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妓院裡的小無賴(2)

任天棄有些氣惱的走出了三孃的屋,就見到院子裡站着一名穿着件半新不舊的素白色縐紗衫兒,繫着一條八輻湘裙的女子,清幽的月光之下,只見這女子三十多歲,頭上簡單的挽着烏雲髻,面容雖然只是中庸,但身姿纖秀,低眉慈眼,一臉柔和,讓人一見便有親切之感。

那女子早就在等着任天棄,瞧着他出來,便迎了上來道:“天棄,你總算是出來啦。”聲音也是清柔溫和。

任天棄見到這女子,一臉的狡黠之色倒少了一些,道:“二孃,你怎麼在這裡站着?”神態比與白芳芳與鄭寶兒相對之時恭敬了許多。

原來任天棄自被白芳芳收養之後,院子裡的妓女時有脫籍從良者,十多年來一直在的便是白芳芳、鄭寶兒與這範麗娟三人,而待天棄最厚的便是範麗娟,對他不僅從未打罵,而且還經常噓寒問暖,這也是任天棄這十數年來唯一所得到的溫情。

範麗娟瞧了瞧鄭寶兒的屋子,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天棄,你先到我屋裡來。”說着轉身便走到了東首的一間屋子,任天棄乖乖的跟在身後,路過一間屋子,卻是新來的小妓女夏香的房間,今晚倒有客人前來嫖她,屋裡隱隱透出紅燭之光,清晰的傳來夏香哼哼嘰嘰,有些做作的嬌吟,和一個男人牛一般的喘息聲。

這樣的聲音任天棄從小到大本來是司空聽慣的,但不知怎的,今晚自見到鄭寶兒的那隻胸乳開始,渾身上下就不對勁兒,這樣的聲音傳入耳中,又感到口乾舌燥起來,腳步也漸漸放慢了,巴不得夏香再多叫幾聲,聲音再加大一點兒。

然而範麗娟在前面卻默默嘆了口氣,道:“天棄,你走快些,不要理他們。”任天棄只好答應了一聲,腳步微快,眸子卻向那屋子裡瞟了好幾眼。

到了範麗娟的房間,屋子裡的擺設卻和鄭寶兒那裡差不多,只是裡面好像還有一間屋,只是用厚厚的窗簾密密的隔住了。

範麗娟先讓任天棄座在屋中的桌子邊,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凝視着他道:“天棄,你三娘是不是又讓你和她合夥去騙客人的錢了。”

任天棄知道二孃雖然是煙花女子,但做人忠厚,最不喜騙人,一但認起真來,自己那一成的好處弄不好就泡湯,那裡會承認,反正他說謊也不擔心自己的臉紅,連忙道:“沒有,沒有,三娘是叫我明天去給到‘紅妝齋’給她買胭脂去。”

範麗娟這才放心,點了點頭道:“這就好,天棄,你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你大娘與三娘又那……那樣,二孃真是怕你變得壞了,今後長大可怎麼辦啊。”

任天棄此時善惡未分,暗道:“變壞了倒不打緊,關鍵是能不能發大財,三娘就比二孃有錢得多,日後倒是要跟三娘多學學纔對。”

範麗娟見任天棄沒有說話,眼睛卻是一閃一閃的,以爲他在思考自己的話,微微一笑道:“其實人生活在什麼環境也是沒什麼關係的,聖人也說過‘有教無類’只要你肯用心,將來也未必沒出息,對了,我昨天教你的那些字都記住了麼,讓二孃來考考你。”

原來這範麗娟本是山西的一名窮秀才之女,其父長年患病,無錢醫治,走投無路之下將十五歲的女兒賣給一個商人做了小妾,因溫順柔和,又會些詩書,得到那商人的喜愛,卻遭到商人之正室的嫉恨,趁那商人出外經商,便將範麗娟又轉賣了別人,送入了妓院之中,其後幾經轉手,纔到得合州的“春滿園”,秉性與白、鄭等妓女卻又不同。

