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青年還不覺得怎樣,他這麼一說,青年還真覺得他是挺眼熟的。
他的目光落在吳盡歡的臉上,愣了片刻,他眼眸突的一閃,驚訝地脫口而出道:“吳盡歡?”
沒錯了!就是這裡!聽到對方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吳盡歡已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他側頭喝道:“回回!”
隨着他的話音,尤回箭步衝了過來,單手抓住門沿,猛然向後一拽,耳輪中就聽咔的一聲脆響,房門的連鎖竟被他硬生生的拽脫了扣,房門也隨之完全敞開。
“你……”門內的青年嚇得臉色大變,他剛要說話,被尤回一把抓住衣領子。後者隨手向後一帶,那名青年從屋內直接跌了出來,沒等他站穩身形,跟上來的金一腳踹在他的頭側。
青年悶哼一聲,身子橫着摔倒在地,抱着佝僂成一團,站不起來了。
吳盡歡看都沒看他一眼,邁步走進房間裡。
裡面的空間不算大,也不小,擺放了有二十多臺電腦,坐在電腦旁的有七、八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都和剛纔的那名青年差不多,一個個污頭垢面,也不知幾天沒出屋,幾天沒洗過澡了。
房間裡悶熱,汗臭味混雜着煙味以及方便麪的味道,聞起來都令人作嘔。
吳盡歡皺了皺眉頭,問道:“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你誰啊?”見到吳盡歡等人突然闖進來,屋內的幾人都傻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一名青年騰的一下站起身,手指着吳盡歡厲色問道。
“吳盡歡。”他淡然說出自己的名字。
吳盡歡?聽聞他的名字,幾名青年又同是一驚,定睛細看,可不是嘛,他不是照片裡的人還是誰?
意識到不好,衆青年一窩蜂的站起,一個個地全力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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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吳盡歡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向旁側了側身形,省的被他們撞到。
一名青年速度最快,三步併成兩步,衝到房門口,正要跑出去,從外面突然踢進來的一腳正蹬在他的胸口上。
那名青年嗷的怪叫一聲,向後踉蹌兩步,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臉色憋得通紅。
其餘的青年嚇了一跳,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金、項猛、葉末三人已從外面走了進來。
吳盡歡看着驚慌失措的衆人,慢悠悠地說道:“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
他話音剛落,尤回走到一名青年近前,一把把他的脖子抓住。問道:“你們的負責人是誰?說!”
那名青年嚇得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他話沒說完,他整個人已被尤回單手提了起來,緊接着猛的向下一摁,就聽噗通一聲,青年的身子重重摔在桌子上,把桌上的一臺顯示器都砸了個稀碎。
那名青年聲都沒吭一下,當場暈死過去。
尤回冷冰冰的目光一轉,又看向另一名青年,大手也自然而然地向他的脖頸抓了過去。
在他的手掌抓住青年脖頸的瞬間,後者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把鐵鉗夾住,他嚇得哆嗦個不停,顫巍巍地擡起手來,指了指裡面的一扇房門。
看罷,尤回扣住他脖頸的手慢慢鬆開,將青年推到一旁,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扇門房前,順勢一腳狠狠踹了出去。
隨着咣噹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開,裡面也隨之傳出男人的尖叫聲。
尤回走了進去,時間不長,他從屋內出來,同時把一名三十左右歲的青年一併揪了出來。
青年一手抓着尤回的胳膊,一手揮動的手機,尖聲叫道:“我……我已經打電話叫人了,你們……你們誰他媽都別想跑……”
他話音未落,尤回已揪着他走到吳盡歡近前,然後一腳踹在青年的膝彎處。
後者不由自主地跪倒地上,腦門子已經滲出一層的冷汗。吳盡歡彎下腰身,打量青年一番,拍了拍他的臉頰,問道:“認識我嗎?”
青年挑起眼簾,對上吳盡歡的目光,他身子一震,忙又垂下頭,身子哆嗦得更厲害,什麼話都沒敢說。
吳盡歡淡然說道:“說出是受誰的指使,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
青年的腦袋垂得更低,臉色變換不停,仍是一聲未吭。
尤回沒有那麼好的脾氣,還和他好說好商量,見他不吱聲,一巴掌掄了過去。
啪!這一記耳光,結結實實地拍在青年的臉頰上。尤回的巴掌,哪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青年慘叫一聲,由跪在地上變成了趴伏在地,口鼻竄血,吐出一大口血水,其中還夾着一顆後槽牙。
他手捂着臉頰,在地上不停的嚎叫,血絲都順着他的耳孔流淌出來。
尤回這巴掌,不僅打掉了他的後槽牙,連耳膜都被打穿孔了。尤回掰了掰手指頭,關節發出嘎嘎的脆響聲。
他走到青年以前,一腳踩住他的脖子,冷聲說道:“歡哥在問你話呢!你是啞巴嗎?”
