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
老人點點頭，再看着林天時面色多了幾分複雜。
“哦？”
林天意外的看了老人一眼，“也是你接待的？”
老人點點頭，“應該是吧，那時候我還小，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曾經確實有過這麼一個人。”
“哦！”
林天點點頭，老人同樣點點頭，氣氛陷入沉默。
身邊，少女全程懵逼，聽着林天和老人的對話，她覺得自己就像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癡一般，屬於拖油瓶級的。
同時，她也很好奇。
這老人看上去怎麼也得七八十歲了，他小時候來村子裡借宿的人，如今怎麼也得近百歲了吧？
那麼久遠的年代，那麼大歲數的人，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那個叫贏靈的人，是這個男人的長輩？
咦？
說起來，那人和自己的名字中都帶着一個靈字呢。
不知道爲什麼，少女竟然會特別在意這一點。
“那......在你小時候，這村子是不是還來過一個姓金的人？”
聞言，老人看向林天時的目光愈發的複雜。
“來過！”
點點頭，老人又補充了一句，“在我小的時候，年輕的時候，中年的時候，老的時候，來過好多次呢！”
“現在，他又來了？”
老人點頭，“是呀，又來了，只不過現在他不姓金了。”
到這裡，少女感覺自己似乎聽明白了些什麼。
姓金？又不姓金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男人曾經說過，她那個夙世因緣，就是一個以前姓金，後來改姓李的人吧？
難不成？
下意識的，少女搖搖頭，怎麼可能，在老人小時候就來過，那得多大歲數了？
姻緣？姻緣個屁！
只是，雖然心裡否定，少女還是帶着些不安的插嘴問道，“那......他現在姓什麼？”
“哦，現在啊......”老人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睡着了。
“喂？老爺爺？”
等了一會沒等到回答，少女伸出手在老人沒有焦距的面前晃了晃。
“啊？”老人驚醒，“不好意思啊，這人吶，一上了歲數就這樣，老是容易走神，記憶力也不好了。腦子裡想起來的啊，都是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哦，”少女點點頭，“您還沒告訴我那人現在姓什麼呢。”
“哦，那人啊！”
老人恍然，“這次來的時候聽他自我介紹，好像改姓李了！”
說着，老人還不勝唏噓，“唉，姓金多好啊，幹嘛非要改姓呢。
這人啊，也是，搞不懂爲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改姓。”
“哦？”
聽着老人的感慨，少女來了興趣。
“聽您的意思，除了那個姓金的改姓李了，還有別人改姓的？”
“有，我見過好幾個。”
“那.....您還記得都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啊......”老人似又陷入了回憶，“頭一個叫什麼來着？我想想......嗯，好像是叫.....叫什麼來着？
叫趙......恩，趙政！
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老人聲音喃喃，越來越低，直至無聲。
“趙政？”少女撇撇嘴，忍不住搖搖頭——沒聽說過。
“那他改成什麼了？還有，您不是說有好幾個呢嗎？”
只是，這一次，老人並沒有回答。
看着老人目光再次失去了焦距，少女再次伸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只是，這一次老人的目光依然沒有聚焦。
“他......他不會是......”
少女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一下跳到林天身邊，“他不會是......”
“死了？”
林天語氣輕飄飄的。
“啊？”
聞言，少女瞬間變了臉色，“真的......真的死了啊？”
林天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少女一眼，翻了翻白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向着村內走去。
少女提心吊膽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目光中沒有任何焦距的老人，有些惴惴不安的小跑着追着林天離去。
“真的死了？”
少女仍舊不死心的聲音傳來，咱們要不要打電話報警啊？
“你打吧。”
林天腳下不停，而那少女真的就拿出了手機想要撥通報警電話。
幾秒鐘過後，少女一臉驚慌的跑到林天身邊。
“喂，這地方好古怪，手機竟然沒有一點信號，報警電話都打不出去，萬一遇到了危險，咱們連報警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啊。”
林天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寫滿了四個字：關愛智障。
“哦！”
沉默許久，林天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轉身繼續向裡走。
“喂，說真的啊，要不咱們回去吧，這裡真的挺詭異的啊！”
林天再次停下，一臉認真的看着少女，“你覺得這裡詭異？”
“對呀！對呀！超詭異的！”
少女腦袋如小雞啄米。
“那你覺得咱們來的不詭異？”
聞言，少女一愣，隨後後知後覺的露出一臉的恍然。
“對啊！咱們從城市裡穿牆過來，就到了荒村，更是踩着雲彩過來的。
那個......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少女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林天一眼。
“不會。”
林天翻翻白眼。
“啊？”
少女臉色一苦，“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咱們一起來的，我遇到危險，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那你就別作死。”
對於少女的智商，林天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哦！對呀！”
少女眼睛一亮，“哼，大不了本姑娘不作死就是了，神氣什麼，誰用你救似的。”
“嗯。”
林天點點頭，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
“喂，我不是認真的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總算智商及時充值了一部分，少女又追上了林天。
“喂，你是幹什麼的啊？怎麼這麼厲害？”
“喂，你是神仙嗎？”
“喂，離開之後，咱們還能見面嗎？”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
“喂，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你叫什麼名字啊？”
“喂，喂大叔，喂大叔，你的名字是什麼啊？”
“喂，你的名字啊！”
“林天。”
跟在後面，看着那無奈的背影，少女的嘴角勾起，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笑容。
村口。
一陣微風吹過。
“阿嚏！”
坐在樹下雙目沒有任何焦距的老人猛然打了個噴嚏。
“咦？又走神了啊？”
“唉！老咯！真的老咯！不服老不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