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一路同行

看見程瑾玉時,陸玥澤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眼睛。之前程瑾玉曾經放出了那麼多的話, 他雖然心生好奇, 可是對這個人, 他實在是無法信任,所以原本沒打算去招惹的。何況,程瑾玉既然已經買通了閆蝶, 自然是有下一手動作的,陸玥澤想要看看,他的動作究竟是什麼。

只是, 令陸玥澤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程瑾玉似乎比他想的還要沉不住氣, 竟然就這麼地跑了過來。

既然人家已經上門打招呼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玥澤坐在馬上朝着程瑾玉點了點頭, 算是迴應了。

程瑾玉眉頭微蹙, 對與陸玥澤的敷衍和高傲,心中有些不悅, 但是他立即就調整好了表情,變成原本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一臉和氣地說:“不知陸爺可否記得,當時陸爺還給在下讓出了兩間客房, 在下一直不曾當面道謝,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桓晃之地遇到了陸爺,在下一定要當面和陸爺道謝。”

“區區小事, 不足掛齒,程公子客氣了。時候已經不早,商隊要出發,陸某就不和公子敘舊了。”陸玥澤說完,立即吩咐商隊:“啓程!”

“陸爺且慢!”程瑾玉立即出聲打斷陸玥澤,立即說:“陸爺,程某有個不情之請。這一次程某是因家父囑託纔來到桓晃之地的,可是這是程某第一齣門在外,經驗不足。這行船過來,路上所需消耗大半,還望陸爺能再援手一次!”

陸玥澤眼睛眯了眯,打量着程瑾玉,似乎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他道:“與人方便也是與己方便,既然如此,程公子有何需求請講?”

程瑾玉道:“程某想與陸爺一路同行。”

陸玥澤:“……”

他幾乎面不改色,直接拒絕:“不方便!”

程瑾玉:“……”

他沒有想到陸玥澤竟然拒絕的這麼果斷無情,不過似乎陸玥澤這麼拒絕,纔是陸爺的個性,他也不覺得多意外。

他笑道:“既然陸爺覺得不方便,那麼是程某貪心了。不過,還請陸爺網開一面,讓程某的車馬行隊可以跟着陸爺商隊之後,不知陸爺是否方便?”

跟着他的商隊之後,這難道就不算是一路同行嗎?

不過,桓晃之地本就不夠繁榮,寬一些的道路也不過就是眼下陸玥澤佔着的這一條,就算是他不想讓程瑾玉的車馬行隊跟在他的身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陸玥澤笑道:“路都是大家的,程公子想怎麼走就怎麼走,何須要陸某來同意呢?既然程公子想要跟在陸某的商隊之後,那邊請程公子隨意了,陸某先啓程了。來人,下令,出發!”

看着陸玥澤遠去的商隊,程瑾玉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狠狠地罵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

旁側守着的手下忽然就問:“公子,您看,既然陸爺不想帶着我們?我們……還要不要跟上去?”

“當然!”他頓了頓,道:“當然要跟着他了!跟着他纔會知道,他究竟是爲何而來!”

那手下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地問:“公子,不是說着陸爺名義上是爲了桓晃之地的生意來的,其實是爲了渾奴之事而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以爲,那渾奴之事,陸玥澤真的瞭解嗎?”

“這個屬下真不知道。屬下曾與船上的穆二爺喝過一次酒,穆二爺是完全不知道陸爺的事情,至於那位受了傷的穆公子,他此刻還在養病,不好打擾,所以還不曾探聽出消息。”

自然是探聽不出什麼消息的,因爲那個穆公子知道自己徹底廢了之後,這幾日都在忙着發瘋,屋子裡伺候的婢子小廝全都被打了。程公子的手下穆凡成已經心生不滿了,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穆公子打的都是我們程家的婢子小廝,你這是打誰呢?等日後從你那裡得到有用的消息,你沒用了之後,定然找你把今日的這些帳都一起算清!

程瑾玉似乎不在乎自己家的婢子小廝被打一事,他朝着自己的車馬行隊望了一眼,問道:“穆公子已經上了馬車?”

“是!”屬下回答。

程瑾玉輕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但是那笑聲中帶着鄙夷。

他身側的幾個屬下、隨從也都心知肚明,低着頭什麼也不說,心中都暗罵那個姓穆的公子實在是腦子不夠用。你說說你,就算你命根子廢了,但是你好歹還有一條命在,你如今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好好去大鎮子上找個大夫治一治保住自己的命,竟然還跑到了這桓晃之地,不自量力地找什麼陸玥澤報仇!這桓晃之地一向以艱苦著稱,他就不怕自己一個不慎,死在這路上嗎?

