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三裡大喜,身子一晃,化成了一道血光,一閃出了這個小洞,來到了外界,變回人身,放出龐大的神識四處掃描,但是,卻沒有發現張鴻的影蹤。
“混蛋,你這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雷三裡沒有盲目地選定一個方向追,只是瘋狂地喊叫起來。
“雷三裡,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不殺死你,我豈會離去?”張鴻那促狹和歡喜的聲音從情人樹幹中傳出。
現在他的確很歡喜,因爲終於施展妙計消耗了雷三裡的日月之光,還有三次血釘的攻擊,加上其打擂消耗了兩次,雷三裡的血釘只剩下了五次攻擊,對張鴻雖然還有致命威脅,卻已經不太大了。
所以,他便又駕馭祖木瓶進入了情人樹幹,繼續和雷三裡周旋。
雷三裡的臉上頓時露出驚喜,朝天大笑三聲:“張鴻,你這個白癡,剛纔如果你剛纔逃之夭夭,我還真奈何不了你,畢竟宇宙太過寬廣,想要找到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你躲藏到地星某個地方,估計我也找不到,不過,你躲在這段樹幹中,卻真正是死路一條。”
“雷三裡,你就是一條愚蠢的瘋狗,我就躲在樹幹中,你能奈何得了我嗎?”張鴻冷笑,樹幹的直徑百米,自己藏在中心部位,血釘只能攻擊二十多米,是怎麼也傷害不到他,除非雷三裡還有更加恐怖的底牌,不過,自己也有底牌沒有展露,現在有地利,豈能鬥不過他?
說起來張鴻的底牌的確很多,巨人指甲、欲蝶、祖木瓶、五彩蝸牛、心火、血兵、情人果、更大更長的情人樹幹、八根導火鎖鏈、很多血葡萄、大金小金、黑色蘑菇、能夠吸收一切毒氣的碧玉蘑菇、不知如何使用的,從阿鼻地獄得到的恐怖心臟、情人樹心,還有一張最大的底牌,那就是桑桑的頭髮。
如果不是上次用桑桑的頭髮抓住兩隻五彩蝸牛後,怎麼也不聽他的使喚,他早就用桑桑的頭髮把雷三裡戳死了。
雷三裡臉上露出煞氣,身上冒出殺機,眼眸中全是狠毒狡詐的光芒,圍繞情人樹幹走動起來,同時在細細地思忖,要使用什麼方法把張鴻擒住。
但想來想去,似乎沒有好的辦法。
情人樹幹就如同一個堅固的堡壘,讓他如同老鼠拉龜,無處下手。
說起來情況還真是瞬息萬變,先是張鴻用情人樹幹守,雷三裡攻,後是雷三裡用情人樹幹守,張鴻攻,現在又輪到雷三裡攻了。
“張鴻,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少爺的厲害,徹底滅殺你。”雷三裡考慮了好久,終於要使出最厲害的底牌了。
但就在這時,血高潔、費霧茗、焦達天、雪飄飄聯袂而來,降落在雷三裡身前,同時問:“雷師兄,你這是在幹什麼?”
雷三裡愣了一愣,還沒有回答,張鴻的話音就從樹幹中傳出來:“各位師兄師姐,雷三裡想要搶奪我的血葡萄,把我逼入了樹幹中躲藏,你們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撲哧~”
雷三裡氣得噴出了一口血霧,面色變得鐵青,胸膛高高起伏,還真是氣得吐血三升。
“雷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血高潔頓時憤怒地責問。
“雷師兄,算了吧,不要打他的血葡萄的主意了,他也只有三顆,剛剛夠他自己使用,沒有多餘的。”焦達天也一臉肅然說。
“雷師兄,張鴻是我們自己門中之人,你最好不要逼他。”雪飄飄也在一邊蹙眉說。
唯有費霧茗一言不發,畢竟她是雷九天的衣鉢弟子,和雷三裡是一方的,即便心中不以爲然,也不好責備。
“你們全部給我走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他,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雷三裡氣得失去了理智,再沒有任何顧忌,把兇橫的目光一一掃視三個打抱不平的同門。
三人竟然在他的兇威下避開了目光,不敢和他對視。
雷三裡張口,吐出了一個骷髏頭,非常的古怪,眼睛鼻孔嘴巴還有耳朵都被骨頭封閉,唯有頂部有一個蓋子。
一股滔天的煞氣和殺氣從這個寶貝上散發出來,讓人心驚膽寒,幾位同門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都在心中恐懼地嘀咕:“天,這是奪運骷髏,雷三裡怎麼可能獲得遠古時候魔道大派——奪運魔宗的超級法寶?”
