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判官笑道:“薛先生看來跟符大人學到不少了,不錯,這些人如果只是圖財,他們根本用不着將一百多號人全都殺了,第一這需要多少人才能做到此事!”
賈東沒說話,他知道自己在這二位面前最好多聽,斷案可不是他的強項,寧判官見二人不說話,他就接着說道:“第二就是如果他們有此能力,只需要把這些人關押起來,然後搶劫財物就行了,用不着犯此滔天罪行。”
寧判官停了下,“第三是這些人明知餘侍郎是朝廷命官,如果動他會引起朝廷注意,他們還要犯下此罪行,這是爲什麼。”
符陵中這時接着說道:“還有第四點,這些人用什麼方法掩蓋了此滔天罪行。”
寧判官聽到此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了,“這也是我到此來的原因。”
賈東見狀趕緊說道:“符大人也是說出心裡所想,寧大人別多心了。”
寧判官趕緊說道:“哪裡!哪裡!符大人說出實話才叫難能可貴,我也只是爲了地方官草率行事而惱火。”
賈東見寧判官被自己把話給堵了回去,這才放心地坐在一邊看風景,符陵中經賈東這一提醒也知道自己不該多說的,那樣一來自己就把矛頭指向了開封府了,不過寧判官這時被賈東把話頭堵了回去,自己也好順着臺階下了。
符陵中說道:“下官剛纔失言,請寧大人別見怪。”
寧判官趕緊說道:“符大人多慮了,剛纔符大人說的那個私煉場在什麼地方?”寧判官此時也不由多看了賈東一看,他才知道爲什麼符陵中喜歡什麼地方都帶上這小子。
符陵中給寧判官在地圖上指出私鍊銅的場地,符陵中說道:“我跟子佩二人本來想到那個場地去查探一翻,但我二人沒有辦法混進去,所以想回到垂柳鎮去想辦法。”
寧判官想了下後說道:“我來安排人手混進哪裡去,我們還是先查辦餘侍郎家的命案。”
符陵中點頭稱是,寧判官又說道:“剛纔符大人說的是,要查餘侍郎的命案還要從地方官員這裡着手,因爲意外失火是他們報上來的。”
寧判官頓了下後接着說道:“開封府接到上報後即安排了人手去查,我得到的回覆是劫匪縱火奪財案,所以我勒令手下人嚴加勘察,至今還沒收到回報。”
符陵中皺眉道:“看來這些人滲透得很深了,我們得找個清靜的去處,避免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寧判官笑道:“這個簡單,我到有個去處。”說完就帶着大家向江邊走去。
一行人不久來到江邊的一個去處,一座小的莊園建在這山水之間,只見這裡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園內種滿了各式花草,在靠近江邊的一側還修有一個魚池,只見這魚池是把江中的水引到了池中,在魚池中流動一週後又回到了江中,在靠山處還建有幾間不大的房屋,賈東看到這裡的景色忍不住說道:“這裡真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好去處!”
符陵中聽到這裡趕緊大聲喝道:“子佩不得無禮!”
賈東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正想解釋什麼,但寧判官可不呼他這一套,“好你個薛子佩呀!竟敢戲弄本官,這筆賬我是記下了。”
符陵中見寧判官滿臉的笑意,知道他沒有怪賈東的意思就趕緊說道:“寧大人有所不知,找這小子算賬的可不止您一位,估計要找他算賬的人都得排隊了。”
衆人聽完都哈哈大笑,賈東這時心裡一塊石頭纔算掉了下來,這笑聲把屋裡的一個婦人給引了出來,賈東見這婦人臉帶三分妖嬈七分莊重,身穿一件粉色紗衣,在屋前站着猶如樹上桃花般美麗,只見這婦人張嘴說道:“老爺今天遇到什麼事這麼開心?”
寧判官見到這婦人就滿臉笑容地說道:“我今天帶了個同僚到這裡商談公務,素月快給我們準備點茶點。”說完就帶符陵中和賈東在園中一個小亭子裡坐下。
這時從園子旁邊走出來一個老頭,他把寧判官帶的手都帶到別處去休息了,不久那個叫素月的婦人端了一些果品和一壺茶到亭子來,放下東西后就回到了屋子裡,這時寧判官才說道:“難怪符大人喜歡帶着這位薛先生四處走動,他到是很聰明,什麼事都能一語中的。”
賈東一聽就知道寧判官在諷刺自己,而符陵中聽寧判官這麼一說,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賈東沒辦法,眼前這二位都是朝廷大員,自己一個草民,得罪不起,寧判官到是看出他的心思來了,說道:“薛先生看來是個性情中人,知道這些地方的好處,以後我還得請薛先生多多賜教呀!”
