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走回住處,賈東正想回去睡了,但寧燮可不會讓這小子輕鬆,他把賈東拉到這房的堂屋內說道:“子佩不忙休息,陪我聊聊,今天晚上還有事。”
“寧大人還想在下跟你談醫理嗎?”
寧燮斜了賈東一眼笑道:“醫理我不懂,但我見子佩的琵琶彈得不錯。”
“沒想到我今夜亂彈琴也入寧大人的法耳!”賈東現在知道寧燮不是那種愛板着臉的人,所以也放心地跟他開玩笑了。
“子佩亂彈琴也彈得這麼美妙,我想貴師父的技藝更是出神入化了吧!”
“這是我另一位師父所授,只可惜現在沒有樂器,不然今天我給寧大人多演奏幾曲。”
“子佩的這位師父是誰?”
聽到這裡賈東忽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趕緊說道:“我這位師父姓西門,在汴梁地界傳授女弟子學琴。”
“改日可否引見?”
“當然可以,有機會寧大人帶上你的那位素月夫人一起去見我的這位師父吧!”賈東這下明白寧燮在想什麼了。
以賈東這麼一說,寧燮臉上露出了笑容,“子佩真是懂我的心呀!”
兩人正談的高興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賈東趕緊跑去打開院門,一個下午跟着賈東他們的隨從走了進來,他跟賈東行了個禮後就直接到了堂屋裡去了,那人跟寧燮很快就談完了話,急匆匆地出去了,賈東見這人走後又才進到堂屋裡。
寧燮見賈東進來後說道:“這個肖莊主還真是個死腦筋,他叫人把上次劫去的貨全部都給我送了回來就想脫身。”
聽寧燮這麼說賈東真是樂了,“這老傢伙還真是笨蛋一個,寧大人今天把話都給他說清了,結果他還是不懂,看來項將軍還得多累一陣了。”
“我叫項將軍別槍手,繼續抄他的生意看他能反應過來不!”
“他的山莊裡不是還有一個高手嗎,今天怎麼不幫他想主意了?”賈東還惦記着白天寧燮說的話。
寧燮見賈東這麼說就笑道:“我說過了,他山莊裡的那個高手是一個女的,所以這個肖莊主的行事纔會這樣怪異。”
聽寧燮這麼說,賈東迷惘地搖頭,寧燮見狀說道:“我當時說的很明白,就是劫道的人跟殺害餘大人便宜的人是一夥的,他結果把搶來的東西還給了我,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就是個糊塗蛋,這跟今天我們去敲門,他叫人擋我們回去,但又被人給阻止了,這個阻止他的人才是懂情理的人,這也說明了這人在山莊裡是有地位的,否則她是不也隨意改變莊主的意見的。”
“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是一定是女的了?”
“不錯,但子佩你好好想下,這人能阻止莊主擋我們不見的決定,但爲什麼又不能給這位莊主出主意,讓這個莊主把餘大人家的命案線索給我們?”
賈東還是迷惘地搖了搖頭,寧燮接着說道:“這是因爲白天的時候,這個肖莊主一定是跟這人在一起,但我們的談話這人沒聽到,而肖莊主送走我們後就沒有人再進出這個山莊,說明這人還在山莊裡,我想這人一定是這位肖莊主的內人,肖莊主把我們送走後也沒跟這人提起我們談話的內容,或者沒把我說的重點給這人說出來,所以這個肖莊主才做這麼一件糊塗事。”
這時候賈東明白過來了,“是這位肖莊主沒把寧大人的意思準確傳達到這人的耳朵裡,所以纔會有把他們劫去的贓物送還這一檔事,他們以爲這次劫走的是寧大人的貨,以爲送回來就沒事了。”說完賈東起身就往外走。
寧燮見賈東起身往外走,吃驚地問道:“子佩哪裡去?”