當然,幾個人中也有人與穆公子提出過此擔憂,“公子,萬一那個姓穆的,死在了半路上,豈不是會怨恨到公子身上?”

當時,只見程瑾玉笑道:“怨恨在本公子身上?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搖着頭,“穆凡成受傷,是陸玥澤的人下的手,本公子是出於好心救了他們穆家的人。穆凡成有他二伯這個長輩在,就算是他胡亂發瘋想要去找陸玥澤,他二伯這個做長輩的都沒有反對,本公子不過是區區一個外人,更沒有反對的立場了。至於,如果穆凡成真的熬不過去,死在了路上,穆家人要恨也只能去恨陸玥澤,本公子不過就是一個路過的,怎麼可能會招恨呢?你們幾個,這是想多了。”

陸玥澤的商隊越走越遠,遠遠地只能看到,從頭到尾黑漆漆的一條線,陸玥澤長長的一條商隊,佔據了整個桓晃之地的道路。

程瑾玉不得不嘆了一句:“陸玥澤,果然是闊氣,如此看來,當個大商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公子?”他的一個手下試探着出聲。

程瑾玉笑着搖頭,道:“無須擔心,本公子只是隨口說一說,不會去真的當一個商人的。這世間錢財固然是個好東西,但是怎能比得上皇權呢?陸玥澤能作威作福,也不過就是在這西南之地,天高皇帝遠。若是在皇城京都,呵呵……他連給那些達官貴人提鞋子都不配!陸玥澤,他今日敢如此在本公子面前狂傲,等他日我登臨君位時,定然讓他跪下給本公子磕頭的!到時候,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他陸玥澤的骨頭究竟有多硬!”

“屬下願公子早日登臨君位!”

“莫要胡說!”程瑾玉忽然擺了擺手:“本公子若是要登臨君位,那麼本公子那位不曾謀面過的父皇,就必須先駕崩才行。你們說這話,可是大逆不道的,被人聽了是要殺頭的!”

“公子息怒,屬下們再也不敢了。”

程瑾玉擺了擺手,道:“無妨,你們於我不是外人,自家人說幾句話,沒事的。何況,如果我那位未曾謀面的父皇就這麼去了,他還不知道我身在何處,我的身份又如何恢復呢?到時候我又怎麼能名正言順登臨君位呢?所以啊,我的父皇啊,你在兒子沒有找到足以證明兒子身份的證據前,請您一定要□□地活下去!”

“公子吉人天相,乃真龍之命,一切皆會如公子所願!”

“好!好!好!”

程瑾玉似乎十分開心,吩咐着手下,“立即啓程,跟上陸玥澤的商隊。”他頓了頓,忽然就想起來了,“那個穆公子曾經的未過門的夫人,帶過來了嗎?”

“回公子的話,”有人上前殷勤地回答:“已經帶過來了。”

“哦,”程瑾玉似乎有些意外,神色略帶驚訝,“竟然如此順利就把人帶過來了?”他以爲多少會受到人家姑娘的反抗呢。

那人神情也略有些尷尬,糾結道:“那個……那位張姑娘一聽能追着陸爺的商隊,幾乎一點都沒有猶豫,收拾東西,帶着丫鬟就跟着屬下的人過來了。”

程瑾玉:“……”

看樣子,這又是一個看上了陸爺的姑娘啊!

之前的那個阿沽,之後的這個張姑娘,陸玥澤竟然如此受姑娘家的喜愛!

他想到了自己身邊的那個阿沽,忽然就來了興致,道:“等下啓程時,讓阿沽到馬車裡伺候本公子。”

“……是。”

程瑾玉的手下似乎沒有料到,自家公子竟然在這方面如此的……開放,他們的馬車,可是沒有絲毫隔音的措施。

另一個手下看見程瑾玉走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這又不是公子第一次在馬車裡行事,讓你去喊人你就去喊,你還猶豫什麼呢?難道你要違抗公子的命令嗎?”

“可是,公子這嗜好也……太奇怪了!”

“奇怪什麼?!要成大事的人,難道還沒有些奇怪地嗜好嗎!我們掙得是從龍之功,自然要聽命令而行,你若是不想掙這一份功勞,就趁早離開,省得日後丟了性命,想要抽丨身都已經來不及了!”

“哎,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找阿沽姑娘。哎,那姑娘也是個可憐的姑娘,被公子都折磨成了……那樣……你說說,這是爲什麼啊?”

