗎?”
“不用啦景哥哥,這些事情和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聽了反而自尋煩惱”,蘇小葉搖搖頭道。
雲景頓時欲言又止,他還下趁機給蘇小葉說說武輕眉的事情呢,這種事情對她瞞着沒意義,不過眼下還是算了,以後再說吧,雖說這個時代很多事情都是挺正常的,但蘇小葉母親就在隔壁,到底有些尷尬。
興許是身上還未換下的皮甲硌得慌,或許是爲了避諱一些本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蘇小葉乾脆起身道:“匪徒都已經解決了,這皮甲穿着不舒服,我去換身衣服,景哥哥等等我啊”
“行,去吧,不用管我”,雲景點點頭道。
然後蘇小葉就去換衣服去了,雲景則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家,就憑肉眼看,沒肆無忌憚的窺探人家隱私。
她家和雲景上次來的時候沒任何變化,說起來雲景這還是第一次踏足她家大門呢,上次壓根沒進門。
蘇小葉家是典型的農家小院,屋子有些年頭了,打理得很整潔,這個時代的人都很勤快,不像雲景前世,很多人家跟豬窩似的。
她家看似尋常,不過雲景從蛛絲馬跡重還是看出沒那麼簡單,居然有地下室,而且很寬大那種,甚至還有一條密道同往遠處……
哪怕沒有用念力觀察,雲景只是從細節就判斷出來了,他當即停止觀察,窺探他人隱私不好,之前是下意識的根據細節去推斷,算是本能吧,不能怪他。
雲景心頭也理解爲何蘇小葉家有地下室和密道,畢竟當初蘇獵戶是得罪了人跑這兒來隱姓埋名生活的,肯定是要狡兔三窟,不過如今多年過去,當初的事情早就煙消雲散了,估摸着地下室和密道都遺留了下來,當下亂想橫生,又被利用了起來。
不用想雲景都能猜到,蘇小葉家地下室內肯定存放了一些應急物品,必要時候往裡面一躲就能避禍。
不久後蘇小葉就換了一身衣服下樓來,是雲景上次帶她去參見林夜星婚禮時買的那套紅色衣裙。
這段時間過去蘇小葉又長高了一些,是以這套衣裙顯得有些短了,裙子在膝蓋位置,她一雙白嫩嫩的修長小腿裸露在外,腳上只穿了一雙木底人字拖,十根腳趾頭跟蠶寶寶一樣可愛。
“還是這樣舒服些”,蘇小葉蹦蹦跳跳的從樓上下來道。
雲景笑道:“這套衣服都短了,小葉子還留着啊”
重回桌子邊坐下,蘇小葉說:“這可是景哥哥給我買的,當然要留着啦,而且景哥哥這話說得,什麼叫還留着呀,衣服是能亂扔的嗎,聽你這話就不像會過日子”
好吧,居然被未來媳婦給數落了。
也不糾結,雲景反而問:“小葉子不是一貫都不喜歡穿裙子的嗎?”
“誰說的?”蘇小葉鼻子一皺瞪眼道,見雲景一臉愕然,當即笑嘻嘻的稍微湊近小聲說:“現在我相信那些女孩子都是主動往景哥哥身上貼的了,你壓根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我的確不太喜歡穿裙子,可是我願意穿給景哥哥看呀”
雲景頓時無言以對,合着我有那麼直男嗎?如果是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若非在這個時代背景,自己連女朋友都難找?
這會兒蘇氏從廚房那邊出來道:“小葉子,我要開始做菜了,你去把門關一下……”
說着她聲音突然拔高了一些看着蘇小葉說:“蘇小葉你是不是腦殼有問題,大冬天的你穿裙子?光着倆小腿你不怕將來得老寒腿啊,還有你鞋都不穿是不是要上天?”