“雷三裡,你敢?”血高潔氣得柳眉倒豎,憤怒地喝道。
“如果你想死,我就先成全你。”雷三裡把死亡的目光定格在血高潔身上。
“我,我只是奉勸你不要這樣做,畢竟他也是內門中人,何況幾位門主需要他去大毒結界中奪取延壽果呢。”血高潔的氣勢頓時降下三分。
“我把他煉成人丹,奪取他的福運,到時我的福運比他還好,延壽果自然由我去取,你擔心什麼?給我退開。”雷三裡厲聲喝道。
“雷師兄,這樣豈不是得不到三顆珍貴的血葡萄了?”費霧茗在一邊囁嚅地說。
“只要奪取了他的福運,我會繼續打擂,取得年數久遠的血葡萄也就輕鬆之極,到時一定送你們每人一顆珍貴的血葡萄。”雷三裡拍着胸脯說。
衆人臉上微微露出喜色,全部退開到一邊,無聲無息了,顯然,在他們心目中,張鴻的命遠遠比不上一顆年數久遠的血葡萄。
張鴻心中鄙視幾人的爲人,不過也沒有罵出聲來,冷笑道:“雷三裡,你還真是狼子野心,狠毒得可怕,來吧,看看你這什麼狗屁法寶能奈何我不?”
“殺~”
雷三裡厲聲喝了一句,奪運骷髏便猛地飛了起來,漸漸變大,鋪天蓋地,把小樹林都覆蓋住了。
“當~”
奪運骷髏的蓋子自動飛起,而骷髏頭猛地倒過來,把黑漆漆的口部對準了下面的情人樹幹,同時,一朵血紅色的花顫悠悠地從骷髏口部探出來,瞬間變大,散發出恐怖邪惡的氣息。
“一朵狗屁花也想奈何我嗎?”張鴻繼續在情人樹幹中冷笑。
“他還真是沒有死過,竟然敢向血色煉人花挑戰。”一邊看戲的四人臉上露出了憐憫之色,而雷三裡的臉上卻全是狠毒,讓人不寒而慄。
“呼~”
血色煉人花猛地向下一探,便把整個情人樹幹包裹,收縮,變成了一個血色的花苞。
“哈哈~雷三裡,我有堅韌的樹幹防護,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張鴻那似乎有點惶恐的話語從花苞中傳出。
“白癡,竟然不逃。這下必死無疑了。”血高潔在心中嘀咕着,“哎,不過,逃也逃不了,在奪運骷髏前,又有幾人能成功逃脫?”
