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此時也感覺到九兒對自己說的話不太感興趣,他看了一眼正望着自己的隱娘,“九兒你跟我說說那個南岸盟吧!我想這正是這些人想找你麻煩的關鍵。”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當年我們南岸盟的人是一個很大的商業團體,大家抱在一起做生意,日子都過得很好。”
“後來怎麼樣了?”看着賈東跟九兒在一旁說起話來了,隱娘安靜的走開了。
“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南岸盟就垮了,大家生意都做不起走了,就有人提議到外地去做生意,剩下我們這些婦孺留在了金陵。”
“當初何姥姥給我說有些人在後面破壞你們南岸盟的生意,這又是怎麼回事?”
“姥姥說的都是事實。”
“但爲什麼你們南岸的男人都出去闖了,女的都留在金陵,按理說男的在外面如果有點成就的話,他們應該把女的都接過去的呀?”
“我也不知道。”
賈東估計這個九兒知道的也不會太多,他不再多問了,“九兒看這天氣真是不錯,我們要不要釣魚玩?”
“好呀!”
賈東跟九兒兩人就在船上開始釣魚玩了,折騰了一天兩人也沒釣上一條魚,臨近下午的進修兩人也玩餓了,隱娘這時早把飯菜做好了,這時的賈東又困又餓,吃了點東西就想往船艙裡鑽,隱娘趕緊跑進船艙裡來打掃,賈東無奈只好出來陪着九兒聊天。
“孔姑娘,這個刺繡到底有什麼區別?爲什麼有的賣那麼貴?有的又是那樣的便宜,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就是一張繡花的布嘛!”
九兒聽賈東這麼說就知道他是一個外行,“薛管事同樣愛吃的魚爲什麼有的一條都要一兩銀子,而有的幾條也值不了幾個大錢?”
“魚的品種不一樣當然價錢不一樣了。”賈東可是個吃魚的行家。
“繡花的人不一樣,當然繡品的價格就不一樣了。”九兒回答到是機智。
這下該賈東搔頭了,“人有什麼不一樣的?”
“皇帝身上穿的龍袍值錢嗎?”
“當然值錢了。”賈東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你薛管事身上穿的繡邊衣服值錢嗎?”
賈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的繡邊,“當然是一文不值了。”
“薛管事說得好!”九兒說完就捂着嘴笑了起來。
賈東又看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他愣了一陣後忽然明白這個九兒在笑什麼了,“好哇!你說我一文不值了!”
看到賈東反應過來了,九兒更是笑得歡了,賈東坐在一邊恨着九兒,他想自己才命苦,金陵時被那個平兒整得那麼慘,這裡還被九兒給戲耍一次,再想起上次九兒在他頭上插的花和葉子,他真恨不得給這九兒一拳。
在船艙裡打掃清潔的隱娘見二人聊得開心,就站在一旁看着,這時九兒發現了隱娘在看着他們,她感到臉上一熱,把頭扭到了一邊。隱娘見九兒不好意思了,她就走到兩人身邊問道:“在說什麼呀?這麼開心!”
“還開心,我被孔姑娘給奚落了一場。”賈東此時有點憤憤不平。
“怎麼回事?”隱娘有點奇怪地問道。
賈東臉皮厚,就把剛纔他跟九兒的對話說了一遍,隱娘聽完就哈哈大笑起來,賈東坐在一邊恨着這個笑得滿臉桃花開的隱娘,“別笑嗆着了!”
他不說到罷了,他這麼一說隱娘笑得更開心了,惹得旁邊的九兒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賈東恨不得一個給一拳。
“管事是聰明人,怎麼老犯這樣的糊塗事呀!”隱娘這個時候了還要奚落賈東兩句,賈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過了很久兩個女的纔算笑完,賈東看着這兩女的說道:“三個女人才一臺戲,你們兩個就把這條船給鬧翻天了!”
隱娘纔不吃他這一套,“兩個女的怎麼了,我們想笑就笑,誰像你們男的想笑也不敢笑,當臉只有忍着。”
“誰說男的就不敢笑了!”賈東嘴裡還不服氣。
“那你就笑一個給我們看看。”隱娘抓着機會是不會放過賈東的。
“我本楚狂人,狂歌笑孔丘……我們男的孔子都敢笑還有什麼不敢笑的了。”賈東隨口唸了兩句唐詩想矇混過關。
“啊喲!會幾首詩就在我們這些小女子面前掉酸了,你難得不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嗎?”隱孃的這張嘴可真的厲害。
“……”賈東真是無話可說了,他沒想到這個隱娘簡直就是一個話嘮,自己還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秋天的氣候真心不錯,三人坐在船頭享受晚秋的天氣,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天空,賈東看着這月光,“昔聞洞庭湖光美,今看長河月高懸。問君長路何漫漫?獨坐孤舟品雲天。”
賈東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隱娘吃驚地說道:“這是管事的詩作嗎?”
“什麼詩作?”賈東被問得有點迷糊了。
“剛纔管事不是念了一首詩嗎?”隱娘驚奇地問道。
這時賈東纔想起剛纔自己隨口就念了一首詩,“我不是什麼詩作了,我剛纔也只是隨口而出,說了幾句詩而已。”
九兒這時接嘴道:“隨口就能寫出一首詩,看來薛管事不是浪得虛名呀!”
“我作爲祖氏醫館的總管事,當然得有幾分才學了!”賈東這個時候不忘了自誇一把。
“猴子爬的越高,它的紅腚長尾巴就越明顯。”隱娘嘴裡可不會繞了他。
“什麼尾巴?”賈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兩個女的看到賈東的可樣又哈哈的笑了起來,賈東真搞不懂這些女的,一遇到什麼事就笑個不停,簡直就是一刻安寧都沒有。
一路上賈東算是被這兩女的折騰的夠嗆,自己說了些什麼連他都還沒搞明白這兩女的就笑成一片,路上除了兩女的笑聲外就沒有別的了。
不久賈東回到了金陵,他上岸的時候看到這座城市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彷彿看到平兒端着一盆水在岸邊等着他。賈東回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小船,他咬了咬後槽牙,“死就死,還是回去吧!”說完他就邁着堅定的步伐向金陵城中走去了。
賈東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門沒關上,當他跨進寧燮他們所在的院子的時候,當頭一盆水又迎面向他潑了過來,這時院裡一片寂靜,賈東又成了一隻落湯雞了,他抹乾臉上的水向院子裡一看,寧燮跟月影站在院子中央吃驚地看着他,闖禍的平兒伸着舌頭,手裡還拿着一個空盆子。
賈東咬着牙向平兒招了招手,“過來!”
平兒趕緊搖頭,她可不敢過來,今天她又把薛哥哥給得罪了。
賈東吞了一口氣說道:“你過來!我不打你!”
“你不打我!你不打死我罷了!”平兒纔不上當。
賈東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小妮子了,他拔腿就向平兒追了過來,平兒見狀趕緊扔了盆子就往院子深處跑去,結果又是很不幸,賈東這回被倒吊在了樹上,平兒見機關把賈東給制住了,趕緊跑出院子溜了。
賈東被寧燮放下來後第一句就罵道:“誰又在院子裡設了什麼鳥機關了?”
這時吳平才從角落裡走出來說道:“上次劉管家踩了兩個機關了,我後來給補上了,今日我把平兒姑娘得罪了,她拿水是潑我的,沒想到……”
“哎……”賈東回屋去換衣服了,沒想到回來又栽在這平兒的手裡了。
院子裡傳來了寧燮和月影的偷笑聲,賈東只能裝作沒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