任天棄生性對讀書這一行無緣得緊,一聽說範麗娟要考自己,心頭就沒有底了,連忙道:“二孃,我今天頭有點痛,昨天學的那些字在腦袋裡鑽得深了,一時半會走不出來,我還是聽你講故事好啦。”

範麗娟也知道任天棄不愛讀書,搖着頭嘆着氣道:“好罷,今天我就給你講故事。”

任天棄搶先道:“就講韓信打敗楚霸王搞的那個十面埋伏。”

範麗娟皺眉道:“那些打打殺殺的故事有什麼好聽的,我還是給你講周處改過的故事吧。”

任天棄叫了起來道:“這個姓周的事已經講了好幾遍了,我耳朵都快聽起老繭啦。”

範麗娟道:“這個故事或許對你今後有用,就是多聽幾遍也是無妨。”說到這裡,見到任天棄一臉的不耐煩,便道:“好,今天就不講周處改過,就給你講一講佛祖如何割肉喂鷹的故事吧。”

任天棄向來喜歡熱鬧,對打仗廝殺這樣的故事最有興趣,而最不愛聽的便是羅羅嗦嗦,道理一大堆的佛經故事,聽着範麗娟這麼一說,便故意打了好幾個呵欠,裝着兩個眼皮快要打架的樣子,無精打采的道:“二孃,我今天做了不少的事,真的好睏了,這個什麼佛祖割肉來賣給老鷹賺銀子的故事還是改天來講吧。”

範麗娟瞧了瞧他這個模樣,也不想讓他太累,便道:“好吧,你還是到屋裡去拜一拜觀世音菩薩再去睡吧,記住,一定要誠心,否則菩薩不會保佑你。”

任天棄迭聲答應着,已掀開了那厚厚的簾布,走進了裡面的那間屋,屋裡並不大,最裡壁供着一個佛龕,裡面是尊觀音菩薩的木像,雕得很是不錯,纓絡垂珠,面目端秀豐腴,手託一個插着柳枝的淨瓶,寶相莊嚴,很是慈祥。佛龕之下卻點着兩盞油燈,另有一個下跪用的蒲團。

任天棄走到觀音菩薩的佛像之下,瞧着二孃沒有跟着進來,也不下跪,只是合手唸叨道:“耳朵聾的觀音菩薩啊,希望你今天能聽見,保佑我明天幫三娘騙到銀子,然後三娘不會耍賴,老老實實的分我一成銀子,南無鵝米豆腐,南無鵝米豆腐。”唸完這話就拍拍手走出屋去,原來天棄見到二孃天天拜佛,但每日裡都愁眉苦眼的,仍然過得辛苦無比,因此對什麼心誠則靈,神佛保佑之類的話一向是不怎麼相信,這觀音本是菩薩,無所不能,要是耳朵不聾的話,豈會讓二孃每次的祈求都不靈,而且她的名字也不怎麼好,人是用眼觀色,用耳聽音的,她偏偏叫觀音,耳朵自然是有問題了。

到了外間,範麗娟手裡拿着一套衣服鞋子走了過來道:“天棄,拜佛誠心沒有。”

任天棄道:“二孃吩咐了,我當然不敢有什麼邪念,那是千誠萬誠,觀音菩薩一定感動得非顯靈不可。”

範麗娟忙道:“別亂說話,觀音菩薩顯不顯靈,那是要講究緣分的。”說罷又微笑着道:“天棄,來,我閒來沒事,給你做了一身衣服,你來試試。”

任天棄一聽說有新衣服穿,連忙走了過去,換在了身上,雖然仍然是粗帛布履,但比他過去穿的光鮮多了。

在屋子裡的一面銅鏡裡照了照,任天棄喜笑顏開的跳到範麗娟身邊道:“多謝二孃,多謝二孃,就你最疼我啦,每次都是你做新衣服給我,大娘、三孃的錢比你多好些,可她們就從來不管我。”他這話倒是真的,四川妓女接一個客人,自己也有一份花紅,而範麗娟生性端重,與客人交接之時,不會做作哄騙,不免讓人索然無味,因此在“春滿園”裡客人最少,收入自然也不多。

