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寶匣的事因爲司徒天清將其送還了李家,所以暫時告一段落。
而司徒正南與司徒天清和解後,便希望司徒天清回來幫着一起打理家族的產業,司徒天清因爲心結已經打開,所以便也就答應了,不過他卻不想當管理層,說不想去應對那些名利場上的應酬,只想安安靜靜的在一個部門做事,於是司被安排到人事部當一個小職員。
司徒天清離開司徒家已有七年,除了清明祭祖,很少以司徒家二少爺的身份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中,所以整個家族集團只有少數高層領導知道他是司徒家的二少爺。
但由於他的姓氏太特別,又是被雲宵帶直接帶到公司來的,所以即使他不說他的來歷,同事們心中也都有數,雖然不能肯定他是司徒正南的兒子,也能猜測出他和司徒正南有不一般的關係,甚至有的人直接下結論說他是司徒正南的私生子,不過也都是揹着司徒天清私底下談論。
白領的生活很有規律,朝九晚五,或許是多年的習慣,司徒天清卻每天都是很早就來到公司。
也正因爲如此,他才發現有一個女孩幾乎和他來的一樣早,她是負責人事部樓層的前臺接待工作,她叫袁紅。
袁紅是在司徒天清進入人事部之後的第二天來應聘的,司徒天清負責了她的面試,當天有很多人來面試,比袁紅氣質學歷好的人不在少數,可司徒天清卻選了她,沒有原因完全是憑感覺,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孩給他一種很熟悉感覺,像是認識了很多很多年。
可人事經理卻覺得袁紅太普通了,想用另一個氣質和學歷都比袁紅好的多的女孩,爲此司徒天清唯一一次動用了二少爺的特權,直接打電話給司徒正南,而這樣一來人事經理對待他的態度便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轉,這之後他幾乎每做一個決定都要先問問司徒天清的意思,弄的司徒天清卻是哭笑不得。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淅淅瀝瀝的小雨紛紛揚揚,昏暗的天空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讓人覺得好像什麼大事要發生。
司徒天清仍是第一個來到公司的,踏進電梯時他習慣性朝大門口望了一眼,失落感油然而生卻轉瞬即逝。
叮咚,電梯穩穩的停了下來,電梯門一開司徒天清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前臺,又是一陣失落轉瞬即逝。
司徒天清幽幽地來到辦公桌前坐下,對於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低落不禁苦笑,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腦開始繁雜的工作。
八點五十分,紛紛擾擾的人聲打斷了正在忙碌的司徒天清,同事們都的陸陸續續的來了,他擡起頭看了看,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起身朝吸菸室走去。
吸菸室離前臺很近,在進吸菸室的前一秒,他用餘光瞄了一下前臺,依然空空,又是失落,轉瞬即逝的失落。
一支菸的工夫並不長,司徒天清掐滅煙,伸了個懶腰,快步走出了吸菸室,在踏出門轉身時,他又不由自主的又朝前臺的方向看了一眼前臺,這回他看到了,她來了,司徒天清忽然覺得今天的天氣似乎並不壞,心情也變愉悅之至,腳步也隨之變的歡快起來。
人事部的工作是很無聊乏味,面對無數的表格,無聊地字符,任何人看久了都會頭腦發矇,眼睛發暈,每當這個時候司徒天清就會出去抽上一根菸,其實他沒有煙癮,只是打發無聊罷了。
他已經去過十幾次吸菸室了,其實像他這樣頻繁的進出吸菸室是不允許的,只是他身份特殊其他人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司徒天清也發覺今天自己不對勁了,工作時滿腦子都是在想袁紅今天爲什麼來晚了?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爲什麼她今天悶悶不樂?爲什麼沒有聽到她平時那種開朗的笑聲?與此同時還有另一種心情圍繞着司徒天清,是慚愧,一種負罪感,他覺得自己有點愧對青青。
頭腦混亂的捱到了下班鈴響起,平時一天能做的事,今天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完成,司徒天清乾脆閉目仰靠在椅子上,調整着心情,下班離開的同事和他打着招呼,他只是嗯嗯的應答着。
很快同事們都走光了,吵雜之後的寧靜,讓司徒天清混亂的心緒有了些許的平復,司徒天清很享受這樣的寧靜。
“司徒!”一個悅耳的聲音飄入了司徒天清的耳膜,在腦海中迴響,尤如做夢一般。
袁紅!司徒天清猛然睜開眼睛突的站起來,他突然的舉動把袁紅也嚇了一跳。
“有,有事嗎?下班了還不回家?”司徒天清對於自己的失態略顯尷尬地道。
袁紅鄭重的點點頭:“我......想和你談談。”
“好,談什麼?”司徒天清快速地迴應着,心卻是砰砰地亂跳,卻仍舊強自平靜地拖過一把椅子讓袁紅坐下。
袁紅緩緩坐下,欲言又止,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似地說:“你,你相信人死後會變成靈魂嗎?”
