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天棄說能讓介紹的姑娘當上太子妃,張去逸萬萬沒想到這麼一個大富貴忽然會降到自己的頭上,不由道:“國師,你……你說的都真的,你真能讓這位姑娘當上太子妃?”
任天棄一揖手道:“無量壽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張大人,你就等着認女兒好了。”
張去逸這才相信,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道謝,兩人商定了認女兒的時間,張去逸便千恩萬謝的出府而去。
朱絳仙果然聽任天棄的話,只過了兩天,就託人到國師府來帶信,說是她已經搬到了長安之西一個偏僻的巷子裡。
李淑瓊現在是派了兩個小太監一直跟着任天棄,不過任天棄豈會讓人跟蹤,這天藉口去找安祿山喝酒,呆了一會兒就從側門而出,豬肉強早就駕着車等在那裡,兩人便向着長安城西而去。
到了朱絳仙說的地址,剛一敲門,就有一名小丫環出來開門,領着兩人走了進去。
朱絳仙正在屋裡坐着,見到任天棄來了,神情真是又嬌媚又溫柔,對豬肉強也是客氣無比。
任天棄已經給豬肉強說了朱絳仙的事,豬肉強雖然驚詫,但他這些日子也算開了眼界,美女見得多了,對朱絳仙已不像過去那般視若天仙,倒是認爲自己的翠兒也要比她可愛得多了。
過得一陣,任天棄就讓豬肉強先出去,自己要與朱絳仙說事,他倒不是信不過豬肉強,只是怕他太過憨厚,無意中被別人套出話來。
等到豬肉強一走,朱絳仙就膩到任天棄的身上去坐,任天棄笑嘻嘻的抱着她道:“小仙兒,我今天是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我問你。你想不想嫁一個好人家?”
朱絳仙輕輕的咬着他的耳垂,柔柔地道:“不想,我只想嫁給你。”
任天棄知道她在給自己灌迷魂湯,拍了兩下她的屁股,道:“那好,這事就算了。”
朱絳仙眼波一轉道:“沒良心的,你要我嫁給什麼人啊,不如說來聽聽。”
任天棄就知道她忍不住。哈哈一笑道:“這個人長得倒是不錯。”
朱絳仙輕蔑的一撅嘴道:“長得不錯有什麼用,我啊,就喜歡你這樣又聰明,又有成就地男人。”
任天棄道:“這個人也有成就,而且比我還高的多。”
朱絳仙一聽,頓時便來了興趣,親了親他的嘴道:“快說,是誰,是誰比你還有成就,是李林甫麼?”
任天棄反問道:“如果就是李林甫。你嫁不嫁?去做他的十五房小妾。”
朱絳仙心中怦然一跳。摟着他的脖子道:“要是你不要我,那我只有去嫁給這個老頭子啦,也算是終身有靠。”
任天棄又笑了起來道:“如果我要你嫁的人比李林甫還厲害呢。”
朱絳仙心頭頓時一陣狂跳。望着他的眼睛道:“你莫非要我進宮。
任天棄笑道:“你就算進宮,也不是楊貴妃的對手,那是混不出頭地,所以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那就是去當太子妃,當未來的皇后娘娘。”
朱絳仙一臉的驚喜,當下就尖叫了起來道:“真的,你沒有騙我。”跟着臉色又是一黯,道:“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以我這樣的身份。怎麼能當得上太子妃,任天棄,你別以爲我沒見過世面。”
任天棄哈哈笑道:“正是因爲你見過世面,又會裝腔作勢的騙男人上當,這太子妃你纔有機會坐得,至於身份麼,這倒好辦。”
說着就將與張去逸商量好的事給她說了一遍。
