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合圖傳媒在旗下的站、報紙、電臺等各種媒介,紛紛報道出秦玉川和某女星被抓姦在牀的新聞。
在該新聞,還搭配了大量的照片,雖然照片都經過了處理,在男女主角的臉打了黑條,但熟悉秦玉川的人,還是能一眼把他認出來。
如果秦玉川還是單身,這件事倒也不算什麼,男歡女愛,人之情常,此事充其量算是一件桃色緋聞。
不過秦玉川不是單身,他已經結婚了,這不是緋聞,而是醜聞了,被捉姦在牀的醜聞。
s市汽車集團第一時間進行了公關,找到合圖傳媒,希望合圖傳媒能撤掉全部的報道,並銷燬照片。
可合圖傳媒方面根本沒人搭理s市汽車集團。最後,連秦長河都親自出面,找趙廷琛。
沒有多餘的廢話,秦長河直截了當地問道:“趙先生,直說吧,你要多少錢?”
趙廷琛聳聳肩,樂呵呵地說道:“秦總,這可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做媒體的,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是向公衆報道真相,秦總和我談錢,是在侮辱我的職業道德!”
秦長河目光深邃地看着趙廷琛,眼睛眨也不眨,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廷琛都懷疑自己的臉是不是長花了,秦長河方緩緩開口說道:“趙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把事情做得太絕,對大家誰都沒有好處。”
趙廷琛眨眨眼睛,愣了片刻,他探着腦袋,好地問道:“秦總這是在威脅我嗎?”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對頭,多堵牆,如果趙先生認爲這是種威脅,那當它是威脅吧!”秦長河幽幽說道。
趙廷琛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來,擺弄着手指頭說道:“秦總,你可能還不瞭解我這個人,我向來是吃軟不吃硬,好說好商量,我們或許還有的談,和我耍橫,玩橫的,嘿嘿,我還真要奉陪到底了。”
換成旁人坐在他的位置,或許還真不敢得罪秦長河。
能成爲s市汽車集團如此大型國企的老總,面不可能沒關係,可趙廷琛本身是高幹子弟出身,要說在面找關係,又有幾個人能得過他?
見趙廷琛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秦長河暗暗皺眉,他沉默片刻,說道:“三百萬,我要這條新聞全部消失。”
趙廷琛嗤笑出聲,按下座機,說道:“秘書,進來,代我送客。”
隨着他的命令,房門打開,一名穿着職業套裝的年輕女郎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秦長河身邊,欠了欠身,客氣地說道:“秦總,請!”
秦長河沒理會趙廷琛的秘書,凝視着他,說道:“五百萬!”
“秘書,送客!”趙廷琛不耐煩地揮手道。
女秘書再次欠身說道:“秦總,請吧!”這回她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八百萬,不能再多了!趙先生,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來日好相見!”秦長河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了,一字一頓地說道。
“秘書,送客!”趙廷琛再次加重語氣。
女秘書也挺了解自己這位老闆的脾氣,感覺趙廷琛動了真怒,她不敢再怠慢,拉着秦長河的胳膊,急聲說道:“秦總,你該走了,請不要讓我難做!”
秦長河的臉皮再厚,現在也坐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形,深深看了一眼趙廷琛,擡手指了指他,說道:“你好樣的!”說完話,秦長河氣鼓鼓地拂袖而去。
趙廷琛白了他一眼,拿起手機,把屏幕當成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嘖嘖兩聲,順手攏了攏頭髮,感嘆道:“真是帥到沒天理,人神共憤啊。”
跟着秦長河向外走的女秘書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在地。
雖然秦長河親自出面處理秦玉川的醜聞,結果在趙廷琛這裡沒有討到任何的便宜。
醜聞在絡迅速發酵,被越來越多的媒體轉載、轉發,只幾天的時間,便已鬧得滿城風雨。
這兩天,秦玉川簡直如同熱鍋的螞蟻,現在他已經清楚,自己是被喻連婷算計了。在餐廳裡,找茬的那對青年男女是喻連婷找來的,在男青年和自己發生肢體衝突的時候,女青年悄悄更換了自己和喻連婷的酒杯。
結果喻連婷沒有招,反倒是自己了招。只是現在他明白這些已經晚了,連日來,秦玉川躲在自己的公寓裡,連門都不敢出。
可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事隔五天,醜聞的熱度非但沒有退去,反而還越炒越熱,這時候,連審計也坐不住了,在輿論的壓力之下,只能出面進行調查。
很快,面便對秦玉川進行了相關的處理,雙開!既罷免了他在s市汽車集團的職務,同時又開除了他的黨紀,秦玉川夢寐以求的接班之路,此畫了了句號。
身揹負着這麼大的醜聞,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接他爸的班,成爲s市汽車集團的總經理。
被雙開之後,秦玉川在公寓裡足不出戶地憋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他不是在家裡反思,而是在想着如何報仇。
