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對在一旁焦急催促的小樑,程素素並沒有過多理會,只推說自己要看書,就像是剛纔小龍哥讓她來叫自己一樣,就是拖着不去。
這個隱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大家只是一味地羨慕着程素素能夠得到萬千寵愛,走到哪裡都可以輕鬆地成爲焦點,就算待在寢室不動,追求者依然會製造着各種讓無數女生都幻想得到的熱烈方式表達心意。
不過似乎聰明的小邱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瞭解了程素素的一些不方便言說的苦惱,只聽她在一旁對一直催促的小樑頗不耐煩地說:“既然素素有正事要忙,我看咱們這些無關的人還是不要打擾爲好。”
小樑聽出了小邱話裡的意思,心裡那個不爽,想,我可不是無關人等,樓下還有一套化妝品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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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蒙離下意識地點頭附和,不過馬上回過神來,急道:“什麼跟什麼啊?”
我就是想要幾塊靈石,怎麼跟歡愉和雄心扯上關係了?說得老子要去女票女支一樣。
丁火不明所以,繼續勸道:“王爺請三思而行!事前心火難耐,無所顧忌,等到事後索然無味的時候,再想挽回可就無濟於事了。”
一番話讓蒙離雲裡霧裡,再看丁相國臉上分明掛着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心裡越發覺得不對勁。
“丁相國,你在說什麼呢?你該不會以爲本王爺要拿着靈石去爲非作歹吧?”
丁火沒有說話,只是臉上一幅不然呢的表情。
狡辯就是掩飾,越說越解釋不清楚了。
蒙離鬱悶不已,只好說:“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禮扎一手托腮倚靠在窗前,望着院子裡的那顆掛滿櫻桃大小的誘人果樹出神。
侍女綢兒倒了一杯冒着熱氣的花茶,輕輕地放在了自家小姐身旁的茶桌上,躡手躡腳地生怕打擾了小姐的思緒,做好一切,才老老實實地坐到大圓桌前,安靜地做起了女紅。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主僕二人就這樣自得其樂地坐了好久。
綢兒手裡的刺繡馬上就要做完了,可每次擡眼看去,小姐都依然保持着托腮的樣子在發呆,身爲從小就跟在小姐身邊的侍女,綢兒心裡有些擔心,畢竟從來都沒有見過小姐這幅模樣。
小侍女好幾次欲言又止,一直忍着,終於做完了手裡的女工,實在忍不住了,纔開口問道:“小姐——”
沒等她說話,張禮扎已經轉臉看向了她,眼神裡分明是責備。
小侍女吐了吐舌頭,抱歉道:“哦,差點忘了——應該叫你王妃的。”
張禮扎神情嚴肅地說:“綢兒,我給你說了多殺次了,就算私下裡你也要稱呼我王妃,這樣有外人在的時候,纔不會出錯,否則落下話柄,父親那裡又該不好過了。”
雖然綢兒一直喝自己情同姐妹,可是因爲自己嫁到皇家,約束和規矩自然要比尋常人家多,私下裡打打鬧鬧倒也無妨,只是在這種特殊時期,時刻都要提防着,因爲上上下下各懷心事的有心人實在太多了,她不想給已經被貶被裨將的父親再惹任何麻煩。
綢兒的無心之語,落到了別人眼中,再經過別人的嘴巴說出去,輕則就是缺乏管教,重則甚至可以安一個對皇家大不敬的罪名。
身在皇家,一切小心謹慎總是沒錯!這是母親在她出嫁前抹着眼淚告訴她的。
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的小侍女,小臉一下漲得通紅,慌忙說:“綢兒記住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自從小姐成親以來,王爺一直都是和她分房睡的,現在來了四方城,王爺好不容易和小姐住到了一個屋子裡,她打心眼裡替小姐感到開心,要是因爲自己的疏忽影響了小姐的生活,這該是多大的罪過啊!
張禮扎見狀,嘆了口氣,嚴肅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寬慰道:“下不爲例就好了!你個小丫頭,成天不長記性,還要本小姐追着你改正。”
小姐臉上的笑臉,讓小侍女鬆了一口氣。
只見小侍女綢兒起身,小心的朝窗外張望了一下,才鄭重其事地小聲提醒道:“王妃,你應該稱呼自己本王妃,不是本小姐。”
讓張禮扎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輕輕地拍了一下綢兒的腦袋,笑道:“好啊!看來你是膽肥兒了,竟敢取笑我,看我不打你屁滾尿流。”
兩個小姑娘鬧作一團。
突然,院子裡傳來一陣響動,讓正在玩鬧的主僕停住了手腳,同時朝窗外望去。
一個如花的美婦人正爬在院子裡的那顆碩果累累的樹上,劈着兩隻腳踩在樹枝上保持平衡,一手拽着樹枝,一手摘下熟透的果子就往嘴裡送,吃得滿嘴都是紅色的果漬,稍顯狼狽的模樣極其不雅。
除了冷煙,再也不會有美婦人這樣豪邁了。
看熱鬧的兩人引起了冷煙姑娘的注意,正準備往嘴裡送的手停住了,伸向這邊,問張禮扎兩人,“你們要不要嚐嚐,真的很甜!”
張禮扎擺手,小侍女搖頭,兩人都是我就看看您隨意的表情。
冷煙也沒有客氣,繼續自己未竟的事業,接着狂吃起來。
“王妃小姐,那人是王爺的——”詫異不已的小侍女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住,換了一個讓小姐可以接受的稱呼,“朋友嗎?”
張禮扎倒是絲毫不介意,笑着說:“沒錯,她是王爺的朋友。”
怎麼可以這樣?王爺也太欺負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