範麗娟瞧着任天棄歡天喜地的樣子,心中也是高興,但跟着見到他那滿臉的紅斑,想到這孩子的未來必定要遭受許多的坎坷磨難,又是深深的一陣痠痛,怕任天棄看出自己的心事,強作歡顏道:“這沒什麼,只要你乖,好好的學習,等過除夕的時候二孃再給你一套更好的。你困了,就先去睡吧。”

任天棄答應着向二孃告了晚安,走出了屋,到了自己的房間,卻是緊挨着柴房的一間小屋,除了一張小牀,就放不下其它的什麼東西了。

他拿了毛巾,到院子裡的井邊打水洗了臉腳,又回到牀上倒頭就睡,至於明日之事,他已經是瞭然於胸,那裡還用得着演練。

一夜好睡,第二天天還沒亮任天棄就起牀了,那龜公老王要負責給妓女們煮食早餐,而他就要做些劈柴打水之類的雜事,一年之中除了正月裡有三天時間休息,每日都是往復如此,不過他知道今天要在鄭寶兒的客人面前裝可憐,依然穿着過去的那套舊裳。

忙碌之中,到了晚上,鄭寶兒等的那客人果然來了,是個蘇州人,叫做施二官人,過去曾嫖過鄭寶兒,這次到合州府來辦事,記起了她,再度來與她歡會,已經到過好幾晚了,只是從來沒有留意到天棄。

任天棄一直在院子裡瞧着屋子裡的動靜,過得一陣,就聽見鄭寶兒在屋中叫道:“小明,小明,你進來一下。”

任天棄知道輪到自己出場了,將自己的頭髮弄得更凌亂一些,便走了進去,見到鄭寶兒面帶病態與一名身材中等,穿着寶藍綢子長衫的中年漢子並肩坐在牀頭,而那鄭寶兒正柳眉含蹙,滿面悲悽,香肩抽動,已經流了一臉的珠淚兒,那施二官人卻在撫着她的香肩低聲安慰着。

任天棄暗暗好笑,他與鄭寶兒合夥也非一次了,自然用不着她教,走到鄭寶兒的身邊,便道:“娘,你叫我有什麼事麼,娘,你爲什麼又哭啦,你昨天才哭過的,這樣下去會哭壞自己的身子啊。”說着說着,眨眨眼晴,好像也要哭了。

鄭寶兒望着任天棄,一臉的慈愛,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抱着他道:“好孩子,有你這麼關心娘,娘就是死了也甘心啦。”說着說着就有氣無力的咳嗽起來,然後苦笑着對身邊的施二官人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小明,從小就孝順聽話,只可惜得了一種怪病,請了大夫來瞧,說是還有得治,不過咱們這樣的小地方是不成的,等我攢夠了錢,就帶他到京城裡找名醫去。”跟着又道:“小明,這是你施叔叔,對娘很好很好,明天就要走了,你去給他磕個頭。”

任天棄便飛快的站起身來,到了那施二官人的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那施二官人想要扶他,但瞧見他臉上那駭人的紅斑,也不知是什麼惡疾,會不會傳染,連忙伸回了手,只是道:“這個……這個,寶兒,你這孩子很好,很好,很懂禮數。”

就在這時,那鄭寶兒卻又咳嗽了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大聲,便掏出了一張手帕捂住了嘴,良久過後,咳嗽聲才停,而鄭寶兒有些神色慌張的將那手帕藏在身後,但被任天棄“無意”之中見到了,大聲道:“媽,你手帕上是什麼東西。”

