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萬點頭：“對。”
柳九紅瓊鼻一皺，認真地說：“那，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杜書萬笑了笑。
柳九紅的邏輯很單純，在她心裡，蘇傾音就是一切。
杜書萬的目標，是提升柳九紅的友好度。
怎麼提升呢？
柳九紅心智只有六歲，六歲的孩子喜歡什麼？
糖果？
屋裡沒有糖果，杜書萬找來一瓶牛奶：“紅兒，喝瓶牛奶。”
“謝謝小書蟲哥哥。”柳九紅小手接過牛奶，咬着吸管，吧唧吧唧吸起牛奶。
杜書萬觀察着她的友好度，發覺沒有變化。看來，一瓶牛奶還不足以提升友好度。
柳九紅最在意的人是蘇傾音，杜書萬決定從蘇傾音這個話題入手。
杜書萬問：“紅兒，你是不是很喜歡蘇姐姐？”
柳九紅點頭：“蘇姐姐對我很好呢，沒有蘇姐姐，我已經餓死了。”
杜書萬道：“蘇姐姐是個好人。”
聞言，柳九紅眼睛一亮：“小書蟲哥哥，你也覺得蘇姐姐是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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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杜書萬肯定道，“蘇姐姐是非常好的人。”
一聽這話，柳九紅小臉一陣歡喜，開心不已。
人生閱讀器顯示，她的友好度上升了0.1。
爲什麼上升？
難道是因爲……我稱讚蘇傾音是好人？
只要我稱讚蘇傾音，柳九紅的友好度就會上升嗎？
不會這麼容易吧。
再試試。
杜書萬繼續稱讚道：“蘇姐姐不僅人好，而且長得很漂亮。”
“嗯嗯！”柳九紅小雞啄米般點頭，“蘇姐姐超級漂亮呢。”
杜書萬接着誇讚：“蘇姐姐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一聽這話，柳九紅拼命點頭，小臉欣喜萬分。
友好度再次上升0.1。
果然！
柳九紅分明是蘇傾音的超級粉絲，只要讚美蘇傾音，柳九紅就會很高興，一高興，友好度就上升。
所以，提升柳九紅的友好度的方法就是——讚美蘇傾音。
這就好辦了。
杜書萬開始讚美蘇傾音：“紅兒，蘇姐姐的聲音很好聽。”
“嗯嗯！超級好聽呢。”柳九紅心花怒放，她最喜歡聽別人讚美蘇姐姐了。
杜書萬繼續稱讚：“蘇姐姐臉蛋很漂亮。”
“嗯嗯！”
“蘇姐姐的頭髮很好看。”
“嗯嗯！”
“蘇姐姐的手很好看。”
“嗯嗯！”
……
杜書萬不停讚美蘇傾音的優點，柳九紅越聽越開心，友好度不斷上升：+0.1，+0.1，+0.1……
沒一會兒，柳九紅的友好度就從32變成33，上升了1點。
看來，只要不斷稱讚蘇傾音，就能不斷獲得柳九紅的好感。
按照這節奏，友好度要突破50好像不是很難……
“小書蟲哥哥。”這時，柳九紅忽然問，“你覺得蘇姐姐身體哪個地方最漂亮？”
“這……”
杜書萬眉頭微皺，這個問題可得好好回答，萬一答錯了，影響友好度。
蘇傾音身體哪個地方最漂亮？
杜書萬琢磨一會，答：“蘇姐姐全身每個地方都漂亮。”
“嗯嗯嗯！”柳九紅連連點頭，興奮不已，這正是她最想聽到的答案呢。
友好度上升0.5。
杜書萬：“……”
這麼猛？
柳九紅真是蘇傾音的腦殘粉啊！
誰讚美蘇傾音，柳九紅就對誰好。
要是誰敢說一句蘇傾音的不是，柳九紅的友好度估計會直線下降吧。
“小書蟲哥哥。”這時，柳九紅小臉一沉，忽然特別嚴肅，小心翼翼地問，“蘇姐姐是不是快要死啦？”
“沒有啊。”杜書萬道，“蘇姐姐很健康，怎麼會死呢？”