朱絳仙這才知道這事是真的了,這一喜真是心花怒放,她天性愛慕虛榮。要是能當上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娘娘,那可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啊。
當下將紅潤潤地櫻脣在他臉上嘴上親了又親,道:“天棄,要是這事真成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任天棄設法讓朱絳仙當這個皇后,自然也想大撈好處,笑嘻嘻地道:“那好,咱們就說定,要是你日後做了皇后娘娘,有什麼好處,咱們是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朱絳仙連連點頭道:“好好,天棄,別說一半,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好不好,這個太子妃,你一定想法讓我當上啊。”
任天棄道:“這事我自然會幫你,不過能不能迷住太子,就要靠你自己的本領了。”說着就低聲和她商量起細節來。
過得一陣,事情說罷,任天棄就要出去,朱絳仙撲到他懷裡,柔聲道:“天棄,反正你已經來啦,不如就在這裡陪我一天,咱們多敘敘舊。”
不知怎的,自從與她一夕之歡後,任天棄對她的那種奇異的感覺就越來越淡,無論她做出怎樣的溫柔嬌順,都遠遠及不上陸玉嫣與謝阿蠻,少年的那場春夢,算是徹底的遠去和解脫了。
當下道:“算了,你自己準備一下,明天我就要張府的人到這裡來接你,至於如何應對,你自然清楚得緊,我就不教你啦。”
一邊說着,一邊招呼豬肉強跟着自己出門而去。
到了外面,一上車,就聽到豬肉強道:“老大,真是奇怪,過去瞧着這個朱絳仙,我心中總是跳個不停,今天卻平靜得很。”
任天棄哈哈一笑道:“豬肉強,那是咱們都長大啦,見到的人也多啦,其實這個朱絳仙,還是挺美貌的。”
豬肉強憨笑着點點頭,一揚馬鞭,便出前而去。
不覺又過得幾天,張去逸派人來說已經將朱絳仙接入了府中,並將她改名叫做張良娣,要任天棄開始想法子讓她進選了。
任天棄也一直在等待機會,就在這時,楊貴妃卻秘密的讓人給他來了封信,讓他在唐玄宗的面前保薦自己的堂兄楊釗出朝爲官,自己便可以在其中推波助瀾,讓楊釗當上朝庭的大員。這種事任天棄自然可以辦到,不過他也煞費力氣的回了一封信,告訴楊貴妃,讓她暗中幫自己將張去逸的女兒張良發娣立爲太子妃。
又過得五天。機會終於來了,這天一早,就有太監來傳國師與公主去皇宮觀禮,任天棄有些奇怪,問那太監到底觀什麼禮,這才知道是安祿山過生,唐玄宗與楊貴妃要爲他辦洗兒酒。
任天棄聽了,真是涕笑皆非。原來這洗兒酒是民間纔出生的孩子滿月才辦,而給安祿山這麼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來辦這樣地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過既然皇上下旨,這場鬧劇是當然要是去瞧的,任天棄就去叫了李淑瓊,兩人裝束了一番,就進宮而去。
宴席設在大明宮的勤政樓,由這事只是玩耍之事,因此並沒有請多少人,除了任天棄與李淑瓊外。就是高力士、李林甫與十幾名朝庭的重臣。太子李亨也在場。
任天棄與李淑瓊剛在左側一案坐定,就聽見唐玄宗問李淑瓊道:“瓊兒,這些天在新宅習不習慣。”
李淑瓊偷偷掐了任天棄大腿一下。然後笑着道:“父皇,孩兒過得很開心。”
唐玄宗微笑着點了點頭道:“你過得開心,父皇就放心了,不過記住,你與國師結成仙侶,要多多向他討教成仙之道纔是,千萬別誤了這段仙緣。”
李淑瓊忙道:“父皇,孩兒求你一件事。”
唐玄宗道:“你說,什麼事?”
