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
看着林天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的樣子，小道士一陣無言。
“施主，那法海是個老和尚，我雖然光頭......但我是個小道士！”
就如同有些人說的那樣：我紋身、抽菸、喝酒、說髒話，但我知道我是個好姑娘！
同樣，他穿僧衣、留光頭，唸佛法，滿身佛性，但架不住他一個向道的決心啊！
小道士一臉認真嚴肅，企圖讓自己的話語更有力度些，只可惜他臉上那滿滿的佛性，卻讓人怎麼都看不出一絲不悅與怒色。
自然，他這認真嚴肅臉，也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嗯，我知道。”林天點點頭，“你是個佛法無邊的小道士。”
小道士：“......”不提佛法，咱們還是好朋友啊！
心裡無語着，小道士看了林天一眼，小聲的說道，“其實，法力無邊，海裂山崩，謂之法海，是一種錯解......”
“我知道。”
小道士沒說完，就被林天打斷了。
“法者，與公俱報也；海者，地大物博也。胸懷如海般寬大，嚴格執法，以修正果，是吧。”
小道士：“.....”好無奈，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貧道感覺似乎要控制不住心裡的洪荒之力了，怎麼辦？
好在，深厚的涵養，讓他並沒有在心裡罵出那句mmp。
“施主正解。”
小道士點點頭，認同林天的話。
“只是......”小道士剛剛點頭，林天話語又一個轉折，“如今的法海，除了法力無邊，海裂山崩，還有剩下什麼嗎？”
小道士：“......”mmp，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施主所言......在理，只是，這話能夠不當着貧道的面說？”
林天端起酒壺爲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舉杯示意後一飲而盡，問一聲，“爲何？”
小道士舉杯，一飲而盡。
“畢竟......法海，他是我爹啊！”
“噗！”
這不是林天把口中的酒噴出來了，而是一直暗暗關注着這個位置的兩人的小二阿寶，在聽到這個重磅消息的時候，忍不住噴了！
大新聞！震驚三界的大新聞啊！
甚至於，連標題他都給腦補好了。
《震驚，十幾歲男子稱法海是其生父。》
《男默女淚，金山寺主持法海禪師那些事。》
《羅漢生子，這是神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剛剛小道士那句話如果傳出去，絕對會在三界之中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暴。
然而，即便作爲旁觀者的阿寶聽到這句話後都嚇得一哆嗦，但作爲爆料這個消息當事人之一，林天卻絲毫沒有意外。
“言之有理，那就不說他了。”林天淡定的點了點頭，“那麼，小道士你有想好自己的名字沒？”
面對林天話語的突然轉折，小道士有那麼一瞬間明顯的呆愣，隨即稍作沉思。
“鴻蒙初闢本無性，打破頑冥須悟空，道之一途自虛無中來，歸虛無處去，我......就叫道空吧！”
實際上，在小道士說出頭一句話的時候，林天還以爲這貨準備叫悟空呢，正考慮要不要給他送給‘孫’字作爲姓氏，就聽到了後面那個道空的名字。
“道空，不錯，求道，修道，問道，道至盡頭一場空。”
小道士擡眼看他，似懂非懂，只覺眼前這男子愈發的高深莫測，說出來的話都讓人聽得雲山霧罩的。
所以，小道士毫不猶豫的給了林天一個敬佩的目光：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聽上去確實挺厲害的樣子。
林天微微一笑，看着對大魚大肉美酒佳餚毫不避諱的小道士問道，“你這次來，是準備報信，告訴這裡的老闆娘法海要回來了？”
小道士放下手中的筷子，嚥下口中的一塊狗肉，點了點頭。
“爲什麼？”
“法海，已經不是以前的法海了，我，還是我。”
這句話很奇怪，即便是阿寶費勁了腦力都沒能想明白什麼意思，但林天卻是懂了。
法海變了，他不只是變得不懂愛了，也同樣變得沒有人性了。
正如林天說的那樣，法者，與公俱報也；海者，地大物博也。當初神君賜名法海，是要他胸懷如海般寬大，嚴格執法，以修正果。
而如今的法海，卻只剩下了法力無邊，海裂山崩之名。
但法海變了，小道士卻沒變。
如同他說的那樣，法海生了他，他繼承了法海的一切，卻唯獨沒有繼承法海的執念。
法海把一切都給了他，也唯獨留下了自己的執念。
法海因執念降妖除魔，妖無好妖，除惡務盡。
小道士斬卻執念，留下神性，留下佛性，也留下了人性。
他知道人有善惡，妖亦有好壞。
這些年來，他每每走在法海之前，一雙慧眼能讓他分辨善惡，每當法海到達一地之前，善良的妖怪得他相助，都提前離開了。
至於爲惡的，雖然也有望風而逃者，但卻也大部分都被法海收服。
可以說，兩人之間的默契配合，讓的法海雖然只剩下了降妖除魔修成正果的執念，卻也沒有鑄下大錯。
甚至於在小道士的引導下，兩人還走在以前預定的道路上，並沒有脫離太遠。
說了這麼多，小道士的身份實際上已經呼之欲出了。
事實山，他不是法海，也是法海。
他繼承了法海除了照妖除魔除惡務盡的執念以外的一切，卻也沒有了法海虔誠皈依，青燈古佛的信仰。
因此，他不願爲佛，選擇求道。
而作爲法海的另一面，或者說作爲法海的孩子，法海自然不會容許另一個自己走上‘歧路’。
如此法海以更加強橫的法力束縛，讓小道士穿僧衣，留光頭，佛意盎然，如同佛陀在世。
而小和尚身受限，心卻自由，法海無法去束縛。
對了！
他沒有名字，但他也有名字。
法海禪師曾經給他取過一個名字，他不喜歡，所以他不想要，法海禪師叫他——心魔！
現在，從今以後無數年，他將只有一個名字——道空。
道至盡頭，道爲空！
ps：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