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纔到遠處行刑的軍士拖着兩個人回來了,原來符陵中在大家笑話賈東的時候就安排軍士演了一齣戲,叫軍士把不回答問題的人堵上嘴拖到遠處假裝砍了,結果把留在原地的這幾個人給嚇了個半死,什麼話都肯說了。
符陵中叫這些人帶着大家到他們藏贓物地方去了,賈東跟在大家的後面嘀咕道:“跟着符先生還有點怕人。”沒想到這話被符陵中聽到了,他笑着說道“這都是跟你學的。”賈東瞪了符陵中一眼不說話了,寧、項二人偷偷地笑了起來。
一隊人押着這幾個人到了離江邊不遠的一座小山後,在茂密的樹林中還真有一個山洞,這時從山洞裡走出一個人來,見到來人是官兵嚇得拔腿就跑,但還是被抓住了。
進到這個山洞後,只見洞口雖然小,但裡面的空間還很大,四人走進去後見裡面洞壁上點着幾盞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見洞中堆滿了包袱,賈東趕緊上前找了個小一點的打開,因爲上次在江邊他打開最大的,結果是一具屍體,這次他學乖了,找小一點的打開,只見裡面是一些綢緞,賈東又打開了其它的幾個包袱,裡面也是一些衣物之類的日用之物,跟上次在江邊找到的差不多。
四人出得洞來,見那個守洞的人被綁在一邊跪着,符陵中剛想前去審問這個,寧判官說道:“符兄且休息,讓小弟試一下!”
符陵中也沒多說就退到了一邊,寧判官就站在這人面前說道:“剛纔你爲什麼見我們要跑?”
那人冷笑一下說道:“自古兵匪是一家,見到你們不跑纔是笨。”
寧判官說道:“看來你不一樣,是一個聰明人,山洞裡的那些貨物是你的嗎?”
那人說道:“小的是這山中的獵戶,今天碰巧到了這個山洞,小的只是一時貪心,想偷點東西回家。”
寧判官這時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他又說道:“這到是人之常情,是我遇上這樣的好事我也會拿一點的,那你是山中什麼地方的獵戶?”
“小的就是十里外鐵雲嶺上的獵戶。”
寧判官又問道:“你是這裡的獵戶,可知道是什麼人將這些貨物放在這個山洞裡的嗎?”
“小的不知道。”
寧判官點了下頭指着遠處綁着的那幾個人說道:“那些人你可認識?”
這人看也沒看就說道:“小的只是一個獵戶,怎麼會認識他們!”
這時候寧判官轉身向符陵中說道:“符先生,如果我把這人跟上午逮到的那些人關在一個牢裡會發生什麼事?”
符陵中摸了下鬍鬚說道:“那些人一定會認爲他出賣了同夥,一定會找個機會把他給解決掉的。”
這時那個守山洞的人臉色變得難看了,寧判官接着說道:“剛纔我跟你說了些什麼,我身後那些人都聽不到,但他們看到的是你跟我說了很多,而且我還哈哈大笑,在他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你出賣了他們,回去後我會把你跟他們關在一起,他們會對你做什麼我想你我是清楚的,而且我也知道你們這些混關在一起的犯人相互仇殺,跟官府無關,只要在殺你的人中選一個作爲出首就行了,這樣官府就撇清了責任,只是你就可憐了,什麼也沒說,白白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賈東聽到這裡心裡感覺脊背發涼,看來這些官府的人少惹爲妙,而那個守洞的人臉色陰陽不定,看來心裡一定是五味雜陳,寧判官可由不得他多想,馬上就追問道:“你姓什麼,這山洞裡的貨物是哪裡來的?”
那人這下再也受不了了,立即說道:“小的姓胡海,只是在這裡爲什麼守山洞的,貨物都是由你們綁着的哪些人送到這裡來的,我這裡也只是一個暫放地。”
寧判官問道:“你們一直都有這麼多貨物還是這幾天纔多起來的?”