現在的他,是狠毒了喻連婷,認爲自己所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喻連婷造成的。
他從沒想過,如果不是他心懷不軌,想給喻連婷下藥,他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的下場。像秦玉川這樣的人,從來不知道反思二字該怎麼寫。
三天後,他總算是出了家門,同時還給秦長河發去一條很長的信息。
這條信息,更像是秦玉川的遺書,在信息,他先是向秦長河道歉,自己辜負了父母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以及這些年的精心培養,而後他又着重說自己這次是被喻連婷陷害,現在自己毀了,他也絕不能讓喻連婷好過。
知道秦長河肯定會阻止自己,他發完信息之後,便關了手機。
離開公寓,秦玉川開車直接去往永冠大廈。他把車子停在永冠大廈附近,陰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永冠大廈的大門。
他這輩子已經徹底毀了,同時還連累秦長河被調查,現在的他一無所有,他唯一能做的找喻連婷出這口惡氣,哪怕和她同歸於盡也好。
想到喻連婷,他恨得牙根癢癢,將衣襟向拉了拉,從後腰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這支手槍是他以前託人買來的,一直收藏在公寓裡,現在倒是派了用場。他從下午一直等到傍晚,眼瞅着天色越來越黑,秦玉川的心裡也跟着越來越焦急。
正當他在心裡暗暗琢磨,自己還要不要繼續等下去的時候,從永冠大廈的大門裡走出一行人,爲首的一位,正是讓秦玉川眼睛發紅,恨之入骨的喻連婷。
他心跳一陣加速,把放在副駕駛座位的揹包打開,從裡面掏出一頂鴨舌帽以及一副口罩,快速地戴好,然後推開車門,低垂着頭,直奔喻連婷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喻連婷不是一個人,在她身邊還跟着好幾名彪形大漢。喻連婷走下臺階,來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suv近前,有一名大漢快步前,幫她拉開車門,她正準備坐進去,忽聽身側傳來尖叫之聲:“喻連婷!”
她下意識地扭頭一瞧,看到一名頭戴鴨舌帽,面戴口罩的人直奔自己奔跑過來,駭人的是,他的手裡還握着一支黑漆漆的手槍。
還沒等喻連婷做出反應,她身邊的一名保鏢反應極快,出手如電,一把扣住喻連婷的胳膊,猛的向旁用力一扯,喻連婷纖瘦的身軀被他橫着甩了出去。
嘭、嘭!也在他甩開喻連婷的瞬間,空乍起兩聲槍響。
這兩槍,一槍打在車頂的鐵皮,濺出一團火星子,另一槍打在車門的窗戶,將防彈玻璃打出個白點。
秦玉川的兩槍,算喻連婷沒有被身邊的保鏢甩開,也打不到喻連婷的身。秦玉川不是槍手,更不是殺手,他的槍法,即便在近距離的情況下都沒有很精準。
甩開喻連婷的那名彪形大漢手臂一晃,一把匕首從口內掉落下來,他想都沒想,手臂向外一揮,匕首在空化成了一道電光,徑直地沒入秦玉川的前胸。
噗!
致命的一刀!
秦玉川奔跑的身形向前踉蹌了幾步,然後依靠着旁邊花壇的壇壁,慢慢滑座到地。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看不到匕首的刀身,只看到刀把露在外面。
鑽心的劇痛讓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劇烈哆嗦着,他喘着粗氣,慢慢擡起手槍,還打算繼續向喻連婷開槍射擊,這時候,又有兩名彪形大漢出手,和剛纔一樣,兩把飛刀化成電光,深深插入秦玉川的胸膛。
連三刀,且刀刀致命,哪怕是神仙也活不成了,何況秦玉川的血肉之軀。
他擡起的槍無力地垂落下去,背後依靠着花壇,坐在地,腦袋也耷拉下去,血水順着他的鼻孔、嘴角,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
幾名大漢箭步衝前去,其一人一腳把秦玉川的手槍踢開,另有幾人向四周戒備,提防還有其它的槍手突然衝出來。
此時,喻連婷已經坐進車內,透過倒車鏡,看着後面的情況。
過了一會,一名大漢跑了過來,喻連婷放下車窗,外面的大漢躬身說道:“婷小姐,槍手已經死了,他是……秦玉川。”
“原來是他?”喻連婷面無表情地聳聳肩,淡漠地說道:“諸如此類,死不足惜。報警,讓警方來處理。”
現在,喻連婷已然知道那天事情的原委,也知道自己差點被秦玉川算計。
如果不是吳盡歡提前做好了安排,她真有可能着了秦玉川的道。
當然,即便她當時喝了那杯被下了藥的紅酒,秦玉川也佔不到她的便宜,畢竟她的身邊還有大批的喻家影衛,但服下烈性藥物的這場活罪,也夠她受的。
秦玉川發了瘋似的來找喻連婷報仇,結果他的仇沒報,反倒把他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
當秦長河聽聞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在停屍間裡,他看到了兒子冷冰冰的屍體。
對於他這個年齡的人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向老成,喜怒不形於色的秦長河,這時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兒子的屍體前,放聲大哭,老淚縱橫。
對於兒子的死,別的人他不怪,他最怨最恨的人,是喻連婷。自己兒子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毀了,現在連兒子的性命都被她拿走了。殺子之仇,他怎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