蘇氏的本意是蘇小葉這麼穿有點太奔放了,畢竟這個時代尤其是大離的思維還是相對保守的,蘇小葉光着倆小腿,尤其雲景還在,哪怕他倆有婚約也得避諱點不是,但這樣的話因爲雲景的緣故她到底沒直接說出來。
“娘我可是練武的,身體好着呢,又不怕冷,老寒腿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啦,我穿了鞋子的好不好,人字拖就不是鞋子了嗎”,蘇小葉笑嘻嘻道,然後一熘煙跑去關門去了。
人都跑了,蘇氏也不好大聲嚷嚷,而是看向雲景道:“小景別介啊,小葉子就這樣,被慣壞了,以後我指定好好教育她,這丫頭越來越沒個樣子了”
作爲母親,蘇氏還是有些擔心蘇小葉太過跳脫導致雲景心生不悅。
雲景道:“沒事兒的伯母,隨她去吧,你難得不覺得小葉子穿那套衣服很好看嗎?”
“……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反正小景可別慣着她啊”,蘇氏搖搖頭道,心說他倆將來是夫妻,丈夫都樂意,我這個當孃的還能說什麼?
說完蘇氏繼續去廚房忙活了。
雲景則在琢磨,做菜就做菜唄,有必要專門跑出來吩咐關門嗎?
然後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關門還是有必要的,說到底還是這該死的世道,很多人連飯都吃不上了,若是蘇小葉家等下大魚大肉的給人看到那叫什麼事兒?
不是說有條件的人家在當下大環境下就不能過好日子了,關起門來誰知道你整天吃啥?可若到處顯擺那就是德行問題了,所以避諱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蘇小葉關了門後進屋朝着廚房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對雲景擠眉弄眼小聲道:“我娘就是這樣,恨不得把我捂得嚴嚴實實的,額,景哥哥放心,我平時外出也不這麼穿的”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有必要專門解釋一句嗎,雲景有些哭笑不得,道:“女孩子含蓄點的好,但也沒必要太過分,否則自己都覺得彆扭,比如那些裙子長得腳背都遮住的人,走路就更在飄一樣”
“景哥哥這個形容倒是蠻貼切的”,蘇小葉當即樂道。
大離的風氣,除風塵女子和江湖兒女外,女孩子都是講究笑不露齒衣不露肩行不露腳,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幾乎所有女子都在下意識的遵守這些,當然,風塵女子和江湖兒女就沒那麼躲講究了……
不久後蘇氏就張羅了一大桌子飯菜,雞鴨魚肉可謂齊全,主要是肉食,而且分量都很足。
考慮到蘇獵戶的體格,蘇氏做飯的風格豪邁也是可以理解的。
滿桌子的大魚大肉,難怪要關起門來了,很多人如今連飯都吃不上呢,被看到人家心裡得多難過?
也是蘇獵戶本事大,若是尋常人的話,別說家裡拿出大魚大肉來招待雲景這個女婿,怕是來一趟能不能吃頓飽的都是回事兒。
“小景別客氣,想吃什麼就自己夾,伯母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合不合你的胃口,對了,你要喝點酒嗎?”最後一道菜上來後蘇氏招呼道。
有一說一,蘇氏此時內心還是有點忐忑的,怕雲景這個女婿嫌棄招待不週,爲何會忐忑?還是因爲雲景的身份能量啊,她一小門小戶的能不忐忑嘛。
話說回來,蘇氏因爲自家丈夫有些本事的緣故,在女婿面前還是稍微有點底氣的,換做普通平民人家,雲景這樣的女婿上門怕是話都說不利索。
不要覺得奇怪,事實就是如此,哪怕雲景是她家女婿,是晚輩,可架不住本事大影響力廣啊。
莫說這個時代,哪怕雲景前世,鑽石王老五去鄉下老丈人家誰不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
雲景趕緊起身道:“伯母幸苦了,作爲晚輩前來探望你們,反而讓你們忙前忙後,來,伯母您請坐”
“不幸苦不幸苦,你這孩子說話就是暖心,坐坐,站起來幹啥”,蘇氏樂呵呵道。
蘇小葉在邊上看不下去了,嚷嚷道:“娘,景哥哥,你們就別客氣來客氣去了,又不是外人,再這樣下去菜都涼啦”
“就你會來事兒”,蘇氏搖搖頭道。
旋即也不客套了,相繼落座開吃。
蘇氏吃飯的時候幾乎沒說話,反倒是蘇小葉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雲景和她聊得有來有回。
默默的觀察雲景,蘇氏在暗中瞭解雲景這個女婿,性格溫和一點都不擺架子,不像村裡三妹家的丈夫,僅僅是在鎮上酒樓做工,每次來都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雲景也不像很多讀書人那麼古板,相處起來很舒心,一點都讓人趕緊不到壓力。
小景是有大本事的人呢,還是舉人老爺,遇到這麼個好丈夫,小葉子以後有福氣了,當孃的也就放心了……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大多數都進了雲景的肚子,蘇氏很開心,雲景吃得越多反而代表他對這個家的認可。
飯後蘇氏去收拾碗快,泡了一壺茶讓雲景和蘇小葉閒聊打發時間。
蘇氏不在的時候,蘇小葉小聲對雲景說:“剛纔吃飯的時候我留意到景哥哥似乎很緊張?”
