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永生’的不一定是人（大章求月票）
而在神識浸入這支透明試管的時候，何奧明顯感覺到了比較強的阻礙。
雖然神識浸入不同物體都會受到不同的阻礙，但是這個試管的阻礙強度稍微有些超乎何奧的預料，其阻礙強度是普通的材料的數十倍。
何奧小心的操控神識突破一層層阻礙，與試管內的液體越來越近。
而此刻試管內的某種力量似乎感應到了神識的不斷接近，已經爆裂的沸騰開來。
這些力量···
隨着神識越來越接近這些力量，何奧終於知道這些力量讓他感覺到熟悉的原因。
這些被‘封印’在試管中的力量，是‘氣’。
武道的‘氣’。
隨着何奧的神識浸入試管，這些‘氣’瘋狂的躍動起來，圍繞在神識的滲透進入的地方。
神識是比‘氣’更高階更濃縮的力量，其同源的屬性使得這些‘氣’開始躁動。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這個試管對於神識的阻礙這麼強。
這個試管本身就是打造出來，用來封存‘氣’的，對同源的神識也有了一定的阻礙效果。
不過何奧能明顯的感覺到，試管裡的‘氣’與他自身修煉出來的‘氣’是有所差別的。
最重要的差別就是，他自身修行出來的‘氣’是無形無質的，而試管裡的‘氣’則是被通過某種方法固化成了液體。
而且試管裡的‘氣’其活躍度也要遠高於他自己修行出來的‘氣’。
這些‘氣’很有可能不是通過正常的方法得來的。
何奧仔細感應着試管內的液體成分。
試管裡的液體雖然異常的躁動，但是其完全躁動的部分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對於神識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這說明試管裡的‘氣’只佔所有液體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應該都是其他的東西。
而這另外三分之二的液體雖然被神識影響，但是其內部的能量強度並不低，並且異常的暴烈，反而是看起來沸騰的‘氣’中和了這些液體的能量，使得整個系統維持了某種穩定。
武道的力量本身就帶有某種融洽中和的效果。
何奧抽出神識，試管裡沸騰的液體漸漸安靜了下來。
看起來，製造這個試管裡的液體的人，似乎把‘氣’當成了溶劑，用來‘溶解’一些特殊的超凡材料，然後締造出了這樣的半透明溶液。
這個手法看起來像是某種科研機構會做的事情。
在這一瞬間，何奧腦海裡閃過了研究所的畫面。
研究所所研究的東西，是否就和這個液體有關？
那他們用活人‘志願者’做實驗是爲了什麼？
他們是怎麼獲得的‘氣’?
‘氣’某種意義上是人體煉化的自然力量，並不能直接從環境中獲得的。
而目前何奧所瞭解的資料來看，天賦序列應該是不會產生‘氣’這種能量的。
問題似乎越來越多了。
而且這又和系統任務裡的‘不老泉’有什麼關係呢？
何奧握住試管艱難的站了起來。
黑影既然敢放心的去喝這個液體，證明這個液體在一定範圍內是‘安全’的。
安全可控，並且可以拿給實驗項目以外的人使用，這證明這個實驗已經獲得了一定的階段性成果。
何奧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思緒。
還是得一條線一條線的來捋。
他擡頭看向前方。
此刻愛妮還在氣喘吁吁的打掃房間。
她的打掃很艱難，因爲這些血液與她平常見到的血液都不太一樣，這些血液中似乎夾雜了某種綠色的物質，鮮紅中混着綠色的熒光。
這些綠色的熒光經常會擾亂她的思維，讓她幹一會兒懵一會兒。
腦海中總會出現一些混亂的情緒。
雖然她總能很快的把這些情緒壓下去，但是這嚴重影響了她幹活的效率。
“我來吧。”
何奧按住了她的拖把，輕聲道。
愛妮看了一眼父親，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場景。
“老爸，這些血好像有些奇怪···”
她看着何奧，緩聲道。
“沒事，那是正常的，我來吧。”
何奧輕聲笑道。
愛妮看着父親自信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拖把給了父親。
她的效率太低了。
“往後退些，退到你房間門口的位置。”
何奧一邊按住拖把，一邊隨口說道。
