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行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暗自氣結的凰天,而是轉頭又對司徒天清道:“天清,沒有恢復記憶以前我一直都很討厭你,所以就算現在我恢復了記憶我們也再也無法回到當年,因爲有些事不是我想不去介意就不介意的,只是如今大敵當前,我們還是需要同心協力完成當年未完成的任務。”
李天行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司徒天清自然也明白,因此點了點頭道:“我明白,那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李天行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那是因爲你的那部分記憶是被你自己刻意封住的,所以無法自動復原,待會我會幫你解開封印,那麼所有的事你就都會明白了,之後我們要做便是喚醒另外五位勇者,只有我們七個人合力才能開啓五色神石真正的力量。”
“嗯!”司徒天清點頭道:“這麼說你已經找到其他五位勇者了?”
司徒天清說着便朝與李天行一同前來的那一羣人中那些臉生的人望去。
然而李天行卻搖了搖頭道:“不,我還沒有找到他們,我只是找到了當年他們幾人的所持神兵的器靈,五位勇者輪迴後,器靈一直等待着我們,他們可以爲我們找到其他的勇者。”
“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沒有時間讓我們去尋找其他的勇者了呀。”司徒天清了眼凰天憂慮地道。
李天行點了點頭道:“不過盤古神王曾說過,我們七人的命運是一體的,也就是說不論我們輪迴多少世,都會有交集,要麼是敵人要麼成爲朋友,就像我和你,所以我斷定在他們現在都在這裡。”
“在這裡?”司徒天清稍稍有些懷疑地道:“有什麼根據嗎,不會只是因爲當年神王的一句話吧?”
“當然不是。”李天行道:“是他們的器靈感覺到了他們的元神就在這邊,這也是我爲什麼這麼巧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先給你解開記憶封印,其他的事等一下再說。”李天行說着便開始掐動指決運轉術法。
司徒天清微一點頭,準備接受李天行的施術,意識海中清零卻驚叫道:“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
司徒天清笑了笑道:“若是換作以前我是絕對不會相信李天行的,但這一次我覺得我應該相信他。”
“你覺得?”清零苦笑道:“你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相信虛無飄渺的感覺啦,你一向都是注重以證據說話,眼見爲實的。”
司徒天清再次笑道:“呵呵,或許你說的對,但這一次我選擇相信這種感覺。”
聽到司徒天清這麼說,清零隻得無奈苦笑,而此時李天行已將一股念力波動注入了司徒天清的意識海中,進到意識海中的李天行看了一眼目光不善的清零並沒有說什麼,轉而對司徒天清道:“帶我去你意識海核心。”
“嗯。”司徒天清點了和李天行一同消失在了意識海中,只留下徒自嘆息的清零,沒有司徒天清的帶領沒有人能到達他意識海核心。
意識海核心是每個人儲存記憶的地方,在這裡可以看到這個人一生全部的記憶,而司徒天清的意識海核心卻還儲存着無數次輪迴的記憶。
每個人的意識海核心形態都不盡相同,有的人的意識海核心像是一個大房間,掛着各式各樣的畫幕播放着各種記憶畫面,有的人的意識海核心就像是一個大海,海上中飄浮着無數的小船上到一條船,船便會帶你進入一段記憶的場景,而司徒天清的意識海核心則是一條兩邊都沒有盡頭的長廊,每隔一段距離長廊的牆上就有一扇門,而每扇門的門口都站着一個表情各異,服飾也各異的司徒天清。
司徒天清並不太喜歡來這裡,以前他並不知道有這個地方,直到他第一次恢復記憶時沉入記憶場景再清醒過來後站在這條長長的走廊之上,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個不同形態的自己,感覺很怪異,之後雖然又見過幾次,但他仍舊無法習慣這種怪異感。
李天行沒有理會任何一個司徒天清,徑直來到了一扇門邊,這扇門很特別,門口沒有站着任何人,而且門上也沒有任何的標識。
李天行並沒有多想,手掌一翻一把鑰匙便出現在了掌心,他將鑰匙直接插入了鎖孔,在一聲咔嗒聲響過之後,門應聲而開。
司徒天清好奇地探頭向裡面望了望,然而除了一片漆黑卻是什麼來沒有看到。
“這裡我也來過幾次,以前怎麼沒發現有這個房間?”司徒天清好奇地道:“裡面存放的就是我被封存的那段記憶麼?”
