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說道:“王珣不是和吳盡歡聯手了嗎?按照業哥的交代,我們的兄弟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蹲守在無盡公司附近,緊盯無盡公司的一舉一動。今天中午,程光宗和孫凱帶着好多的無人機,突然離開了無盡公司,盯梢的兄弟意識到有情況,就偷偷跟蹤他二人,結果,程光宗和孫凱是去找王珣了,原來王珣一直躲藏在北區,就在彭徵的地盤裡!”
金守業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摁着桌案,問道:“消息準確?”
“肯定錯不了!兄弟們還特意去查了一下,在小區裡,還真查出王珣的好幾套房產!其中有三套房產是上下層,全被王珣買下了,據說還改裝成了樓中樓!”
“媽的!這隻該死的老鼠,我終於把你揪出來了!”金守業眼中兇光大盛,咬牙切齒地說道。稍頓,他問道:“王珣的家人是不是也跟他住在一起?”
“這個……兄弟們倒是暫時沒發現,不過王珣若住在這裡,他的家人也肯定不會離他太遠!”
金守業點了點頭,以王珣謹小慎微的個性,肯定會把他的家人放在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嘴角勾起,獰笑着說道:“通知兄弟們,今天晚上,我要切手割下王珣的腦袋!”
王珣以爲,程光宗和孫凱的到來,是給他帶來了無限的商機和好處,可實際上,兩人是把死神引到了他這裡,死亡之鐮已經懸在他的脖頸上了。
當晚,深夜,金守業派出大批的人手,去到王珣的地盤,掃蕩王珣的場子,而金守業自己則集結了手下所有最精銳的兄弟,合計三、四十號人之多,乘坐十輛汽車,悄悄去往北區。
金守業也不白給,用的是聲東擊西的戰術,就是爲了殺王珣一個措手不及。
凌晨兩點多鐘,正在睡夢中的王珣突然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咒罵了一聲,從牀上爬起,把房門打開。
站在門外的是他的一名親信,此人臉色難看,額頭冒出汗珠子,壓低聲音,說道:“珣哥,不好了,金守業的人突然闖進小區裡,正奔我們這邊來呢!”
王珣聞言,身子一震,脫口問道:“金守業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珣哥,我……我也不知道?”
“他們來了多少人?”
“現在還不清楚,聽報信的兄弟說,有十輛左右的汽車!”
“媽的!”王珣怒罵一聲,急道:“讓兄弟們都抄傢伙,準備迎戰!”
屋裡,王珣的夫人擡起頭來,問道:“老公,怎麼了?”
“沒你的事,你繼續睡吧,我出去一趟!”王珣快步走出臥室,回手把房門關嚴。
等王珣穿好衣服,下到一樓客廳的時候,金守業的人業已衝進樓內,與王珣的手下人在樓道里展開了火拼。
兩邊的人,幾乎都是殺紅了眼。
金守業給手下人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要衝上去,王珣的手下也明白,一旦讓對方衝上來,老大好不了,他們這些小弟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好不了。
雙方皆無退路,又是兩夥勢力中最精銳的人員,拼殺起來,當真可用昏天暗地來形容。
樓道內的電燈早已被打碎,雙方手持着鋼刀,死命的向前揮砍,黑漆漆地樓道里,刀光都閃成了一片,不時有血水從人羣裡迸射出來。
在雙方交戰的中心,很多人都被砍出十幾道或是幾十道的刀口子,衣服碎成了破布條,滿頭滿身全是血,但即便這樣,他們仍堅持着向對方輪着片刀。
這場爭鬥,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場你死一千,我亡八百的交戰。兩邊交戰的人員,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去,趴在樓梯通道里,就算沒被砍死,也被同伴或敵人活活踩死了。
金守業畢竟是有備而來,而且他手下的精銳,也的確比王珣的親信單戰,雖說王珣的親信們是由上往下打,佔有地利的優勢,但雙方交戰的中心,整體是往上移動的。
雙方於樓梯通道里廝殺了二十多分鐘,連金守業都親自參戰了,王珣的親信們逐漸抵擋不住,成羣成片的向後退。
趁此機會,金守業帶着手下人,一鼓作氣地殺了上去,攻進王珣的住處。
兩邊的人員於房子裡,又展開了你死我活的大混戰。
十多分鐘後,雙邊的人都已到了強弩之末的程度。
此時,王珣手下,還能戰鬥的親信,連十人都不到了。
金守業那邊也沒好多少,同樣是不到十人,個個都是滿身的傷,渾身的血,血水順着他們的鋼刀、袖口、褲腿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也分不清是他們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濺在他們身上的。
王珣被兩名親信保護着,站於沙發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凝聲說道:“金、守、業!”