李淑瓊道:“國師他每天都忙得很,根本沒空來陪孩兒。孩兒怎麼跟他學成仙之道,不如這樣,你不讓他做國師了,好讓他有時間來陪孩兒。”
唐玄宗將臉一沉道:“胡鬧,國師是上天派來輔佐朕,保佑大唐江山千秋萬代的,豈能天天陪你。”
他說到這裡,瞧着女兒的櫻脣已經撅了起來,便將聲音放緩。道:“這樣吧,朕多派些人手來幫國師處理平常的閒務,他就多些時間來陪你了。”
李淑瓊只希望任天棄早日不當這個國師,好帶自己出京,反正這個該死的任小賊不管忙不忙都愛躲着自己,多派不派人,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只得點點頭,玉臂下伸,纖纖玉指又擰在了任天棄地大腿上。
要是在國師府,任天棄自然會還手,但如今在宮中豈能表露出來,只好暗暗咬牙忍住,卻聽唐玄宗道:“國師,瓊兒自小被我寵壞了,若是有頑皮之處,你還要多多擔待纔是。”
李淑瓊還沒放手,任天棄雖然吃着痛,卻露出無比平和的微笑道:“不會,公主溫柔嫺淑,很少頑皮的。”
唐玄宗笑着點頭道:“瞧着你們夫婦和睦,朕也就寬心了。”
正說着話,卻聽接下鼓樂齊鳴,楊貴妃拍手道:“皇上,安祿山到了,咱們快去瞧瞧。”唐玄宗便連忙拉着她的手,到了玉欄之邊,李淑瓊也喜歡熱鬧,將任天棄手一拉道:“任小……國師,咱們也去瞧瞧。”
她一邊說話,一邊拉着他也向玉欄邊跑去。
任天棄給她滑嫩細膩的小手抓着,也甚是舒服,只是出門前兩人還鬥了一次嘴,沒想到她倒忘得挺快。
到了玉欄,李淑瓊這纔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拉住了任小賊的手,而任小賊此時正賊眼兮兮的望着自己,臉上不由一紅,將手使勁一扔,便對着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趴着玉欄向下瞧去。
任天棄也湊過去一瞧,頓時目瞪口呆,只見十六個宮女擡着一個大轎,轎上坐着一個滿臉鬍子的“巨嬰”,用大紅錦繡做成的襁褓包裹着,還不時做出啼哭的樣子,樣子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李淑瓊第一個“格格”地捧腹大笑起來,而楊貴妃也是笑得前俯後仰,唐玄宗是捋須哈哈大笑,勤政樓上地太子李享、李林甫等官員、還有隨侍的太監、宮女都是笑聲不止,皆認爲見到了一生中最可笑之事。
任天棄當然也發出了笑聲,這樣的安祿山,那裡能與當日和郭子儀交手的那個威猛剽悍的大漢重合成一人,實在是個譁衆取寵的小丑。
然後任天棄是最清醒的一人,只笑了兩聲,腦中忽然浮想起這個安祿山素日裡的種種行跡,分明是個心機極深的人,再一瞧唐玄宗與楊貴妃望着他的笑容,李享、李林甫對他的輕蔑嘲笑。心中不由自主的一抖,忽然意識到自己見到了一個極端可怕極端厲害的人物,這安祿山此舉,自然有他的用意,一是討好了唐玄宗與楊貴妃,二是讓李享與李林甫輕視於他,不會認爲他對朝庭或者對自己的地位會構成什麼威脅,從此不再對他鉗制。這個安祿山,當真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臉皮夠厚,心腸自然也夠黑,實不知日後將會做什麼事來
他這種的心思自然無法給別人提起,眼見着安祿山到了樓下,由着幾名宮女笑嘻嘻的去解開他的襁褓,然後上得樓來。
瞧到安祿山上來,唐玄宗與楊貴妃領頭,衆人各自落座。李淑瓊坐在任天棄旁邊猶自捂着嘴笑個不停。對任天棄道:“沒想到這個安祿山還挺好玩地,過去我怎麼沒有早發現,否則也能多玩些花樣來。”
任天棄聞言。只是冷冷一笑,但什麼也沒給她說。
不一會兒,安祿山便上來給唐玄宗與楊貴妃磕頭,唐玄宗與楊貴妃就賞賜了他不少的金銀財寶。
這時候衆人都覺得安祿山不過如此,又見他受寵,除了李享,全部來敬他的酒,這次安祿山就懂禮儀多了,笑着都與他們飲了。
宴到中巡,任天棄記着朱絳仙與楊釗的事。正想着該怎麼出口,卻見楊貴妃對着他微微一笑,然後向唐玄宗道:“皇上,選太子妃地事也有些時日了罷,不知現在如何?”
