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寧燮還在提他踩屎的事情,他恨着寧燮使勁地“哼”了一聲就把頭扭到了一邊。
寧燮笑道:“我這也是給平兒報仇呀!誰叫你老說些話氣我們的平兒姑娘。”
就在這個時候多旁邊一個聲音笑道:“還是吳公子疼我!”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平兒跑到院子角落裡偷聽二人的談話,她聽到寧燮數落賈東的話時感覺非常受用。
賈東恨恨地說道:“把我當成什麼了,討好平兒的工具!”
平兒這時跑過來說道:“不行嗎?”
賈東看到這小妮子走過來頭皮就發麻,“平兒說了算,我不得罪你。”
這時側房裡月影叫平兒過去,平兒又蹦蹦跳跳的跑進去了。這時寧燮起身準備出去,賈東奇怪地問道:“大人要去什麼地方?”
“我去找阮方籍,你要跟着我嗎?”
“不去!那個丁管家看到我就像要吃人似的。”
寧燮笑了笑就出去了,賈東望了一眼平兒和月影呆着的那間側房不由打了個冷戰,他起身溜回去睡覺了。
寧燮來到阮府後,丁管家見賈東沒跟着他來,頓時臉帶笑容地把寧燮接了進去,這時阮方籍正在他的花園裡散步,丁管家把寧燮接到了花園裡就退了出去,看來這個地方真是阮方籍特別看重的地方,他把寧燮引到花園裡一個小平臺上後,寧燮環顧四周,這裡還真是個好地方,平臺有丈餘高,上面修徹石桌,從這裡就能把整個花園的景緻盡收眼底。
二人坐在這裡享受午後的陽光,阮方籍這時方纔問道:“吳公子今日找本官有何貴幹?”
“此事本來不該來麻煩大人的,但在下四處打聽都沒有着落,所以今日纔不得不來找大人諮詢一下。”
“何事?”寧燮一番沒頭沒腦的話到讓阮方籍有了點興趣。
“我有一個下家,據說是犯了王法被官府抓了。此人還欠着我貨款,所以我就到官府去找人商量貨款的事宜,沒想到我這段時間找了金陵城中的各處衙門,都沒有此人的下落,我也是沒了辦法,只好前來找大人幫忙查找此人。”
阮方籍似乎知道寧燮是在說誰了,“此事本官着實也無能爲力,本官職責所限,看來是幫不了吳公子了。”
寧燮聽這位這麼急就把自己推脫了,他知道此事一定跟這位有關,“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麻煩大人了,只是請教大人此事當去找什麼人爲好?”
阮方籍有點爲難,他端了一杯茶在手裡想着什麼,則坐在一旁打量着他,這時寧燮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衣角上的一塊污跡上,“既然大人如此爲難在下也不再多問了,此事在下慢慢去找人查,現在我這裡的生意也大多走上了正軌,我想跟大人談下貨物運到北方去的事宜,不知大人是否有興趣?”
阮方籍見寧燮把話鋒轉到其它事上了,他頓時也有了興致,“吳公子還有什麼生意需要本官幫忙的?”
“據在下觀察,北上的貨船似乎只有一艘吧?我們的貨物也是按此船的運量來運送的吧?”寧燮這個時候打起了運輸的主意。
阮方籍還真沒想到眼前這位吳公子胃口這麼大,但現在既然他開口了自己也不便把話給對方堵了回去,他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吳公子有什麼打算?”
“我想水路上船隻過不同的州縣關卡時,都是因爲稅賦而止足不敢前,而這一路上有這麼多的關卡又不可能全部都買通,但有些人是可以買通的,大人可想過走此路嗎?”
這下阮方籍明白寧燮的意思了,他想買通給北宋朝廷運綱船的人來給自己帶貨,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吳公子膽子這麼大,自己都不敢想的事他也敢想,“此事本官還真沒嘗試過,我想吳公子是不是有什麼門路了?”
