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從泉市完成任務回來已經過去了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中,泉市的四名倖存者直觀的感受到了永恆的強大。
雖然在槍械這一方面永恆不如泉市,但除此之外,不論是制度還是人口,亦或是營地的發展情況,永恆都要遠遠好於泉市的倖存者營地。
永恆的興盛,加之外界現在越來越嚴峻的生存考驗,讓幾人不再猶豫,在來到永恆的第三天就和雷暴見了面,孟起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總之幾人走的時候,臉色喜憂參半。
回來之後的孟起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憂慮,在孟起看來,反正事情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了,自己現在手中又沒有權力,所以不需要他操心的事情他是一律不管的,這幾天除了陪小魚玩就是陪小魚玩,連帶着和那個叫蕾蕾的小姑娘也混熟了。
倒是劉小刀,自從那天離開雷暴房間之後,孟起就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神神秘秘的,孟起有些好奇,卻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人家是永恆的總參謀,忙是理所當然的。
今天是孟起回到營地的第四天,玩累了的小魚今天破天荒的沒有來纏着他,孟起也就偷了個懶,在屋子裡躲清閒。
砰砰砰!
劉小刀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不好,明顯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見孟起望着自己,劉小刀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前幾天忙得很,今天總算是沒什麼事了。”
劉小刀解釋了一句。
孟起點了點頭,沒有追根究底。
“大忙人一閒下來就來找我,我有些受寵若驚呀。”
劉小刀臉色更苦了,“孟大哥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小弟我今天可是懷着十分真摯的情感來邀請你的啊。”
孟起眼皮一翻,“邀請我?做什麼?”
劉小刀勉強一笑,“上次我來找你,你不是想去外圈耍耍嗎?就今天,怎麼樣?”
孟起這些有些奇怪了,居然專門來找自己帶自己出去浪?
“你沒吃錯藥吧?來找我就爲了這個?去外圈什麼時候不能去?你看看你那臉色,一副休息不好的樣子,要不還是等你休息好了再說吧。”
劉小刀有些着急了,“別介啊,我是專門爲這事兒來的,再說了,出去玩兒一玩兒,回來了休息不是更好嗎?”
孟起有些納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外圈和內圈有很大的不同,這裡給孟起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髒亂差。
在外圈居住的都是普通人,這些人沒有強大的異能,沒有穩定的生活保障,就連最基本的生命安全也不敢說完全無憂,他們能活到現在,完全可以說是運氣。
三三兩兩的普通人在街上像是孤魂一般遊蕩,有的乾脆躺在髒兮兮的大街上,他們衣衫襤褸,整個人顯得十分瘦弱,眼中也沒有什麼神采,顯然這幾年的生活已經讓他們徹底絕望了,他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而不去自殺,恐怕剩下的只有純粹的對生命的不甘罷了。
這些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對一切都變得麻木不仁,見到孟起和劉小刀也絲毫不做理會,就像他們不存在一般。
孟起看到一個小孩子穿着又破又髒而且還不合身的衣服蹲在一個角落裡,手裡捏着一個孟起認不出來的食物,在那裡小心翼翼地吃着,一邊吃還一邊警惕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見到孟起盯着自己,那孩子連忙朝後面破敗的地方跑去,隱去了自己的身影。
看到這些普通人的悽慘現狀,孟起心中也有些壓抑,但此刻的他卻沒有什麼辦法,他也許可以救下來一個人,可是他能救下所有的人嗎?
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在外圈中走了一會兒,劉小刀帶着孟起停在了一個看起來還算高檔的大樓前停了下來,他用那種眼神看了孟起一眼,露出“你懂”的眼神,“今天好好玩兒,消費都算在我頭上。”
孟起有些摸不着頭腦,劉小刀不給孟起思考時間,拽着孟起就走了進去。
進去後是一個大廳,一個還算有些姿色的女人站在櫃檯後面一臉笑意,劉小刀對着女人說道,“還有地方嗎?”
