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陵中這麼一說到是讓馬三吃驚不小,“先生真的放我走?”
“我放你走是有條件的,你把今天我們審你的口供畫押,然後把你知道的都寫下來,我還怕你回去跟你那個王老闆說嗎,如果你說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不用說你也是知道的,至於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就說是在山莊門前你見過我,今天又在這裡遇到了我,所以你就偷偷跟蹤我到這裡來的。”
“小的記住了。”馬三知道今天他今天揀了一條命。
馬三跟着符陵中的手下去後面寫供詞去了,符陵中又吩咐手下人給馬三聯絡方式,把另外兩個人轉移了,然後他叫賈東跟着他一起回山莊去。
兩人出了衚衕後看到已過了正午,賈東叫符陵中跟他先吃了飯再回去不遲,符陵中想了一下就答應了,兩人又來到了飄香樓。
到了飄香樓後賈東叫小二給他們兩個準備一個雅間,兩人坐定後薛子佩又點了魚,附在他身上的賈東直罵娘,看來這小子上輩子真的跟魚結了仇。
符陵中坐下後問道:“先生常來這裡?”
賈東一愣,“先生何出此言?”
“我見這裡的小二似乎認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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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東笑道:“先生真的好眼力,我以前到過這裡來給這家店主治過病,那個小二家人我也治過,所以他認得我,只不過見先生在旁邊不便打招呼。”賈東問符陵中道,“敢問先生在朝中任什麼職?”
“我在大理寺做推承,本來本案也不是大理寺管轄的範圍,但晉陽山莊是爲皇家訓練軍士的地界,爲防止山莊機密泄漏,所以駙馬繞過了地方長官,直接讓大理寺插手查此案,但前來查案的差官都受到鬼魅之撓,搞得他們都是隻受怕查不了案,回去沒少挨板子,所以都稱病回家不查了,寺卿也沒辦法只好找到了我。以後薛先生還是叫我名字的好,免得做起事了別人把我當成官了,做事也不順手。”
“明白了,在我看來先生在大理寺裡是一個人才呀!”
“哪是什麼人才,符某因生性耿直,在複查全國送上來的案件時發現的錯案我從不姑息,一追到底,結果不但得罪了上官,也得罪了同僚,所以在大理寺裡一直都沒得到過重用,這次也是因爲這案擔的責任太大,所以他們都是想辦法脫身,最後纔想到我。”
賈東笑道:“官場上不好呆,但都是人才呆在裡面。”
這時候符中奇道:“先生好像知道官場上的事?”
賈東愣了一下,“我師父跟我說的。”
符陵中笑道,“現在時辰還早,跟我聊一下吧,反正我身在官場也要學一下經驗了。”
賈東搔頭道,“經驗我還真的沒有,只是聽我師父講的一個故事才知道,我師父有一次治了一個官員,那人面黃肌瘦情緒低落,把脈後知道這人是心病,就問這位病人爲什麼睡不好,當時那位就很吃驚,師父道,人有,喜、怒、憂、思、悲、恐、驚這些情緒,如果其中一種太過就會影響到相應的內臟。”
符陵中笑道:“看來審案的時候一邊先生把脈,一邊我問話定能知道被人的話是真還是假了。”
賈東接首說道,“這位的病就是受了驚恐還有爲了煩心事纏着,以至於傷到了脾胃,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一種情況,也就是憂傷脾了,那人問該怎麼辦,我師父不答,先要求這位病人把他的心事說出來纔好對症下藥,那位想了很久才道出原委。原來這位帶是一個京官,平時做事一絲不苟,但是就是得不到上司和同僚的認可,前段時間因爲一點小事而被上司責罰,同僚們對他也是冷言冷語,所以搞得人是茶不思飯不想,一病不起。”
符陵中反而奇怪了,“做事一絲不苟的是好事呀,爲什麼他會被別人孤立。”
賈東笑道,“說出來你會覺得更不可思議,我師父以前在一個官員家裡做過幕僚,懂官場上的那一套,他跟這位說,如果還這樣當下去,以後官位都不保,要想當好官,一定得先搞好關係,否則你什麼也做不了,首先是跟下屬的關係。”
“下屬是從屬的關係,還需要搞好什麼關係?”符陵中看來是真的不懂了。
“官員一般是兩種情況上任的,一種是朝廷直接委派下去的,這種人到了地方上以後,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得讓自己的手下信服自己,所以就有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三把火走的就是過場,他實際上在看手下這幫人是些什麼人,他好對症下藥,因爲做事他得靠自己手下的這幫人,如果他太過於強硬則手下人就給他使絆子,讓他做什麼事都不順手,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他得不時討好手下人,不過方法不一樣罷了。”
“嗯有點意思,另一種人呢?”看來符陵中是聽進去了,賈東也就放心了,館主叫他跟這人配合看來館主眼力還不錯。
“另一種就是靠大家推上位的,實際上這種人就代表了他所在的一羣人的利益所在,他也會時時地維護他的手下,這樣的人提升的機會很多,因爲他的手下人都要靠他。”
“那麼你師父是叫那位怎麼做的?”