說話間身子已向前撲出,搶過了鄭寶兒的手帕,只見雪白的一方薄巾之上,已被鮮血浸透,溼漉漉的,正是剛吐出的鮮血。

原來這就是鄭寶兒哄騙客人的慣技,不過那血帕要是乾的自然就會露餡,因此去叫天棄向施二官人磕頭,趁機引開他的注意,自己卻彎腰極快的掀開拖垂牀下的簾布,用手帕在牀腳下早放好的一碗血水裡浸溼,然後再裝模作樣的大聲咳嗽,便成了漚血之症。

那施二官人見到鄭寶兒這個樣子也是悖然大驚,慌得站了起來道:“寶兒,寶兒,你怎麼啦,要不要找大夫瞧瞧。”

鄭寶兒有氣無力的搖了搖手道:“施二官人,我沒事的,都是老毛病了,拖一拖就好了,我自己造孽死了不打緊,錢還要留着給小明看病,他還這麼小,日後還要結婚生子,病是非治不可的。”

這時任天棄一頭就撲進了鄭寶兒的懷裡,放聲大哭道:“媽,媽,我不要治病,我不要治病,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啊,外面的人都要欺負我。”而鄭寶兒則也抱着天棄,只是哭着喊道:“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這兩“母子”抱頭大哭,此情此景,當真是悽慘悲涼無比。

任天棄的臉此時正埋在鄭寶兒的胸前,只覺軟綿綿,鼓脹脹的極是舒服,想起昨晚的情景,頓時胡思亂想,不由得在她胸前亂挨亂碰,趁機大揩其油,鄭寶兒很快就察覺到了,心中暗罵,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珠淚潸潸,梨花帶雨,還不時撫着任天棄的背部道:“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媽也不能沒有你啊。”

那施二官人見到這對母子的慘狀,也是動容,負手長長的嘆了一聲:“可憐,可憐。”取下衣帶上懸着的一塊光滑潔白的玉佩,遞到鄭寶兒的面前道:“寶兒,咱們相見也是有緣,你是個可憐人,可惜我實在幫不了多少,這塊玉佩是我花了二十兩紋銀買的,你先拿去,必要的時候救救急吧。”

鄭寶兒早知這施二官人爲人心腸甚軟,否則也不會設下這個局來,卻沒想到他出手如此大方,竟然給自己價值二十兩紋銀的玉佩,這已足夠普通人家一年所用之費,心中真是大喜過望,面上更不敢稍有表露,推開任天棄,卻不伸手去接,只是用很嬌弱的聲音道:“不行,施二官人,這可不行,這些天你已經在奴家身上花了不少的銀子,奴家……奴家怎能還讓你如此破費。”

那施二官人見到鄭寶兒這般怯生生的模樣,心頭豪氣更甚,一把將玉佩塞在她手中道:“寶兒,你怎麼還和我說這樣的話,快收着快收着,你要是拒絕,我可要生氣啦。”

鄭寶兒見差不多了,便抹着淚道:“施二官人,你千萬不要生氣,奴家收了還不成麼。”

那施二官人做了冤大頭渾然不知,哈哈大笑的拍着鄭寶兒的肩道:“對啦對啦,寶兒,就是這樣,只是我這次出門所帶幾乎用盡,下次來一定多給你一些。”

鄭寶兒是千恩萬謝,讓任天棄再去給施二官人磕了頭,揮手讓他離開,這一晚,自然是帶着“病體”,使出渾身解數,與那施二官人在牀上千恩萬愛,耍盡風liu,把會的那些吹拉彈唱的技藝都施展了出來,以圖個來回,日後這種賺錢的買賣還能再做上兩筆。

到了第二天早晨,施二官人便告辭動身回蘇州去了,任天棄心繫自己的那一成銀子,等到他一出屋便鑽進了鄭寶兒的房間,卻見她秀髮凌亂,還懶洋洋的躺在牀上,衣裳不整,大半邊雪白的嬌軀都露在錦被之外,一雙眼眸似閉非閉,臉上還帶着滿足的微笑。

任天棄也顧不得去大飽眼福,關上門,低聲道:“三娘,我昨天的戲演得怎麼樣?”