唐玄宗道:“已經定下了幾名官宦人家的閨女,容貌與品行都是上佳,朕已經讓太子自己定奪了,這可是他的終身大事,就由他自己作主罷。唉,當年韋妃主是朕給他指的,誰知卻是那樣。”
楊貴妃這時望着任天棄道:“國師,上次皇上叫你留意有沒有做太子妃合適的人選,不知道你放在心上沒有?”
任天棄明白楊貴妃在幫自己了,連忙笑着道:“貧道豈敢不把皇上與太子的事放在心上,這人選倒是有一個地,但不知皇上與太子意下如何?”
唐玄宗聽到任天棄推薦,不由大有興趣地道:“哦,國師真留上心啦,快說,是那家的千金。”
任天棄道:“說起來此女還與皇上有親,乃是中書省右拾遺張去逸的三女張良娣,容貌與品行絕不會在皇上所選地人之下,而且貧道已算出此女有興旺大唐國運的命格,如能當太子妃,那是極佳的人選。”
張去逸已經有意的將接女回府的事傳來宮中,唐玄宗也聽說了,又聽任天棄說此女有興旺大唐的命格,頓時大喜道:“好啊,這張良梯的出身也算是名門閨秀,又本是皇親,若是能讓大唐國更加昌盛,那真是兩全齊美的事啊。”
當下又道:“太子。”
李享連忙出來躬身道:“孩兒在。”
唐玄宗道:“國師的話你也聽到了,有什麼話要說?”
李享此人,性格是甚爲懦弱的,而且對唐玄宗極是畏怕,便道:“孩兒任憑父皇作主。”
唐玄宗點頭道:“好,不過朕也說過,你此次選妃,要你自己決定,明兒你去瞧瞧那張良娣和其他幾名秀女,若是都差不多,就定下這張良娣罷。”
李亨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便又入了座,安祿山眼中卻閃過了一絲輕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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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幫了自己,豈能不還這個情,任天棄便去敬唐玄宗與楊貴妃的酒,飲完道:“貴妃娘娘,其實有件事我要恭喜你們楊府了。”
楊貴妃嫣然一笑道:“哦,咱們楊府有什麼可恭喜的。”
任天棄道:“上次我到楊府,曾經見過一人,氣宇軒昂,神采不凡,我瞧他的面相,日後必然將成爲我大唐國忠心耿耿的重臣,爲皇上分憂解難,這難道不值得恭喜麼?”
楊貴妃又道:“真的,不過我楊府人多,不知國師說的是那一個?”
任天棄道:“我問過了,那人叫做楊釗。”
楊貴妃點點頭道:“原來是他,平常我倒是少見這位堂兄,不過印象裡倒是挺精明耿介的。”
高力士站在後面聽着任天棄與楊貴妃一唱一合,他也是個人精兒,豈有不明白其中道理的,便也道:“這個楊釗。奴才也見過,倒真是個人才,不出來爲朝庭效力,真是可惜了。”
要說唐玄宗此人,前半生倒是個精明人物,但近了晚年,卻只想貪圖大馬聲色,日漸昏庸起來。聽着這三個自己最信任地人的話,也不細思,便道:“好啊,既是人才,又是貴妃的堂兄,朕倒要瞧瞧,若是真有才,當然要重用,只是楊釗這名兒有些不順,國師說他日後會成爲我大唐國忠心耿耿的重臣。就改名叫做楊國忠罷。”
楊貴妃連忙替堂兄謝過了。
至些再無它事。等到宴罷,任天棄與李淑瓊乘着鳳輦而回,李淑瓊忽然一把伸手擰住任天棄地耳朵。壓低聲音道:“任小賊,你和貴妃娘娘的眼睛勾來搭去的,別以爲我是瞎子,快給我老實交代。”