愛妮不知道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吩咐，但是她還是乖巧的退到了自己房間門口。
在隨着她逐漸遠離地上的血跡和屍體，她腦海中那種混沌朦朧的感覺漸漸消失，意識迅速回歸清醒。
她看了一眼父親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麼。
“爸，”她帶着疑慮問道，“你做的兼職，真的是正經工作嗎？”
“怎麼？你老爸還能做什麼不正經的工作？”
何奧笑問道。
“有啊，比如去做牛郎···”
愛妮隨口接話道。
然後她突然意識到了好像有哪裡不對。
一個瘦削但高大的影子籠罩了她。
何奧平靜的注視着女兒，舉起了手，“伱瞭解的‘課外知識’挺多啊？”
“老爸，我聽同學講的，聽同學講的。”
愛妮一下子抱住了頭，讓何奧的腦瓜崩無處下手，“爸，別打腦袋，打腦袋會變傻的。”
然而何奧還是毫不留情的抽着縫隙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愛妮結結實實的吃了一擊，看着轉過身的父親自然的有些佝僂憔悴背影，突然有些呆滯。
她看過父親上大學時候的照片。
父親年輕的時候很帥，母親也很漂亮，從她現在的模樣就能看出來父母的基因並不差。
但是就是那樣年輕帥氣的父親，被生活的重擔壓着變成了現在這樣疲憊平凡的中年男人。
那個帥氣的青年，是父親的十八歲，是眼前這個憔悴的中年男人的十八歲。
雖然這個中年男人好像還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就是了。
愛妮探出頭，“爸，我真的不是富二代？”
“今晚上早點睡，”何奧頭也不回，“夢裡啥都有。”
愛妮嘟了嘟嘴，“爸，那個血到底有什麼問題啊，爲什麼我一看就暈乎乎的。”
C級的身體結構已經與普通人不一樣了，其血液也帶有一定的超凡污染，能影響到普通人的思維。
當然，這些影響也是不一樣的，靈魂弱一點的普通人，並不一定能發現血液中的綠色熒光，但一接近到血液，可能就直接陷入了某種幻覺。
而靈魂強的，能看到的東西更多，但是反而能把這些混亂的意識壓制住，保證一定的理智。
當然，在超凡的世界裡，這些保留下來的‘理智’，反而可能會讓他們看到更多恐怖的東西。
同樣，這樣靈魂強大的人也更容易捲入超凡事件，要麼成爲邪神的儀式材料，要麼機緣巧合步入超凡世界，成爲一名超凡者。
何奧在愛妮靠近血液而沒有出現明顯的幻覺動作的時候，就知道愛妮是那種‘很適合’超凡世界的人。
他們大多都會被那些只存在蛛絲馬跡的超凡現象吸引，最終被捲入超凡世界中。
當然，現在並不是何奧給女兒普及超凡知識的時候。
他只是隨口回答了一句，“某種意義上，這個人的血液裡，擁有某種能夠‘致幻’的東西。”
“那老爸你怎麼沒有感覺。”
“我抗性比較強。”
“哦，老爸你真的不是什麼地下殺手，或者什麼隱藏在人羣中的超級偵探嗎？”
“少看點動畫片。”
“老爸你會教我格鬥嗎，就是你今天那樣，刷刷刷把壞人幹掉的格鬥術，”
愛妮半仰着頭，似乎在思考某種自己大發神威的畫面，“這樣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能保護自己了哈哈哈。”
正在清理最後一片區域的何奧聽到這句話，沉默了片刻，然後緩聲答道，“我會。”
“哇！真的？”
愛妮興奮的看着父親，“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別急，任何力量的獲得都是要吃苦的。”
何奧把黑影的屍體用地毯半包起來，然後走進裡屋找了一個行李袋放了進去。
如果黑影的天賦序列真的是‘暗殺者’的後續C級天賦序列的話，那他體內的天賦序列何奧就或許能用，畢竟何奧有掌握暗殺者相關天賦序列的經驗。
但是前提是何奧得知道他的C級天賦序列的名字和儀式。
這個就只有另外想想辦法了，實在不行就只有走回戰士的老路。
等到一切處理好之後，何奧走回到了愛妮身邊，“手給我。”
？
愛妮疑惑的看着父親，但還是伸出了手。
何奧捏住了她的手腕。
測試武道天賦有很多辦法。
比如傳授吐納的方法，看能量運行吸收的效率，或者傳授簡單的鍛體術，看身體吸收能量的效率。
武道是需要在實踐中才能看出素養的力量，所以一般情況下測試武道天賦的方法只有修行。
當然，那是一般情況。
對於何奧這種C級‘煉氣化神’的武者來說，有一種消耗比較大，但是速度極快的方法。