鄭寶兒睜開了眼來,身子也不動,只道:“小鬼頭,少說那些廢話,真是猴急,半個時刻也等不得,姓顧的一走,你就來拿錢了,好罷,我就給你一兩銀子,可美死你這個小王八蛋了。”

任天棄一愣道:“不對啊,三娘,那姓顧的明明說給你的那塊玉佩值二十兩紋銀,這一成的好處自然是二兩紋銀纔對,怎麼纔給一兩。”

鄭寶兒猛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道:“呸,什麼二十兩紋銀,這塊破玉佩能值十兩紋銀我就要偷笑了,況且就算是值那麼多,你昨晚在老孃胸前擦來擦去的,又該怎麼算,老孃的豆腐可不是那麼讓人白吃的。”

任天棄一聽她居然算起這筆帳來,差點兒要暈倒,又急又氣的道:“好啊,就是要算,外頭的客人嫖你一夜也不過二百個銅板,那一兩銀子你還要找我。”

鄭寶兒冷冷一笑道:“老孃想讓人嫖,收的價錢自然比較便宜一些,可是不想讓人嫖,那價錢就大不一樣了,一兩銀子,老孃還嫌少了呢。”

任天棄知道鄭寶兒是存心耍賴不想給自己那麼多銀子,本來還想使性子,但忽然想起了大娘說的什麼好漢不吃眼前虧,胳膊扭不過大腿的話,頓時忍住了氣,卻又聽到鄭寶兒在那裡自言自語道:“我真是越想越吃虧,像你這樣的醜八怪來對老孃動手動腳的,應該還多收一些纔是正經行情。”

任天棄聞言,心中立即“格登”了一下,暗道:“糟糕,大大的糟糕,三娘瞧來那一兩銀子也不想給,搞不好又像上次那樣給我一根糖人兒就萬事大吉。”他年紀雖小,智力卻不在普通成年人之下,當下眼珠子一轉,便嘻嘻笑道:“是極,是極,三娘這個虧吃得實在太大了,我這銀子乾脆就不要啦,全部孝敬給三娘纔是。”

鄭寶兒聽就這話,心中先是一喜,但轉念一想:“不對,太陽從西邊出來啦,這小鬼頭豈是這麼大方肯吃虧的人,他必然還有下文。”當下道:“小王八蛋,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任天棄嘆了一口氣道:“三娘,我要銀子也不對,不要銀子也不對,你還真讓我爲難,其實也沒什麼,等下次你再向什麼馬二官人、趙二官人哭鼻子掉眼淚的時候,我一準到你房間來給你遞手帕,安慰安慰三娘你老人家。”

鄭寶兒聞言,知道他是暗示自己今後要是再騙人,他就要來壞其好事,那不是少了許多的生財之道,這一下子正中了她的要害,頓時又堆起笑來道:“好,好,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好天棄,三娘最疼你,怎麼會讓你吃虧。”說着就從枕邊取了一小錠銀子扔到他手中道:“這是一兩紋銀,你拿去,夠你用好長時間了。”

任天棄到底還是吃了一兩銀子的虧,心中大是痛楚,思如電閃,想着怎麼能撈回來,忽然靈光一現,道:“孩兒還想求三娘一件事。”

鄭寶兒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孃陪那姓顧的鬧了一夜,腰痠背痛的困得緊呢。”

任天棄笑道:“孩兒想請三娘給大娘說說,下午給到井裡挑水給各房的事就給老王做好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氣,孩兒也好有時間休息休息。”

瞧着鄭寶兒一時沒有說話,任天棄又道:“這事我知道三娘一定會答應我的,這滿院子裡,就數你的面子最大,生意最好,要不是你,咱們‘春滿園‘早就關門大吉啦,大娘也要讓着你幾分,當然會聽你的話,而且這用不着花一文錢,只是費費三娘你的嘴皮子兒。”