“夜深了,寧大人不困小的也困了,回去睡覺!”說完就往外走。
寧燮又把賈東給叫住了,“子佩慢走,我有東西送你。”
賈東聽有東西送他,趕緊轉身向寧燮看去,只見寧燮手中拿了一根玉蕭,賈東一看臉都笑開了花,“是不是這根蕭是送我的?”
寧燮見賈東的高興勁也不忍逗他了,就把手裡的玉蕭遞給了他,賈東伸手接過來就感覺不對,這根蕭有點重,寧燮見狀就笑道:“怎麼了子佩,這蕭不好嗎?”
看着手裡的這根玉蕭,賈東掂了掂重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握頭吹管一擰從這根蕭裡拔出一把短劍出來,寧燮見到很是很吃驚,“子佩怎麼知道這是一把劍的?”
賈東一撅嘴笑道:“山人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乾坤了。”
見賈東跟自己繞彎,寧燮冷冷地說道:“你不說我可要把這根玉蕭收回來了。”
一聽這寶貝要被寧燮給收走,賈東趕緊說道:“別!別!別!我說便是了,各種蕭的重量我都知道,所以剛纔寧大人把這玉蕭給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特別的沉,這時我想到江湖中有人在柺杖、木棒這一類常用的物件裡藏武器,所以我就想寧大人給我的這蕭一定藏有機關,結果還真有一把短劍在裡面。”
說到這裡賈東趕緊向寧燮拜謝,寧燮把手揮了下說道:“你不用謝我,這是符大人送你的,他說什麼你爲他準備的壽辰禮物很是不錯,他就把這玉蕭還贈給你,這根玉蕭是他在市面上偶然遇到的,他拿着也沒用所以送給你了,不過這個壽辰是怎麼回事?”
這下賈東有點爲難了,他買了幅大理寺卿寫的字讓符陵中在大理寺卿壽辰的時候送上去,這是賄賂上司的事情可不能跟這位寧大人說起,但現在寧燮又問了起來,他吱吱唔唔地站在堂裡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寧燮見狀就說道:“子佩有什麼不便說的嗎?”
賈東眼珠一轉,“大理寺卿不是要過壽了嗎,符大人不知道該送什麼好,我給他出了些主意,這是他感謝我的。”說完就把手中的玉蕭在寧燮面前晃了晃。
這時候寧燮猛拍了下自己的頭,“哎呀!我還真不該問這個問題,這符大人生性耿直,一直在官場裡不稱意,有子佩幫助到是很不錯,好了我們睡了吧!”
第二天一早賈東就被屋外敲門聲吵醒,他正想叫人但立即想到自己是跟寧燮住在一院子裡的,他趕緊穿上衣服出得門來,這時寧燮早就出來把院門給打開,從外面進來了三個人,見到寧燮後立即拜倒。
四人轉身向院裡的大堂走去,這時寧燮見賈東也起牀了,就招手示意他也進來,賈東趕緊隨大家一起進到大堂裡來,這時堂裡跪着一個人,寧燮正座在堂上審問此人。
“你姓什麼,哪裡人氏?”
“小的劉老三,在家排行老三,沒有名,自小在本地長大。”
寧燮點頭道:“你今天爲什麼來此?”
“我得知大人在查二十里外餘大人全家命案,所以來此給大人提供消息。”
寧燮沉默一會兒後說道:“說吧!”
“小的是垂柳鎮上的人,世居在此,因爲餘大人家中缺少男丁,所以小的平時爲餘大人家裡幹些挑水、砍柴類的雜活,三月前餘大人家裡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因爲當天活計多,做到很晚所以就在餘大人家裡的柴房裡睡了,結果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聲音驚醒,透過柴房我看到有十幾個人正在挨戶搜查,另一些人則站在院中砍殺人,小的一時害怕就鑽進柴火堆裡躲過了這一劫。”
“你可聽到這些人說話?”
“小的沒聽到過這些人說話!”
“他們是怎麼交流的?”
“他們打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