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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絳仙聞聲瞧來,見到是他,兩人雖然兩年沒見,但任天棄臉上的紅斑是塊金字招牌,朱絳仙自然還不會忘記,當下一臉冷笑的走到牆下道:“任天棄,你臉皮很厚啊,居然又來了。”
任天棄坐在牆頭,仰天大笑三聲道:“錯,我不是臉皮很厚,而且是非常厚,厚得到了頂點,厚得讓你想不到。”
朱絳仙傲倨的道:“哦,有我想不到的麼,是什……”她話音還沒落,就瞧見任天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玉鐲子,對着陽光在照來照去,嘴上開始唱着小調兒道:“別人家。念親親。在時兒住。誰似我。自子時直想到亥時。沒黃昏。沒白日。把心肝兒碎。一月三十日。一日十二時。那十二時的中間也。又刻刻想着你。”
朱絳仙豈會不認得這個鐲子,那是自己一直帶在手腕上的,那惡夢般的一晚後,便遺失了,她只以爲是那莊大財故意拿去做了表記,卻沒想到忽然出現在了這無賴少年手中,瞧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忽然間想到一件極爲可怕的事情,渾身象風舞梨花般的抖了起來,顫聲道:“你……你……”卻不知道該怎麼出口,又向那小丫環道:“你先到屋裡去,我有話和這小子說。”
那小丫環見向來自恃雅美高傲的朱絳仙肯與這滿是紅斑的醜怪少年單獨說話,心中大是詫異,但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就朝那繡樓走去。
朱絳仙見到小丫環走遠,這才恨聲道:“姓任的,我的手鐲好端端的怎麼會到你那裡去?”
任天棄今天是報仇解氣來的,又是哈哈笑了兩聲道:“錯,大錯特錯,這鐲子不是好端端的到我這裡來,實在是在你很難看的時候被我拿到手裡的。”
朱絳仙聞到此話不對,心中更是一驚,強自鎮靜道:“我……我有什麼難看的時候,準是我無意中掉在地上了,你這小賊想進來偷東西,結果被碰巧揀着了。”
任天棄笑着道:“對,對,你猜得太對了,對得不得了。”
朱絳仙望着他臉上的神色,便知道絕無此可能,想起那天早上莊大財呼呼大睡的情景,心中已經猜到些事情,緊緊的咬了一陣嘴脣,終於下定決心擡起頭來,用圓圓的杏眸惡狠狠的瞪着他道:“是你,那晚是你,對不對?”
任天棄很悠閒的將雙腳在牆上晃來蕩去,手一伸,向她豎起了個大姆指,表示這次是真的答對了。
朱絳仙瞧着任天棄承認,腳下一軟,已經滑坐在地,那莊大財與這任天棄雖然都屬於醜怪一類,但人家莊大財家財萬貫,好歹乃是恭州城有數的名流,又肯出百兩黃金來梳籠,也不算太辱沒自己,試想世上的妓女開苞,又有幾個有緣遇上又俊俏又有錢的恩客。但這個任天棄就不同了,既醜,又沒錢,更是一個沒名沒氣的小無賴,而且那晚弄得自己如此狼狽,這個虧,吃得實在是太大了。
她越想越氣,見到地上有幾枚石頭,抓起來就向任天棄扔去,只是她身嬌體弱,扔了三枚石頭,倒讓任天棄接了兩枚在手中。
任天棄對她給自己那場羞辱還耿耿於懷,倒也不客氣,管她長得有多美,伸臂就將那兩枚石頭還擲在她的身上,他手上的力度自然要大得多,擊得朱絳仙“哎喲,哎喲”直叫,秋水般的眼眸一紅,便“嗚嗚”哭了起來。
聽到朱絳仙哭泣,任天棄本來心中也軟了軟,但想到這是個蛇蠍美人兒,絕不可再上她的當,便又硬着心腸道:“朱絳仙,你這個小婊子,你聽好了,我今天來,是向你要一件東西的。”
朱絳仙哭着道:“呸,你這……這不要臉的小賊,還敢來向我要東西,我說什麼也不會給你。”
任天棄以一付不容商量的口吻道:“給不給由不得你,你想一想,要是我把那晚的事說給大家聽,你是被我這個小無賴給梳籠了,你這個‘聚豔坊’花魁的臉還往那兒放,到時候,人人取笑,羞也羞死你。”
朱絳仙自然明白他說得不錯,心中已怯,但口中道:“你,你有什麼證據造謠,就憑這個白玉鐲子,難道大家就會信麼。”
任天棄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笑嘻嘻的一揚手中的鐲子道:“如果只是這個,別人當然不會信,不過那晚時間太長,我沒事的時候在你身上捉蝨子玩兒,結果發現你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長着一些小紅痔,一時好奇,就記住了,要是講出來,也不知會不會有人向你驗證驗證。”他一邊說着這話,一邊朝着自己的胸口,小腹,大腿內側連指數下,都是朱絳仙身上隱密之處。
朱絳仙知道任天棄這次是有備而來,一咬牙站起身來道:“姓任的無賴,你今天到底想幹什麼?”
任天棄拍手笑道:“好啊,這樣的狠勁兒,纔是你本來的性格,今後對來嫖你的客人才能大宰特宰,四方通殺,我喜歡。”
朱絳仙聲音果然高了些道:“姓任的,廢話少說,你想要什麼東西?”