那女人嫵媚的一笑,柔聲說道,“有的哦~”
接下來,孟起就被稀裡糊塗地帶進了一個房間,簡陋的賓館,配置除了一張巨大的牀之外,就兩把椅子一張桌子,電器什麼的一件都沒有。
領孟起進來的那個女人神秘地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請稍後之後便虛掩着門推出去了。
“這劉小刀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葫蘆裡賣什麼藥?搞這麼神秘。”
孟起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覺,這個地方,好像有些……咳咳。
孟起一個人正嘀嘀咕咕,剛纔虛掩着的門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頭發隨意的紮起來,穿着白色吊帶和黑色熱褲,臉上畫着妖豔的妝容的女人。
孟起一骨碌從剛躺下的牀上爬了起來,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現在要是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劉小刀居然帶他來找那個。
這女人雖然穿着十分暴露,但表情很是不自然,有些尷尬的她一手遮住了身前嫩白的風光,一手時不時的將熱褲往下揪一揪。
這熱褲都快到女人的大腿根了,再揪能揪多低?白晃晃的大腿晃的孟起有些暈。
女人臉上畫了濃妝,但是孟起還是可以看出她紅腫的眼睛,明顯是才哭過不久的。
女人擡頭看了孟起一眼,見孟起盯着自己,心中微微一顫,咬了咬牙朝孟起走去。
這女人走到孟起跟前,看着孟起發愣的樣子,心中哀嘆一聲,像是認命了一般,慢慢蹲了下來,擋在胸前的手也挪開,兩隻手朝孟起的腹下摸去。
這讓孟起回過神來,嚇了一大跳,他連忙朝後退了一下,躲過了女人的雙手。
女人有些詫異地擡起頭來看着孟起,當看到孟起臉上的不自然和尷尬之色之時,饒是心情沉重的她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有見過來這裡的人居然會害羞的,這男人倒是有意思。
孟起心裡就沒有打算對這女人做些什麼,此時見女人笑了,他撓了撓頭,說道,“姑娘你別笑啊,我不知道這裡是,是……我是被人拉來的,我沒有要找,找……”
女人見孟起手足無措的樣子,突然想到自己就要這樣將堅持了許久的原則打破了,心中的難過更甚,看着孟起,有些哽咽地開口說道,“這位大人你說笑了,來這裡的人不是爲了找樂子,那麼怎麼會來這裡呢?雖然我是第一次做……做這個,但是我保證一定會讓大人滿意的……”
說完她差點沒有哭出來了,使勁抽了抽鼻子。
孟起有些蛋疼了,他雖然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是起碼的底線還是有的,對於這種沒有感情的身體交流,他向來是避而遠之的。
何況,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女的似乎也不是十分自願做這個,孟起就更沒有什麼想法了。
他此刻就想將劉小刀揪出來,狠狠地打一頓!搞什麼鬼,專程帶自己來這裡?
“姑娘,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是來這裡找樂子的,而且,我看你也不是自願做這個的吧?”
孟起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女人的淚腺一般,她的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低聲呢喃道,“不做這個就活不下去,不做這個我弟弟就要死了。我知道這種事很下賤,很無恥,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只要能讓我弟弟好起來,我什麼都願意……”
說着,女人的情緒竟是隱隱有些失控,整個人蜷縮起來,失聲痛哭。
孟起很無奈,這種狗血橋段,居然讓自己碰到了。可是現在情況已經這樣了,他還做不出奪門而出的舉動,湊到女人跟前,說道,“別哭了,會有辦法的,你弟弟也會好起來的,那麼多苦難都過來了,難道你就在這裡認輸了嗎?”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哭着說道,孟起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
抽泣了一下,女人接着說道,“我的父親是強大的異能者,可是他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父親死後不久,同爲異能者的弟弟便被人打成了重傷,我不斷地被別人恐嚇。我還能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
孟起一楞,她父親是異能者?孟起現在對永恆也有所瞭解,異能者戰死後,其親屬會受到一定程度的照顧,可是爲什麼這女人卻走到了出賣身體這一步?而且她說,她的父親死得不明不白……
孟起試探着問道,“你父親不是戰死的嗎?”
女人擡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了孟起半天,終於是搖了搖頭,“他們告訴我父親是在內圈突發疾病去世的,可是!我的父親身體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發疾病死去!”
女人不知道爲什麼會將這件事告訴孟起,也許是她憋了太久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也許是孟起剛纔的表現贏得了女人的好感。
孟起看着被女人哭花妝容後露出的精緻的臉龐,心中明瞭,紅顏禍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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