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中說道:“這個肖莊主來歷不知道,這個塘月山莊以前是一個商人的私宅,因爲生意做虧了,就賣給了現在這個肖莊主,而這位肖莊主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除了這個塘月山莊外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過了這個江那邊的深山裡據說還有一個地界,那個地方連路都沒有,但是卻有一處宅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我的人去看過,好像時常有人進到裡面去,但沒見有過出貨。”林郎中說道。
“在這周圍有沒有什麼重大的命案發生過?”
隱娘說道:“離這鎮北三十里的地方有一戶人家,是一個退休的官宦人家,三月前這家人上百口人被滅門,家也被燒個精光。”
賈東又問道:“家裡的財物可是一點也沒剩的被搶走了?”
“管事的怎麼會知道這些?”隱娘有點奇怪,但她馬上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
賈東沒理會她說道:“官府方面是怎麼說的?”
林郎中苦笑道:“官府根本就查不到什麼線索,最後也是推說冬季天氣乾燥,意外失火造成了人員傷亡,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上百口人的大家難道就這樣能把案給結了?”
“地方上查了,但屍首都被燒得焦黑,上面來的官員也是草草看了一眼就這樣把案給結了。”郎中回答道。
賈東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得太多,就問道:“這個被害的官宦家裡是否有看家護院的人?”
“養了一些,但也都丟了小命”郎中回答道。
“知道這個被害的官員家以前是什麼官嗎?”
“是兵部的一個侍郎,姓餘。”
賈東說道:“時辰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了,什麼時候有船去汴梁?”
林郎中說道:“天天都有。”
賈東寫了一封信後安排他們給祖館主捎去後就起身告辭出了這家茶館。這時候的天色已開始黑了,賈東趕緊往回走,但他又把路給找不着了,不得已又回到茶館找林郎中叫人帶他到了符陵中他們下榻的旅店。
符陵中見賈東回來問道:“子佩跑哪裡去玩了,我還以爲你走丟了!”
賈東說道:“我又找不着路了,所以晃到這個時候纔回來,飯都還沒有吃。”
符陵中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項副將估計也聽符陵中跟他講賈東如何迷路,如何把自己派去保護他的人給甩掉反被人給抓了,如果捱打受刑的事,所以也是哈哈笑了起來,賈東知道符陵中笑他什麼,把頭一扭出去叫飯菜去了。
飯後三人坐在符陵中的房間裡喝茶,賈東問道:“符先生把這裡的提轄招來問到了些什麼事沒有?”
符陵中打趣道:“官場上的話你也想聽嗎?”
賈東把頭一擡說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不說罷了,我下午出去打聽到的消息也不跟你說,我們看誰知道得多。”
符陵中一愣,他沒想到這小子來這麼一手,只好說道:“不惹你,我知道你的門道多,告訴你吧,這個鎮上的人真還沒有幾個,到這裡來的多是經商的客人在這裡交易貨物,這樣就省了進城交易的稅,地方上也樂得多一點收入,對這裡的以貨易貨的方式多是網開一面,至於那個王老闆他們也知道在做贓物的勾當,只是沒有證據就一直沒有拿人。”
賈東把自己聽到的說了一遍後,兩人都很是吃驚,符陵中笑道:“還子佩出來還真沒有錯,你消息可比我們靈通多了。”
賈東說道:“爲吃你符先生一頓還真是一件難事。”
衆人聽罷哈哈大笑起來,這時項副將說道:“那個餘侍郎家的命案應該是朝廷大案,爲什麼我們都沒聽到過消息。”
符陵中摸着鬍鬚說道:“這事估計寧判官知道得不少,遇見他的時候我們再問,現在不好下斷言。”賈東見符陵中摸鬍鬚直想掏出刀來給他剃了。
第二天一早賈東就睡了,他躺在牀上正想說上幾句臺詞但又閉上了嘴,他怕又被別人聽到了,他出來後就見到符陵中跟項副將二人早就在院裡喝茶了,估計兩人還想聽賈東起牀的抱怨。
賈東坐下後符陵中悄悄說道:“現在我們被這些人監視着,有什麼辦法擺脫他們嗎?”