“張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雷三裡冷笑,心念一動,一個血色瓶子就飛了出來,傾倒了大量血液在已經漸漸縮回了骷髏中的花苞上,又取出一個袋子,倒了大量的天材地寶進入。
蓋子才噹的一聲,蓋上了。
而奪運骷髏瞬間縮小到拳頭大小,被雷三裡一把抓在手中,得意地欣賞一番,就冷笑道:“諸位同門,現在我要把此人煉製成一枚血丹,服用後奪取他的全部福運。明天我繼續打擂,得到更多更好的血葡萄,我定然不會食言,一定送你們每人一顆年數久遠的血葡萄,不過,還請諸位回門後對各位門主美言幾句,把這事遮掩過去。”
“我們理會得。”四人見事已至此,再沒有任何爲張鴻鳴不平的打算。
“還要請你們爲我護法。”雷三裡笑道。
“這是應該的。”四人不自然地笑了笑,分四個方位把雷三裡拱衛起來。
雷三裡見自己徹底震懾住了四人,心中得意,盤膝而坐,雙手緊緊握住奪運骷髏,拼命催動真元,啓動其中的陣法,配合血色煉人花煉製張鴻,要把他煉製成一枚人丹。
而躲藏在情人樹幹中的張鴻連同情人樹幹一被血色煉人花包裹,被被拖入了奪運骷髏中,當蓋子一蓋住,才真正顯示出奪運骷髏的恐怖之處。
奪運骷髏中竟然有一座大山般大的空間,底部全是靈泉,中心處有一座靈土構成的小山,山上就長了一株植物——血色煉人花,紅色的藤蔓,底部竟然如同一座小山,唯一的一朵血色花苞,有十幾米大的直徑,腦漿一般顏色的葉片,展開有十幾個平方的面積。
藤蔓和葉片把整個骷髏的空間全部充斥,幾乎沒有了多餘的空間。
不過,從葉片的縫隙看去,還是能看到骷髏壁上密密麻麻地刻錄了無數張鴻看不懂的陣法,放射出無數血色光芒,直直照耀在那個包裹住張鴻的血色花苞上。
那些飄灑在血色花苞上的血液被血色花苞瞬間吸收,就連那些拋入進來的天才地寶也被葉片捲起,消化乾淨,化成了一股靈液,進入了花莖之中。
更多的奇怪液體如同涌泉,汩汩滔滔從藤蔓中輸送過來,又從花莖裡冒出,進入了花苞之中,很快把整個情人樹幹包裹,讓情人樹幹快速融化,並且開始滲透進入中心區域的那個空洞,立時,空洞中充滿了麻醉的氣息。
這種氣息能麻醉一切強悍的生物,一旦落入這個境地,基本已經沒有活路,這就是奪運骷髏的恐怖之處,用液體麻醉生物,匯合三百六十五種珍貴血液,加上一百零八種天才地寶的藥力,能把人活生生地煉製成一枚邪惡的丹藥——人丹。
有衆多底牌的張鴻卻是唯一的例外,冷笑道:“奪運骷髏的確厲害,但怎麼可能奈何我?”
祖木瓶也在冷笑,說:“主人,這種花的確恐怖,但根本傷害不了我分毫,這次我們發達了,可以得到靈土,還有大量靈泉。甚至這朵花中有很多精粹的血液,主人你的血兵又能進一步了。”
“哈哈~”
一人一瓶同時奸詐地笑了起來。
張鴻當初一聽血高潔說了奪運骷髏的特性,這個計劃就已經在他心中形成,奪取其中的一切,毀滅奪運骷髏,消耗雷三裡的一張恐怖的底牌!
他再不耽擱,駕馭祖木瓶從容地出了別人根本出不去的花苞,直接降落在骷髏底部,祖木瓶二話不說,先把全部靈泉吞噬得乾乾淨淨,然後說:“主人,殺死這朵花,然後我好把這些靈土吞噬進去。”
“好~”
張鴻飛出祖木瓶,取出血刀,狠狠一刀砍在血色煉人花最底部的藤蔓上。
“當~”
一聲巨響,藤蔓堅韌得厲害,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死~”
張鴻冷笑,手中攸地出現了巨人指甲,狠狠一指甲戳在藤蔓上,無聲無息,藤蔓斷了大半,無數的濃稠的血液流出來,而血色煉人花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所有的藤蔓都舞動起來,瘋狂向張鴻攻擊而來。