任天棄沒想到李淑瓊對這些事居然如此留意,心頭也是一驚,但很快回過神來,正色道:“李惡瓊,我瞧你真是犯傻了,貴妃娘娘是什麼身份,長得又那麼美。怎麼會瞧上我這上醜八怪,你也不用腦子想想。”
李淑瓊一想也對,楊貴妃何許人也,豈會瞧上這個滿臉紅斑的臭小子,自己準是草木皆兵的多了心,不由大感歉然,鬆開了手,用櫻脣給他不停的輕吹,柔聲道:“任小賊。這次對不起了,算我錯怪你啦。
任天棄心頭有鬼,自然也不多去追究,只道:“這還差不多,你要是一直像這樣溫柔,要就好了。”
李淑瓊立刻道:“那也行,除非你不去找別的姑娘。”
任天棄一翻白眼道:“守着一個只能看不能摸的公主,不找別地姑娘,我傻啊。”
李淑瓊“呸”了他一聲,罵了句:“色鬼。”
忽然間雪白的小臉通紅了起來,嚅囁着道:“你……要摸也可以,不過只許摸手,別的地方可……可不能摸的。”
任天棄暗道:“媽拉個巴子,手有什麼好摸的。”不過此時李淑瓊還算少有的溫柔,也不想出語去太過傷她的心。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月過去,在這一個月裡,倒發生了一些事情,先是改名張良娣的朱絳仙順利的當上了太子妃,然後是唐玄宗賜名爲楊國忠的楊釗被封爲禮部侍郎,而安祿山除了范陽、平盧之外,又被封爲河東節度使,並回到了自己的駐地。
自從洗兒禮一事之後,雖然安祿山也到過好幾次國師府,但任天棄每一次見到他,都有一種甚是可怕地感覺,隱隱感到此人如此處心積慮,忍辱裝傻的討唐玄宗的歡心,野心絕不止於此。
唐玄宗答應過女兒,便給任天棄派了些精通道務地人來,任天棄便讓郭子儀與李光弼兩人抽出了手,並帶了兩人,備了厚禮到李林甫的府裡拜訪,讓他給郭、李兩人在軍中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
李林甫礙於任天棄的面子,又得了他的厚禮,這個順水人情豈會不做,當下就答應給郭、李二人在兵部去打個招呼。果然沒過兩天,兵部就下文讓兩人做了從五品副將,郭子儀自是忽登高位,而李光弼過去只是從八品,也是驟然間連升三級,自然是心滿意足了,對任天棄是感激無比,只是兩人都被安排在外地駐防,與任天棄好好的痛飲了一夜,便告辭而去。
豬肉強整天裡與那小翠卿卿我我,郭、李兩人又去了外地,任天棄實在是百般無聊起來,便開始想辭去這國師之職,畢竟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成仙之夢,只是要找一個好的藉口溜走纔是最好,國師府裡此時的財寶已經足夠自己揮霍無數輩子了。
不過李淑瓊還是常常來和他鬥嘴嘔氣,不許他和謝阿蠻在一起,任天棄倒是不怕她,不過擔心自己不在之時,阿蠻被她欺負,只好暫時忍耐下來,反正一出了京,自己和李淑瓊之間的這門親事就算解除了,大家各奔東西。自己帶着陸玉嫣與謝阿蠻逍逍遙遙的尋仙訪道去。
這天午後,任天棄出了新宅,到國師府去聽幾名道士稟報公務,正聽得無精打采,就見到一名小道童進來道:“師父,外面來了一個人,說要求見你。”
任天棄道:“是那裡的官員?”
那小道童道:“不是朝庭的人。”
任天棄一愣道:“哦,他說叫什麼名字了麼?”