青年抓着尤回的腳踝,連聲尖叫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這時,屋外一陣大亂,隨着轟隆隆的雜亂的腳步聲,一大羣打扮得流裡流氣的青年出現在大門外。
這些青年,手中要麼提着鋼管,要麼拿着粗粗的木棍,一個個橫眉立目地瞪着吳盡歡等人。
人羣當中,一名穿着馬甲,裡面赤膊的青年走出來,他歪着腦袋,看了看房間內的情況,再瞧瞧吳盡歡等人,皮笑肉不笑地罵道:“操你們媽的,你們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敢跑到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葉末轉過身形,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是我們和他們之間的事,與你們沒關係,咱們河水不犯井水。”
“嘿嘿!”那個混混頭目咧着嘴笑了,他歪叼着菸捲,歪着腦袋,走到葉末近前,兩人的距離之近,連半尺都不到。
混混頭目的個子不高,仰着頭,看着葉末,冷着笑說道:“你們瞎了狗眼,跑到老子的地頭上砸場子,還他媽敢說和老子沒關係?”
說着話,他撲的一聲,把口中的菸頭直接吐在葉末的臉上。
啪!
菸灰在葉末的臉頰上打出一團烏黑,可葉末好像毫無感覺似的,站起原地,動都沒動,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對方。
混混頭目也被他盯着渾身不自在,暗道一聲,這小子有點邪門啊!
他歪着腦袋,擡起頭來,用手指頭連連戳着葉末的腦門,笑罵道:“操你媽的,你看什麼看,不服氣嗎……”
他話只到一半,葉末突然出手,抓住他不斷戳着自己的手指頭,緊接着向上一掰,就聽咔嚓一聲,混混頭目的食指關節發出脆響之聲,再看他的手指頭,指甲都貼在手背上了。
混混頭目放下手,瞪大眼睛,低頭看着自己折斷的手指,愣了片刻,他才發出心思裂肺的慘叫聲。
葉末面無表情地抓住他的頭髮,猛然向旁一掄,隨着咚的一聲悶響,他的腦袋重重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他的叫聲戛然而止,腦袋貼着牆壁,身子慢慢滑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小混混們都驚呆了,過了片刻,人們才紛紛怒吼出聲,齊齊舉起手中的武器,向葉末蜂擁而來。
都不等葉末出手,金和項猛箭步上前,不約而同地各踹出一腳。
嘭、嘭!二人的腳尖點在兩名小混混的胸口上,讓他二人連連後退,與後面的同伴撞到一起,不等他倆倒地,金和項猛緊接着又雙雙踹出一腳。
那兩名小混混的身子向後一震,擠着後面的同伴,再次連連後退,衝進屋內的幾名小混混,在他二人連續的重踢之下,又硬生生地退出房門。
有金、項猛、葉末三人堵門,吳盡歡和尤回都很放心。
尤回揪着那名青年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此時,後者滿臉都是血,目光渙散,看起來都快神志不清了。吳盡歡走進他,再次問道:“我最後一次問你,是受誰的指使。”
“是……是顧……顧先生……”
“誰是顧先生?”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顧。他是在網上找的我,要我們幫他做事,造你的謠,等……等到事成之後,他……他會給我們二十萬。”
青年滿嘴都是血,口齒不清的顫聲說道。
“就這些?”
“顧先生……他……他已經先給了我五萬,我……我可以把這錢給你……”
“五萬。”吳盡歡笑了,氣笑的,他舔了舔嘴脣,說道:“你覺得聖庭的名聲,就只值五萬塊錢嗎?”
爲了宣傳,聖庭在各大媒體上打廣告,砸下重金,聘請明星做代言,投入的資金,又何止是十個、百個五萬?
“對對不起,吳先生,我……我真的錯了,我知道錯了……”
“嗯。”吳盡歡點點頭,說道:“你可以把你的解釋,留給警察。”說着話,他轉頭對尤回說道:“報警。”
青年艱難的擡起頭來,他的半張臉,現已腫得像小饅頭似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吳盡歡,聲音顫抖地說道:“吳先生不是說會放過我的嗎?我……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
“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謝……謝謝吳……”
“剛纔,我說的是會考慮放過你,現在,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決定把你交給警方處理。”
吳盡歡輕輕拍下他的臉頰,說道:“這次聖庭名譽受到的損失,必須得有人站出來負責,我找不到那個顧先生,這個責任,就只得由你來背了。”
“吳先生,我……我……”
“除非你能幫我把那個顧先生找出來。”
“我……我只知道,顧先生是z市的本地人,他工作的地方也是在z市……”說話時,青年的鼻涕眼淚一併流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