任天棄道:“這東西倒簡單,便是你平常身上戴的肚兜,找一個漂亮點兒的給我。”
朱絳仙失聲道:“什麼,你……你要這東西,色鬼,無聊。”
任天棄一吐口水道:“呸,你以爲我要把你這種東西穿着睡覺做chun夢麼,告訴你,我是要趁你如今身價還不錯,用這肚兜來賺幾兩銀子花。”
朱絳仙道:“無賴,做夢,辦不到。”
任天棄道:“這事你還非辦不可,我不僅要肚兜,還要你在上面繡上芳名,證明這是你穿過的,不是假貨。”
見到朱絳仙那小巧的櫻脣已經氣得發抖,任天棄又語重心長的道:“小仙兒啊,你可是個聰明人,好好的想想,是你的肚兜重要,還是你的名聲重要,‘聚豔坊’的花魁讓‘春滿園’的無賴給梳籠了,要是傳了出去,只怕是街知巷聞,讓人笑掉大牙。”
朱絳仙呆立了好久,說了聲:“你等着。”就向繡樓走去,過個半個時辰左右,手裡纔拿着一件水綠色的肚兜緩緩走到牆根下,向上一拋道:“接着,名字我已經繡好了,日後別再來煩我。”
任天棄拿到手中瞧了瞧,那“絳”字雖然有些遠房,但“朱”字與“仙”字倒還是經常走動的近親,便點了點頭,道:“小仙兒,這肚兜不是你的罷。”
朱絳仙聽他忽然說出這話,花容微變,原來這肚兜果然不是她的,而是服侍她的一名丫環所有,讓她隨便拿來繡上名字應付了事。
天棄瞧着她的神色,便知道不出自己所料,嘻皮笑臉的道:“別緊張,這肚兜是誰的並不重要,值錢的是你繡的這三個字,不過要是真有人拿來問你,你可不要否認。”
他說到這裡,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伸長嘴巴向朱絳仙嘟了一嘟,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算是與她告別,身子轉動,已經溜下了牆。
有了朱絳仙親手繡名的肚兜,拿去給豬肉強換二十斤豬肉實在是太賤賣了,任天棄便揣在懷裡,等到晚上亥時,正是妓院生意最好之時,“聚豔坊”門前是車至人來,歡聲笑語,而“春滿園”這邊門庭冷落,鴉雀無聲,白芳芳在門外站得一陣,便沒精打采的進院子裡去了。
這時候任天棄便趁機溜了出去,到了“聚豔坊”的門前,便將那肚兜拿在手上,大聲喊道:“我這裡有‘聚豔坊’花魁朱絳仙戴過,還親手繡了芳名的優質肚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誰人要啊。”
自從那晚朱絳仙登臺獻藝之後,凡是見過她的嫖客沒有不驚豔的,這幾日個個都患了相思之症,不想居然有人在門外叫賣她貼身的肚兜,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都呼的一下圍了過去。
任天棄見這朱絳仙的肚兜果然有威力,心中大是高興,便學着那日馬花嬌的樣子道:“這個肚兜跟隨朱絳仙最久,她也最有感情,纔在上面繡上了自己的芳名,獨此一個,非常具有珍藏價值,誰出的錢最多,它就屬於誰,你們聞聞,單這肚兜上的體香,就夠你回味一輩子了。”伸手將肚兜一揚,又道:“好香,真是好香。”
朱絳仙梳籠之資創下百兩黃金的高價,按此算來,就是她平常接客,也定是昂貴無比,不是一般的嫖客所能望其項背,因此有這肚兜略作慰籍也是好的,當下就有一名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道:“這東西倒不錯……但會不會是假的。”
任天棄一拍那山羊鬍子的肩膀道:“這位大叔問得好,這肚兜牛絳仙也有,馬絳仙也有,怎麼來證明這是朱絳仙的呢。請看,‘朱絳仙’三個字,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朱絳仙本人親手所繡,要是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她,我這肚兜賣多少銀子,若是有假,倒給你十倍,我可不是那些跑江湖的騙子,各位大哥可能有認識我的,兄弟我就是隔壁‘春滿園’裡的任天棄,有緣得到朱姑娘這個肚兜,本想一生所藏,但近日兄弟手癢,輸了不少銀子,一時人窮志短,實在走投無路,便拿了這個寶貝來賣,大家出個價吧。”
此時周圍之人面面相覷,賣肚兜這小子瞧來就有些狡黠,別花了銀子上個大當。
也就在這時候,兩名“聚豔坊”的打手撥開人羣走了進來,一把抓住任天棄的胸口道:“小狗崽子,我瞧你是活膩了,敢在‘聚豔坊’門口來行騙,咱們老闆娘要你去一趟。”
任天棄豈會乖乖聽話,將眼一瞪道:“誰要跟你去。”
那兩個打手強橫慣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不聽話,一人狠狠罵道:“小狗崽子,你這時自己找死啊。”
就在這時,任天棄忽然瞥見豬肉強與李延、楊明功及另外三名相熟的少年走過來。這幾個人最近到“春滿園”找自己的次數漸漸多了些,任天棄倒是他們心裡的蛔蟲,知道這些人都到了思春的時節,到“春滿園”來名義上是找自己玩耍,最重要的是瞧一瞧裡面的姑娘,如果能夠聽見些對戰廝殺,哼哼哈哈之類的動靜,那更是讓人刺激的事
他此時抿脣一聲唿哨響起,不遠處頓時有人道:“是老大的哨聲,好像在‘聚豔坊’那邊,咱們快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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