張鴻身上冒出了沖天心火,把自己防護在其中,藤蔓儘管厲害,攻擊進張鴻的心火範圍,但速度緩慢下來,張鴻抓住這個機會,用巨人指甲瘋狂切割最底部的藤蔓,不到幾個呼吸時間,整個藤蔓就徹底斷了,血色煉人花轟隆隆倒塌下來,無數的血液流淌,把骷髏底部都深深淹沒。
張鴻手中攸地出現了那個血高潔送的裝血液的瓶子,把全部血液都裝入其中,然後收進了空間戒子。
祖木瓶也沒有閒着,猛地把全部靈土都吞噬了進去,在祖木瓶的底部中心構成了一個近千平方米的小島。
而從今天起,祖木瓶中也有泥土了,而且是靈土,畢竟祖木瓶的眼光太高,總是不肯吞噬任何普通泥土進入,否則,張鴻甚至可以在其中種植一些天地靈木。
“這血色煉人花似乎也是寶貝,不要浪費了,浪費不是好孩子。”張鴻喃喃有語,把整株已經流光了血液的血色煉人花收進了空間戒指中,就連那血色煉人花的根部他也沒有放過,同樣收了進去。
“主人,現在怎麼辦?”祖木瓶怪笑着問。
“不要急,看來雷三裡沒有感應到其中的變化,我可以在這裡好好修煉一會。”張鴻壞笑着說完,擡頭打量奪運骷髏壁上,發現壁上還是在放出血色光芒,直直地照耀在原先花苞的地方,似乎雷三里正在用真元催動奪運骷髏,煉化早就已經脫困的張鴻。
他從容盤膝而坐,取出從血色煉人花中得到的部分血液,裝在一個大大的玉盆中,用心火和滅鬼符開始淬鍊,直到沒有任何雜質,他才取出血刀和血劍,沉入其中。
“咕嘟咕嘟~”
血刀血劍興奮到極致,瘋狂地遊動起來,瘋狂地吞噬其中的血液,這株血色煉人花可是從遠古的時候傳下來的,不知吞噬過多少妖獸的血液,也不知煉化了多少修士,匯聚的血液種類已經多得不可計算。
這種血液,就是雷三裡自己都垂涎三尺,但血色煉人花恐怖之極,進入者就會被麻醉,然後被血色煉人花吞噬,連他這個主人也也不能控制,根本得不到其中的血液。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渾然不知血色煉人花已經被張鴻滅殺,還在拼命用真元催動其中的陣法。
漸漸地,玉盆中的血液被兩把血兵吞噬,只剩下底部的一拳,淹沒不過手背,兩把血兵也停止了遊動,停在玉盆中一動不動了,顯然到了吸收的極限,需要在血種符文種煉製一段時間,才能繼續吞噬血液。
不過,兩把血兵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前是發出銳利的血色寒芒,現在卻鋒芒內斂,似乎和普通刀劍沒有兩樣,就連尺寸也變小了部分,還真是古怪,或許因爲精粹的血液,把整個血兵凝縮了一般。
張鴻的臉上卻露出喜色,抓起血刀,讓其變大到近兩米長,四指寬度,又取出一截血色煉人花的藤蔓,有大腿粗細,狠狠一刀砍了上去。
“嚓~”
雖然還有阻力,藤蔓還是應聲而斷,徹底顯示出了血刀的巨大進步,畢竟先前砍不動藤蔓分毫,現在卻能砍斷大腿粗細的血色煉人花的藤蔓了。
“好,現在血兵如此鋒利,應該能破開雷三裡的血甲了,對上雷三裡再不是束手束腳。”張鴻嘴裡喃喃,擡起頭,目中射出殺機,似乎已經看穿了奪運骷髏,直直地看到了正在煉製他的雷三裡那狠毒的臉龐上。
他猛地站起身,收起玉盆以及殘留的血液,把血劍和血刀收進心房之中,讓血種符文淬鍊,手中攸地出現了巨大的巨人指甲,飛天而起,直接來到骷髏壁的中段,雙手握住巨人指甲,直直頂在骷髏壁上,喃喃道:“雷三裡,這次就看你是不是真有逆天運了,如果你剛好處於這個方位,我就要把你的頭切割下來,再用最快的速度殺死你的元嬰,讓你徹底身死道消,死得乾乾淨淨。”
至於殺死雷三裡後,如何應付恐怖的雷九天的追殺,張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畢竟雷三裡已經狠毒得要把他煉製成一枚人丹,剝奪他的性命和一切福運,他豈能還手下留情?
“死吧,雷三裡。”張鴻目中閃過寒芒,把巨人指甲重重捅在奪運骷髏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