用神識。
愛妮只感覺被父親捏住的手腕有些癢癢的，彷彿有一股溫暖的暖流浸入到了她的手腕中。
這是何奧第一次用神識浸入活人的身體，不過目前的狀況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從愛妮的表情來看，她應該能大概感應到神識的存在。
何奧的神識繼續深入往裡。
皮肉對於神識的阻力很大，要強於一般的無生命的物質。
但是當何奧的神識穿過愛妮表層的皮肉，進入到她身體內的‘線路’時，整個狀況發生了變化。
何奧彷彿穿越了一個極窄的峽谷，步入了一片廣袤的平原，一切豁然開朗。
如果說之前穿越的皮肉像是登上充滿荊棘的險峻山峰的話，此刻的進入‘線路’之後，就像是走上了八車道的高速公路。
何奧的神識在這條線路里暢通無阻，迅速向着更深處游去。
愛妮的武道天賦超出他的想象。
不過何奧還是很快遇見了一處線路狹窄不好通行的地方。
在這些地方，他模仿着當初吃下朱果之後的感覺，將神識彙集起來，強行拓寬了這些線路。
“爸，好痛。”
愛妮一下子捂住了肩膀，咬緊牙關，注視着何奧，那處被強行拓寬的線路就在肩膀處。
“忍住。”
何奧低聲說道。
他的神識迅速流淌，又遇見了幾處狹窄的地方，他都彙集神識，將愛妮身體內那些不怎麼暢通的地方全部強行拓寬。
直到最後他的神識在愛妮身體的線路里暢通無阻，他纔將神識停在愛妮胸口處。
“跟着我，深呼吸。”
他緩聲說道。
愛妮還沒有從剛剛的全身疼痛中反應過來，她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何奧。
但看到何奧嚴肅的面容之後，還是乖巧的跟着何奧的動作深呼吸。
“靜下心來，感應胸口，那裡是不是有一團快要消散的能量？”
“感應不到···”
“心靜，跟着我深呼吸，想象一朵蓮花在你頭頂盛開，描繪它的花瓣，它的紋路，它一瓣瓣張開的花瓣。”
······
“感應到了嗎？”
“好像有···”
“不要急，能感應到我的神識嗎？”
“有股···暖流···”
“靜下心來，想象你頭頂那朵蓮花落入你的胸口，落入那團能量，花瓣與能量融合在一起，現在，你引導着那個能量順着我的神識的路線走，跟緊···”
······
花費了一個小時，何奧帶着愛妮進行了第一次呼吸吐納，然後又花了半個小時帶着她熟悉了幾遍。
“爸，我好像變強了。”
愛妮興奮的在何奧面前揮舞着小拳頭，打出了一記不怎麼標準的直拳。
“以後你就順着個標準練習呼吸吐納，有時間就多練練”
何奧收回那道快要耗盡的神識。
愛妮的武道天賦很不錯，在何奧的‘洗髓’之後，更進一步，現在只比瑞吉特稍弱。
如果她能沉下心來修行，或許能達到當年老爺子未曾達到的高度。
何奧準備把鍛體術也畫出來，讓女兒修煉，也算是給老爺子找了個傳人了。
如果能修行武道，他是不會讓愛妮進入天賦序列這條路的。
天賦序列裡夾雜了太多的瘋狂與扭曲，每一次晉升，都要過一次鬼門關，而且還容易和邪神扯上關係，越往後越危險。
“爸，你是不是什麼隱世的魔法師啊，”
愛妮興奮的看着何奧，她還在感應着身體那些隨着呼吸出現的能量，“這是魔法嗎？”
“少看點電影。”
何奧冷漠的搖搖頭。
小姑娘興奮的表情懨了下去。
而這個時候，何奧已經打開手環。
手環上是夏娃爲他收集的‘不老泉’的資料。
不老泉的傳說廣泛的存在於聯邦各處以及各種文藝作品中。
大多數傳說中不老泉都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喝了它的人擁有不老的能力。
這一次阻止何奧的不是資料的匱乏，而是資料實在太多，他分辨不出有效信息。
他將資料的範圍限制在了里門市，然後仔細的觀看起來。
這些資料裡大部分關於不老泉的敘述都和聯邦的主要傳說差不多，很顯然是從其他城市輸入進來的。
然後他讓夏娃將這些類似的傳說都先擱置，着重把起源於里門市，或者起源於里門市周圍的資料篩選出來。
隨後何奧就看到了一個有趣的帖子，那是一個旅遊博主在某個交流論壇上發的帖子。
帖子大概是說的他在里門市附近旅行的見聞，裡面有一段內容吸引了何奧。
[···他們說，這座城市是建立在不老泉上的城市，而不老泉，是天空與大地的血液···喝下泉水的人都能得到‘永生’···但是‘永生’的，不一定是人···]
有點卡文，稍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