賈東無奈地說道:“寧大人還是繞了小的吧!符大人已給小的記了不少的賬了,這次寧大人還要再記上一筆,小的都不敢回汴梁了。”
符陵中笑道:“誰叫你這嘴這麼損,活該!”
寧判官笑道:“不過薛先生還是真行家,素月因爲家裡大娘子不容,所以我把她安排到這裡來住,家裡安靜了,我日子也好過多了。”
說到這裡寧判官正色道:“符大人在餘侍郎家發現了些什麼?”
符陵中說道:“我去的時候見到現在是被人清掃過的,所以我就起了疑心,在四處查看了一番後發現在被害人都是被人殺害後移屍至屋內,然後還把財物搶劫一空後縱火焚燒。”
寧判官說道:“殺人焚屍不假,符大人是怎麼看出財物被劫一空的?”
符陵中摸着下巴上的鬍鬚說道:“我在現場查看後,沒見到灰燼中有金銀之類的物件燒燬的殘留,非常隱蔽的地下室這些地方全都席捲一空,特別是毛皮一類的物件是最不容易燒盡的物品,我也是一點痕跡也沒見到,更不用說餘大人自己用的私章、硯臺一類的物件了。”
符陵中頓了下說道:“這說明了幾點,第一就是殺手對餘大人家裡的情況非常熟悉。”
寧判官坐在一邊默不做聲,符陵中接着說道:“第二就是說明這些人是想在餘大人家中找什麼東西。”
寧判官這時猛擡頭說道:“正是這樣,我到現在也看過,按理說這些人如果圖財,他們不會對餘大人的私人物品都在意的,硯臺這類的文房用品一般賊人是不會要的,符大人從這裡看出什麼端倪沒?”
符陵中說道:“這要看這位餘大人以前是做什麼的!”
寧判官想了下,“這位餘侍郎管理有鹵簿、儀仗、兵器…”說到這裡寧判官不說話了,他看着靜靜坐在一邊的符陵中,似乎想用眼睛跟符陵中對話。
賈東才懶得管這二位想什麼,看到桌子上有好吃的,一個人甩開腮幫子吃了起來,寧判官見這小子吃得開心,就想爲難下他,“薛先生對此有什麼看法?”
賈東抹了下嘴巴說道:“二位大人想找到餘大人被滅門跟晉陽山莊的事有一定聯繫,但現在苦於沒有證據,所以我們何不去查下塘月山莊的那個肖莊主。”
符陵中跟寧判官二人此時一拍大腿,“子佩好心思,我們怎麼沒往這裡想呢!”
賈東接着說道:“這位肖莊主在垂柳鎮上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物,沒見他做什麼大的生意,又不是什麼官宦世家,但他的莊子據說很是氣派,說明這人是一個黑道上的一個人物,所以在這位肖莊主的地盤上做出這樣大的事,一定是通過他或者他是知道其中原委的。”
寧判官這時舒了口氣對着賈東說道:“怪不得符大人處處護着你,看來你還真是一個能文能武的人才呀!”
賈東卻說道:“符先生不消遣我就是小的福氣了。”
寧判官哈哈笑道:“你不這樣調皮就不會被符大人教訓了。”
符陵中看了賈東一眼問道:“子佩可吃好了?”
賈東趕緊將手裡的東西放了回去,“昨天餓着了,所以今天見到好吃的就停不了嘴了。”
寧判官擺手笑道:“無妨!我這個侍妾手藝最是好,我也是很喜歡她做的東西,難得薛先生欣賞她的手藝,符大人也嘗下吧!”
符陵中這纔將桌子上的果品拿起來吃了一口讚道:“寧大人好福氣,這滋味及算是汴梁城裡也尋不到的。”
寧判官得意地笑起起來,賈東見狀又想伸手去拿點東西來吃,但又把手縮了回去,寧判官問道:“薛先生爲什麼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