賈東笑道:“這裡進出的商隊很多,我們找一個商隊搭他們的船過江後下岸,這些事只需要多塞點銀子就能搞定。”
符陵中搖頭說道:“你說得輕鬆,別人還不是一樣能跟着我們。”
賈東白了一眼符陵中說道:“就是要他們跟着我們,他們最多隻敢兩個人跟着,過了江後我們找一個沒人的灘口上岸,他們的人還敢跟着我們嗎?”
項副將說道:“好主意,這樣他們的人就被我們從人羣中分離出來了,跟着我們就是找死,這幾天我也正手癢。”
符陵中正想摸幾下自己的鬍鬚,但又忍住了,然後他點了點頭,賈東就出去找到旅店的老闆說了些事,塞了點銀子後,那個老闆就給他們找了個商隊,三人就跟着這隊商隊一起到了江邊。
三人在順江而下不久在一個荒灘下了船,三人見到這船走遠後才向他們身後的一座山走去,這時賈東才從自己懷裡拿出來張地圖,符陵中奇怪地問道:“子佩怎麼會有這張地圖的?”
賈東說道:“人有人途,鬼有鬼道,符先生別多問,想知道再多請我吃一頓。”
符陵中看了他一眼就沒多說話了,他知道這小子把戲多,以後有辦法再收拾他。三人慢慢地向大山的深處走去,山中一陣的靜寂之聲,早晨的林中讓人感到一絲的涼意,野獸聽到人的動靜都變得異常安靜。
走了不久後他們看到林外有個人影,三人趕緊站在林中向林外看去,只見一個獵戶打扮的男人扛着幾隻野兔向一座屋子走去,這時候從那屋子裡走出一個婦人問道:“你今天打到了什麼?”
那男人說道:“三隻兔子。”
那婦人怒道:“又是兔子,我跟孩子再吃兔子走路都是蹦的了。”
那男人笑道:“你這個老孃們,我給你打了那麼多的魚你也不會游水,兔子吃再多你也蹦不起來。”
這時林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哈哈笑聲,賈東聽到此就準備走出林子,這時候符陵中一把將他給拉住“這兩人是別人的眼線,別讓他們發覺了。”
賈東也沒多問,三人穿過樹林繞過這獵戶家向深山走去,三人翻過一個小山丘後賈東正想問符陵中剛纔爲什麼不讓他走出林子,符陵中笑道:“子佩請我吃一頓我就跟你說爲什麼。”
賈東斜了符陵中一眼,扭頭就向前走,項副將忍不住了“符推承別賣關子了,末將也想知道是爲什麼?”
符陵中見賈東不太高興就不再賣關子,“我聽那女人說天天吃兔子,我就知道這兩人不是獵戶了。”
賈東聽到此頂怪地問道:“那又是爲什麼?”
這時候符陵中不想惹賈東生氣,就說道:“試想一個獵戶主要的收入來源是什麼,就是他的獵物,他會捨得天天吃這些獵物嗎!”
項副將插嘴說道:“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呀,可能這裡的動物多才讓他天天有得吃。”
符陵中說道:“再豐富的獵物也是有限的,而且野物及算很多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的,所以這些野物他們不可能天天都吃,而且他們如果是獵戶的話,他們要生活就得想辦法將手裡的獵物換成錢使。”
符陵中停了下又說道:“你沒見到他們的屋前後,什麼也沒養也沒種,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住家之人,如果說他們是獵戶,無論怎樣他們都會養一些野物,爲的是下山後活物可以賣好價錢。”
賈、項二人佩服得直點頭,符陵中又說道:“那男的說他給這女的打了很多魚,但一個獵戶怎麼去打魚,他又不是漁夫,說明這兩人是從岸邊被什麼人調到這裡來的。”
賈東忽然說道:“看來我真的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