“去玩。”
“玩…”
“是的,跟同僚打成一片,注意手人想些什麼,這些都是通過玩中探得的,沒見到那些成天吃喝玩樂的人官一樣當得好好的嗎,這就是他在探下屬或上司的心意,這些就是交流,但這些交流少不了一樣東西。”
“什麼?”
“銀子,花銀子的事太多了,所以很多官就貪上了。”
“通道只有通過這些方式嗎?”
“有呀,當一個像魏徵一樣的好官,唐太宗在魏徵病危的時候去探望他,這時候唐太宗才發現這位宰相連住的也沒有,他趕快叫人把給自己修墳的材料來給魏徵修私宅,但房子修好,魏徵也故去了。”
“一代清官,千古流芳”符陵中臉上流露出崇敬的神色。
“是的,當清官大家都願意,但這就是問題所在,一個人想做好就得從自己做起,讓手下人信服自己,得從自己做起,身體力行才能讓自己的手下人感到跟你做事很開心,世上沒有人想當貪官污吏的,誰都想堂堂正正地去做人。”
“不錯,薛先生的意思我懂了,要做好官就得從自身做起。”
“好壞在自己的心中,就看自己怎樣去把握了。”
這時候賈東忽然想起了什麼,“符先生如此精明,爲什麼山莊的殺醫案破起來這麼的吃力?”
符陵中看出了賈東的心思,“薛先生是想談一下有關山莊裡醫師被殺這個案子吧?”
賈東道:“今天第一次聽到秋雨軒這個名字,我還一時也摸不着頭腦,現在居然跟殺醫案有關聯了,但我們這樣去回覆駙馬似乎有一點不合適。”
“薛先生好心思,我跟先生到這裡來也是爲聊這個事,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把秋雨軒這個名字報了上去會是一個什麼結果,不用我說先生也是知道的。”
“符先生有什麼想法?”
符陵中想了一下,“實話跟先生說吧,此案背後操縱的人很可怕,當初我受駙馬之託到山莊裡查案時,正是大理寺查案人員被鬼魅之事搞得心煩意亂,但當我進到山莊裡後鬼魅之事就停止了,所以我也一時無法着手查案。”
“所以駙馬把我找來就是爲了幫助符先生了。”
這時候符陵中問道:“薛先生對今天這三個人的供詞有什麼看法?”
“這三個人都是小嘍囉,不過那個馬三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他們看起來似乎膽小怕事,但實際上這三個都很精明,他們拋出來的這個秋雨軒讓我們反而無從查起,這樣他們爲自己也爭取到了時間。”
“薛先生的意思是…”
“只要我們去查這個什麼秋雨軒,他們的人就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那些人就一定會有行動,但我們還在迷霧之中沒有頭緒。”
“嗯,有道理,這樣一來我們實際上就處於被動的局面,看來我們的人還得偷偷地查,看他們能做些什麼。”
這時候賈東笑道,“符先生早就有計劃了,能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