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那花刺史果然又派了人來,將昨日答應任天棄的數目又增添了好些,共是五百畝良田的地契、男女奴僕五十人、另外還有黃金二千兩。
陸玉嫣見此,完全是不知所措,任天棄卻像主人一樣,笑嘻嘻的讓劉伯收下,那劉伯見到陸家有了復甦的景象,便歡天喜地的忙個不停。
也活該任天棄發財,從花刺史開始,便陸陸續續的有杭州城的其他官員富商輪流請他過府一敘,大家都知道這任真人要去入選護法國師,他那日在陸府時的情景誰沒見到,此人有真才實學,道法通玄,自不待說,要是做上了護法國師,當今皇上極是尊道,對他的話必然是言聽計從,此人日後說不定就是個舉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現在還是早些巴結到他爲好。
任天棄也不客氣,凡有邀請定然是欣然空手而去,回來之時又必然是興盡滿載而歸。
而對那些禮物,他開始時還滿有興趣的瞧了兩眼,到了後來,便只是揮手讓劉伯登記入冊,盡歸陸府,也不枉他與陸玉嫣相交一場,在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她應該衣食無憂了。
不過他良心未泯,自然想起白芳芳、範麗娟、鄭寶兒她們,讓劉伯差人帶了不少的金銀珠寶,瑪瑙玉器到合州城的“春滿園”去。
到了第六日的晚上,那花刺史就派人來知會,已經定在明早辰時啓程前往長安,到時他會派車到陸府來接任天棄。
陸玉嫣這幾日一直在強作歡顏,到了這臨別的關頭,再也剋制不住了,用過晚膳,就叫了一名貼身丫環讓任天棄到她繡樓去。
任天棄不是魯莽之人,明白陸玉嫣雖是陸府唯一的主人,但終是雲英未嫁之身。還是要避避嫌,免得外人亂嚼舌頭。便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衆奴僕紛紛歸房休息,這纔到了陸玉嫣的繡樓,早有丫環開門相迎。
剛進陸玉嫣的閨房,那領路的丫環就很識趣的關上門出去了,陸玉嫣移動蓮足,已經奔了過來。緊緊的將任天棄抱住,將玉面深深的埋在他的肩頭,卻什麼也沒說。
任天棄知道陸玉嫣不想自己離開她,但決心已定,豈會更改,低聲安慰了一陣,便牽着手和她坐在了牀前。
陸玉嫣將身子偎在他的懷中,秋波盈盈,臉頰之上已是梨花帶雨,有些哽咽地道:“天棄。你這一走。會不會忘了我,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
任天棄摸了摸她滑如凝脂的臉,柔聲道:“傻妹子。你這麼好,我怎麼會捨得不回來,只是現在可還不能留在你的身邊。”陸玉嫣十五歲時便被兄長害死,就算在陰間過了一年,現在也不過二八芳齡,而任天棄已經過了十八歲,叫她一聲妹子,可半點兒沒錯。
陸玉嫣將臉在他的胸前輕輕廝磨了兩下,才道:“任郎,我知道你不會騙我。
可是不知怎麼,我總是好害怕。”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怕什麼,難道別的姑娘還會瞧上我這個醜八怪麼,怕我見了另外美貌的姑娘,就把你忘了,是不是?”
陸玉嫣被他說中心事,臉上微微一紅,道:“任郎,你別老說自己丑。其實你長得很好看很好看,只是因爲生了怪病才變成如今這樣,我總有一個預感,一定還會有許許多多地美貌姑娘喜歡你的,真的,也許你不會相信。”
任天棄又笑道:“那裡會,難道別的姑娘會有你我這樣的遇合,這樣的交情,再說,我瞧這天底下能找到比你還美的姑娘可不容易……”他說着這話,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了蛛兒的容貌來,心中猛然如被鋼針一刺,又道:“除非是天上的仙子。”
陸玉嫣聽情郎誇讚自己長得美,芳心之中也是甜蜜無比,頓時想起一個傳聞來,道:“任郎,你這次到長安去見皇上,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楊娘娘,我聽說她的容貌纔是天下無雙哩。”
原來這楊娘娘就是楊貴妃了,唐玄宗未立皇后,過去本來最寵信地就是武惠妃,一切禮遇與皇后無異,但五年前亡故,自此唐玄宗再無稱心如意之人,然而就在三年前,聽人說自己的兒子壽王李瑁的妃子楊氏長得國色天香,美貌絕世,便宣到宮中一見,果然是驚爲天人,於是就起了花花心腸,命這楊妃自己請求去做帶髮修行地女道士,號爲“太真”,又另給壽王李瑁娶了左衛郎將韋昭訓的女兒爲妃,這纔將那嬌滴滴的太真女道人接到宮中,封爲貴妃,禮遇與武惠妃相同,又追贈其父親楊玄琰爲兵部尚書,任命其叔父楊玄珪爲光祿,堂兄楊鉛爲殿中少監,三個美貌但已嫁人的姐姐分別被封爲韓國夫人、虢國夫人、奏國夫人,能夠隨便出入宮中,受到唐玄宗的恩寵,這楊氏一門,當真是楊太真一人得道,滿門雞犬升天,權勢在朝中宣赫無比,朝庭各官無不孝敬巴結。
楊貴妃之事由於有亂人倫,故而無人亂講,但這樣的大事,豈會沒有風聲傳出,任天棄在合州城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只是甚爲模糊,聽到陸玉嫣提起,頓時也大有興趣,只是嘴上那能表現出來,道:“天下無雙,未必未必,那是別人沒瞧見你罷了。”
陸玉嫣聽他這麼一說,臉上也浮出了笑顏,道:“任郎,你總是愛逗我開心,我……我可長得不好看,杭州城裡多的是。”
任天棄笑道:“嘿,你這就是過謙了,你以爲我沒聽說過杭州第一美女陸家玉嫣小姐的大名麼,杭州城我可溜達了不少的時日,也沒見到能比過你的啊,不行,這話說得太假,我要罰你。”
陸玉嫣微紅着臉道:“怎麼罰,我……我什麼都是你的,還能罰什麼?”