這屬實是明知故問了。
雲景無語到:“不存在的,伯母那麼好,我緊張個啥?”
從內心來說,雲景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是第一次和蘇小葉孃親一桌子吃飯,生怕某個細節不到位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蘇不知實際上蘇氏比他還緊張。
好在這種事情吧以後慢慢就會習慣了,問題不大。
“嘻嘻,景哥哥說不緊張就不緊張吧”,蘇小葉掩嘴笑道。
雲景沒好氣說:“啥大風大浪我沒見過啊,至於緊張麼”
“那能一樣嗎?”
說說笑笑間,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轉眼就到了下午時分。
蘇獵戶不在家,蘇小葉家裡也沒個男人,哪怕是女婿雲景也不好多留,於是提出辭行,蘇氏再三挽留,說再怎麼也的吃了下午飯再走。
都沒吃多久雲景哪兒還吃得下啊,又不是飯桶。
正糾結着呢,劉大壯他們來到大溝林詢問村民後來找雲景了,這才得以解圍。
“伯母,那晚輩就先告辭了,過段時間再來探望你們”,雲景拱手行禮道。
邊上有畢恭畢敬的劉大壯和丁威,蘇氏也不在多說什麼,而是道:“那小景你先去忙吧,正事兒要緊,下次來提前通知一聲,提前給你準備愛吃的菜”
“下次一定提前通知,就不用刻意專門準備了,哪兒有讓你們長輩麻煩的道理”,雲景笑道。
稍微寒暄後雲景帶着劉大壯他們出門離去,蘇小葉打了聲招呼說去送送雲景,還飛快去換了一套衣服,把那雙小腿遮住。
走在大溝林村的路上,雲景對到來的劉大壯他們說:“劉叔,你們等下去和村長接洽一下,此前有匪徒在這裡作亂,已經被我解決,留下了一些馬匹等東西,你們過後把這些東西處理變現,換成錢糧分發給大家,省卻他們一系列後續麻煩,也能讓他們艱難的日子好過一些”
“好的少爺,我們這就去辦,保管明天晚上之前就處理妥當”,劉大壯認真點頭道。
他們曾經是李秋安排給雲景的,如今更是把契約簽在了雲景名下,但云景步子邁的太高,他們早就跟不上接着,平時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盡心盡力的把這些小事兒處理好。
點點頭,雲景說:“嗯,就交給你們了”
到底僅是不同往日,雲景沒說什麼麻煩你們幸苦你們之類的話,那不合適,倒不是雲景變了開始對下面的人端架子了,而是因爲隨着自己的水漲船高,哪怕自己不在意,其他人也會提醒他這樣是不對的,和下人打成一片那不亂套了嘛。
這些小事兒交給劉大壯他們雲景還是很放心的,後續稍微留意一下結果即可。
在他們離去後,一直都跟着的蘇小葉這纔開口道:“景哥哥這就要回去了嗎?”