那小道童道:“說了。他說自己叫馮雲海。”
任天棄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自從他知道袁寶琴沒有順利到達觀玉庵,心中就一直懸着,二孃可是還癡等着這馮雲海哩,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居然自行找上門來了,當下大叫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那幾名正在稟報公務的道士是素知自己這位上司的,若不是李林甫、安祿山這樣的人物。那是絕不會出門相接。這個馮雲海,真不知是什麼來頭。
任天棄走到國師府的大門,便見到臺階之外站着一個人。四十來歲上下,穿着一件極普通地藍布衣,身材高大,只是一臉的風塵疲倦之色。
任天棄一眼就認出他來,幾步跑過去,一把抱着他的肩道:“老馮,你怎麼來啦。”
馮雲海見到任天棄一身華貴道裝的模樣,嘆了口氣道:“大唐國師任真人現在是天下聞名,我要找到你還不容易麼?”
任天棄瞧着他的神色不對,又惦記着袁寶琴的下落。連忙道:“老馮,咱們到裡面說話。”
一邊說着,一邊就拉着他向國師府的“松風閣”走去,一路之上,見到無數的道童躬身叫着任天棄“師父。”馮雲海臉上也露着異色,不時向任天棄側眸打量着。
到了“松風閣”,任天棄請馮雲海坐下,令人端來好茶,就揮手讓所有侍候地人退下。
誰知他還沒有開口。就見到馮雲海一臉焦急地問道:“天棄,我問你,你是不是成了張天師的弟子,學會了降魔伏妖的法術,是你騙人的,還是真的,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任天棄與他故人重逢,心想要是說自己是招搖撞騙,實在是沒臉,而且自己的那個“雷部天罡訣”雖然還只剩下一次,但的的確確是真地,便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學會法術了。”
馮雲海這才舒了口氣,露出了無比欣喜之色,道:“這就好了,我說嘛,朝庭這麼多的人,你怎麼能都騙得過,天棄,當年我還真是小瞧了你,認爲你只是個胸無大志,做不成什麼事的小無賴,想不到兩年不見,你已經練成了法術,還成了大唐國的國師。”
任天棄想起當日自己去向他拜師被拒絕地情景,不由笑道:“嘿嘿,你是嫌我心術不正,跟你學了武功後會害人,這也不怪你,不過說實話,跟着你辛辛苦苦的練武實在沒什麼用,要是遇到會法術的,隨便動動嘴巴,也能把你弄翻。”
馮雲海聞言,神色也是一黯,點點頭道:“不錯,學武功只能對付凡人,要是遇上妖魔,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任天棄一直有話想問,這時連忙道:“老馮,我問你,袁姑娘怎麼沒有到河南觀玉庵你姑母那裡?”
馮雲海一聽,臉色立變,霍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道:“怎麼會,當時我放心不下,是把袁姑娘送到河南境內才和她分別的,難道她沒去麼?”
任天棄也是大驚,道:“我纔派了人從河南觀玉庵回來,袁姑娘根本就沒有到過那裡。”
馮雲海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愣了好半天,臉上露出了痛悔之色,猛的一揮掌,竟將旁邊一張檀木椅“喀喇”一聲擊得粉碎,道:“這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怕走到姑母那裡,姑母會想起我家的慘事來傷心流淚,而且我發過誓,大仇未報之前,不會再見一名故人,所以才讓袁姑娘單身前往,沒想到途中居然還會出事。”
任天棄想到袁寶琴那麼一個姑娘家忽然失…蹤,真不敢想像是遇到什麼事了,本來也想罵他幾句,但見到馮雲海如此自責,而且這也是意外之事,便嘆了一口氣道:“算了,袁姑娘也許是在路上碰到了什麼熟人,跟着他走了,我瞧那個袁姑娘是長得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馮雲海道:“袁姑娘的事,我會託過去江湖上地朋友多多打聽的,只要她還在世上,我一定會幫她早到,此事因我而起,我絕不會袖手不管。”
任天棄道:“好,明天我也去找李林甫,讓官府的人全力追查此事,我想總會弄明白袁姑娘的下落的。”
馮雲海點點頭,忽然又站起身來,向着任天棄跪了下去。
任天棄見他行些大禮,慌忙也站起來去扶他,道:“老馮,你這是幹什麼?”
誰知馮雲海並不起來,只道:“天棄,無論如何,唸到過去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幫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