金守業的額頭被劃開一條口子,鮮血流淌出來,染紅了半張臉,讓他看起來越發的猙獰。他怒視着王珣,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珣,今天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我操你宗族!給我做了他!大卸八塊!”
在王珣聲嘶力竭的嘶吼下,他的親信齊齊向前攻去。與此同時,金守業也帶着手下兄弟迎了上來。
經過短暫的休息,雙方又再次惡戰到了一起。
別看金守業已上了年紀,身材也發了福,但真打起來,兩三名大漢都倒不了他的近前。
金守業揮刀,放到最後一名敵人後,再看自己的周圍,還能站立的兄弟只剩下兩人,其餘的兄弟,皆倒在血泊裡,不知是死是活。
他提着刀,一步步向沙發那邊走過去,咬牙說道:“王珣,老子和你何怨何愁,讓你殺我的老婆,奸我的女兒?”
王珣環視四周,屋子裡面站立的衆人,已無一名他的手下。
他不怕反笑,說道:“同樣的話,我還想問問你呢,金守業,你搶我的錢,燒我的賭場,殺我的兄弟,我與你又何怨何愁?”
“我已經對你說過無數次了,那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會有誰?金守業,你別告訴我,連彭徵的事都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
“那又會是誰?”
“是吳盡歡!”
“直到現在,你他媽的還把這些事往吳盡歡頭上推!他媽的,一個小逼崽子,他能幹出這些事嗎?你當我王珣是白癡傻子嗎?”
說話的同時,王珣猛然從後腰抽出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了向他走過來的金守業,狠聲說道:“金守業,現在你只剩下兩名手下了,看看是你們的刀快,還是老子的槍快!”
金守業臉色一變,前行的步伐也立刻頓住。
彭徵和王珣的手裡都有槍,但金守業的手裡還真就沒槍,主要是他和傅堯的關係好。
傅堯曾對他說過,金守業在y市殺人放火,他都能幫他搞得定,只要他不用槍。
一旦用了槍,那就是大案,弄不好省廳都會派專員下來調查,到那時,局面就不是他區區一個市刑警隊隊長能控制得了的了。
金守業聽取了傅堯的意見,而且他在y市,也真用不着動槍動炮的,有了事,他手下兄弟足可以搞定。
看到王珣用槍把金守業逼住了,後者的兩名手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王珣撲了過去。
只是他二人撲上來的快,王珣的槍更快。
嘭、嘭!
隨着兩聲悶響,撲向王珣的兩名大漢雙雙應聲倒地,其中一人是頭部中彈,當場斃命,另一人是胸膛中彈,人趴在的地上,蠕動、抽搐。
“操你媽的,不知死活,看清楚了,老子手裡拿的是槍,這他媽的是槍!”王珣掃視倒地的二人,罵了一句,而後,他擡起手中槍,槍口對準金守業,狠聲說道:“金守業,你的兄弟都死光了,你也陪他們一起去吧……”
他話音未落,就聽樓梯那邊傳來話音:“王珣,如果你不想你的老婆、孩子都沒命的話,就乖乖把槍扔過來!”
聽聞話音,王珣臉色頓變,扭頭一瞧,只見一名大漢揪着他老婆和兒子的頭髮,將他二人從樓上硬拽了下來。
“啊!”王珣忍不住驚叫出聲。對方是什麼時候跑到樓上的,又是怎麼把自己老婆、兒子抓住的,他竟然毫無察覺。
那人躲在他老婆和兒子的背後,陰冷冷地說道:“不用再猜了,王珣,我是從外面爬窗戶進來的!”
說話的這名大漢,正是金守業的左膀右臂,宋任曦。在金守業的兄弟當中,也屬這個宋任曦的身手最厲害。
王珣自然認識宋任曦,他怒吼道:“宋任曦,你放開他們!”
“讓我放開他倆也可以,你先把槍扔掉!”
“你操你……”
王珣的罵聲纔剛出口,宋任曦突然鬆開王珣兒子的頭髮,回手抽出匕首,對準王珣兒子的後腰,一刀捅了過去。
噗嗤!
王珣的兒子慘叫一聲,從樓梯的臺階上翻滾下去,躺在地上,出氣多,入氣少,眼瞅着要不行了。王珣看得真切,尖叫一聲,作勢用衝過去,宋任曦用匕首頂住王珣老婆的脖頸,說道:“別動!除非你想眼睜睜看着你的老婆被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