“爲什麼?”那人偷偷地朝着程瑾玉地方向看了過去,發現沒有人注意這邊,他才壓低了聲音,貼在之前那人耳邊小聲地說:“哎,你是跟着公子的時間短,不知道一年前公子的境遇。那個時候公子的境遇很是不好,又一直找不到證明他乃真龍皇子的證據,被逼無奈,就只能躲到了西南之地的林子裡。那邊都是西夷搖族部落的聚集地,我當時也沒有跟着公子身邊,據說公子一個人在那邊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西夷搖族的姑娘。聽聞,是公子這輩子唯一上過心的姑娘。”

“那……那後來呢?”聽到這話,之前那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急急忙忙去追問結果。

“後來?後來還有問嗎?!你真是個榆木腦子,這公子最近怎麼喜歡用你了!”

“哦。”他恍然大悟,公子和那位西夷搖族的姑娘自然是沒有成的,不然此刻陪在公子身邊的姑娘,就不可能是這位阿沽姑娘了。

只不過,他還是好奇不已,拉住爆料那人,低聲道:“這個公子一表人才的,又是潛龍一條,怎麼沒跟那個西夷搖族的姑娘成了呢?”

那人聽到他的問話,長長地嘆了一聲,“那姑娘成親了。”

西夷搖族,出嫁婦人,身帶搖鈴。

這一次,問話那人算是徹底明白了,爲何他們家公子,這麼喜歡折騰那位阿沽姑娘了!尤其是當阿沽姑娘腳上的搖鈴響徹整個馬車時,他們家公子定然想到了那位已經出嫁的西夷搖族姑娘。

“可惜了,可惜了。”他只簡簡單單地說了這兩句,便什麼都不說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可惜那位與公子無緣的西夷搖族姑娘,還是在可惜此刻被公子折磨的阿沽姑娘。

……

馬車之內,雲珠迷迷糊糊地躺着軟牀上。可能是之前在江水裡遊了一圈,又泡了個暖洋洋的熱水澡,加上馬車晃來晃去,晃得人頭暈,她困得眼皮直打架,歪着個腦袋就睡着了。

陸玥澤上馬車時,發現她睡了,動作立即放輕,生怕吵醒她。

雲珠是頭枕着軟牀,整個人是外倒在軟牀上的,這姿勢顯然是十分的不舒服,陸玥澤看着她,忍不住嘆氣,心裡覺得好笑。

別人這麼詭異的姿勢,絕對是睡不着的,也就她,往那裡一窩,什麼奇奇怪怪的姿勢都能睡個迷糊。

他躡手躡腳地到了雲珠身邊,把她的耷拉在外面的小手、胳膊都調整了一下,然後直接就把她抱了起來,輕柔地放到軟牀上。

陸玥澤一動,雲珠就醒了,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圓,發懵地盯着陸玥澤,反應似乎有些遲鈍。陸玥澤朝着她笑了笑,輕聲哄她:“乖,沒事,繼續睡。”

雲珠卻似乎不想睡了,小手一伸,把正要起身離開的陸玥澤抱住,整個人掛在他的脖子上,歪着頭在他懷裡蹭個不停。

陸玥澤輕拍着她,低頭朝着她的脣瓣咬了一口,“你先睡,爺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雲珠蹭夠了,也親夠了,這纔算心滿意足地閉了眼睛,躺在軟牀上。軟牀上鋪了厚厚的墊子,她整個人幾乎都陷在了墊子裡,陸玥澤把薄被子拿過來,幫她蓋上,忽然發現她都要被淹沒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雲珠也好奇地睜眼睛去看他,似乎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陸玥澤握拳抵脣,努力地把笑意壓來回去,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道:“你睡你的。”

雲珠迅速地閉了眼睛,幾乎一瞬間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陣窸窣地說話聲驚醒的。醒來時,馬車裡的光線暗了許多,似乎日後要落山了。

她揉了揉眼睛,就聽到馬車門口附近,陸玥澤在和他的隨從說話。他的隨從一直騎着馬跟着馬車外,也刻意壓低了聲音,正在稟報什麼。雲珠隱隱約約能聽到:“爺,有人看到了穆二爺他們的人,穆家人可能也在程公子那裡。而那個程公子的車馬行隊,一直跟在我們商隊的後面,與我們一路同行。”

陸玥澤的臉色似乎很不好,沉默了片刻,問:“還有什麼事?”

馬車外的隨從老實回答:“船幫掌櫃張明川的姑娘,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竟然自己帶着丫鬟和行禮,下了船……去投奔了程公子。”

陸玥澤:“……”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第二更!

真龍和潛龍,呵呵……到時候就等着打臉吧!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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