“什麼?”司徒天清被她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問,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袁紅又一字一頓的說:“你相信人死後會變成靈魂嗎?”
“靈魂?”司徒天清雖然不明所以,但仍舊確認性地問道,見袁紅很鄭重地點頭,便反問道:“爲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袁紅淡淡地笑了一聲,透出無盡的淒涼和哀怨,然後淡淡地說:“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如果你突然發現,你不是你,你會怎麼樣呢?”
“我不是我?”司徒天清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明白!”
“這麼說吧,如果你突然發現,有些事它明明發生了,可你卻完全沒有映像,可它又真的確確實實在你身上發生過,你會怎樣?”袁紅神情悽婉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關於某件已經發生的事,分明知道它真的發生了,可你卻完全沒有關於這件事發生的記憶,對吧?”司徒天清豁然的說。
袁紅忽然眼睛一亮說:“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司徒天清皺了皺眉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它確實發生了呢。”
袁紅看着司徒天清回憶道:“昨晚,我爲我的電腦換了一個新的硬盤,當我把老硬盤中的QQ聊天記錄拷貝到新硬盤時,我發生多出了一個陌生QQ的聊天記錄,我原本以爲是我帶哪個朋友來時她在我的電腦上留下的聊天記錄,於是出於好奇,查看了裡面的記錄,但看過之後才發現有些不勁。”
司徒天清沒說話只是哦了一聲,袁紅卻盯着他鄭重地說:“你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見袁紅如此鄭重問自己,司徒天清有些尷尬了,他實在是不太會聊天,於是頭腦一抽道:“看到什麼?不會和我有關吧?”
“可能有關吧,我也不清楚,所以纔想問問你,那份聊天記錄只有兩個人的對話,一個暱稱叫司徒,一隻暱稱叫青青。”袁紅依然盯着司徒天清從像是想他臉上看出什麼。
“你說什麼?”司徒天清聽了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那聊天記錄的內容是什麼?”
“那個司徒真的是你?”袁紅驚疑的看着司徒天清。
“不知道,你先告訴我聊天記錄的內容是什麼。”司徒天清壓制着激動的心情。
“我打印了一份,只有一小段,我估計以前還有隻是被人刪除了。”說着袁紅將一張A4紙遞給了司徒天清。
司徒天清接過打印紙,快速的看了一遍,的確只有一小段,但就是這小小的一段對話,便讓司徒天清猶如招受五雷轟頂,炸的他腦袋嗡嗡作響,以至於袁紅叫他幾次他都沒有反應。
呆愣了半響之後,司徒天清突然抓住袁紅的雙肩不住的搖晃,叫嚷着:“她在哪?她在哪?”
袁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手足無措:“誰?誰在哪?她是誰?”
司徒天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嚇到了袁紅依然叫嚷着:“是青青,青青在哪?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告訴我!告訴我!”
司徒天清此時已近乎瘋狂了,他死死的抓住袁紅肩膀,死命着搖着。
袁紅拼命掙脫了司徒天清然後向後退了幾步,驚恐地帶着些許哭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誰是青青。”
“怎麼可能?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司徒天清不信,一步步靠近袁紅。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是真的,對不起,我,我要走了。”袁紅嚇抓起手提包,飛也似乎的逃離。
司徒天清哪肯放過,馬上追了出去,袁紅被嚇的直接從逃生樓梯跑下去,司徒天清更是不要命的連臺階都不走直接往下跳。
三下兩下就追上了袁紅,一把拉住她的手,帶着哭腔的喊道:“我求求你,你告訴我,告訴我她在哪?”
袁紅被司徒天清這種不要命的舉動震住了,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可憐,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想到這裡她又覺得並不那麼害怕了,她輕輕地掰開司徒天清緊緊拉住自己的手溫和地說:“司徒,你聽我說,我也想幫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青青是誰,我們好好的合計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你看她能用我的電腦和你聊天,說明我曾經一定認識她,只是可能因爲某些原因,我忘記了關於她的一切,所以你鎮定一點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的。”
司徒天清被這麼一說居然真的不再叫喊了,只是睜睜的盯着袁紅,生怕她又突然跑了。
在袁紅地勸說下兩人又回到了辦公室,良久,司徒天清的心情終於平復,不好意思的看着袁紅,一個勁的說對不起,而袁紅只是報以淺淺的微笑表示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