這麼久才見一面,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捨的。
“時候也不早了,自然要回去啦,放心吧,沒什麼要緊的事情的都不會出遠門了,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你”,雲景點點頭道。
蘇小葉頓時就開心了,道:“這可是景哥哥你說的哦”
“這次絕不實驗”
“嗯,對了景哥哥,最近也不知道大黑怎麼樣了呢,好久沒去看過它了”
“過兩天我帶你去看看它吧,不過應該沒什麼變化”
蘇小葉說的大黑並非雲景家的那頭大水牛,而是清江成遠處深山湖泊中的那條大蟒蛇,說起來雲景也有一段時間沒去見它了呢。
斜陽下兩人閒聊着走向村口方向,半天下來早上死去的匪徒屍體已經處理乾淨了,村民們連血跡都清理好,除卻氣氛不同往日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到底死了幾個人,下午時分大溝林村中有幾戶人家已經升起了白帆,村民們幫忙料理後世,一切從簡,風光大葬那就不是小老百姓該想的問題。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行至村口的時候,雲景被一羣村民給圍了。
有人端着一碗炒豆子,有人拿着兩顆煮雞蛋,也有人拿來不知道哪兒找的熟透柿子,一大羣人,手裡都拿着一點東西……,都是要送給雲景的,不收還不行,村民們都快給他跪下了。
“雲老爺,你就收下吧,那幫匪徒的目的誰都知道,你除掉他們相當於救了我們整個村子啊,我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僅僅一點心意,還請千萬別嫌棄”
村長看着雲景近乎哀求道,一副你若是不收我們就跪死在這裡的架勢。
“這如何使得,大家日子都難,就別破費了,收回去吧,況且其中出力最多的是小葉子,你們要感謝就感謝她吧”,雲景苦口婆心道。
村長說:“小葉子我們當然要感謝,但我們雖然沒什麼見識,卻不瞎,那些匪徒是雲老爺除掉的,說什麼你也得收下我們一點點心意,否則良心不安吶,你不但幫我們解圍,更是連後續都安排好了,如果沒點表示我們還是人嗎?雲老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雲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蘇小葉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忍不住開口道:“景哥哥你就收下吧,這樣大家心裡都好受些”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雲景聞言道:“那好吧,但我要不了那麼多,畢竟一雙手也拿不了多少不是”
說着他對村民們道:“既然如此,我就多謝大家了”
“雲老爺說那裡話,是我們謝謝你啊……”
說話的時候雲景象徵性的意思意思,抓了一小把炒豆子,拿了棵柿子,又取了一小塊麥餅叼嘴裡,示意自己再也拿不了了。
如此村民們這才作罷,可他們都知道,雲景這是在爲他們着想呢,否則來的時候雲景那麼大的包裹都能輕飄飄的拎着,哪兒有拿不了的道理?
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你幫了他們,對他們好,他們心裡都記得,只是每個人表達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村民們陸續散去後,雲景對蘇小葉道:“小葉子,你也回去吧,不用送了”
“嗯,景哥哥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來找我”,蘇小葉甜甜笑道。
觀察了一下週圍沒人,她上前一步抱了抱雲景,有些迷戀的深吸了口氣,這才一熘煙跑開喜笑顏開道:“景哥哥我回去啦”
朝着蘇小葉的方向揮了揮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這才收回視線,回頭朝着村外走去,心說這是第幾次了?小葉子你犯規啊,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帶球撞人。
雖說已經是下午了,但時候還早,雲景也不急着回去,獨自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手中的炒豆子很香,熟透的柿子很甜,粗糲的麥餅也很好吃,這些東西都包含了村民們的心意。
當雲景離開大溝林村遠去後,一聲驚呼在村中響起,旋即呼啦啦的一羣村民跑向村中早已乾枯的水井。
水井再次出水了,而且量很大,甚至來年種地都不愁了!
這無疑是一件激動的事情,村民們沉寂在再度有水的喜悅氣氛中,可心中卻不知不覺浮現了早已離去的雲景身影……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走在路上的雲景突然笑了笑。
“所以我這段時間在糾結個什麼呢,不管桑羅王朝還是大離王朝,他們對我的態度如何,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我做過的事情,無數人受惠那是事實,這就足夠了,哪怕沒有人知道是我,但他們卻因我而活命,因我而活得更好,我的所作所爲,不應該用所謂的認可和嘉獎來衡量,當時間過後,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延續,無需落於紙面歷史,功名利祿非我求,僅僅一個最樸實的笑容,就比任何高官厚祿來的有意義!”
心頭呢喃,雲景只覺豁然開朗,念頭通達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正在向他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