李天行搖了搖頭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記憶,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李天行說完便推開了房門徑自走了進去,司徒天清忙緊隨其後。
別看站在門外什麼也看不到,但跨過那扇門之後,卻是豁然開朗,裡面並非司徒天清想象中的是一個房間,而是別有洞天,這裡有山有水、有天空、有草地,這副景象不由地讓司徒天清想起了桃源洞天。
司徒天清一念及此便感嘆道:“這是很像桃源洞天呀。”
李天行點了點頭道:“這裡本就是桃源洞天,只不過是你記憶中的桃源洞天。”
“我記憶中的桃源洞天?”司徒天清驚訝地道:“既然是記憶爲什麼沒有記憶回放呢?”
李天行道:“這個我很難和你解釋,這是記憶但卻又不全完是記憶,結果如何還要你自己去探索。”
“探索?”司徒天清更加疑惑地道:“你真的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麼?那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就可以找回封印的記憶呢?當年我爲什麼要刻意封存自己的記憶?” ▲ttκд n▲c○
司徒天清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然而李天行卻並沒有回答,而是突然站定道:“到了,你自己進去吧,你這些問題的答案全都在這裡面,這裡是屬於你的地方,我無法跟你一起進去,所以我會外面等你,你要抓緊時間。”
李天行說完竟然消失在了司徒天清的意識海核心之中,只留下一臉困惑地司徒天清。
此時呈現在司徒天清面前的,是一個幽靜的山谷的入口,入口的穀道綿延曲折,因此一眼看不到盡頭,司徒天清只得沿着穀道慢慢前行,越往前走穀道便越來越寬,來到穀道的盡頭,山谷內又是一番景象,但司徒天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山谷內那一汪清澈的潭水,和潭水上那一座茅草搭建的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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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錚......淙淙......。
一陣陣悅耳的箏聲,悠然入耳,司徒天清已經癡了,他不知自己是如何來到這涼亭之中,也不知自己爲何會如此安然地坐在這裡聽曲,因爲在他記憶的前一秒還站站在谷口,而下一秒便已坐在了涼亭。
優美的箏聲來着對面一位面帶薄紗的女子之手,雖然司徒天清看不清她的臉,但卻仍能感覺到對方那超凡脫俗的氣質。
舒適的感覺讓司徒天清幾乎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他淡淡地對面前的女子一笑道:“姑娘好琴技,即便是用‘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詩句來讚美姑娘的琴技,都顯得是對姑娘琴技的褻瀆。”
“公子過譽了。”
琴聲未止,女子柔美的聲音夾雜在琴聲,又讓琴聲更添了幾分韻律之美,司徒天清又要癡了,卻又聽到女子問道。
“公子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司徒天清想了想竟然也現出一臉的迷茫之色,他此時已徹底忘記了他此行的目的,於是他尷尬地道:“姑娘見笑了,在下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
女子確實笑了,笑聲夾雜在琴聲中,讓司徒天清更癡了,女子道:“既然公子忘記了,那不如安心留在此地。”
“我可以留在這裡嗎?”司徒天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女子又笑了,笑的更回的動人,女子道:“此處是自由之所,公子自己想留便自然可以留下,若是公子想走那走便是,一切全隨公子意願。”
司徒天清再次不好意地道:“那我留下,既然我選擇了留下,那姑娘可不可以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叫......”女子又笑道,但司徒天清卻並沒有聽到女子後面說的話,因爲就在這時,司徒天清的耳朵突然什麼都聽不見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司徒天清有些不知所措,他驚恐地盯着女子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話的嘴,卻完全聽不到對方說的是什麼,女子手中撫琴的動作也並沒有停止,但司徒天清卻是一絲琴音也聽不到,他甚至連琴絃的震動都感覺不到。
轟......一陣轟鳴在司徒天清耳旁響起,接着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厲喝道:“天清,你在幹什麼。”緊接着又是一陣轟鳴,司徒天清痛苦的抱着頭,似乎這樣做可以緩解他的無助感。
漸漸的轟鳴聲沒有了,漸漸的司徒天清又能聽到琴聲了,一個關切的聲音道:“公子你怎麼了?”
驚魂未定的司徒天清,環視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眼仍在撫琴的女子,心中疑惑不已,他自言自語道:“難道剛纔是只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