“可是……”柳九紅秀眉緊鎖，“福利院的阿姨爲什麼說，蘇姐姐快死了，只能活三個月呢？”
“福利院的阿姨弄錯了。”杜書萬道，“蘇姐姐的病可以治好的，她不會死。”
“真的嗎？小書蟲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笨，所以在騙我？”
“沒有。”杜書萬道，“誰說紅兒笨了？紅兒知道蘇姐姐是好人，怎麼可能笨呢？”
“那蘇姐姐真的不會死嗎？小書蟲哥哥會治好蘇姐姐的病，是嗎？”
“對。”
“小書蟲哥哥，你能跟我拉勾嗎？”
“來，拉勾！”
杜書萬勾住柳九紅的手指，拉起了勾。
拉完勾，柳九紅笑逐顏開，滿心歡喜，她聽到小書蟲哥哥說不會讓蘇姐姐死去了，突然覺得小書蟲哥哥真好……
這一刻，友好度上升2.1。
杜書萬：“……”
這麼猛？
小孩子真是愛憎分明，友好度的變化特別單純，只要合她心意，友好度一下子就升上去了。
杜書萬問：“紅兒，你爲什麼知道‘小書蟲’這個名字？”
柳九紅道：“我睡覺前喜歡聽故事，蘇姐姐給我講過許多故事。”
杜書萬又問：“然後呢？”
柳九紅道：“蘇姐姐說，她給我講的故事，是以前小書蟲哥哥給她講的故事。”
“哦。”
杜書萬恍然大悟。
上小學一年級時，杜書萬給蘇傾音講過許多故事，結果，蘇傾音把這些故事又講給柳九紅聽。
柳九紅也算是杜書萬的間接書迷了。
柳九紅忽然問：“小書蟲哥哥，蘇姐姐今天出門，不會被壞蛋欺負吧？”
杜書萬道：“怎麼，有壞蛋欺負蘇姐姐嗎？”
“有啊。”柳九紅回憶道，“以前有個戴金絲眼鏡的壞蛋，老是欺負蘇姐姐。”
“戴金絲眼鏡？”杜書萬追問，“他怎麼欺負蘇姐姐了？”
柳九紅答：“戴金絲眼鏡的壞蛋，老是給蘇姐姐送玫瑰花……”
杜書萬：“……”
送玫瑰花怎麼能算欺負呢？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戴金絲眼鏡的人送蘇傾音玫瑰花，十有七八是在追求蘇傾音吧。
杜書萬道：“紅兒，送玫瑰花是一種示好的行爲，不能算是欺負蘇姐姐。”
柳九紅撅着小嘴：“可是，蘇姐姐不喜歡玫瑰花，戴金絲眼鏡的壞蛋還老送玫瑰花，煩死啦！”
“……”
看來，柳九紅是因爲蘇傾音不喜歡玫瑰花，才覺得戴金絲眼鏡的人是壞蛋吧。
閒聊了一會。
這時，柳九紅小嘴張了張，打了個哈欠：“小書蟲哥哥，我想睡覺了。”
“到牀上睡。”
“好。”
柳九紅脫下鞋子，爬到牀鋪上，找到中間的位置躺了下來，小手拉着被子，自己蓋上了……
她還是挺乖巧的。
不過，杜書萬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柳九紅睡在牀上，杜書萬睡哪？
杜書萬通宵寫作，白天也需要睡覺。柳九紅雖然心智只有六歲，但是她的身體已是十六歲的少女，杜書萬顯然不能和柳九紅睡在一起。
屋裡也沒沙發或長椅，杜書萬睡在什麼地方呢？
即使睡在地上，也沒有棉被，難道趴在桌面睡？
“咚咚咚！”
正想着，房門敲響了。
杜書萬起身開門，只見門口站着兩名快遞小哥。
“請問，您是杜先生嗎？”一名快遞小哥問。
“對。”
“有一名姓蘇的女士，讓我們給您送來一張多功能摺疊牀，麻煩您簽收一下。”兩名快遞小哥一起送來一個大箱子，裡面裝着一張可摺疊的多功能牀。
這張多功能摺疊牀是姓蘇的女士送的，顯然，就是蘇傾音了。
原來，蘇傾音早料到杜書萬屋裡只有一張牀，一旦柳九紅睡在牀上，杜書萬會沒地方睡，蘇傾音於是讓人送來這一張多功能摺疊牀。
杜書萬暗歎，還是蘇傾音想得周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