“我想到汴梁去找一個押運司的朋友,找到他後此事就成了一半。”
“吳公子在汴梁有熟人!”阮方籍此時不得不另眼看這位吳公子了。
“在下考取功名時認識的,但在下流年不得,未能得中,所以就回到家中操持祖業了。”寧燮受到賈東的影響,撒謊的功夫也變得不錯了。
“既然吳公子有如此好的門路爲什麼當初就沒想到用這條跑呢?”阮方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這位年兄才上任不久,我當然不好用這些事去麻煩他了,現在我的生意有了起色,如果他因此影響到他的前途,我手裡的銀子也可以幫他把路鋪平。”如果賈東在這裡,他一定會給寧燮磕頭,寧燮現在嘴裡跑火車都遊刃有餘了。
這一席話阮方籍當然深信不疑了,“如此說來吳公子是要回汴梁去了?”
“我是去汴梁找人,隨便也回家裡瞧一瞧。”寧燮可不上阮方籍的當。
這時阮方籍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趕緊打個哈哈道:“本官口誤,吳公子離開金陵,這裡的生意有人照看嗎?”
“當然是我的管家照看,他做事我還是能放心的。”
阮方籍對賈東非常信任,他手裡的那間賭場的生意自賈東幫他管理後一直都不錯,這時他聽到賈東留在金陵他也就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寧燮雖然覺得阮方籍最後一句話有點奇怪,但他也不方便多問,當下他告辭後出了阮府,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五短身材從側面的巷子裡一閃而過,那位正是雲臺樓的孫老闆,他心裡暗笑,“你們那點破事我知道了。”
回來後寧燮見賈東沒在屋裡,就來到院子裡喝茶,這時平兒從月影房間裡跑了出來,“吳公子怎麼不去隔壁喝酒?”
這時寧燮才聞到隔壁傳來陣陣的肉香,“子佩溜隔壁去了?”
“是呀!他們在吃狗肉脯。”平兒對周圍的事瞭解得是非常清楚。
“你怎麼不去吃呢?”寧燮一聽到賈東又跑去吃狗肉就不感冒。
“他們醃的狗肉太硬了,牙都給我咬酸了,我叫他們多煮幾個時辰我再去吃。”平兒看來也是愛吃狗肉的主。
寧燮眼都瞪大了,“再煮幾個時辰,不就變成肉羹了嗎?”
“吳公子不知,狗肉最是耐煮了,特別是肉脯,煮這麼久成不了肉羹的。”平兒時常也幫着家裡人做飯,當然這些比寧燮懂了。
“不去了,我又不吃狗肉。”
“去吧!月影姐姐給你做了幾盤小菜,我幫你帶過去,大家一起喝酒熱鬧。”平兒說完就從後廚拿了一個籃子出來。
這時寧燮覺得奇怪,這妮子今天怎麼總想把自己推到隔壁去,他起身跟着平兒來到了吳平他們住的地方。一進門就看到一副慘狀,吳平和吳坦二人直接醉得是不省人事,兩人倒在花臺邊酣睡,再看這二人手裡還拿着酒杯不肯鬆手,吳安則還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跟賈東碰杯,準備把手裡的酒給幹掉,但他實在是找不到自己的嘴了,幾次都把酒撒到了身上,最終還是“咕咚”一聲栽倒在桌子下,最機靈的還算是吳途,估計他也沒喝多少的酒,這時正端着一大盤的狗肉走了出來,他看到寧燮到了,趕緊招呼寧燮到院子裡坐下,然後他把被賈東擊敗的三人一一地扶回屋休息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寧燮算是品過哧來了,原來今日賈東被平兒將了一軍,而且還不能在她的背後說她的壞話了,這小子鬱悶就跑到吳平他們住的院子裡作孽,把吳平幾人灌了個半死,這事被平兒見到後她也拿賈東沒招,只好找自己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