任天棄瞧她說得羞澀嬌柔,心中一蕩,道:“那我先罰你親個嘴。”
說着伸臉就朝着陸玉嫣紅潤的櫻脣吻去,若是在平時,陸玉嫣是必定要下意識的避讓的,但情郎離別在即,自己千萬不捨,只想與他永永遠遠的纏綿下去,見到任天棄的嘴伸來,反而溫順的迎合了上去,玉齒微啓,丁香輕吐,任由情郎吮吸糾纏。
任天棄見她情深如水,那裡還能忍得住,將她輕盈的身子一擡,已經放在了牀上,自己脫了鞋也鑽上牀去,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裳。
這時陸玉嫣卻在牀上坐了起來,就像服侍結婚多年的相公一樣,滿臉通紅的先來給任天棄寬衣,將他的衣裳理好搭在牀頭,然後這才輕解羅衫,只留下的月白色肚兜與綠色的褻褲。
任天棄與她歡愛多日,也沒那麼急色,隔着那薄薄的衣裳摸索了好一陣,這纔去解開,一具赤裸的美人兒玉體頓時落入眼簾,胸乳尖挺玲瓏,頂端之珠粉紅細嫩,肚驕緊圓,腰肢細柔,玉腿修長,那羞處仍然緊閉成一線。
任天棄欲心高熾,嘴脣與雙手不停在她白嫩細滑的肌膚遊走,陸玉嫣已是微閉雙眸,呼吸漸急。
過得片刻,任天棄便輕輕分開陸玉嫣的兩隻玉腿,直攻而入,陸王、嫣破身未久,牝處依然緊窄,但此時放開一切,只想與情郎盡情歡愛,體液充盈其中,疼痛之感已是削減了許多,緊緊的抱住任天棄,到得情動之處,偶爾還要擡着玉腰微微迎送,舒服得任天棄渾身上下的骨頭也輕了好幾斤。
這一夜郎情妾意,銷魂幾渡,正所謂“春霄苦短”,不知不覺就聽見雄雞報曉,天色漸漸微白。
從聽到第一聲雞叫開始,陸玉嫣就是一臉傷哀,偎在任天棄的懷中,將他抱得極緊,好像是怕一放手他就要從自己身邊消失一般。
任天棄呆在這香軟的溫柔鄉中,美人兒在懷,其實也甚有不捨,但他深知自己是絕不能現在留下來,那樣只會做個一事無成的男人。
等到雞鳴三遍,任天棄就輕輕拉開陸玉嫣的手,起了牀,陸玉嫣幽幽長嘆一聲,也起了身,服侍着他穿衣,然後自己纔開始穿戴。
一切弄好,陸玉嫣便從閨房裡的衣櫃取出一大一小兩個包袱來,交到他的手上道:“任郎,你的隨身之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大的這一包是換洗的衣服,小的這一包是你路上的盤纏,要是不夠,你隨時帶信回來,我再給你,反正這些天你得的財物咱們這一輩子都是用不完的,你出門在外,可不要節省。還有,豬肉強的那份,我已經叫劉伯給他了。”
任天棄見她想得如此周到,有個女人的感覺果然比打光棍大不一樣,伸嘴就在她臉上親了親道:“玉嫣,你對我這樣好,要我把你忘記,那可難得緊啊。”
陸玉嫣癡癡的望着他道:“任郎,只要你心裡有我,讓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任天棄瞧着她秋水般的美眸中似乎又有了淚花,不敢再與她卿卿我我,兒女情長,便道:“我要走啦,那個花刺史說是要親自來送我哩。對了,玉嫣,你就不要去了,免得人家說你的閒話。”
陸玉嫣搖着頭道:“不,任郎,我一定要送你的,我不怕別人說,其實那樣子也不錯啊,別人都知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不會來打我的主意。”
任天棄一想她的話果然不錯,自己與牛頭馬面交好,治死陸冠傑的事,杭州城的人只怕已經人人皆知,若是明白這陸玉嫣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自然不敢來招惹這個杭州城第一美女,當下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雙雙下了繡樓,出了後花園,豬肉強早就揹着一個包袱與劉伯就在外面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