鄭寶兒聽他說自己的面子大,就算白芳芳也怕着她,心中大爲舒暢,想了想,忽然輕笑起來道:“任天棄,你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小鬼頭,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拍馬屁啦,而且懂得老孃的心思,這不花銀子,只動嘴皮兒的事,老孃是一定會做的。”

任天棄聽着鄭寶兒答應了,當真是歡天喜地,心想這自己這一兩銀子總算是賺足了本兒,下午要是不給各房挑所用的水,那就多了一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自己也好到城裡各處去逛逛,當下臉上笑嘻嘻的道:“這拍馬屁,猜客人心思的本事是三娘你的拿手好戲,孩兒自然是跟着你學的,只是學得還不怎麼好。”

鄭寶兒笑道:“你這小王八蛋如此小就學得這樣難對付了,不知長大了怎麼得了,唉,可惜你長得太醜了,否則日後當個小白臉兒哄女人開心,弄些銀子,未嘗不是一條出路。”

砸票收藏啊砸票收藏啊砸票收藏啊砸票收藏啊砸票收藏啊砸票收藏啊砸票收藏啊

第128章 父子相認(3)第54章 重生(1)第113章 宮宴第118章 公主下嫁第36章 天官(2)第42章 重聚(2)第70章 凌霄寶殿(2)第69章 美女也做賊(1)第八十二章第23章 無賴救美(2)序章天禍之始第150章 仙侶心經第129章 重投玄天門(1)第143章 修煉第131章 一夜成丹第81章 生離死別(1)第17章 初上天庭(2)第11章 花魁出道(2)第148章 紫雲峰之戰(2)第195章 再會龍女第13章 九尾淫狐(3)第178章 初遇敵蹤第128章 父子相認(3)第5章 初遇美色(1)第41章 重聚(1)第109章 貴妃獻身(2)第26章 滅門秘聞(2)第69章 美女也做賊(1)第111章 說客(2)第14章 生財有道(2)第196章 迷魂豔陣(1)第177章 出征第96章 離別之際第12章 你出錢我開苞第82章 生離死別(2)第98章 相交第七十九章第59章 袍哥之源(2)第138章 露餡第169章 道觀春色第119章 舊人重逢第101章 意外(1)第67章 神貓救急(1)第120章 宮中鬧劇第52章 情比金堅(2)第170章 仙家法旨第66章 徵霸天宮(2)第8章 好色的下場(2)第117章 溫泉水滑洗凝脂第43章 蛛兒闖冥關(2)第81章 生離死別(1)第40章 顯威(2)第30章 自投羅網(1)第32章 放生第182章 大破奇絕陣(2)第177章 出征第33章 黑獄淫卒(2)第59章 變生肘腋(2)第169章 道觀春色第98章 相交第44章 重聚(4)第146章 魔剎現世第七十七章第64章 截教大戰(2)第八十二章第9章 林中歷險第49章 婚事(4)第192章 初入九滅陣(2)第36章 天官(2)第186章 渭水遇險(2)第187章 降伏黑龍(1)第八十六章第103章 面聖(1)第80章 渡劫之法(4)第92章 報應(2)第138章 露餡第35章 天官(1)第47章 八拜之交第50章 瑤池之宮(1)第57章 勸降第25章 天棄救母(1)第12章 你出錢我開苞第121章 妖人現世第147章 紫雲峰之戰(1)第16章 初上天庭(1)第183章 大媒人序章天禍之始第154章 仙訣第45章 計高一籌(1)第63章 截教大戰第183章 大媒人第5章 初遇美色(1)第112章 初會安祿山第40章 鬼門關(3)第75章 太虛之境(1)第65章 苦練仙術(1)第192章 初入九滅陣(2)第20章 監守自盜(2)第2章 妓院裡的小無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