胡海說道:“只是這幾天貨物忽然多了起來,以前幾個月才能存山洞裡那麼多的貨物。”
“你可知道山洞裡的是些什麼貨物?”寧判官不等這人靜下來,緊接道就問。
“小的偷偷看過,也就是一些面料衣物之類的物品。”
“還有過其它什麼物件嗎?”
“有時會有一些名貴的傢俱,還有些字畫和瓷器之類的,也都是些富人家裡常用的物件。”
“你怎麼知道這些是富人家裡用過的?”
“窮人家裡也都是些實用的物件,而這些都是擺設用的和貴重的絲綢之類的東西,窮人家裡不會買這些的。”
寧判官笑道“你到是仔細,是什麼人安排你到這裡來守這些東西的?”
“是一個叫何二孃的老婦人。”
寧判官指着身後綁着的人問道:“這些人中哪個是帶頭的?”
“我們這些人沒有帶頭的,我們都是聽何二孃的差使,由她安排我們每天的工作。”
寧判官扭頭問符陵中道:“符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符陵中搖了搖頭,寧判官叫人把胡海押了下雲,這時項副將說道:“這些貨物的源頭都指向了那個王老闆,但可惜沒抓到他,我們是否也到七十里外的那間茶棚看看?”
衆人覺得有理,就安排軍士把胡海跟其他人單獨押解回山莊,然後大家也就找到官道僱用了幾輛車入七十里外的江邊走去。
在車上賈東見符陵中坐在車裡沉思,寧判官看首車外的風景想着什麼,項副將可能是累了,坐在車上就睡着了,賈東見他睡着了自己也跟着睡了。
約莫一個半時辰,他們到了垂枊鎮,這裡跟石門鎮相比還大一些,街上的商販看起來也不少,賈東估計這裡應當是江湖人到這裡來聚集的地方吧。賈東回頭看了下,他們後面還跟着四個軍士,賈東心裡也感到安全了些,自打見到何二孃後,他感覺自己的這幾下功夫還不行。
幾人來到一家小飯館,找了個角落裡坐了兩桌人,賈東環顧四周,見到還有幾個人在館子裡吃飯,這時候符陵中打斷了他,叫他趕緊吃了好上路,賈東也沒多想就跟着衆人吃了一頓。
出了飯館,一行人來到鎮上提轄辦公之處,亮明身份後地方上一個衙役帶他們到了王老闆的茶棚,賈東見這茶棚背靠江水,是一座很大的茅草房,旁邊還有給牲口加料的大圍欄,門中貼了地方貼的封條,衙役將封條揭了後,大家進到屋裡,四周亂七八糟,桌椅板凳都打翻在地,看得出當初抓這幫人還是費了些功夫的,衆人在這茶棚四周看了看,什麼也沒發現,符陵中獨自走到了江邊,賈東跟着他走了出來。
符陵中指着江邊一處石灘道:“這裡纔是王老闆的收贓之所在。”
賈東看着江邊那個石灘有點不明白,符陵中接着說道:“這個非常狡猾,他早爲自己留了後手,他是在夜間在這個地方停靠小船收贓,白天一定是把小船藏到了江中的某個地方,這樣我們是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但這人是怎樣得到的風聲逃掉的,山莊裡抓人這事消息不可能這麼快就泄漏。”賈東感覺有點疑惑。
“我想這人是睡在賊船上的,我們的人到此拿人的時候被他看到了,而且他看到拿他的人不是周圍州府的官差,所以他猜到山莊出事了。”符陵中分析得很有道理。
賈東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只有這一種推斷最有說服力了。”這時他轉過頭來見符陵中奇怪地盯着他,他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你鬍子都沒有還摸什麼摸,跟我學好玩呀!”
賈東恨他一眼說道:“我是想找個機會把你的鬍鬚剃了,就那麼幾根你還沒事就摸個沒完,噁心!”
符陵中哈哈笑着回到道路上了,賈東跟在後面也走到了道路,但其他的人都是不見了,兩人這下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